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視頻沒有多長,就一分鐘左右,但也足夠讓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紫荊會所洗手間外的墻上,一男一女急不可耐,就直接站著辦事了,攝像頭在隱蔽的角落,卻剛好拍到了兩人的側臉,以及墻紙上紫荊會所的logo。
視頻播放完畢,全場一片嘩然,一眼認出白宇的學生們齊齊看向了白宇和唐莉,兩人一下子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這、這是誣陷!誣陷!”白宇臉色扭曲的大吼:“這視頻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根本沒去過那里!”
我冷眼看著他:“到底有沒有去過,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這視頻可是我特意讓劉森黑了紫荊會所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時,無意發(fā)現(xiàn)的。我本來只是想知道當時到底誰在暗中拍照,沒想到卻有這樣意外勁爆的收獲,只能說,他們活該!
這時,幕布上的畫面變了,是一條條聊天記錄,清楚交代了白宇和唐莉P圖發(fā)帖的事情。
最后,一條語音被點開,白宇和老光棍的聲音交相響起。
“三叔,這小子竟敢欺負到我頭上,你必須把他開除了,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你盡管放心,三叔知道該怎么做,不就是一個窮小子嗎?這樣的人要想開除他,分分鐘的事情。”
語音不需太多,只要這兩句,就足夠眾人浮想聯(lián)翩。
議論吐糟的聲音空前高漲,攝像機的閃光燈一刻不停,咔擦咔擦的聲音絡繹不絕,此起彼伏。
現(xiàn)場一片混亂,就算是校領導拿著話筒大聲喊話都沒用,我也不客氣,直接拿過他手里的話筒,沉聲道:“相信大家一定都很好奇,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我這句話果然奏效,只見原本哄鬧不斷的禮堂瞬間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最后出現(xiàn)在幕布上的是帖子上的那幾張照片,我指著第一張我壓方雪的照片說道:“相信大家看了那些聊天記錄以后,心里都已經(jīng)有了一個判斷,這張照片明顯是P的,其實就算沒有聊天記錄,只要找個PS大手來一看就知道。”
說著,我又指了指后面我拉方雪離開的照片:“至于這幾張,我承認,確實是真的,但當時,是我?guī)头嚼蠋熖优埽?rdquo;
沒錯,我接下來要編故事了,無中生有、真假摻半這種技能,又不是只能他們會,敵人奸詐,我就要比敵人更奸詐!
“唐莉和我是同班同學,我們的班主任,也就是方老師,無意得知她在外面做公主,非常痛心,就想親自去把她帶回來,誰知當晚剛好碰到白宇也在,他當時叫的公主正是唐莉,兩人擔心方老師把他們的事情說出去,竟然給方老師下藥,企圖侮辱她,給她拍艷門照以此威脅!至于我,當時就在那里做兼職,他們的所作所為正好被我看到。我作為方老師的學生,難道要袖手旁觀嗎?當然不會!”
做兼職這件事,我已經(jīng)讓田富幫我給那里的經(jīng)理打了招呼,就算到時候他們要查證,也完全沒問題。
我看了眼臺下記者和學生們的反應,就見他們一臉催促的表情,顯然在等著我繼續(xù)說下去,卻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
這是我早就預料到的,有一開始在前面放出的真實證據(jù)鋪磚,后面的事情,就幾乎都是順理成章的。
至于老光棍,臉色鐵青,而白宇更是直接跳腳喊了起來:“胡說八道!簡直胡說八道!那天我們根本沒碰到方老師,明明是她自己……”
“所以你是承認了你和唐莉之間的事情嗎?”我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大聲質問。
“我……”白宇啞口無言,頓時,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視線,變得鄙視又厭惡。
“天吶,沒想到我心目中的男神竟然是這樣的人,好惡心啊,我都想吐了。”
隱隱的,我聽到有人這樣說了一句,白宇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又難看。
我冷冷一笑,繼續(xù)說:“其實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他們的所作所為,我肯定第二天就會說出去,因為他們做的事情實在太可惡,簡直禽獸不如!是方老師懇求我不要說出去,她擔心白宇和唐莉會因此前途盡毀,那畢竟是她帶了快三年的學生,卻沒想到前途盡毀的人,是她自己!”
“所以,那篇帖子就是白宇同學和唐莉同學擔心事情暴露,所以想先下手為強的陷害你們,把你們趕出學校,對嗎?”底下一個女記者這樣問我,顯然,在那幾張照片出來后,她就去翻看了校園論壇里的帖子。
接下來就不需要我再說什么了,已經(jīng)有學生開始肆無忌憚的罵起來,不論白宇和唐莉說什么,他們都不再相信,因為他們的確想把我趕出學校,也的確沒有顧忌過方雪是不是會因此被他們害得名聲盡毀。
我平靜的看著群情激奮的學生把他們圍在中間,不停的朝他們?nèi)訓|西。尤其和我一班的那些同學,稍微暴躁點的,都恨不得沖上去拳打腳踢了,畢竟方雪是他們的班主任。
一個女人最看重的就是自身名節(jié),白宇和唐莉既然敢因為自己的私心全無顧忌的禍及無辜,就別怪我心狠。
有人諷刺道:“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有什么樣的叔叔,就有什么樣的侄子。”
我適時的出聲:“抱歉,我打斷了白主任的道歉儀式,白主任可以繼續(xù)了。”
說著,我雙手把話筒遞還給在旁邊已經(jīng)聽呆看呆的校領導。
“哦,對,白主任,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要說嗎?沒有的話,就繼續(xù)道歉吧。”
聽到校領導的話,老光棍的底氣明顯不足了,他大概沒想到事態(tài)會發(fā)展成這樣,一時間愣著沒反應。
許久,他才拽緊拳頭,低聲道:“對不起,是我不對,是我害你們丟失了學業(yè),我很抱歉。”
“不僅僅是學業(yè),還有名譽!”坐在我旁邊的女孩子,突然哭著喊了起來:“就因為我家里條件不好,你就非說我是小偷要開除我,還以此威脅,要我陪你這個畜生睡一晚!我不同意,把這件事情說了出去,你卻顛倒黑白,誣陷我為了不被開除,想要勾引你,害我不僅被同學恥笑,還連累父母受盡冷眼,被戳著脊梁骨罵,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和你那個好侄子一樣!你根本不配做老師!”
在她的話語里,我聽出了恨意,濃濃的恨意。
果然無中生有這種技能,他們叔侄倆同樣駕輕就熟。
讓我意外的是,都到這步田地了,老光棍還能嘴硬:“東西不是你偷的,你會還回去?”
我明顯感覺到,女孩子聽到這句話后,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也是想呵呵,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我冷冷的反問:“聽白主任這個意思,就是希望大家以后撿到什么東西,都不用再還回去了對嗎?因為如果你窮的話,你就會被誣陷成小偷?”
看了眼老光棍的臉色,我繼續(xù)說道:“聽說校領導還打算把白主任介紹到其他地方任教,這樣的老師,難道不應該被封殺嗎?”
“你!”這回輪到老光棍氣得渾身發(fā)抖,煞白了一張臉。
在這種情況下,校領導自然不能承認,立刻當眾表示:“大家放心,絕沒有這樣的事情,教育界不會要這種人!”
老光棍僵了,臉色難看的看向那位領導,領導的表情頗為尷尬。
我暗暗的笑開了。
呵,想靠賄賂讓自己有其他出路嗎?想都別想!
事情的最后,校領導在記者們窮追不舍的提問下,表示:“校方將會對白宇和唐莉兩位同學以及白遲作出開除處理,白遲永不錄用!”
我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離開禮堂,田富就在外面,我出來后他就把U盤遞給我,笑嘻嘻的:“師父,這場反擊戰(zhàn)打得漂亮!”
剛剛就是他在幫我控制投影畫面,我接過U盤,捶了他肩膀一下:“謝了。”
“嗨,我也沒做什么。”田富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把我往校門的方向拖:“走吧,這么高興的時刻,必須得去喝一杯才算痛快。”
我調侃道:“可別又碰上熟人,再來整這么一出。”
“哈哈,現(xiàn)在誰還敢招惹你啊,要真敢,就找劉森黑他電腦,往死里懟他。”
“嗯,你提醒我了,順便把劉森叫上,這次能這么順利多虧了他,我得好好感謝感謝他。”
“好嘞!”
和田富、劉森痛快暢飲的時候,我接到力哥打來的電話:“電視上的新聞怎么回事?你被退學了?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沒告訴我?用不用我去學校幫你討個說法?”
一疊聲的追問讓我心里暖暖的,我笑道:“別擔心,已經(jīng)解決了。”
“那就好。”力哥跟著笑:“你嫂子剛才還怪我呢,說我都不知道關心你一下,對了,你嫂子讓你這周末來吃飯,妞妞也想你了。”
“好,一定。”
第二天重回學校,在班上卻依舊不見蔣心,我正困惑著,新上任的教導主任突然來找我,說:“我們想讓方老師回來繼續(xù)任教,可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家里也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