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驚,一種不好的預感悄然而生,小心翼翼的問:“怎么個不一樣?”秦爺摘下老花鏡,緩緩的說:“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那片竹簡碎片上的內容嗎?”我趕緊點了點頭,說:“記得,我回去之后也也查閱了不少相關資料,但是沒有發(fā)現(xiàn)。”
王猛他們幾個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也難怪,由于這個事情過于復雜,所以上次從秦爺這回去之后也一直沒有跟他們解釋。
秦爺拿起竹簡碎片,晃了晃說:“這東西上面的內容跟上一片竹簡碎片上面完全不一樣,這次這片竹簡碎片所記載的,似乎是在說一件事,而且是關于一個古墓的,不過這上面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我也只能是大概推測。”
這一瞬間,我又再次開始了頭腦風暴,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不停地浮現(xiàn)在我腦海里,中修道人為什么要把這片竹簡碎片交給李振邦?他跟李振邦之間又是什么關系?如果秦爺推論的沒錯的話,這竹簡上面記載的墓葬跟之前那塊竹簡碎片上的內容之間又有什么關聯(lián)?
這一個個問題讓我的大腦完全無法正常思考,就好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正把我拉向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想到這,我的后背不禁滲出了冷汗。“很抱歉,如果沒有足夠的信息,我也無法推論出這些竹簡上面到底記載了些什么,只能通過這些只言片語去推測。”秦爺眼睛微瞇,神情嚴肅的說。
離開了秦家大院,我們回到了云雨齋,王猛一坐下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老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啊!”眼下再瞞著他們也沒有任何意義,嘆了口氣,我便把一個月前秦爺?shù)耐普摵臀业牟聹y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
王猛倒吸了口涼氣,說:“我的個乖乖,這可真是驚天密聞了!你的意思是,如果要是秦爺推論的沒錯的話,恐怕整個道教的歷史都要改寫?!”我點了點頭,說:“可以這么理解。”
小白始終一言不發(fā),仿佛竹簡這件事跟他沒有什么關系一般,這時海六兒在一旁說道:“要我說,徐爺何必自尋煩惱,這歷史要不要改寫,還是如何,那都是前人們做的事兒,又與我輩奈何。”
我看了看手中的竹簡碎片,意味深長的說:“你怎么知道這件事到底有多重要,且不說這中修道人和我們正一道教到底有何淵源,就但從教史去說,這件事我也是非查清不可的。”
海六兒見我如此堅定,也不再說話,嘆了口氣后便去前堂招呼生意了。海六兒一走,后堂只剩了我們三個人,王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白,說:“你倆別都不說話啊,咱是走是留點有個打算啊。”
我想了想,說:“回,再留在這也沒有什么意見了,回去之后看看能不能從李振邦那條線上再套出點新的線索。”
告別了海六兒,我們在火車站附近住了一夜后,第二天清早,便搭乘最早的一班火車回到了沈陽,事務所昨天已經(jīng)叫人來打掃和維修過了,所以我們下了火車也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事務所。
剛一到事務所,卻發(fā)現(xiàn)一個人正在門口來回張望,我們當是來的客人,剛想上前招呼,沒想到原來是丁浩。丁浩一見我們回來,急忙說道:“我昨晚上就來找過你們,接過一看沒人又去了你家,再一看你家里也大門緊鎖,所以早上就過來等你們了。”
“什么事,這么急?進去說。”我掏出鑰匙剛要開門,丁浩卻焦急的說:“我就不進去了,我來告訴你們一聲,李振邦跑了!”轟的一下,我頓時如遭雷擊,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還是王猛在一旁說道:“怎么回事?!在局子里也能讓人跑了?!”
丁浩一拍大腿,一臉后悔的說:“本來我以為那小子都那樣了,怎么可能還能出什么幺蛾子,就派了兩個剛到局里實習的小警察看著他,結果沒成想這小子后半夜自己撬開了手銬,打傷了內小警察,就這么跑了!”
“我靠!老丁不是我說你,這么重要的人你擱倆雛兒去盯著,那他媽能不出事嘛!”王猛抱怨道。“行了,行了,別吵了,讓我冷靜冷靜。”我打斷了他們的爭吵,不理會任何人,徑直走進了事務所一頭栽倒在沙發(fā)上。
我此時的感覺就好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密閉的空間一般,想尋找出口,卻四處碰壁?,F(xiàn)在繡花枕頭丟了,李振邦也跑了,等于說目前的線索已經(jīng)全斷了,一切又變得毫無頭緒。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我竟然睡了過去,夢里我到了一個猶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哪里風輕云淡,鳥語花香,一個身著古裝的漂亮女人和我談歡作樂,好不快活。突然!狂風大作!所有的美好景象瞬間都變成了支離破碎的碎片,一個滿臉血痕,尖牙利齒的女妖向我撲了過來!
“老徐,老徐,醒醒!”我被一聲粗暴的呼喚打斷了這個的噩夢,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王猛正一臉訝異的看著我,說:“你怎么了?怎么睡了一覺臉色這么蒼白?”
“可能是最近累的吧。”我每當回事,隨意的說道。“對了,有個人找你,等你半天了。”王猛也沒在意,而是話頭一轉說道。“誰找我?”我問道。
王猛一聳肩膀,說:“不認識,一個老頭,不過這大爺扮相可有點犀利,你一會兒可千萬別被嚇著。”
我?guī)е鴿M腦袋問號去了大廳,一抬頭,一個奇怪的老頭正站在大廳不停地四處打量。之所以說他怪,是因為我眼前這個老頭身上只穿著一件解放軍大衣不說,下面好像還沒穿褲子,腳上踩著一雙不知道從哪個垃圾桶里翻出來的棉拖,看面相怎么著也點有個五,六十歲了。
老頭看著我也不說話,表情嚴肅的可怕。“大爺,您老認識我”?我納悶的向眼前的怪老頭問道。“孩子,你要倒大霉了啊,你額頭發(fā)青,二目無神,這是有血光之災啊”!老頭見我發(fā)問,突然抬起胳膊伸出他那枯樹枝一般的手指指著我說道。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原來是個同行,幾個月之前,我也是天橋上擺攤給人瞧相算命的,這老頭的這一番話,我每天都不知道要對多少個人說。
“大爺,您老要是沒錢吃飯,我這有一百塊錢,您先拿著,但您別跟這宣傳這封建迷信啊,還說我兄弟有血光之災,這就不好了吧”,王猛從錢包里掏出一百塊錢,給怪老頭遞了過去。“你這娃娃,你當我老漢是那些走江湖,騙飯吃的神棍?怪老頭非常憤怒,一把打落王猛手中的百元大鈔,破口大罵道。
王猛火氣也一下子躥了上來,說道:“你這老頭,怎么這么不知好歹!”我擺了擺手,示意王猛讓他先不要說話了。
“大爺,我看您這么大歲數(shù)還穿成這樣也怪不容易的,你說我有血光之災這事我就不追究了,行了,我們這還有事,麻煩您老先走吧”,我面色和善的說。
怪老頭看了看我,又焦急的說道:“你這娃娃,你咋不信我老漢的呢,我在這盯了你好幾天了,你每天都來這一片,額頭上的黑氣一天比一天重,你這是真的要出大事啊,我老漢是想救你啊”!
我笑了笑,說:“大爺,差不多得了,我也是干這個的,咱們就別同行欺同行了。”
怪老頭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老漢該說的都說了,可能你這娃娃命里該有此一劫吧,我走了”。聽老頭說完,我心里倒有些犯起計較來,王猛在一旁咬牙切齒的說:“你這老頭,我們一口一個大爺,你倒好,一直在咒人,我們跟你有仇?要不是我兄弟脾氣好,我非跟你好好算算賬”!
怪老頭看了看王猛,冷笑了一下,不再說話,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走出了事務所。我呼了口氣,轉頭對王猛說:“你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王猛一攤手,說:“可不是我放進來的,是小哥讓他進來的。”
我回頭看了看小白,小白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說:“你為啥把那老頭放進來?”小白淡淡的開口說:“那老頭不一般,你該聽聽他的。”
本來我心里就被剛才那個老頭給說的有些犯合計,讓小白再這么一說,我心里也嘀咕起來,可是我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那老頭說每天都能在這一帶見到我,但我卻從來沒注意到過他,按理說這么一個扎眼的人是想不注意到都難的,可是看他言之鑿鑿的樣子,又不像在說謊,可真是怪事。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王猛突然在一旁說道:“誒,快來看,繡花枕頭又回來了,就在那老頭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