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無雙再也忍不住了,指著水里的腦袋,怒道:“白元豐,原來是你在搗鬼。你想害死我?瞧我不回去告訴我爸爸。”
其實我早已猜到水里那人是誰,他就是與何無雙有‘父母之命’的白家老二白元豐,他已經(jīng)得到何天鵬同意,本來要迎娶何無雙的,結(jié)果何無雙跑了,如今他看到我和何無雙在一起,肯定以為是我拐跑了人,這就難怪他要和我拼命了。
而且剛才我就覺得奇怪,水尸鬼雖多,為何卻總是攻擊我了。
我見狗頭道人滿眼疑問,說道:“道長,他誤會我了。”然后把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
狗頭道人聽完,就笑嘻嘻地道:“沒誤會。”
朱太也道:“就是,要是我,也和你搏命。”
我無奈地道:“道長,小道長,你們別鬧,真的是誤會。”
狗頭道人看了看婉兒,說道:“這不是已經(jīng)換人了嗎?上次不是她。”
我知道他是開玩笑,仍是恨不得把他推下去。
何無雙說道:“道長,這事和他沒關(guān)系,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決定。”
狗頭道人笑著對白元豐道:“你聽到了沒?我看你還是退出吧,何家大小姐對你沒意思。”
白元豐聽了,臉色更難看了。
我不知道道長是不是故意的,總是說著一些激怒對方的話。
何無雙更是道:“白元豐,你走吧,我嫁給誰也不會嫁給你的。”
白元豐哼道:“這窮小子有什么好?”
狗頭道人道:“有什么好?至少不會像你一樣,和臭烘烘的尸體混在一起。另外,窮怎么了?男人要的是本事。”
白元豐咧嘴笑了,就算笑,也是陰冷無比,他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他還有本事?一個河上擺渡人,劃船也佩叫本事?”
狗頭道人道:“你不服,你倆比上一場,看看誰厲害,不就知道了嗎?”
我忙道:“道長——”
狗頭道人伸手阻止我說下去,又問白元豐道:“要不要比一比?”
白元豐露出邪惡的笑容,說道:“當然要比。不過,要是他死在我手里,道長會插手嗎?”
聽他話里的意思,心里是怕狗頭道人,這也難怪,誰不敬洞靈觀三分?
狗頭道人笑道:“他死了,就是沒本事,那是活該,老道才不會亂管閑事。”
“啊——”何無雙忙阻止道,“我不同意。小浪哥哥,你別和他比。你——”
白元豐游到漁船上,漁船一半浸水,還沒有沉,他站在船頭,道:“來,我倆就在這里比試一番,讓我看看擺渡人的本事。”
他故意提出擺渡人,本意還是想諷刺我。
狗頭道人見我猶豫,小聲道:“白家出了名的陰狠毒辣,要是你這次不打贏他,以后還是麻煩。”
何無雙關(guān)切地道:“如果小浪哥哥輸了呢?”
狗頭道人拍拍我的肩頭道:“他不會輸?shù)谩?rdquo;
我心里一凜,狗頭道人果然好眼力,他肯定是看出我與以前不相同了,而且有信心我能贏他。
我也有顧慮,說道:“如果到了水下搏斗,水里面有水尸鬼啊,那該怎么辦?”
狗頭道人揭下船頭符紙,放在我口袋里,道:“這樣可以了。”
何無雙卻又拉著我,說道:“不要去。你輸了,他肯定不會放過你;就算你贏了,又有什么意義?你都說了,本來就是誤會。”
狗頭道人拍開她的手,說道:“怎么會沒有意義?若是小浪殺掉他,你不就不用嫁給他了?要不然,你就跟著他走,他才不會再為難小浪。”
我道:“道長,他雖然想殺我,可我不想殺他。”
狗頭道人道:“不殺他,打贏他也行。如果他輸了給你,其實一樣,何天鵬才不會要廢物女婿。你贏了他,何天鵬也不會來找你麻煩,知道為什么嗎?”
我問道:“為什么?”
狗頭道人笑道:“他來找你什么?女兒都跟你跑了,你有實力,說不定他就默認了。”
我聽道長話里話外,好像我是為了做沙門‘女婿’一樣,忙道:“道長,我不是——”
狗頭道人打斷我的話,道:“總之,你不去不行,白老二可沒打算放過你。”
我也不再多說,最后一點道長說得對。
白元豐站在船頭,一直冷笑著聽我們談話,見我主意已定,揮了揮手,漂浮河面的水尸鬼全部沉入河里不見了。
我提著雷擊木,跳回漁船,說道:“我最后說一次,我們之間是誤會。”
白元豐獰笑道:“你有話留著給閻王爺說吧。”反手從身后摸出一把黑黝黝的鐵鉤,這是鉤尸體用的,也是他的武器,他立刻飛身往頂棚上跳。
漁船半沉入水里,只有頂棚還沒沉,而且頂棚在高處,先上到上面的人肯定有利。
我也立即往頂棚上跳,人在半空,見他尸鉤橫掃,雷擊木也迎了過去。
尸鉤撞上雷擊木,發(fā)出‘篤’的一聲輕響。
雷擊木是木頭,尸鉤是金屬的,按理說我的武器吃虧點,但是一撞之后,白元豐卻被我打了回
去,而我則占領了頂棚。
朱太拍著巴掌,喝了聲‘好’。
我看了看雷擊木,只有一道淺淺的割痕,心說,這木頭好硬。
這第一招,其實他已經(jīng)輸了。
白元豐臉色陰沉,又沖上來幾次,我無意傷他,只是站在頂棚上不讓他上來,我的目的是讓他知難而退。
幾次之后,他都沒搶上來,雙腳突然一分,漁船早先被水尸鬼弄穿了船底,這時立刻從中間裂為兩段。
頂棚也裂了,我沒立足之地,和他同時掉入水里。
一入水,我就看到白元豐舞動尸鉤往我游來,他是水鬼世家的人,水性好是最基本的,而且他的尸鉤扁平如刀,在水下發(fā)揮的威力更大。
雖然我的水性也不錯,下過河眼都能毫發(fā)無傷的出來,可是雷擊木就受到很多限制,比如橫掃、豎砸都被水阻,一時間,讓我束手束腳,有好幾次險些中鉤。
好在我體能比他強太多,畢竟是九陽真火丹淬體過的,總是能在危機時分,躲過去。
白元豐應該想不到我有這般本事,就算是在水下,他也奈何我不得,他忽然抽身后退,消失在我眼前。
我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陰謀,忽然耳邊傳來‘絲絲絲’的聲音,瞬間無數(shù)水尸鬼從四面八方游來。
原來他還是要用水尸鬼暗算我。
我早就猜到這點,幸好狗頭道人給了我符紙,伸手往口袋摸去,心里一涼,符紙早被水泡成湯了。
這么多的水尸鬼,我有雷擊木也打不過來,打爆最近的兩個,已經(jīng)被包了餃子,上下左右前后,全都是水尸鬼。
我在水下,又無法喊狗頭道人相助,正慌張時腰間一痛,已被尸鉤勾到。
白元豐居然躲在水尸鬼中偷襲我。
我勃然大怒,回手一棍,就把一個水尸鬼打爆,果然見到躲在后面的白元豐,他一招得手,立即收鉤后退。
如果是在岸上,我可以直接一棍打去,可是在水里,這招根本使不上力氣,眼見他要逃了,我把雷擊木一端對準他,后手在另一端使勁一推,雷擊木脫手飛去,這是我能想到在水下最有效的攻擊方式。
白元豐沒料到我有這招,眼見雷擊木如長矛一般直戳而來,再想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嗤——。
雷擊木插入他的肩胛骨,鮮血濺了出來,染紅了眼前水面。
可是我耽誤這么一會,水尸鬼已經(jīng)圍了上來,我手腳都被拉住,隨著他們往河里沉去。
我又看到白元豐,他游到我面前,寒著臉,舉著尸鉤,就往我劈來。
這次真的避無可避,只有閉眼等死。
忽然一股激流涌來,沖得我身不由己地飛出去老遠,再看白元豐和水尸鬼,也是四散而飛,在群尸之間,我都找不到白元豐在哪里。
這股激流我很熟悉,是陰間幽魂魚來了。
果然,我眼前出現(xiàn)一個巨大得像是潛艇一般的魚身在水里劃過,所過之處,將水尸鬼一一吞入腹中。
我又看到了白元豐,在我前面不遠處,一臉震驚地望著幽魂魚,我見到雷擊木還在他手里,忙往他游去。
白元豐也看到了我,尸鉤一擺,就要鉤我。我也挺佩服他的,水里有幽魂魚這么大的魚,居然沒把他嚇跑。
我手里沒武器,不敢進攻,幽魂魚好像知道情況似得,魚尾一甩,直接拍在白元豐身上,我眼睜睜看著白元豐如開膛炮彈一般,飛出了水面。
等他再落下水面,人已經(jīng)暈了。
我把他拉到漁船上,放他躺下,一回頭,就見到八只驚呆的眼睛。
朱太忍不住問道:“兄弟,你是怎么辦到的?都把人射上天了。”
我回到船上,說道:“不是我干的,是幽魂魚啊。”
何無雙歡喜地道:“大魚在哪?”
我看看水面,已經(jīng)恢復平靜了,幽魂魚應該已經(jīng)走了。
過了片刻,白元豐才悠悠醒來,他左肩一個洞,鮮血直流,是雷擊木傷得,將半邊身子都染紅了,他爬起來,什么都沒說,上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