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雪不明白,蘇杭為什么要幫自己這么多,只因為自己母女倆可憐?
想起蘇杭毆打那些混混時的狠辣,出手干凈利落,沒有半點猶豫。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好神秘??雌饋砗苣贻p,可那平靜無波的眼睛里,卻似裝著歲月的滄桑。
坦白來說,蘇杭并不是一個喜歡救人的天使,但閆雪的遭遇,與自己心底的那個身影極其相似,讓他仿佛感受到命運的糾纏。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想要幫她們。
最吸引女人的男人有兩種,一種是有錢的,一種是神秘的。對眼下的閆雪來說,蘇杭兩樣全占了。
此時,蘇杭已經看完了廚房,他又走進幾個臥室看了看。房間面積不算小,應該足夠用了。之所以租三室,只因為一間要給閆雪母女倆,一間自己用,最后一間,則專門用來幫妍妍治療白血病。
剛看完次臥,身前就竄過來一個小身影。妍妍跑過來,一把抱住蘇杭的腿。她揚起瘦弱卻精致的小臉,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
“天使,你是從天上來嗎?”妍妍大聲重復著這個問題。
看著小女孩那天真又期待的樣子,蘇杭笑起來,說:“是啊。”
“哇!”妍妍高興的跳動著:“果然是天上來的,妍妍有天使啦!”
閆雪走過來,含淚望著蘇杭,真誠的說:“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
“好好養(yǎng)大孩子,做稱職的母親。”蘇杭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幫我管好店鋪。”
閆雪重重的點頭,她已經做好了決定,無論蘇杭說什么,她都會無條件的服從。哪怕,是要她的命!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蘇杭究竟要開什么店。
關于這個問題,蘇杭自己也還沒完全考慮清楚。自己擅長的東西很多,但能立刻拿出來的卻很少。思來想去,他的目光忽然放在了四處亂跑的妍妍身上。
藥……想到這個字眼,蘇杭忽然眼前一亮。雖說修真世界的丹方與這里不同,但以自己多年的經驗,應該可以推演出來替代的普通藥材。這個年代環(huán)境太差,無論吃的住的都不安全,生病的人如同天空中的繁星一樣多。而有些病癥稀奇古怪,一般的醫(yī)院別說治愈了,連什么病都查不出來。
蘇杭想著,也許自己可以開一家醫(yī)館?可轉念一想,自己還是個學生。即便對學業(yè)不怎么看重,但父母卻不一樣。他們更希望自己能順順利利從大學畢業(yè),找一份正經工作,好光宗耀祖。蘇杭不想讓父母太失望,所以學業(yè)還是得繼續(xù)進行下去。
如此一來,想每天坐鎮(zhèn)醫(yī)館基本不可能了,頂多周末休息的時候來。
不過就算不來,也可以留下一些對癥的靈丹妙藥。平時賣藥,周末問診,似乎也不錯。
只是,開醫(yī)館需要不少錢,而蘇杭現(xiàn)在除了口袋里那幾千塊,再無其它。和醫(yī)館所需的龐大資金相比,這點錢連塞牙縫都不夠。見蘇杭有些苦惱的樣子,閆雪不禁問:“怎么?有煩心事嗎?”
蘇杭嘆息一聲,說:“我想開家醫(yī)館幫人看病,但沒錢進藥。”
“那就讓他們去別的地方買啊,干嘛非得你來賣藥?”閆雪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現(xiàn)在很多醫(yī)生都是看完病,告訴你需要買什么藥??梢栽卺t(yī)院買,也可以去外面的藥店買,并無太多局限性。因此,她對蘇杭的煩惱很是不解。
而這番話,讓蘇杭微微一愣,隨后心里一喜。對??!自己只需要幫人看出病因來,然后告訴他們需要買什么藥不就行了?至于是否會泄漏藥方,這一點蘇杭根本不擔心。他只需要把藥方的效果減弱,然后必須自己的針灸配合治療才能痊愈就可以了。如此一來,既減輕了資金的壓力,還能把大部分利潤都留??!
想通了這一點,蘇杭大為高興,他忍不住看向閆雪,贊嘆說:“還是你想的透徹,解決了我一個大難題。”
閆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只是隨口說說,其實也不是很懂這些……”
“你太謙虛了。”蘇杭笑了笑,他忽然想起從儲物空間拿出來的那個木盒,心里一動,便從口袋里掏出盒子打開,拿出了那串淺紫色的手鏈。隨后,他把這手鏈遞給閆雪,說:“送給你。”
閆雪愣了愣,她低頭看著那串手鏈,頓時滿腔喜悅。不明材質的淺紫色石頭,晶瑩剔透,如寶石一般,讓人一眼看去就異常入迷。她很喜歡,卻更覺得承受不起這恩情,只能忍著心里的那份喜愛,說:“本來就欠了你很多,這東西看著那么漂亮,一定很貴重,我不能要!”
蘇杭根本沒在意這串手鏈,更不覺得會有什么價值,毫無靈氣的東西在他眼里,遠不如一塊普通的玉石重要。他微微搖頭,直接抓起閆雪的手,幫她戴上:“我不喜歡被人拒絕,如果你不要,可以扔了。”
雖然已經決定服從蘇杭所說的話,但被抓住了手,閆雪依然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她咬了咬嘴唇,過了會,才輕輕點頭,說:“我會好好保存的。”
開醫(yī)館,并非只會醫(yī)術就行,還需要辦理各種證件。例如醫(yī)師證,醫(yī)療機構許可證等等。蘇杭雖然自認醫(yī)術高超,可這個世界根本不講太多實際,考試不過關,哪怕你能治癌癥也沒用。想在短時間內把醫(yī)館開起來,估計要想想別的路子。思來想去,自己唯一能找的,似乎只有唐振中。以老爺子的能量,辦這些事情應該不難。
想到這,蘇杭便問閆雪要了身份證。既然打算以閆雪的名義來開店,負責人自然要寫她。
拿了身份證后,蘇杭便向珠寶街去。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賺錢,無論給妍妍治病,還是自己用來修煉,都需要錢!
此時的珠寶店已經改造完畢,而鄧佳怡也已經離開。但還是很多顧客停留在位于店鋪中央的透明保險柜周圍,盯著里面那支白色玫瑰議論紛紛。唐振中笑呵呵的站在附近,看著那些人驚訝的模樣,他更覺得得意。仿佛這件作品,是他雕刻的一樣。在他旁邊,還有一名中年男子,也盯著那白色玫瑰,滿臉吃驚,說:“三十分鐘?唐叔,您可別蒙我……”
唐振中哼了哼,說:“老頭子什么時候蒙過人,愛信不信!”
那中年男子嘆息一聲,說:“可惜路上堵車來晚了,錯過精彩絕倫的一幕!”
這時候,蘇杭從店外進來,在大堂四處巡視的經理一見到他,不禁精神一振,連忙迎上去:“蘇大師,您來了!”
這態(tài)度,與第一次見面時截然不同。蘇杭沖他微微點頭,見唐振中就在不遠處,便邁步走過去。他這略顯敷衍的態(tài)度,經理并沒有在意,反而一直在前方引路,滿臉的自豪。先不說蘇杭本身的雕琢造詣,光是他被唐振中看重,就足以讓一個小小的店鋪經理當大仙來對待。能與這樣的人物攀上交情,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唐振中也看到了蘇杭,他微微一怔,有些不太明白剛走沒多久的蘇杭怎么又回來了。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心情激動的迎過去問好:“大師!”
蘇杭搖搖頭,說:“不用叫我大師,直接叫蘇杭就可以。”
“那怎么行,所謂達者為先,您的手藝,天下少有。叫一聲大師,理所當然!”唐振中一臉嚴肅的說。
旁邊的中年男子見唐振中如此態(tài)度,不禁覺得愕然,便好奇的拉來經理,問:“這人是?”
經理回答說:“展總,您剛才不還懷疑那支白玫瑰不可能是一個年輕人雕刻出來的嗎,現(xiàn)在,正主來了。”
被他喚作展總的人一愣,下意識看向蘇杭,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窮酸相的年輕人,就是拒絕收唐振中為徒的雕刻大師?
圍在白玫瑰四周的人里,有幾個是之前親眼見過蘇杭雕刻過程的。他們紛紛走過來,沖蘇杭問好。眼見這么多人開口,展總哪怕再不愿意相信,也必須得信。
蘇杭沒有太多時間客套,對唐振中說:“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不用這么客氣,只要老頭子能辦到的,您盡管說!”唐振中說。
見周圍那么多人看著,蘇杭微微皺眉,他并不想把走后門開醫(yī)館的事情鬧到眾所皆知。想到之前打算給唐振中一些好處,便說:“還是去庫房里說吧,正好想送你一樣東西。”
庫房?唐振中眼睛一亮,這是打算再一次展現(xiàn)那神乎其技的雕琢手段嗎?他二話不說,立刻就要帶蘇杭過去。這時,旁邊的中年人急忙叫喊道:“唐叔,您可是答應過,要是大師來了,讓我親眼看一看的!”
唐老回過頭來,有些猶豫的看了眼蘇杭。他人老成精,自然明白蘇杭特意要去庫房,是為了避開這些人。可自己也確實答應了展總,讓他見識一番世上最高超的雕琢藝術。見唐振中一臉為難,蘇杭也沒有太較真。這位展總一看就和唐振中關系不錯,讓他知道的話,也沒什么。
所以他點了下頭,唐振中臉上一喜,卻立刻又故意板著臉,對展總說:“就你小子事多了,行了,跟著吧。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早把你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