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溪北帶著言西美去楊家大宅認(rèn)門。
對于即將來臨的場面,她還是有點緊張,下意識的攥緊拳頭,薄唇輕咬,這些小動作統(tǒng)統(tǒng)落入楊溪北的眼里。
“沒事,別那么緊張。”他清雋的臉上帶著能夠安慰人心的笑容。
言西美點點頭,不做他想。
良久。
一座舊式風(fēng)格的大宅展現(xiàn)在眼前,年輕的警衛(wèi)敬了個軍禮。楊溪北微微頷首,下了車,拉著言西美往屋里走去。
房子的裝潢讓人覺得有種無形的壓抑感,言西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眼皮也忽然亂跳著。推門而入,十幾雙眼睛看了過來,沒曾想楊家一大家子都齊了,言西美的肩膀一僵,有些不知所措。特別是有一個人的眼神,看上去很奇怪,甚至是詭異,她緊緊攥緊了楊溪北的衣服,不去看那雙眼睛。
楊溪北感覺到她的無措,低眸注視了她幾秒,而后緊緊握住她的手,薄唇輕啟,聲音低低響起,“別緊張,只是普通的家庭聚會而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感覺到他的安慰她安心笑了笑,背部的肌肉松弛下來,深呼吸了一下,那道目光卻依舊鎖住她。
“溪北,西美,你們來了。”楊爺爺笑得慈祥,目光溫和。
“爺爺奶奶好。”言西美禮貌的點點頭,楊溪北只是微微頷首。
楊爺爺與楊奶奶坐在首位,其余兩側(cè)便坐的是楊家?guī)讉€兒子兒媳,接下來就是幾個孫子孫女,兩人朝眾人禮貌致意,而后楊溪北便拉著言西美坐到了兩位老人的對面。
“哎呀,這是言叔叔家的小孫女吧,真不愧是言家后輩,長得這么漂亮,與溪北正是很般配?。∫膊恢牢沂裁磿r候有福氣能有個這么漂亮的兒媳婦。”二嬸尖著嗓子嚷嚷,二叔睨了一眼,低語吼她,“閉嘴!老爺子都沒有說話,你一來就嘰嘰喳喳的,成何體統(tǒng)!”
二叔當(dāng)兵多年,雖面無表情,卻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三嬸本來也想奉承幾句,以討得大哥大嫂的歡心,見自己老公的眼色一掃,便不敢造次。
“好了,不要說話,食不言寢不語,忘記了楊家家規(guī)了嗎?”楊爺爺怒道,平日里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聒噪的二兒媳三兒媳,生的種也是不成器,一向讓楊爺爺頭痛。
于是眾人都兀自吃飯,飯桌上安靜得詭異,沒有人說話,幾次二嬸三嬸想問些什么,都被自己老公打斷,那幾個小輩更是不敢說話,一個二個緘默不言,安靜得這吃飯都跟上刑場似的。
晚飯結(jié)束時,三嬸看了看言西美,忽然開口,聲音不高不低,“楊家女兒你之前不是不想這么早嫁嗎?怎么忽然著急了?你不會是有孕在身?所以迫不及待想嫁到楊家吧?”
三嬸的譏諷意味分明,言西美不想理會她。
“對啊,你不會是想靠孩子來綁住溪北吧?”二嬸插嘴,那嘴臉令人作嘔。
二叔三叔恨不得把兩個惱人的女人拖下去,楊爺爺冷哼一聲,聲音震怒響起,“不要讓我看見你們。”
于是二嬸三嬸趕緊起身帶著小輩們悻悻去了另外的大廳,一邊走還一邊嘟囔,心里恨得牙癢癢。
“老大你們盡早跟言家父母把婚期定了吧!”楊爺爺發(fā)話,楊家父母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而后被老伴攙扶著上了樓。“爺爺年紀(jì)大了,身體不好,先去休息了。”
言西美起身微微頷首,“好的,爺爺,您注意身體。”
楊爺爺點點頭,笑了笑。
楊溪北見她這副膽怯怯的樣子,不免笑了笑,“干嘛搞得跟爺爺?shù)南聦偎频模?rdquo;
“討厭。”言西美嬌羞著捶捶他的肩膀,忘記了他父母還在。
“好了,你們別打情罵俏了。”言爸爸笑了笑,給自家老婆一個人眼神。
聞言,言西美羞澀低下頭,沒敢看未來公公婆婆。
楊溪北在她頭上輕撫了撫,低身輕喃,“不用害羞,老婆~”
“好了,小美跟阿姨去客房休息一會吧,今晚就留在老宅吧!溪北得跟他爸聊聊。”楊媽媽拉著未來兒媳上樓了。
楊溪北依依不舍狀,沖她使了個眼色。
言西美跟著楊媽媽走了過一個長廊才到達客房,兩人聊了一會兒,楊媽媽就離開了。
楊建民跟自己兒子談及了老爺子的想法,后者表示時間太緊了,得聽一下言家的意見,前者也不在多提婚期的事情。
“溪北,爸爸聽你媽媽說,你們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楊爸爸心中擔(dān)心兒子用了強,所以言家小女才急著結(jié)婚,心中不免覺得自個兒子犯渾。
楊溪北若無其事,自然明白父親所言。“爸爸,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真的想結(jié)婚了,小西心疼我等不及了,要我趕緊娶她……”
“老公,我跟小美聊了幾句。她是真的想結(jié)婚,不是溪北強迫……”此時,章凌人未到聲先至。
楊建民嗯了一身,章凌走過來緊挨著他,掩飾不住的愉悅,“原來咱家兒子暗戀小西許多年了,只是咱們不知道,之前爸還一直撮合言家大女兒,看來咱們完全可以放心了。”
楊建民恍然大悟,一切似乎順理成章。怪不得這小子多年來不談女朋友,怪不得當(dāng)初一定要去部隊,怕是害怕家里人催婚,到時候等不到言家小女吧!
“既然如此,那我們明天就去言家上門商量婚期,如果能夠早些就盡量早些。”
老爺子最近總是心神不寧,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所以一直催促大兒子趕緊著手大孫子的婚姻大事,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是怕自己等不到。
“我也是這么想的,我都等不及讓小美進門了……”章凌呵呵笑,掩飾不住的激動,親昵的摟住老公的手臂。
“好了,溪北你去看看爺爺吧!他有事交代你。”
“那好,上樓去看看。”
語落,楊溪北轉(zhuǎn)身離開。
此刻,言西美正百無聊賴坐在床上發(fā)呆,總感覺這個家氣氛怪怪的,特別是那個人的眼神總帶著不懷好意,那人的眼神在腦中一閃而過,她忍不住戰(zhàn)栗。
“小嫂子。”一個極為輕薄的男聲傳來,聲音里明顯的不懷好意。
言西美警惕的起身看著來人,居然是他,其實他長得也算是個人中龍鳳,此刻卻用極為輕挑的眼神盯著她看,睨向他,“你是誰?來這干嘛?”
那人哈哈大笑,少頃,嘴角依舊勾著一抹邪笑,“看來我存在感不強?。∥业囊暰€剛才可是一直沒有離開過你,容我介紹一下,我是你未來小叔子啊,出于禮節(jié)來看看你啊……”說著說著就靠近言西美,見此,她迅速朝另一邊退讓。
他步步緊逼,周遭的氣息變得危險起來,言西美不是傻子,這種行為代表了什么她自然明白,她板著臉,冷冷橫了他一眼,聲音極為厭惡,“看也看了,你可以滾了,不送。”
男人嗤笑,半瞇著深邃的眸,心想這小丫頭還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可越是這樣難訓(xùn)越發(fā)想要嘗嘗味,他一個健步上前抓住她的細(xì)腰,一只手用力攥緊她的下頜,“還挺橫?。⌒∩┳樱屛液煤冒参堪参磕?hellip;…”說著手就開始由著下頜往下,言西美此刻雙手被他另一只手迅速攥緊,動彈不得,情急之下只得用盡力氣膝蓋向上一頂,他機智閃開,只踢中了他腿部,卻也讓他痛呼出聲,他咒罵了兩句,“他媽的!小丫頭,還挺能耐!”
言西美趁他無暇顧及,趕緊往門外跑去,奈何還是被他一把抓住,言西美只得胡亂踢打,嘴里叫喊著,“北北,北北……”
雖然平日里學(xué)了防狼術(shù),可是奈何男女力氣相差甚遠(yuǎn),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又被他緊緊箍在懷里,死死鎖住她的手腳,言西美只能大聲呼喊,“北北……救我……北北……”聲音凄慘無比,已近哽咽,怎么可以?
“叫什么叫?閉嘴,信不信我就地正法了你?”他平日里其實在楊溪北面前膽小如鼠,由于毫無作為,只能花天酒地糜爛人生,楊家沒人看得起他,他也自甘墮落。
可他們都忘記了,他曾經(jīng)也是那么好的一個人,只是那個人離開之后,他對這個家再也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墒?,對楊溪北的威嚴(yán)他還是忌憚幾分。
縱然此刻溫香軟玉在懷,他也并不敢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只是見楊溪北風(fēng)光無比,還要娶這么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心中就很不甘心,就想來侮辱這女人。
他把她抵在墻上,伸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瞪著她,“為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瞧不起我?”
玉嬈,她離開這么久了,他們都還不放過他,說起來那件事真的全是他的錯嗎?
“我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你此刻的樣子不是自甘墮落嗎?楊家沒有人對不起你,一定是你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對不對?”看著他通紅的雙眼,憤憤不平的表情,眉目間的凌厲,言西美知道他此刻失去了理智,所以必須說話讓他轉(zhuǎn)移注意力。
他冷笑一聲,手上的力道更重了,“是嗎?我的錯?”
那件事到底是誰的錯?他不想為自己爭辯,可是他們有什么資格說他?
思及此,他更恨。同樣是楊家子孫,可待遇差太多了,楊溪北做什么都有人鼎力支持,而自己做什么都是異想天開?
他已經(jīng)喪失理智,只想要報復(fù),好啊,既然都說他錯了,那么就錯得更徹底一點。
他憤怒地伸手開始四處亂動,嘴里還說著惡心的話,“小丫頭,看我玷污了你,楊溪北還把你當(dāng)寶嗎?”
“不要……北北……”撕心裂肺的呼喊,已近絕望。
可眼前的男人已經(jīng)瘋了,他用力一扯,她的衣服慢慢至肩頭滑落,淚水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