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
盡管蘇博楠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富二代賭徒,但基本都是每次押注一萬塊起步的,最多一次跟地下皇帝范聰賭,每次押注十萬塊。
因為要知道,一賭就是一個下午或者一個晚上,每次押一萬塊,運氣不好的話也能輸個幾十萬上百萬的。
可這小子,張嘴就說要賭一百萬!
蘇博楠的確被嚇住了,但很快,又意識到,這尼瑪會不會是這小子故意嚇自己的!
故意開出一個天價,就以為自己會退卻了?然后灰溜溜的走?
蘇博楠之前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許航這個孩子了,只是外省農(nóng)村來的孩子,在北華大學(xué)兩年了,去吃飯都只點素菜,剪頭發(fā)只去路邊五塊錢的店,最貴的消費是在校內(nèi)論壇上買了個二手筆記本,還他媽是貸款。
這樣的人,會有一百萬?
四周的宿友也吃驚著,以前在一塊聚餐,許航都屬于一到付款時間就上廁所的人,可這怎么蹦出一個‘一百萬’啊。
真有一百萬,還用得著在這破宿舍住著?早去外面瀟灑了。
許航當(dāng)然不會告訴他們,自己認(rèn)識了國內(nèi)頂級富豪馬元,還給白送自己一千萬當(dāng)‘拜師費’。
當(dāng)然,許航也是想嚇一嚇蘇博楠,希望他臨陣脫逃,畢竟一次一百萬,如果大圣不幫自己,可能自己就完蛋了啊。
蘇博楠像經(jīng)過短暫的沉思,竟然回到了一句:“行!”
一次一百萬確實很多,但是父親交給自己管理的那家酒店,價值兩個億呢,儲備資金也有五千多萬,大不了跟許航玩次大的。
蘇博楠恢復(fù)了恢宏氣勢:“我們也不在這里賭,去專業(yè)的賭場,以防你作弊。”
許航微笑著,仍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氣勢,道:“當(dāng)然可以了,地方你挑。”
于是,四十分后,他們來到了北華市最大的地下賭場之一的‘豪陽賭場’。
許航并不知道,這個賭場也是范聰開的。
蘇博楠走在前面,帶著自己的一票兄弟,一看就是經(jīng)常來這的,四周的美女服務(wù)員都給他點頭稱好。
反倒是許航,還有身后帶著的張凡、林昆等一干小弟,跟老農(nóng)民頭次進城似的,哪哪都新鮮啊,瞅著一個個美女服務(wù)員,眼睛都離不開了。
這里的服務(wù)員姿色跟裝扮,跟夜場里是一樣的,有穿著‘兔女郎裝’,有穿著‘護士制服’,有穿著‘海軍制服’。
他們先是來到柜臺處,拿錢兌換籌碼。
蘇博楠拿出一張銀行卡,直接刷了一千萬的籌碼,一個籌碼一百萬,一共十個。
這時候的蘇博楠想,如果這屌絲許航只是在嚇我,這一百萬是肯定拿不出來的。
包括張凡和林昆等也在看著,這可是需要真金白銀的?。?/p>
只見許航慢悠悠地拿出這張浦發(fā)銀行卡,輕輕地說:“我只要一個籌碼,一百萬的。”
一個籌碼?一百萬?
輕輕的,pos機有了反應(yīng),紙條出來了。
臥槽!一百萬,真的是一百萬!
而且,這張卡還竟然沒有設(shè)置密碼!因為他們都沒看到許航輸入密碼!
張凡和林昆難以置信,有這一百萬,拿著這錢去紅燈小街,夠玩多少次了?。?/p>
蘇博楠也是一驚,看著許航:“你只要一個籌碼就夠了嗎?我可是十個。”
許航淡淡地?fù)u著頭,道:“干你這種小菜比,不用籌碼都行。”
……
蘇博楠挑在了賭場最中心的一座賭桌上,老大似地坐了下來,許航坐在了賭桌的對面。
一個黑西裝白領(lǐng)帶的中年人坐在桌子中間,就是賭桌裁判了。
兩個海軍制服的美女服務(wù)員走過來,在賭桌中心擺上了撲克牌。
許航看著靠近他這邊的服務(wù)員,陡然心驚起來。
盡管這個美女穿著海軍制服,盡管此前只有一面之緣,但許航還是一眼認(rèn)了出來了,任雪。
對,這就是任雪!高挺的鼻梁,豐滿的上身,出水芙蓉的氣質(zhì),清純中帶著妖艷。
女服務(wù)員也看到了許航,一瞬間,眼中閃現(xiàn)過了些許驚訝,還有難堪。
“你是……”
“我不認(rèn)識您哦。”女服務(wù)員還不等許航說完,直接打斷了說著。
許航也算是聰明人了,一下子理解了,她就是任雪,只是不想在這里承認(rèn),或者不希望讓別人知道許航跟她認(rèn)識。
許航笑著點點頭:“嗯,你只是長得像我一個朋友。”
牌擺好了,蘇博楠笑道:“咱們就規(guī)定好時間,現(xiàn)在是九點鐘,時間為兩個小時,玩到十一點,不論誰輸誰贏,不再玩了。”
許航點了點頭,說可以。
然后,許航閉上了眼睛。
其實在來時的路上,許航苦苦求著大圣,說又遇到一個宵小之輩挑釁了,說能不能用一下火眼金睛。
大圣說,直接暴揍他不就行了!像對付范聰似的,直接卸掉一只胳膊。
許航說不行,哪能到處卸胳膊啊,這個讓他慘敗一下,殺殺威風(fēng)就行了。
大圣說看你最近鍛煉挺用心的,就給你用一下火眼金睛吧,但這法術(shù)挺難的,可能使得眼睛極度疲勞,就好像之前施展‘臭屁功’和‘淬體術(shù)’似的,用完以后非常累。
許航哪管這些啊,只要現(xiàn)在能贏了這個蘇博楠就好了。
火眼金睛能識破妖魔鬼怪,那么識破一張撲克牌,也絕對不是問題吧!
意識里,許航跟著大圣,輕聲念叨著咒語。
蘇博楠看到,這個許航閉著眼睛,還喃喃念動著什么,這尼瑪是在發(fā)功嗎?
蘇博楠感覺到不對勁了,有一百萬,還云淡風(fēng)輕地坐在這里,跟自己賭,這表明他絕對有兩把刷子了。
蘇博楠當(dāng)然清楚,賭界是存在一些‘奇人異士’的,又名‘老千’,在‘賭’方面有著異于常人的能力。
比如香港就有一個無人不知的‘老千’,名為‘蕭謙’,江湖稱‘蕭神’。
一周前,豪陽賭場把蕭神請了過來,舉辦賭局大賽,規(guī)則是“蕭神每輸一把輸?shù)粢粋€億,蕭神每贏一把只贏十萬塊。”
蘇博楠參加了,可惜一個晚上連輸了二十多把,輸了有二百多萬,然后被老爸一個電話呼回去了。
事后,蘇博楠想拜蕭神為師,可蕭神說自己從不收徒。
難道說,面前這個許航,也有蕭神一樣的功力?
蘇博楠摸了摸口袋里的銀行卡,這張卡是老爸交給自己管理的酒店的總賬卡,里面有五千多萬的儲備資金。
只要許航不是蕭神那種變態(tài),就絕對能搞定他。
“第一局開始。”裁判坐在中間說道,“第一局由許航先生先行抽牌。”
許航先抽牌,在火眼金睛之下,直接抽中了整副牌里的K。
一副牌,把大小王去掉,從小到大分別是:A,2,3,4,5,6,7,8,9,10,J,Q,K。
也就說,許航抽中了K,那么除非蘇博楠也抽中了K,才算平手,否則抽中其他,都算輸。
……兩旁觀戰(zhàn)的張凡和林昆,心跳急速加快,這尼瑪可是一把一百萬啊。
而且,速度之快,幾乎幾秒鐘一次。
許航每次抽出牌,都根本不猶豫,直接把牌亮出來,連中四張K,又連中四張Q。
加起來一共八百萬?。?/p>
八百萬??!幾分鐘之內(nèi)就贏到手了!
蘇博楠看著一臉輕松的許航,終于意識到害怕了。
這氣勢,這不屑,跟蕭神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難不成,許航是蕭神的徒弟?或者許航的能力也堪比蕭神?
自打這八百萬輸?shù)粢院?,蘇博楠明顯就謹(jǐn)慎許多了,每次抽牌都猶豫好大會,然而許航直接亮牌了,蘇博楠還是猶豫好大一會。
周圍人都看出來了,蘇博楠這是在拖延時間。畢竟,規(guī)定時間是兩個小時,如果這么一直輸,估計能輸?shù)魩资畟€億,但如果拖下去的話,輸?shù)镁蜕倭恕?/p>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聽聞是一次賭一百萬,實在是少見。
三教九流的人,叫喝著讓蘇博楠趕快亮牌,蘇博楠氣急之下,只好把牌亮了起來。
于是,還是輸著。
站在許航背后的張凡,絕對是驚呆了,他記得許航抽得每一張牌,竟然全都是當(dāng)下這副牌里的最大牌。
這尼瑪,許航還有這本事??!以前斗地主還凈三個三帶兩王出去啊。
……
賭局進行了一個小時后,蘇博楠終于熬不住了。
在這過去的一個小時里,蘇博楠除了有兩次運氣好,拿到了‘K’和‘Q’,跟許航打成平手外,其他全都輸?shù)袅恕?/p>
蘇博楠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許航不知用的什么功力,每次都能抽出最大的牌,自己要么跟他平手,要么就輸,絕無有贏得希望。
蘇博楠數(shù)了一下,一共輸?shù)袅巳f了。
三千萬,三千萬??!竟然全輸光了!
如果讓老爸知道,自己在一個小時里,把酒店儲備資金的一大半給輸光了,估計就打死自己了。
蘇博楠第一次意識到人生的絕望,宛如蕭神重新站在了自己跟前,那不可一世的光芒,真的有點像。
蘇博楠看了看表,就剩一個小時了,如果照這么輸下去,還要輸?shù)舭雮€酒店啊。
“你稍等。”蘇博楠想到了什么,又對裁判說道:“我去找個人。”
不等裁判回復(fù),直接站起身來走了。
許航微微蹙眉,不明所以。
在剛才的一個小時,許航覺得自己可是風(fēng)光大盛啊,旁邊圍觀的美女服務(wù)員已經(jīng)忍不住了,高聲驚呼起來。
蘇博楠走到了賭場后臺,首席包間里,找到了賭場大老板,人稱‘杜佬哥’。
蘇博楠直接把這張還有兩千多萬的卡,放在了杜佬哥身前,說自己愿意拿出兩千萬,再請蕭神出山。
不過時間要求有點緊,需要一個小時內(nèi)過來。
杜佬哥皺著眉,說其實蕭神在賭場只住了兩天,五天前就離開了,說是在省內(nèi)的其他賭場逛逛。
蘇博楠瘋了,說有什么辦法能讓他在一個小時內(nèi)趕來嗎?我愿意出兩千萬!
杜佬哥輕蔑地笑著,說:“你實在太小看蕭神了,蕭神一天可以賺幾個億,還會在乎你這兩千萬?”
蘇博楠感受到一股絕望。
“不過……”杜佬哥拖長了音,道:“如果跟蕭神說,有一個可能戰(zhàn)勝他的人出現(xiàn)了,估計就算倒貼錢,他也要來的。”
蘇博楠眼睛里閃爍出光芒。
的確,對于獨孤求敗的強者來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了,他們渴望的,應(yīng)該是戰(zhàn)勝自己的對手。
明顯,蕭神就是這樣的人!
“好,好!”蘇博楠急不可耐了,“那你趕快打電話給蕭神,就說這里又出現(xiàn)一個賭神,特別特別厲害,比他還厲害!”
杜佬哥點著頭,拿起了電話,一邊撥號一邊說:“行,我給蕭神說一下,不過咱得說好,只要我通知到蕭神了,這兩千萬就歸我了,但至于蕭神來不來,是他的事。”
聽到這話,蘇博楠猛地的一驚。
這兩千萬,蘇博楠打算是給蕭神的,可杜佬哥一句話,變成他的功勞費了。
一個電話就值兩千萬,還不保證事情能干成,這尼瑪太黑心了吧!
不過也無奈,如果不打這個電話,自己只會把錢全輸給許航,但如果打了,倒有一絲希望讓蕭神贏回來。
“好,好……”蘇博楠回應(yīng)著,眼神疲乏。
接通電話,只說了兩三句,杜佬哥就掛斷了,然后對蘇博楠說,蕭神就在省內(nèi)的南海市賭錢,說一個小時內(nèi)就過來。
蘇博楠‘嗯’了一聲,走回去了。
回到賭桌上,蘇博楠一直低垂著臉。
顯然蘇博楠并不相信蕭神的話,要知道北華市在江淮省最北,而南海市在江淮省最南,即使搭飛機過來,也得飛幾十分鐘,加上從機場到賭場的路很堵車,一個小時絕對不夠。
甚至有可能,是杜佬哥在撒謊,他可能并沒有打電話給蕭神,只是瞎編了個理由來糊弄自己。
許航看著蘇博楠喪氣的臉,似是看出了他的沮喪,滿是挑釁地說著:“怎么?輸不起了嗎?區(qū)區(qū)三千萬而已。不然我把三千萬送給你,咱重新開始吧?賭場小菜比。”
蘇博楠心中一動,立馬想說‘好’,但是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說出來。
如果說出來,自己豈不成乞丐了?
而且‘賭場小菜比’的稱號,肯定會快速蔓延起來。
因為,這圍觀的眾人,各個都是北華市的名流人物,很容易就把事情傳開了,自己還怎么在北華市里混!
堂堂蘇家大公子,竟然輸給一個屌絲大學(xué)生,還乞丐似地要了回來……
蘇博楠搖了搖頭,道:“今晚我就奉陪到底。”
又開始抽牌了。
這一次,蘇博楠耍賴起來了,每次許航都亮出了牌,可蘇博楠一會說上廁所,一會說頭暈要睡一會,就這么硬拖著。
大家都看出來,蘇博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裁判因為知曉蘇博楠的家世,所以也不敢多做催促。
于是,任圍觀的人吆喝著,蘇博楠也不亮牌。
其實真正原因是,剛才給杜佬哥刷了兩千萬,看銀行的短信提示,就剩四百萬了吧,最多再玩四把,可就真沒錢了,所以拖得時間那么長。
眼瞅著就剩最后二十分鐘了,自己也就剩一百萬了,再輸一把,可就徹底沒了。
這時,賭場的上空,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有人跑到了窗戶旁,仰頭看去,只見一座巨大的直升飛機,落在了這座大樓的樓頂。
冷風(fēng)吹過,機門打開,一個身穿黑風(fēng)衣,戴著墨鏡,滿臉瘦削卻英氣勃勃的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蕭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