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東人也不多說,直接雙擊兩下,畫面跳轉(zhuǎn),視頻開始播放,先是一陣模糊畫面,緊接著,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畫面大幅度的晃動了一下,這才清晰了起來,而畫面之中,白經(jīng)理正和一個女人在說話,接著不一會兒,兩人就爭吵了起來,
這個時候畫面就晃動了一下,可以看見,錄像的時候,就是在公司之中,而從角度上看,正好是景陽的這個位置,因為正對著辦公室的大玻璃,所以如果里面不拉上百葉窗,里面發(fā)生的情況在外面是一覽無遺的。
兩人爭吵的很兇,而且聲音非常的大,雖然距離有些遠,又隔著門,可是還是隱約聽到里面的聲音。
畫面總是在輕微的顫動,看樣子這段視頻是偷拍下來的,冷丁間,辦公室中傳來了白經(jīng)理的一聲咆哮,接著一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我早晚要殺了你!你給我滾!”
白經(jīng)理憤怒的大吼道,接著就看到一個女人快速的沖了出來,畫面再次抖動,接著畫面一黑,看樣子匆忙間,景陽關(guān)掉了視頻。
視頻高于段落,方東人和白小玲互相對視了一眼,緊接著白小玲興奮道:“就是這個了,竟然真的有發(fā)現(xiàn)。”
“什么叫竟然?你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啊,身上有U盤沒有,拷進去。”
方東人說完,站起身不再理會那邊手忙腳亂的白小玲,而是掏出電話打給陸風。
電話一通,就直接問道:“你那邊怎么樣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白舉的丈母娘說了什么?”
電話那邊的陸風似乎有些喘,方東人問完好一會兒,才聽到那邊傳來聲音:“已經(jīng)讓人去問了,這大半夜的……你們快一點!”
后面的話似乎是對身邊的人說的,聲音離著手機有些遠,說完他又喘了一聲,才繼續(xù)道:“我們在河灘邊的大橋下發(fā)現(xiàn)了點東西,現(xiàn)在還在確認階段,你們那邊怎么樣?”
“差不多了。”
“那你們就回局里,我這馬上就完事兒了。”
說完也不等方東人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白小玲一邊拷貝視頻文件,一邊回頭問道:“陸隊在干嘛?”
“反正沒干好事,弄完我們就回去,你快點兒。”
白小玲立馬狠瞪了他一眼:“還用你說。”
……
當兩人匆匆忙忙的趕回局里之后,立馬接到了通知,說是在河灘的大橋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袋子,而袋子里是碎尸和一把油鋸,尸體正在和白經(jīng)理家墻壁上的血液進行比對,另外白經(jīng)理丈母娘的筆錄也整理好了。
方東人頓時雙手一拍,接過筆錄就看了起來。
上面寫著關(guān)于白經(jīng)理夫妻關(guān)系的問題和為什么會產(chǎn)生報案的想法等等。
方東人看到最后,深深的嘆了口氣,一邊一起看的白小玲頓時一呆:“怎么嘆氣?這些用不上嗎?”
“不是,我就是感嘆一下。整件事情到現(xiàn)在為止,就差這一哆嗦了,等到尸體對比結(jié)果出來之后,一切都結(jié)束了。”方東人說完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直到此時,他才感覺到身體極度的虛弱,眼睛有些干澀,仿佛一閉眼就能睡過去一樣,頭很疼,那種從里到外的疼,就像是腦仁被千萬根鋼針扎了一般。
看著方東人此時的狀態(tài),同樣疲憊的白小玲也忍不住道:“你最好去歇一下,這種事情急不來的。”
“一天,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確實想要休息,可是我還能等一等,不然總是不踏實。我們聊聊吧。”
白小玲一愣,似乎沒想到方東人還有這樣的一面,輕輕攏了一下耳邊的頭發(fā):“你想聊什么?”
“聊聊魏東。”
“哦,聊他啊。”白小玲不經(jīng)意的露出了一個失望的表情,不過方東人卻沒有察覺,而是繼續(xù)道:“這個人被人劫走了,你對此有什么看法?”
“我之前說可能是他的同伙,你給我否定了,現(xiàn)在還問我?你是什么想法,還有下一次,我做提問題的一方。”白小玲掃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服氣,也不知是否是因為熬夜的關(guān)系,她的臉上顯得特別的蒼白,渾身上下流露著一種像是病態(tài)的美。
方東人錯愕了一下,緊接著好笑的搖了搖頭:
“我也說過,劫走他的人,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人,還記不記得上一個案子到最后,張景升說過的話,當時你也在旁聽吧。”
白小玲沉默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有些猶豫的看著方東人:“你是說……他口中的那個“上帝”?”
“也許吧,雖然不確定,但是我總覺得可能會有關(guān)聯(lián)……我們……”
話還沒說完,一個技術(shù)組的人員快速的跑了過來,見到方東人和白小玲,直接把一張單子遞了過來,對白小玲道:“結(jié)果出來了,是一個人。”
白小玲道了聲謝,看向方東人:“看來,被碎尸的死者,就是白經(jīng)理的妻子無疑了,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我總覺得我們證據(jù)不足,就算死去的是他,就算有視頻,可是都沒有指向他,他的妻子被碎尸,很有可能是別人所為,另外……他雖然說過要殺人,可是又沒有直接的證據(jù),這些都……”
“這些就夠了。”方東人打斷了白小玲的敘述,站起身,一邊狠狠的搓了搓臉:“我們?nèi)ズ退麑χ虐?,棋子下到最后,總有一方會被將軍,而現(xiàn)在我們就要將軍了。”
說完這句話,他微微一笑,走向?qū)徲嵤?,那里一個殺人兇手正在等著他,而這一切,也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
……
面對面坐著,白舉的神情依舊淡然,兩人對視了良久,還是方東人打破了這份寧靜。
“你不打算說點什么嗎?”
“說什么?我又沒殺人。”白舉淡淡的笑了一下:“你們就是這樣冤枉一個無辜的好人?接下來呢?屈打成招?”
“你這是電影看多了吧,在這個講究文明的社會中,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沒品位的行為?”方東人同樣笑道:“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可以。”
“你最后見到你妻子是在什么時候,當時你們是不是吵架之后她才離開的?”
“前天,我們確實吵了一架,然后她就走了。”
“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妻子的尸體,對此,你有什么想法?”
“沒想法,我們感情不好。”白舉反應(yīng)平平的注視著方東人,不等他繼續(xù)開口,突然向前一探身子,冰冷道:“既然你們懷疑我殺了人,給出證據(jù)來證明一下,不然就放我走,說這些有意義嗎?”
“當然。”方東人輕輕的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傷口,平淡道:“我直接給你分析一下,就行了,到時候你認不認罪都是你的事情了。”
說到這,他掏出手機遞給白小玲,耳語了一翻,白小玲狠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說,這種事情怎么不早說,立馬匆忙的跑了出去,一時間審訊室中,只留下兩人對面而坐。
“你的妻子在和你吵了一架之后,無緣無故的失蹤了,根據(jù)你丈母娘的筆錄曾經(jīng)說過,你妻子懷疑你要殺她,另外你也確實說過這種話,我有那段視頻。”
說到這,方東人立馬注意到白經(jīng)理的眼神一跳,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繼續(xù)道:“我們在河灘邊橋下發(fā)現(xiàn)了碎尸和一把油鋸,你的臥室中墻角下有血跡,而且被處理過,不過還是能檢測出是你妻子的血,血跡呈現(xiàn)出噴濺狀,一定是重物擊打造成的噴濺,也就是說你妻子是被重物擊打頭部致死的。
你也說了你和你的妻子關(guān)系并不好,經(jīng)常吵架,而且根據(jù)你丈母娘的說法,你們打算在近期離婚,并且關(guān)于財產(chǎn)方面的進行爭奪。
河灘處發(fā)現(xiàn)的碎尸是被電鋸進行分割的……”
說到這,白小玲快步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方東人直接說道:“序列號和收據(jù)上的一致。”
方東人頓時點了點頭,看向白經(jīng)理:“我在你家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收據(jù),而且上面的序列號和河灘處發(fā)現(xiàn)的序列號是一致的。”
說到這,方東人停頓了一下,看向白經(jīng)理:“綜上所述,得到的結(jié)論就是,你和妻子的關(guān)系不好,你一直想要殺人,而這件事情無意間被你的員工知道了,并且錄制了視頻來威脅你,你沖動之下殺了人,我不知道你的妻子是在景陽死之后下的手還是之前,不過你在殺死景陽之后離開的路上遇到了另一個人,這個人的行為可能讓你誤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被發(fā)現(xiàn)了,所以你尾隨到了他的家中,以同樣的手法將其殺害。
你具備一切作案的時間和空間上的條件,不過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可是還是留下了破綻。
王占金,也就是那個司機的指甲里有你的皮膚組織。”
話音落下,就看到白經(jīng)理猛的一顫,似乎瞬間激動了起來,之前的淡定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猛的站起身,撐著桌子嘶吼道:“怎么可能?我仔細的檢查過……”說到這,他立馬住口,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方東人則抿了抿嘴:“抱歉,可能是我記錯了,沒有什么皮膚組織。”
話音落下,白經(jīng)理突然苦澀的一笑,頹然的坐了下來,接著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開始哈哈的笑了起來,笑了好長時間,到最后他突然捂住了頭,神色變得猙獰無比,眼神惡毒的看著對面的方東人和白小玲:“我是殺了他們,可我不后悔。”
“這話你和我說不著,你后不后悔沒關(guān)系,反正你有罪。就這樣吧,我想去睡覺。”
方東人說完,看了一眼白小玲,后者對他點了點頭,他直接走了出去,只留下后方渾身發(fā)抖的白舉……
五天后。
兩人坐在一家咖啡廳之中,方東人支著胳膊,雙眼無神的看著對面一身便衣的白小玲:“叫我出來就是為了喝杯咖啡?”
“那你以為呢?”
“錢?”方東人沖著白小玲捻了捻手指,一臉的期待。
白小玲則撇了撇嘴:“你跟我要什么錢?”
方東人立馬頹然的趴在了桌子上,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悶聲道:“魏東你們找到了嗎?”
“找到了。”白小玲點了點頭,方東人立馬看向她:“別跟我說,他和梁永斌一樣自殺了?”
“沒有,他沒那么偉大,他被人吊在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里。”
“死了?”
“恩。也許就是向你說的那樣,救他的人把他吊在那里的,而關(guān)于這些人,我們怎么查都查不到。”白小玲一邊說著,一邊淡定的抿了一口咖啡,同時眼睛總是偷偷的瞄向方東人,方東人見她神色有些古怪,不禁皺了皺眉:“你還有什么事?”
“確實有個事兒,我一小學同學找到了我……”
“結(jié)婚?”方東人好奇的問道。
“少打岔!”白小玲立馬一瞪眼:“他……有點事,而這種事情我沒辦法幫他,所以我來找你。”
“一有事就想到我了。”方東人不滿的嘟囔了一聲,見白小玲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頓時懶洋洋的問道:“什么事啊?”
“讓他自己和你說吧。”說完站起身,沖著旁邊一桌的一個人招了招手,那人立馬走了過來,見到方東人的瞬間似乎一愣,不過還是友好的點了點頭。
“你有什么事?直接說吧。”
“那個……”那人猶豫了一下,最后看向方東人,表情嚴肅的說道:“在說之前,我能講個故事嗎?一個關(guān)于山神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