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緩緩開車回到家中,張揚一進門,就連忙往家里頭沖去。
在他逼問下,剛才過來的一路上,張媽已經(jīng)大概跟他說了一下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
得知自家祖墳被無故遷走,老爸被保安打傷,張揚也一陣火起,但現(xiàn)在還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他要去看看自己父親的傷勢有沒有大礙。
“爸!”
一進里屋,就看到老爸躺在床上,一根拐棍靠在床邊,張揚連忙撲過去,“爸,您腳怎么樣了?”
“兒子!哈哈哈,爸沒事,趕緊來坐著。”看到張揚回來,張爸一臉高興。
“不行,您趕緊把腳給我看看。”
“乖兒子,真沒事,真……”
張揚不由分說,已經(jīng)小心地將被子掀開,頓時,一條裹著白布的腿就顯露出來,上面還印著一灘血跡。
“爸,保安干的,對嗎?”
張揚的聲音已經(jīng)顫抖,雙拳捏得咔擦一響。
“兒子,不怪人家!你爸我找人去理論,不小心摔下來的!”張爸哈哈一笑,渾不在意道。
“爸,您就別瞞我了,過來的路上我媽都跟我說了,您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至于打人的保安……我不會放過他們!”
張揚眼中冷光閃爍,那群人居然對一個半百老人下這么重的手,別說這人是自己父親,就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也難以讓人接受!
“爸,您告訴我,您腿傷明明還沒好,為什么這么快就出院了?”張揚看著上面那攤血跡,憤怒和心疼交織。
“你說這個?”張爸打了個哈哈,“醫(yī)院我住不習慣,回來自個兒家躺著,多舒坦!”
張揚搖了搖頭,他明顯從父親眼中看到了一絲躲閃,“您一定有什么事瞞著我,您不說,我就問我媽去。”
張爸一愣:“喂——兒子!回來!”
張揚一股腦沖到外面,待問清楚事情真相后,他整個人臉色都變得不好看起來。
原來蕓蕓前些日子已經(jīng)在張揚的建議下,去往了就近的盲人學校學習,家里按照規(guī)定向?qū)W校交了好幾萬的費用,可問題是,校方在此之后居然又多次追加學費,給出的理由是蕓蕓沒有學識基礎(chǔ),耗費了他們大量的師資力量,需要交更多學費進行補償,如果一個月內(nèi)繳不齊,蕓蕓就會被退學。
聽到退學,張爸張媽當時就急了。
娃退學了可就什么知識都學不到了。
兩人認為人家能收自己閨女上學,就已經(jīng)是非常難得的事情,想著多交點錢也是應(yīng)該的。所以緊跟著,二老將張揚前幾次打回來的錢都一次性交給了學校,剩下的留在家里,僅僅夠支撐平日的開銷。
張爸也因此才不得不辦了退院手續(xù),從醫(yī)院回家休養(yǎng)。
了解了事情真相,張揚立刻將自己所帶的現(xiàn)錢以及一張卡全都交給了老媽。同時,他也產(chǎn)生了去一趟盲人學校的想法,自己的爸媽不知道,可他卻非常清楚,按照那所學校的等級和規(guī)制來看,所要交的費用根本不用這么多!
因為這些錢加起來,都足夠蕓蕓讀到畢業(yè)了!
不過這些事情不急,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陪爸媽多說說話才是正事,剩下的事情,還需要一步一步慢慢來。
想通之后,張揚扶著張爸從里屋出來,待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金玲時,老爺子也跟其他人一樣,被驚艷到愣了半天才晃過神來:
“這……就是金玲姑娘?”
張揚笑著點點頭。
“叔叔好。”金玲嫣然一笑。
“哎哎,好好好……”張老二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頓時間仿佛腳也不疼了。
“瞧你那慫樣!”張媽笑罵道。
“哈哈哈!兒子有出息,做老子的高興嘛!”張老二哈哈大笑,眼神掃過自家院子里那些看熱鬧的人,頓時間腰桿都挺直了不少。
張揚和金玲相視一眼,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一下,全院子里還沒散去的人又看呆了。
還真別說,兩人就這樣各自站在一邊,一個帥氣清新,一個美麗無邊,舉止之間仿佛都有種難以言說的默契。
“這就叫豺狼女貌?。?rdquo;
“啥?二狗子你他娘不懂別瞎嗶嗶啊,那叫郎才女貌,不是豺狼女貌!”
“呃……都一樣,都一樣。”
“哈哈哈……”
……
所有人大笑不止。
而沒有人注意到的是,就在這時,一雙眼睛在門口冷冷地看了一眼里面,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金玲笑了笑:“叔叔阿姨,我第一次跟張揚回家,順便帶了些禮物過來,你們二老一定要收下。”說著,便轉(zhuǎn)身去到車上,將大包小包的東西都一股腦翻了出來。
“阿姨,這是給您買的鐲子。”金玲將一個翡翠鐲子拿了出來。
“這……這可貴了,使不得使不得!”張媽連連擺手。
“阿姨,您就收下吧。”連推帶攮,金玲幫老人把鐲子戴在了手上。
“叔叔,這是給您買的衣服,您試試合穿不?”金玲遞給張揚,張揚替老爸披上,剛好合適!老爺子又高興地笑了起來。
緊跟著金玲又把剩下的東西都一一分給了二老,順便將一些小零食還有煙什么的,都分了一些給院子里的人。
“這……這煙得好幾十塊一包吧?”
“沒錯,叫……云煙!”
“我滴個乖乖啊,咱長這么大還沒抽過這么好的煙呢!”
那些個男人們一聽這煙這么貴,都悄悄地多拿了兩根塞進小口袋,以為沒人發(fā)現(xiàn),殊不知這些小動作都被張揚看在了眼里。
不過他并不在意,村子里這些人說實在點就是窮怕了,沒上大學前,張揚也跟他們一樣,能理解這種心情。
“兒子,這酒得不少錢吧?”張爸喜不自禁地抱著一瓶茅臺,打開后在那一個勁兒地聞。
“好像是……五千多吧?”張揚撇撇嘴道。
“啥?!”老爺子嚇得差點沒捧穩(wěn)那酒瓶,一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張揚,“揚娃子,多少?”
“呃……五千多一點點。”張揚嘿嘿笑道,別說他爸,就是金玲剛買的時候,他也被震了一下。
“那這件衣服呢?”
“好像是……三千多?”
“這這……這、這雙鞋呢?”
“……也是三千多。”
“……那、那這個呢?”
……
半晌后,張老二驚呆了,滿院子的人除了一臉不滿瞪著張揚的金玲外,其他人都驚呆了。
他們剛才按著張揚說的價格粗略的加了一下,光剛才送給張老二的東西,就得值起碼三萬塊錢!還別說送了這么多煙和吃的給他們……
“揚娃子咋這么有錢了?”
“鬼知道呢!反正那立恒家是幾十個也比不上!”
“沒錯,昨天我去他家,就順手拿了包煙,都被立恒那崽子嘀嘀咕咕說了半天!”
“喂,這些東西都這么值錢,那你們說,揚娃子他媽手上那鐲子得多少錢吶?”
眾人目光唰一下移到張媽手腕上。
“少說也得四五千吧?立恒給他媽買的那只鐲子就是三千塊錢的,他媽成天在老娘面前顯擺,跟這個一模一樣!”
“不對!一瓶酒都能五千塊,一只鐲子才三千?”
“那到底是多少?”
這不光院子里的人想知道,就連張媽也一只手小心翼翼捧著,哆哆嗦嗦地問了一下張揚:“揚娃子,你老實告訴媽,這鐲子……多少錢?”
“這……”張揚看了眼金玲的眼色,趕緊默默地將零減了一個,“這鐲子……好像是一萬吧?”
不是他不愿意說真話,而是擔心說出來,老人就得嚇得摘下來不敢戴了。
可即便如此,院子里也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張媽更是嚇得趕緊就要將鐲子往外倒騰,不敢再戴在手上,金玲好說歹說,她才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戴了回去。
“這……這鐲子真的是一萬塊?”
“那還能有假?你沒看到掉在地上這些標簽,隨便撿一個起來都是幾千幾千的?”
“俺滴媽?。∫蝗f塊的鐲子?。?rdquo;
全部人無一不被深深震撼,這一萬塊,在這兒都夠買兩頭成年老水牛了!
而張揚卻是苦笑,如果讓你們知道,這只鐲子真實價格是十萬多塊,那你們得要作何感想了?
“喲,誰一萬塊的鐲子?。?rdquo;
就在這時,一片驚嘆聲中,突然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眾人唰地回頭一看,原來是張立恒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只不過這次不是他孤身一人,身后還跟著四五名身強力壯的保安,身邊還有一個高挑驚艷的女人,手里抱著一打文件,隱隱間,所有人都以她為首。
“這不就是把張老二打傷的保安嗎?立恒這狗雜種的,咋把這幫雜碎帶來了?”
“沒錯!還有這女的,就是立恒的女朋友!”
聽到這里,張揚已經(jīng)明白了。
下一刻,他就笑了笑,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緩緩走到了那些人面前:
“幾位,我不去找你們,你們倒是先找上門來了。不過也好,今天我們正好可以把所有事情一并解決……尤其后面這幾位,待會兒就陪我練練手腳吧,我滿意了,你們可以滾;如果我不滿意,那……就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