“喂?”凌泫的聲音很有磁性也很大氣,就簡短的一個字。
我笑道:“大小姐,你在哪里?”
對方一陣沉默,隨即,掛機。
再打過去就直接提示無法接通。
這小娘們夠狠??!
正欲直接去公司,忽然保安班長劉安打了電話過來,對于昨晚的事表揚了我?guī)拙?,還說下午要請所有保安一起吃飯。
我答應(yīng)了他,最后又問道:“對了,凌總有沒有去公司。”
“沒有,你找凌總有事嗎?”
隨便敷衍了幾句,我掛了電話。
還真讓人不省心??!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怎么找她!
想了想,我撥通了秦如畫的電話。
“喂?”對面的聲音清脆甜美,有些耳熟,但是帶有一絲憂愁。
“秦如畫,我是你哥的朋友楚凡。”
“噢……楚凡,我聽我哥說過。”
“你在干什么?”
“我……你……”秦如畫遲疑了一下,有些羞赧地低聲道,“我哥說你會幫我對嗎?”
我聽出她遇到了困難,又想起她還不知道秦威的死訊,頓時堅定而又大氣的道:“上天入地,任何忙都幫!你現(xiàn)在在哪里?”
說起來,我也猜到了她不會過得太好,因為秦威和我有些相似。他和她妹妹很早就沒了父母,靠他奶奶賣點菜與他輟學(xué)打工供妹妹讀書。
后來因為妹妹被欺負,他失手殺了人,逃走了。
再后來他進入黑市拳界,雖然賺了很多錢,但一直謊稱躲在沿海一個小黑廠上班,每個月只寄兩千回家。
一個月兩千,還要養(yǎng)逐漸年邁的奶奶,當(dāng)然不會過得很好。
我和他都是逃犯,但都不是有意犯罪,這是當(dāng)初我們湊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秦如畫驚喜的道:“真的嗎?我在金匯大廈地下停車場出口邊上,我需要……”
“我馬上就到!”
我掛掉電話,開啟導(dǎo)航,沖出了車庫,直奔金匯大廈。
十五分鐘后,我到了金匯大廈地下停車的出入口處。
金匯大廈里面有個巨大的購物商場,人氣極旺。今天……哦,今天是星期六,門口廣場密密麻麻都是人。
我直接在路邊停下。
下車之后,我和寶馬車引來了一些路人側(cè)目。
我一邊撥號一邊四下觀察,很快,前面路邊一個身材高挑妙曼女生接起了電話,四下張望。
我直接走過去,叫道:“秦如畫……是你!”
竟然就是昨天在公司樓下差點撞了我一下的女生。
今天她穿著一套米黃色的連衣裙,微露性感的鎖骨,看上去氣質(zhì)優(yōu)雅脫俗,臉上畫著淡妝,越發(fā)顯得肌膚吹彈可破,幾乎嫩得出水,站在路邊,不時引來路人側(cè)目。
“你就是楚凡?”秦如畫驚訝地打量著我,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
“我就是楚凡。”我打量著她。
昨天只覺得她是個大美女,也沒多想,現(xiàn)在一看,果然眉宇間與秦威有幾分相似。
想到秦威我不禁有些難過,也不知道秦如畫聽到哥哥的死訊會怎么樣。
哦,她永遠都不會聽到這個消息。
“你遇到什么困難了嗎?”我拋開其他雜念,微笑道。
或許因為知道我是保安,秦如畫滿臉失望,瞟了我?guī)籽?,眉頭微皺,隨即又轉(zhuǎn)頭看向右邊。
我跟著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邊上還停著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總裁,估計在兩百萬以上,一個身穿白色休閑裝的青年雙手抱胸倚在車身上,嘴角露出一絲優(yōu)越的微笑,應(yīng)該是個富二代。
見我望去,那個富二代青年微笑道:“秦小姐,你的朋友湊夠錢了嗎?”
他的目光只是輕飄飄地從我身上掠過,沒有一絲停留。
我穿的很普通,而且這里人多,他應(yīng)該沒有看到我從寶馬車上下來,所以把我當(dāng)普通人了。
我沒有理他,望著秦如畫,問道:“湊什么錢?”
秦如畫顯然心情極差,臉色頓時有些不耐煩,伸手一指,沒好氣的道:“你自己看吧!”
在瑪莎拉蒂的車頭旁,我看到了秦如畫的助力車,再仔細一看,瑪莎拉蒂的車頭上有一條劃痕。
原來如此,秦大小姐的車技我昨天就見識過了,沒想到今天把人家的豪車刮了。
這一條劃痕,保守估計要一兩萬以上。
我走過去看了兩眼,笑道:“沒事,沒有傷到鈑金,一條劃痕而已。”
看到我臉上的笑意,秦如畫臉色一怒,瞪了我一眼,撇開了頭。
額,對她來說,這應(yīng)該算是天大的事了吧!而且對我期望很大,失望更大,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看不慣我了!
“多少錢?”我望向那個富二代。
那個富二代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依舊望著秦如畫,溫和地微笑道:“剛才叫你陪我喝杯酒,你執(zhí)意要賠錢,現(xiàn)在半個多小時了,錢沒有湊齊,我的時間可是很值錢的。如果你真的為難,現(xiàn)在還可以再次選擇,我很樂意交你這個朋友。不過,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秦如畫低著頭,臉色十分焦灼,拿出手機撥號,道:“我再催催其他朋友,應(yīng)該快了。”
唉!看來人靠衣裝馬靠鞍??!
想我堂堂地獄殺神竟然被人輕描淡寫的無視了。
我習(xí)慣性地抽出一支中南海香煙,不急不躁地點上,一屁股靠在瑪莎拉蒂上,吐了一口煙,淡淡的道:“多少錢直接說吧!我的時間也很值錢。”
那個富二代立馬變了臉色,站直身子,沉著臉瞪著我,傲然叫囂道:“你他媽誰??!誰讓你靠我車的!滾一邊去!”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呵斥一個攔路的乞丐,一般人若是被瑪莎拉蒂的車主這樣呵斥,早已面紅耳赤。
秦如畫見我惹怒對頭,臉色頓時拉了下來,恨恨地瞪著我,眼神要多憤怒就有多憤怒,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邊上幾個路人放慢腳步看了過來,看樣子準備看熱鬧了。
“臥槽,瑪莎拉蒂,真他媽有錢。”
“夠我三十年的工資了。”
一對好基友艷羨地打量著瑪莎拉蒂。
我臉色微沉,一言不發(fā)地掏出鑰匙,在瑪莎拉蒂的車頭上輕輕一劃,留下一條清晰的劃痕,不過沒觸及鈑金,轉(zhuǎn)頭盯著那個富二代,淡淡的道:“現(xiàn)在可以談錢的事了嗎?”
車的噴漆都是整面的噴,所以車頭上是一條劃痕和兩條劃痕沒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我這方式確實霸氣了點。
說起來,作為員工,我強行上崗,現(xiàn)在作為賠錢方,我要強行賠錢,簡直不要太屌。
“臥槽,我的心在滴血??!這人是誰,竟然劃花了這么炫酷的車。”
“這人好大的膽子啊,車主明顯是個有勢力的富二代。”
邊上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了。大多都是周末放假的小白領(lǐng)與附近的大學(xué)生。
那個富二代臉色頓時黑如鍋底,眉毛一挑,正要發(fā)作,沒想到秦如畫卻已經(jīng)受不了了,又氣又羞,漲得滿臉通紅,沖上來一把推我,怒罵道:“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
我眉頭微皺,望向秦如畫,卻見她眼眶里面微有晶光閃爍,似乎急得快哭了。
心中的不滿退去,我微笑道:“別擔(dān)心,我答應(yīng)了你哥會照顧你的。這點錢我還賠得起。”
“哼!賠得起?”那個富二代惡狠狠地瞪著我,“剛才我只要兩萬,現(xiàn)在沒有五萬你們別想走。”
說完他拿起手機,通知了一個叫東子的帶人過來。
“你剛才不是問了經(jīng)銷商只要兩萬,怎么又要五萬了!”秦如畫嚇得臉色蒼白。
那個富二代冷笑一聲,雙手抱胸,再次靠在車上,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道:“這就要問你的豬隊友了。”
“兩萬還說得過去!”霸氣歸霸氣,道理還是要講的,我轉(zhuǎn)頭一看,正好看到邊上有一排取款機,接著道,“我去取錢。”
秦如畫撇過頭沒有理我,又拿起手機打電話給朋友。
那個富二代則氣定神閑地掏出一根九五至尊香煙抽了起來,沒有再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