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叫弟兄們,隨我出去看看。”
馮老六抱著懷里的學(xué)生妹,大手一揮,率先朝著門口走去。
身后黃毛點頭,叫上幾個弟兄,緊隨其后,走向門口。
賭場外面,三輛警車已經(jīng)停好,一字排開,隱隱有將賭場大門包圍的趨勢。
首輛上的蕭寧和李筱月先后下車,朝著賭場內(nèi)部走。
雙方在門口,正式碰頭。
馮老六一眼就看見了蕭寧,不禁眉頭一掀,眼眸深處,閃過濃烈驚恐。
這個年輕人,上次大鬧賭場,給自己所留下的印象,實在深刻。
深吸口氣,馮老六定定神,看向他旁邊,身著警服的李筱月,臉上掛起了笑容。
“這位警官,不知道您帶著弟兄們,來我這賭場,有何貴干?”
馮老六滿臉笑容,看著李筱月詢問。
他開設(shè)賭場多年,自然沒少和警方打交道,所以對于這些套路,還算是比較熟悉的。
每次這些警察過來,無非就是按例巡邏而已,給點好處,打發(fā)走就是。
“馮六爺,我們接到舉報,說您這里聚眾賭博,擾亂民生,所以過來看看。”
李筱月瞥了他一眼,冷聲道:“看來,馮六爺是不歡迎我們呀。”
“呵呵,歡迎,自然歡迎。”
馮老六滿臉賠笑,邁步走向李筱月。
“既然歡迎,那他們是什么意思?”
李筱月聲音陡然發(fā)寒,伸手指向馮老六身后一群人。
馮老六一愣,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身后黃毛等人,個個拿著鐵棍,一副要開打的架勢。
“你們要干嘛?造反吶?都給老子放下!”
馮老六趕緊出聲大吼,黃毛等人無奈,只好放下手里的家伙。
“呵呵,警官,我這些兄弟,做事魯莽,您不要介意。”
馮老六滿臉賠笑,走到李筱月跟前。
掏出一個早已準(zhǔn)備好的紅包,趁著旁人不注意,塞進(jìn)李筱月手里。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笑納。”
馮老六嘿嘿一笑:“另外,代我向張副局問好。”
道上摸爬滾打多年,這家伙也是老油條。
“哼,不必了,張副局長好得很。”
李筱月眉頭一皺,嫌棄似的將紅包隨意丟開,神色間滿是怒氣。
眼看李筱月將紅包丟開,馮老六先是一愣,眉宇間滿是驚訝。
要放在往常,自己這一招使出來,這些個警察,早就帶人離開了,而自己也能繼續(xù)快活。
可眼前這妞兒,似乎不按套路出牌。
一時間,馮老六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馮六爺,不請我們進(jìn)去坐坐?”
李筱月率先開口,直勾勾盯著馮老六,冷笑問道。
“啊,對對,幾位請進(jìn),請進(jìn)。”
馮老六滿臉賠笑,連連側(cè)開身子,擺手做了一個請進(jìn)的手勢。
李筱月和蕭寧互望一眼,邁步走進(jìn)賭場。
擦身而過的瞬間,蕭寧還沖著馮老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馮老六心里一咯噔,小心臟懸到了嗓子眼兒。
他不知道蕭寧和李筱月,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一時間也找不到應(yīng)對的辦法。
只好見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進(jìn)賭場,李筱月看看四周,轉(zhuǎn)頭看著馮老六冷笑:“馮六爺,生意不錯嘛。”
“哪里哪里,做點小買賣,養(yǎng)家糊口??!”
馮老六擦擦汗,轉(zhuǎn)頭看向黃毛:“趕緊的,去給幾位警官泡茶!”
黃毛不敢怠慢,點頭答應(yīng),迅速跑向賭場后門。
“站??!”
關(guān)鍵時刻,李筱月柳眉一掀,吼了一聲。
黃毛腳步一滯,愣愣轉(zhuǎn)身,有些疑惑。
“馮六爺,叫你的人,都給我出去,我們兩個,找你是有要事。”
李筱月冷冷看著馮老六,語氣陰寒。
她看出來了,所謂的泡茶,不過是屁話。
這家伙是想叫黃毛出去求援,自己必須要斷掉對方的念頭。
“你們,都給我出去!”
馮老六沒辦法了,咬咬牙,轉(zhuǎn)頭沖著一群手下大吼。
一眾人紛紛離開賭場,退到了門外。
李筱月轉(zhuǎn)頭,沖著一起進(jìn)來的幾個民警,使了個眼色。
后者立刻會意,緊跟著退到門外。
一來,是給蕭寧李筱月兩人,單獨詢問馮老六的機(jī)會。
二來,也是看管馮老六的手下,防止有人通風(fēng)報信。
“警官,你有什么吩咐?”
馮老六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轉(zhuǎn)頭看向李筱月,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李筱月并沒開口,而是看向了蕭寧。
蕭寧會意,走上前,看著馮老六問道:“馮六爺,你是四海盟常玉松舵主的手下,對吧?”
“四海盟常玉松?不是不是,我不是他手下!”
馮老六聞言,臉色大變,連連擺手,搖頭否認(rèn)。
他已經(jīng)察覺到,眼前兩人,怕是沖著常老大來的。
自己還是否認(rèn)的好,不能連累到常老大。
“不是?馮六爺,上次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呀。”
蕭寧眉頭一擰,冷笑開口:“上次你是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還揚言常老大會給你報仇。”
“叫我千萬別動你,不然我會后悔的,怎么,現(xiàn)在忘了?”
“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浕貞洠?rdquo;
說著,蕭寧冷笑上前,無形間已經(jīng)握緊了拳頭。
馮老六聞言,瞳孔一縮,臉色急轉(zhuǎn)為驚恐。
上次蕭寧單槍匹馬,大鬧賭場,打傷他一批手下的情景,再次在腦子里浮現(xiàn)。
從那時起,蕭寧在其心中,成了不能惹的那一類人。
此刻眼看這家伙,又要動手,馮老六慌了。
更重要的是,旁邊李筱月一直靜靜看著,絲毫沒有阻止蕭寧的意思。
這只能說明,警方是默許的。
蕭寧就算拆了他的賭場,馮老六也只能打碎牙齒吞進(jìn)肚。
“我說,我說!”
馮老六終于開口,滿臉苦色:“我確實是常老大的手下。”
“這個賭場,就是常老大的場子之一,專門由我看管,我就是負(fù)責(zé)人。”
蕭寧了然點頭,這點早在他意料之中。
“行,那我問你,關(guān)于四海盟和黑虎,即將火并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話鋒一轉(zhuǎn),蕭寧盯著馮老六,寒聲開口質(zhì)問。
馮老六聞言,臉色大變,眼眸深處,閃過濃烈驚駭。
隨即他深吸口氣,努力控制情緒,賠笑道:“和黑虎火并?你們從哪兒聽來的?”
“我怎么不知道?常老大,他沒告訴我呀。”
“馮老六,你最好老實點!”
李筱月立刻炸毛,拍案而起,直勾勾盯著這家伙,憤怒開口。
“我們警方既然敢找你,肯定是有充分證據(jù)的,你如果不老實,怕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屆時,你這家賭場,也要被查封,到那時,你覺得常玉松,會來救你么?”
馮老六聞言,低頭皺眉,臉色一陣陰晴變幻,久久不語。
半晌,他咬咬牙,眼眸浮現(xiàn)一抹決絕,仿佛做了什么重大決定般。
抬頭深吸口氣,看著蕭寧開口:“我真不知道,四海盟和黑虎動手的事兒。”
“常老大,他真沒告訴我。”
表情誠懇,語氣真摯,感覺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蕭寧見狀,心中冷笑。
光憑這份演技,不去當(dāng)演員,真是可惜了。
“馮六爺,我給過你機(jī)會,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了。”
心念至此,蕭寧邁步上前,盯著馮六爺冷笑。
緊跟著,揮出了自己的巴掌。
馮老六大驚,臉色瞬間慘白。
到底還是被識破了!
他本能后退好幾步,想要躲開蕭寧這一巴掌。
可惜,終究晚了一步。
他才剛剛邁步,準(zhǔn)備后退,蕭寧的巴掌,便已經(jīng)貼上了面門。
啪!
一聲脆響,馮六爺直接被其一巴掌扇飛,人還在半空中,直接噴出一口逆血。
狼狽滾落到地上,神色瞬間萎靡至極。
“說,四海盟和黑虎,到底什么時候火并?”
蕭寧邁步上前,死死盯著馮六爺,寒聲開口:“要是不說,我今天拆了你這賭場!”
旁邊李筱月冷冷看著這一幕,沒有阻止的意思。
對付馮六爺這種江湖老油條,必要時候,可以采取必要手段。
這一點,李筱月身為警察,是很清楚的。
而地上的馮老六,臉色已經(jīng)慘白,心中一陣絕望。
此刻偌大的賭場,只有他們?nèi)?,就連自己的手下,估計也已經(jīng)被外面的警察控制住。
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求救都沒辦法了。
“我說,我說!”
半晌,馮老六咬咬牙,終于點頭開口。
“我也是今天早上,接到常老大電話通知的,說是要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
“四海盟馬上要和黑虎交戰(zhàn),而且到那時,四海盟的領(lǐng)袖,也會回來。”
蕭寧點頭,關(guān)于四海盟領(lǐng)袖即將現(xiàn)身的事情,昨天在茶餐廳,常玉松就說過了。
“常老大在電話里說,具體交戰(zhàn)日期,是三天后的晚上。”
馮老六想了想,隨即補(bǔ)充道:“地點,就是在磐溪市郊。”
“到那時,四海盟另外兩個舵主,也會出動手下人馬,和黑虎決戰(zhàn)。”
“兩位,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