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中記》載:唐開元七年,邯鄲人盧生赴京趕考,功名不就,偶遇道祖呂翁,呂翁贈與其瓷枕,盧生入睡后做了一場享盡一生榮華富貴的好夢。醒來的時候小米飯還沒有熟,因而大徹大悟,三生浮屠。
小白回來之后不久,除靈事務所也正式走入了正軌,不過比較悲催的是,事務所生意極其慘淡,從開業(yè)到現(xiàn)在,我們除了幫一位老大爺找到了他走失的狗之外,就再沒接手過什么正經(jīng)的案子。
至于小白失蹤了那一個多月究竟去了哪,我和王猛在多次逼問無果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這一天我和王猛正閑的無聊在炸金花的時候,事務所突然來了一個人,竟然是很久都沒有露面的丁浩。
“呦!丁大隊長,老沒見了,最近在哪發(fā)財??!”王猛一把扯掉貼在臉上的白條,調侃著說道。丁浩哈哈一笑,說:“滾蛋,今兒可沒時間跟你們閑扯,我是來給你們送生意的。”
一聽見生意,我和王猛立馬來了興致,連忙催促丁浩快說是什么生意。丁浩故作神秘的回頭朝門外喊道:“進來吧。”我和王猛面面相覷,正不明所以的時候,突然從門外走進來一個長得十分可愛的小姑娘,大概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怯生生的說:“你們好。”
丁浩笑了笑,說:“這就是我給你們介紹的生意。”王猛咽了咽口水,把丁浩拉過來小聲的說:“臥槽,老丁,你什么時候開始做這種生意了,你可是穿警服的,不知道拉皮條犯法嘛!”
“我靠,你這個人真是滿腦子污穢思想,人家可是正經(jīng)大學生,你他媽想哪去了!”丁浩罵道。我一把把王猛拉過來,說:“別扯淡了,浩子,到底怎么回事?”
丁浩看了看那個小姑娘,攤了攤手,說:“還是讓她自己說吧。”
我拉過一把椅子讓小姑娘坐下,又給她倒了杯水,說道:“你別緊張,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助的就盡管說出來。”小姑娘抿了一口水,有些拘謹?shù)恼f:“我叫葉子涵,是師范大學的學生,我最近碰到了一點麻煩。”
“怎么著,妹妹,是有人騷擾你,還是有不正經(jīng)的老師想潛規(guī)則,你放心,哥哥我專門就收拾這種人的!”王猛在旁邊擼胳膊挽袖子的說。葉子涵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小聲的說:“沒有,不是,不是。”
我瞪了王猛一眼,讓他別瞎搗亂,隨即笑著對葉子涵說:“你別介意,他就那樣,你接著說。”葉子涵點了點頭,說:“是這樣的,我的老師叫李振邦,是師范大學的一名教授,本來是一位特別陽光積極又和藹的老師,對我們學生也都很好,可是近來我們卻發(fā)現(xiàn)他有些不太對勁。”
“哦?怎么個不對勁法?”我問道。葉子涵思索了一會兒后,糾結的說:“我也說不太上來,就是李老師以前是脾氣很好的,也從來不跟我們發(fā)火,可是最近卻一反常態(tài),經(jīng)常和我們大發(fā)雷霆,精神狀態(tài)也是每況愈下,本來很壯實的一個人,現(xiàn)在都瘦的脫了相了。”
丁浩這時在一邊拍了拍葉子涵的小腦袋說道:“她是我表姑的女兒,本來前兩天她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我還沒太在意,架不住這丫頭軟磨硬泡,我又對這種事沒什么經(jīng)驗,只好把她帶到你們這了。”
我想了想,說:“聽她的描述,我倒沒覺得有什么問題,這個可能必須要見到本人之后,看看他究竟是什么癥狀,才能斷定問題出在哪里,你說呢,小白。”
小白在水族箱前面頭也沒抬的說:“恩。”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簡直就多余問他,我又看了看王猛,詢問道:“怎么著?走一趟?”
王猛拍了拍胸脯,一臉正經(jīng)的說:“當然點去看看,美女的忙我是從來不會拒絕的。”在我們集體對王猛表示了鄙視之后,在葉子涵的帶領下,我們一行四人來到了本市的一所師范大學。
“沒想到老子有生之年居然還能進大學校園!”王猛一下車感嘆著說道。我拍了拍他,說:“行了,你個沒上過學的文盲就別在這裝相了。”王猛白了我一眼,罵道:“日,說的跟你上過學一樣。”
王猛這么一說,我突然發(fā)現(xiàn)還真是,王猛是在少林寺長大的,我是在龍虎山長大的,還真是都沒有正經(jīng)的上過學,至于小白。。算了,我現(xiàn)在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葉子涵看著我們三個,說道:“李老師平時住在教工宿舍,我現(xiàn)在就帶你們過去。”我們幾個點了點頭,便跟著葉子涵在校園里穿梭起來,要說現(xiàn)在的大學校園確實是大,走了足足快二十分鐘,葉子涵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說妹子,還有多遠啊,你們這學校也太大了!”最先受不了的是王猛,他有些不耐煩的問道。葉子涵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急忙說道:“快到了,就在前面。”
大概又走了不到一百米,我們停在了一棟宿舍樓前,葉子涵掏出手機對我們說:“先等一下,這教工宿舍平時是不讓人進的,我要先給李老師打個電話。”說著,這丫頭就跑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我說老徐,你覺沒覺著這棟樓有點問題?”王猛突然奇奇怪的說。我被王猛問的一愣,說:“有什么問題?”王猛一本正經(jīng)的看了看這棟宿舍樓,說:“我覺得這棟樓陰氣挺重的!”
噗嗤!我一下沒忍住樂了出來,說道:“你還會看陰氣?你當你跟小白一樣有陰陽眼嘛?哈哈。”王猛啐了一口,嘟囔道:“就他娘的知道打擊人,我們熱愛學習好青年多學點本事怎么就不行了。”
我沒理王猛,但是經(jīng)他剛才那么一說,我也覺得這棟樓好像是哪里有些不對勁,便看了看小白,說:“要不你看看?”小白從剛才一進這個學校開始,就一直沒有說過話,此時他抬著頭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這棟宿舍樓,淡淡的說:“有問題。”
我靠!還真讓王猛蒙對了!不對??!我怎么就沒感覺這樓有什么不對勁?難道我現(xiàn)在在感應陰陽這方面還不如王猛?!我正奇怪的時候,葉子涵回來了,她撓了撓腦袋,帶著些歉意的說:“不好意思,久等了。”
我擺了擺手,說沒關系,便跟著葉子涵進了宿舍樓,一走進這棟宿舍樓,大白天的我竟然覺得有些陰冷,而且這樓里光線也不是很充足,難道還真是有問題?
就在這時,葉子涵停在一間宿舍門前,說:“到了,就是這。”說著,便上前輕輕的敲了敲門。“誰阿?!”屋里傳來一個男人暴怒的聲音。“咯吱”一聲,宿舍的門開了,一個中年男人探出了頭。
借著昏暗的光線一看,中年男人臉色慘白,眼睛里遍布著紅血絲,雙腮癟了進去,顴骨高高的突兀著。葉子涵一見中年男人這幅模樣,被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的說:“李,李老師,我,我是葉,葉子涵,剛才給您打過電話。”
“哦,有事沒事,沒事趕緊滾!”中年男人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罵道。葉子涵被中年男人罵了一句,嚇得退后了好幾步,葉子涵一往后退,一下子把我們幾個給露了出來。
“你們是誰!”中年男人一見我們幾個,立刻警覺道。我連忙上前,笑了笑說:“您好,我們是葉子涵的朋友,聽葉子涵說您在學術論文上造詣很高,我們正在寫一篇論文,所以特點麻煩葉子涵幫忙來引薦一下,想讓您幫忙修改一下。”
這套瞎話是之前就編好的,所以此時我語氣平和的就說了出來。中年男人掃視了我們一圈,忽然冷笑道:“你們幾個不是學生吧,后邊那個大漢看著都他媽快三十了,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說的大漢正是王猛,王猛一聽,立馬急了!一把把門拽開,把中年男人推進了宿舍,罵道:“誰他娘的三十了!老子這么年輕的一張臉,你是不是瞎!”
門一被推開,我們立刻趁機進屋,我剛一進去,一股小陰風倏地從我腦后掃過,我打了個寒顫,便開始環(huán)顧起這間宿舍,這間屋子不大,大概三,四十平米的樣子,有個獨立的衛(wèi)生間,窗戶此時是關著的,大白天窗簾也拉的死死的。
怪了,怎么跟王小海那時候那么像,我靠,該不會又是一個吧!我趕緊上前查看那個中年男人李老師,這個中年男人瘦的基本上就像是皮包骨頭一樣,一見我看他,滿布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瞪著我,罵道:“看你娘個逼!”
“王八犢子,當著你爺爺我的面,還他娘的敢罵人!”王猛頓時怒了起來,上前便是一拳。而這時,我的目光卻被旁邊單人床上的一個繡花枕頭給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