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一出口,我緊張的脖頸發(fā)直,手心里捏著一把冷汗,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中修道人,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yīng)。
“你是怎么看出我這個養(yǎng)尸局的。”中修道人的臉龐有些明顯的抖動了一下,語氣突然變得陰森至極。小白冷冷的看著中修道人,淡淡的開口說道:“你之所以選擇在這座山上布養(yǎng)尸局,就是因為這個山的風(fēng)水是布這個局的最佳選擇。”
中修道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說道:“有點兒意思,說來聽聽。”我用手碰了碰小白,小聲的說:“有把握嘛?”
小白沒有回答我,而是示意我先退下,再對中修道人說道:“要布養(yǎng)尸局,需滿足三個條件,一,養(yǎng)尸之地必需陰氣極重,而且要能聚陰聚煞。二,養(yǎng)尸之地的風(fēng)水必需要極差,否則被養(yǎng)尸的尸身就會無法起尸。三,布養(yǎng)尸局會折損陽壽,所以布局之人必需要能間接的接觸陽氣,才能延緩自己的衰老。”
小白一口氣說完,中修道人先是雙眼微瞇,隨即撫掌狂笑道:“好!真是高手!居然能一眼看破我這養(yǎng)尸局的玄機(jī),哈哈!”小白一說完,我一下子便想起了上山之前小白曾說過這座山的風(fēng)水有問題,原來他一開始就看出了這座山的問題!
我仔細(xì)回想了一下一開始在山腳下環(huán)顧的整座山的走勢,發(fā)現(xiàn)這座山的風(fēng)水確實如小白所說一般,這座山不與其它山脈相連,導(dǎo)致此山的氣脈與水脈均不流通。
但是兩脈雖不流通,可整座山就像一個正昂著頭的雞冠一樣,氣勢和磁場還是極強(qiáng)的,也可以算上是一個“金雞昂首”的好局。不過這座山的半山腰有一條早已不知干枯多少年的河流,就好似在雞頭上斬了一刀一樣,這樣一來,本來還不錯的風(fēng)水一下子就變得奇差無比。
《葬經(jīng)》中記載:葬者,藏也,乘生氣也。夫陰陽之氣,噫而為風(fēng),升而為云,降而為雨,行乎地中則為生氣。意思就是說要葬的有利,就要葬的合適宜,要乘生氣,否則就會發(fā)生一些不好的變化,這座山上的荒墳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來,這座山上不會只有剛才那一具行尸!
就在我剛剛想明白的時候,中修道人突然說道:“小鬼,我承認(rèn)你識局辨風(fēng)水的本領(lǐng)不錯,不過要想破我這么大一個養(yǎng)尸局,怕是你也未免太狂妄自大了吧。”小白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說:“想破你這養(yǎng)尸局還不簡單,呵呵。”
不好!小白只是識破了這養(yǎng)尸局,卻并不知道養(yǎng)尸局中的奧秘,只要養(yǎng)尸局一布,養(yǎng)尸局所在的范圍就會變成“養(yǎng)尸地”,只要是在養(yǎng)尸地范圍內(nèi)的尸體,都會變成行尸或是惡鬼!
我剛要提醒小白,中修道人忽然雙袖一擺,面目變得猙獰無比,狂吼道:“小子,拿命來!”話音剛落,一陣陣陰風(fēng)吹過,本來死一般寂靜的林子里突然出現(xiàn)了奇怪的沙沙聲,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正一起鉆出樹林!
慘白的月光灑下,一個個黑影慢慢的鉆出了林子,頓時那個讓人不寒而栗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咯咯咯!”
就在這一瞬間,我整個人恐懼的汗毛凜凜,毛發(fā)倒豎!我面前的恐怖情景是我一輩子都不想再去回憶的畫面!
十幾具行尸在凄慘的月光下從喉嚨里不停地發(fā)出“咯咯咯”的怪聲,這些行尸大部分已經(jīng)肢體不全,整個尸身猶如被動物撕咬過一樣殘破不堪,沒有皮肉的地方,森森白骨裸露在外,甚至還有一些尸身上爬滿了還在蠕動的蛆蟲!
我忍不住一口吐了出來!這些行尸的尸身不知道都已經(jīng)在地底下埋了多少年,此時一見了風(fēng),一股腐爛的臭味隨風(fēng)便飄散開來,簡直讓人無法呼吸!
中修道人大笑了一番,喊道:“怎么樣,小子,我看你怎么破!”小白目光如炬,咬緊雙唇,雙眼放出被之前更為強(qiáng)烈的幽綠色光芒,太好了!剛才夜行咒被破,小白的陰陽眼就可以用了!
我牙齒打顫,磕磕巴巴的說:“逃,逃吧,這,這么多行尸!”中修道人的身形漸漸隱匿在夜色中,只留下一陣狂笑,十幾具行尸一邊嘶吼著,一邊向我們慢慢的包圍過來!
小白先是一頓,隨后如閃電一般向行尸群撲了上去!行尸一見活人的氣息,頓時狂性大發(fā),呈一個包圍圈般將我和小白圍在其中!正在這一觸即發(fā)的瞬間!夜空中突然傳來王猛的聲音:“臥槽!怎么這么多干尸!”
我趕緊順著聲音看去,只見王猛滿臉血跡,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成了布條,此時正向我們狂奔而來!我急忙大喊:“別過來,危險!”王猛好像沒聽見我的喊話,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已經(jīng)跑到了我們跟前,喘著粗氣說:“這他媽怎么回事?!”
我沒有時間跟他解釋,只能焦急的說:“先別管那么多了,想辦法一起沖出去!”王猛眼睛瞪得像牛眼一般,說道:“這么多干尸,怎么沖出去?!”我沒來得及說,一只行尸已經(jīng)按耐不住,率先沖了上來!
小白手腕一翻,匕首已經(jīng)緊握在手中,幾個踏步?jīng)_上去,一刀向行尸的腦袋上狠狠的劈了下去!這些行尸好似完全沒有思維一般,根本不躲閃,只一個照面,這只行尸就被小白這一刀削掉了半個腦袋!
其它行尸在先沖上來這只行尸的帶動下,接二連三的向我們撲了上來!王猛大步上前,雙手抓住離他最近的一個行尸,暴喝一聲,使了一招霸王舉鼎,直接把那具行尸摔向一顆枯樹上!
那行尸身上基本已經(jīng)沒有什么皮肉,這么一撞,直接撞斷了好幾根露在外面的骨頭,一具行尸揮舞著干枯的手臂向我撲了上來,我咬著牙,閃身躲過它的攻擊,再一腳狠狠的將它踹飛了出去!
我們?nèi)嘶檗峤侵畡?,這些行尸數(shù)量雖多,但一時半會兒卻也奈何我們不得。
“哈哈哈!身手還不錯,看來我小瞧你們幾個了,看我再給你們加點磅!”中修道人的聲音突然傳來!話音剛落,行尸群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樣,癲狂著一般向我們壓了上來!
王猛本來正騎著一具行尸暴打,那具行尸突然嚎叫一聲,猛地將王猛掀翻在地!帶著倒鉤的指甲狠狠的插向王猛的喉嚨!說時遲那時快!小白一個健步,一腳踹中那具行尸的小腹,將它踹倒在地。
王猛從地上跳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說道:“媽了個巴子,干巴的跟柴火棍一樣,勁兒還真他媽大!”我一邊跟行尸搏斗,一邊心里急得火急火燎!這么下去,我們遲早會被拖死在這里!
“拖住他們,我來布陣!”小白又是一匕首逼退了一具行尸之后,大喊道。
我和王猛四目一對,同時暴吼著再次向行尸群沖了上去!行尸群被我們倆這突然的一反擊,頓時給沖的七零八落。
趁著這空檔,小白退后,揚起匕首,狠狠的向自己的胳膊刺了下去!這一刀下去,頓時血如泉涌,小白瞬間面色蒼白,可腳下不停,繞著四周飛速的運轉(zhuǎn)起來!
我和王猛一人對付五,六個行尸,起先靠著一股猛勁還勉強(qiáng)能抵擋,隨著力氣漸弱,行尸群已經(jīng)差不多要把我們兩個打到在地。
生死攸關(guān)的一剎那!小白閃身沖進(jìn)行尸群,將我和王猛拖了出來,隨即以腳踏地,額頭青筋畢現(xiàn),口中念道:“天清地靈,道法無常,兵隨印轉(zhuǎn),將逐令行,定尸拜魂,道君顯靈!”
定尸陣!他想用定尸陣定住這些行尸!這怎么可能!定尸陣最多也就只能定住兩個!小白口訣出口的一瞬間,林子中再次狂風(fēng)大作,飛沙走石,滿天都是惡鬼凄慘的叫聲!
我們的四周,一陣紅光閃現(xiàn),十幾個行尸頓時發(fā)出不甘的嘶吼!尸身被壓倒在紅光之內(nèi),我突然好似被重錘了一般,一下子反應(yīng)了過來!原來他剛才是拼了性命布了一個超大型的定尸陣!
狂風(fēng)停息,紅光不見,十幾具行尸如之前的王小海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已經(jīng)被定尸陣定住了尸身!小白身形一晃,重重的摔了下去,王猛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吼道:“老徐,你快看看,小哥好像不行了!”
我連忙一把接過小白,仔細(xì)查看起來。王猛在一旁催促道:“怎么樣了?!到底怎么樣了?!”我長出了一口氣,說:”萬幸,他只是失血過多,昏過去了,我們現(xiàn)在必須馬上離開這。”
這時,中修道人的聲音再次在夜空中響起:“這小鬼當(dāng)真了不得,居然能布下十倍威力的定尸陣將我養(yǎng)尸地從所有的行尸全部定住了尸身。”我氣得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抬頭怒罵道:“老匹夫!這筆賬我一定會找你算的!先把解藥拿來!”
中修道人冷笑了一陣,說道:“我中修道人言出必行,自是我輸了,我定不會反悔,解藥在這,不過我方才可沒說這小子破了我的養(yǎng)尸局,是救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這是一份解藥,是救那個警察還是救你自己,你自己決定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