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洄長袍一撩,直接去了衣袍:“這么想看,給你看。”手中長袍猛地一揚,鼓蕩起劇烈的風,風成巨刃,追著顧朝歌而去。
“我靠!暴露狂!”顧朝歌回頭一看險些驚掉了眼珠子,四肢修長,肌膚白嫩,肌肉健碩卻不暴漲,完美的標本身材,不知道剛才自己那一手有沒有把他的兄弟抓壞。
咦?怎么看不清……
風刃帶著強烈的戾氣已經(jīng)到了眼前,猶如一股小龍卷,把她的頭發(fā)全都鼓蕩了起來,刺在臉上幾乎要割裂皮膚。
豪特迷厲害的大招?。殞毜哪樁家獱€了!顧朝歌被吹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身體一個后仰,致命攻擊,擦胸而過,顧朝歌松了口氣,拍拍胸脯:“還好胸不大,不然今天就慘了。”
“不夠大,我可以幫你啊。”燕洄的聲音如魔音繞耳,顧朝歌后脖頸汗毛倒豎,脖子上已經(jīng)貼了一把小刀,冰涼的觸感讓她青筋直跳。
“是嗎?”顧朝歌突然展顏一笑,黑亮的眸底閃出一個小小的漩渦,燕洄看著她那雙璀璨的黑瞳,腦子里突然一頓,有一瞬間的空白,手下的動作也軟了下來。
一瞬間刺痛來襲,腦子里浮出一些畫面碎片,好像又是少年時,冰冷的水壓迫著身體,窒息的痛苦漫上頭頂,但是卻有一股惡臭襲來,緊接著臉上被狠狠地抹了什么東西,燕洄渾身一顫,眼底恢復清明。
“嘶……”燕洄臉色鐵青,低頭看了一眼傷了自己的“暗器”,黃了吧唧的,一坨,還散發(fā)著一股,惡臭!
顧朝歌雙腿一夾馬腹,絕塵而去,只那飛揚的眸子異光閃爍:一坨臭狗屎,祝你好運。
燕洄看著一身黃色的粘稠物體,臭氣熏天,腦子里還隱約浮現(xiàn)那雙攝人的黑瞳,臉上表情卻是極為詭異:“狙國向來都以異術聞名,她會瞳術,能制造幻境,難道是狙國的人派來的,可她長得也不像……”
一幫屬下看著喃喃自語,臉上似笑非笑,又隱帶怒氣的主子,生怕他下一秒臉部抽動給撅過去,忍不住湊上前道:“主子,可是看上那姑娘了,這天上掉下來的,肯定不錯,咱們?nèi)ソo您搶了來?”
燕洄掃了那人一眼,華麗麗地翻了個大白眼:“難道你不知道天上飛的不一定是仙女,還有可能是妖孽。就你……”說著聲音一拖,又道:“那你去把她給爺追回來吧,追不回來你也別回了。”
那侍衛(wèi)眉毛一垂,肩膀一聳,苦著臉道:“算了,主子,你也是有婚約在身,還是早點回去娶了媳婦吧。那瑤國公主生的傾國傾城,配您這盛世美顏……哎?主子你別走啊……”
“明天抓不回她來,你就去瑤國見見那位公主殿下吧。”燕洄邁著修長的大白腿慢悠悠地走了。
“不是,屬下是想說,主子你的衣服被那女人卷走了!”
……
那邊燕洄赤身裸體吹著山風,這邊顧朝歌已經(jīng)翻進了別人家的大院。顧朝歌扒著屋檐,時不時掃一眼底下。
那高墻大院內(nèi),一粉衣少女和一個侍女正拖著一個沉重的布袋,行跡鬼祟。
“就這吧,埋干凈了。”那粉衣少女垂著頭,月光下隱約看到臉龐潔白,長睫纖細,細皮嫩肉很是嬌俏,此時壓低了聲音警告著身邊的侍女。
“可,可是小姐,咱們這都埋了第三個了,奴婢晚上都睡不著覺,好像看到她們來索命……”小侍女一臉惶恐,手腳發(fā)軟,舌頭打結(jié)。
粉衣少女橫了她一眼:“少在這廢話,收拾完了快點回去。”說這還踢了她一腳示意她快點干活。
顧朝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看就知道那里裝了個死人,殺人埋尸還這么理直氣壯,這看起來嬌滴滴的大家小姐,暗地里凈做些骯臟事。
顧朝歌扒著檐子,一夜的奔逃,跑死了一匹馬,實在是累得夠嗆,那個該死的暴露狂竟然這么不死心,派人追殺了她這么遠,要不是之前掏了他的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還有異能,說不定就玩完了。
不過他那些護衛(wèi),一個個武功那么高,腦子卻不怎么好使,來抓人連武器都不帶,殊不知卻是燕洄有意放她,不然憑朝歌如今的實力,怕是早就人頭落地,死翹翹了。
“嗚……”一陣低沉的古笛聲輕悠悠地響起來,時遠時近,時高時低,調(diào)子極其怪異,長長短短縈繞在耳邊,聽的顧朝歌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天靈靈,地靈靈,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可別來找我,今天把你埋在這,也是我家小姐的命令,下了閻王殿你可別說錯人。”那侍女一邊埋尸一邊嘀咕,額頭冒汗卻手腳利索,想必是干多了這種殺人埋尸的事。
顧朝歌聽著那古怪的笛聲心里有底發(fā)毛,四處張望,眼神一掃突然看著那布袋里什么東西動了動。
我的天!不會要詐尸吧,還是她眼花了。顧朝歌頭皮一陣發(fā)麻,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叮叮叮……”鈴鐺伴著古笛聲,由遠及近,漆黑的街道一頭出來一片人影,鎖鏈嘩嘩作響,一群行動緩慢的人在街上游蕩,所有人都臉色青灰,肢體僵硬,這或者說是一群尸體更為恰當。
為首一人全身罩在一件灰色大氅里,身體僂佝,伸出的干枯的手搖著一枚灰黑色鈴鐺,手腕上一串灰白的手串,像極了人骨,他皮膚發(fā)藍,甚是怪異。
顧朝歌瞪大了眼,這又是什么,趕尸的???她一路過來怎么沒看見有這么一支隊伍?
高墻里埋尸的一主一仆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那布袋里的尸體好像活了一般突然竄起,慘白的手掌抓上了那侍女的小腹,一陣肉卷聲,那肚子就被掏了一個血洞。
慘叫聲都沒法出,那侍女就直直地倒下了,臨了無神的眼珠死死瞪著粉衣少女,似乎在控訴著這場死亡本不該是她來擔。
“啊……救命,別殺我……”粉衣少女嚇得跌坐在地,臉色慘白,聲音都因恐懼只能發(fā)出幾個嘶啞的聲音,此時用力咬著雙手努力讓自己不發(fā)出聲音,省得引起那僵尸的注意。
僵尸殺人了,是被那個藍色皮膚的人控制的?顧朝歌身體有些僵硬,嗓子里一股惡心直往上冒,她來自現(xiàn)代,那是人人平等的社會,卻不想這里死個人簡直就像吃飯,手一伸一轉(zhuǎn)就死了。
人命賤如草,果然不假。
回頭看向那趕尸人,朝歌心底一陣發(fā)寒,那灰色大氅下一雙渾濁的雙眼閃著奇異的光芒,兩人視線微一碰撞,那人突然發(fā)出一陣低啞的笑聲:“人生而死,你我血肉同軀,最是幸事。”
朝歌皺起眉,低聲道:“世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況且人人平等,你這樣強行禁錮適得其反,就算尸體也有他們的尊嚴。”
“嘻嘻,人人平等嗎?你可知強者定生死,閻王不敢留。”那人一笑,肩膀抖動,露出發(fā)黃的牙,還有斗篷下一條黑色長形物體。
蛇!顧朝歌眼底閃出黑芒,要盯進那人的眼中。
一陣喧嘩聲,這高墻大院內(nèi)的人給驚動了,此時魚貫而出,很快就到了這里。
那院子里的僵尸突然跳起,一腳踩在她背上,重力來襲,顧朝歌腳底一滑,眨眼脖子上就多了幾把明晃晃的大刀。
“有賊人敢在我顧府殺人!帶走!”
我尼瑪,賊老天你是故意來害我的嗎?顧朝歌咬牙切齒,卻忍不住回頭看那趕尸人,卻已經(jīng)人間蒸發(fā),再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