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長安……”聶沉都已經(jīng)離開劇院了,可長安還愣在原地,直到埃里溫先生喊她,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哦,對不起。”長安滿臉尷尬,都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表情面對樂團的成員了。
聶清嶼是等到聶沉走了之后才從觀眾席上下來的,一到下面就聽見趙知棋在他身邊低語:“原來顧長安是你大嫂。”
聶清嶼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回頭就冷言冷語地警告她:“你最好安分點兒,不然得罪了我大哥,你以后會沒有好日子過的。”
“清嶼,你怎么也來了?”長安也看到了聶清嶼,揮手與他打招呼。
“你今天加入樂團,我作為小提琴首席,自然要來一趟。”清嶼面對長安時比面對趙知棋簡直是兩個人。
趙知棋氣呼呼的嘀咕了一句:“大家都還沒同意她加入呢,急什么。”她說完甩手去拿自己的小提琴了。
“快去吧。”聶清嶼看大家都拿著自己的樂器在舞臺上集合了,便對長安握拳打氣。
“謝謝你了。”長安來不及和他聊天了,轉身趕緊跑上舞臺。
愛斯樂團所有成員總共六十多個人,之前散開不覺得,現(xiàn)在這么在舞臺上一集合,真的人多又擠。
“因為清嶼受傷,但是原定下周的演出計劃也不能取消,所以我們將用備用曲《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進行表演。接下來請新加入我們樂團的鋼琴手顧長安小姐給大家打個招呼。”埃里溫的開場說完了之后,帶領大家鼓起掌來。
長安站在鋼琴前,于陣陣掌聲中有些慌張。
等掌聲停止后,長安這才開口對大家打招呼:“真的很抱歉,這樣突然地加入樂團,我雖然是業(yè)余的,但是我一定會努力,另外也還要請大家多指教,爭取不讓這次演出被我搞砸了,謝謝大家。”
她這么客氣,成員們也不好意思再冷著臉不給點兒反應,再者說了,她的身份不一般,他們也得罪不起,就算她彈得不好,他們也不敢說什么,只能聽指揮去決定了。
不過開始第一次練習后,之前還對長安懷有疑慮的人都不好再說什么了,每一個音符她都掐得特別準,雖然彈奏手法并不是專業(yè)的,但是卻能跟上樂團的節(jié)奏,在這種水平下的話,如果能多學習幾天,必然不會比專業(yè)鋼琴生差。
結束練習后,團員們很滿意,就連埃里溫指揮都覺得很意外,他其實并沒有想到,之前雖然聽她彈過一首《Summer》,但是像《E小調(diào)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這種高難度的曲子她也能彈得很好。
大家都不再對長安加入交響樂團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看法和意見了,趙知棋雖然還是很不情愿,但是這次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長安跟著樂團結束練習后發(fā)現(xiàn)聶清嶼竟然還在。
她一下臺他就迎了上去,自顧自的鼓掌道:“我仿佛已經(jīng)能看到正式演出后媒體對你的評價了。”
“評價?”長安聽他的話聽得莫名其妙的。
“沒什么,你現(xiàn)在回家嗎?”他笑著搖了搖頭,很快轉移了話題。
長安點點頭。
“走吧,我送你。”
長安看了看被吊起來的右手,打趣道:“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讓你因為一個只手賴上我。
“怎么,我不能賴上你嗎?””
“好了別開玩笑了。”長安打斷他。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出劇院,趙知棋的臉上再一次出現(xiàn)陰暗的表情,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
而另一邊,長安和聶清嶼一走出劇院就看到一輛豪車停在門口。
聶沉的司機正筆直地站在車側等候,一看到長安就對她微微點頭。
“看來是不用我送了。”聶清嶼見狀打趣道。
長安不知道聶沉又想干什么,這兩天他的舉動實在太奇怪了,她根本猜不到。
“我先去問問有什么事。”長安說著,朝著司機小跑過去。
“夫人。”司機見到長安跑過來,便又點頭問好,“先生讓我來接您去吃飯。”
“聶沉?他要接我去吃飯?”長安被司機的話小小的嚇了一跳,可是他都答應她進樂團了,他要接她去吃頓飯她也不好不去,想著,回頭就想對聶清嶼說聲‘抱歉’的,可剛張嘴就發(fā)現(xiàn)他早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
是走了嗎?長安很有些內(nèi)疚,他為了救自己都讓手受傷了,他的手是何其重要啊,她卻都還沒有好好向他道個歉。
“夫人,請上車吧。”司機將長安游離的思緒喚了回來。
長安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司機都已經(jīng)打開了后座車門,只好趕緊上了車。
……
上一次長安是睡著的時候被聶沉抱著進亞特大廈的,這一次自己清醒著走進去,感覺完全不同。
“夫人。”之前見過一面的那個漂亮女白領正在大廳里等候,見到長安就對她恭敬地點了下頭。
“你是……?”長安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和職位呢,反正上次碰面之后唯一記得的就是她那張漂亮的臉和性感高挑的身材。
“我是聶總的秘書朱迪。”她自我介紹道。
“哦。”為什么這些長得這么漂亮的女人都來做秘書了???漂亮的秘書,還有帥氣英俊的老板,光是動腦子想一想就能YY出一部年度大戲嘛。
“夫人,先生一會兒就下來了,請隨我到咖啡廳等候吧。”朱迪對待長安的態(tài)度簡直恭恭敬敬,臉上掛著公式性的微笑,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表情,果然職員跟老板都是一路子的。
長安跟著朱迪到了亞特大廈職員專用的咖啡廳,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等聶沉。
亞特大廈不愧是大集團的總部,就連職員休息用的咖啡廳也修得像是專門開設的咖啡館一般,里頭正播放著長安很喜歡的《weDon’tTalkAnymore》,窗臺前,還有中間走道兩邊的矮木杉墻上都擺放著各種盆栽,種類繁多,其中蘭花的清香令人心神不由變得寧靜起來。
不過長安的心沒寧靜一會兒,立刻就被眼前的畫面給再次打亂了。
透過玻璃墻,長安遠遠地就看到了剛從電梯里出來的聶沉,與他走在一起的是另一個高挑的美女,貼身的及膝長裙,及肩的短發(fā)顯得利落,妖嬈的臉帶著溫柔又迷人的微笑。此時也不知道聶沉正和她在說些什么,兩人臉上都是笑意滿滿,過后那位美女還動伸出白皙的纖纖玉手,聶沉低頭看了一眼,笑著伸手回握。
“有點兒眼熟,那是誰???”
“夫人,那是聶氏旗下KI娛樂新簽約的模特許真。”
長安原本是看著遠處那畫面自言自語來著,可卻沒想到身邊突然有個聲音回應了她一句,嚇得她猛地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朱迪還候在她身邊。
長安尷尬地笑了笑:“你還沒走呢?”
朱迪只是微微笑著回道:“聶總讓我陪著您,我不能撤離職守。”
好吧,你很盡職,我無話可說。
長安在心中攤手。
等送走了那個許真后,聶沉這才向著咖啡廳走來,途中視線還正好與長安對視上了。
長安一見他看到了自己,立刻一個慌張,趕緊就低下了頭裝作玩手機的模樣。
“去忙你的吧。”一走進咖啡廳,聶沉就直接對朱迪揮了揮手。
朱迪微微點頭,然后離開了。
送走了閑雜人等,聶沉這才看向故意掩飾自己剛剛看他那個行為的長安,開口時難得的帶著一絲笑意:“走吧。”
“去哪兒?”長安聞聲抬頭,卻正好對上他那雙溫柔無比的眸子,她頓時心臟狂跳,心想他肯定剛剛發(fā)現(xiàn)她在偷看他了。
“去吃飯。”聶沉說著,將放在西裝褲兜里的右手拿出來,伸手拉住她的手,將她從座位上帶起來然后就往外走。
“不是在這兒吃嗎?”長安再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拉了出去,而這一次,目睹這一切的卻成了他的職員。
眾所周知一個月前他們的老板還油鹽不盡,身邊美女如云,可卻從沒見他對哪個女人示過一丁點兒的好,更有不少優(yōu)質女人主動上門,想贏得他的心,卻也都是在他那里吃了閉門羹,久而久之,職員們私底下聊天八卦的時候都偷偷的喊他‘性冷淡’來著。
可自從他閃電宣布結婚以來,真的是每一個舉動都在打那些之前私下議論他的人的臉。
聶沉訂的是城中最高檔的西餐廳,長安以前可從沒進過這種連落坐都極其講究的地方。
聶沉非常紳士,不僅替她拉開椅子,好讓她方便落坐,竟然還點了她在西餐中唯一最喜歡吃的孜然烤羊排,這道西式菜她剛回李家不久后,媽媽秦芳親手做給她吃過的。
“聶沉,你今天怎么想起請我吃飯了?”她自從來進了聶家后,好像可從沒讓他省心過。
聶沉一邊用餐具切著盤中的羊排,自然地回應道:“你是我老婆,還需要什么理由嗎?”
聽到他的回答,長安一時間怔住了,拿著刀叉久久沒有動作,直到他切好了自己面前盤中的羊排,然后換到了她的面前,她才猛然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