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貴妃娘娘在外求見呢!”一個小太監(jiān)溜了進來,小心翼翼的稟報著。
慕容云煙見東宣帝并未出聲隨即一臉溫和的對著那小太監(jiān)道:“讓貴妃娘娘進來吧!”
那小太監(jiān)正歡喜的想要跑去將沈秦歡放進來,卻聽東宣帝忽然開口:“等等,告訴秦貴妃,朕這幾天都有要事要與太子商議,讓她有什么事情七日之后再說吧!”
那小太監(jiān)有些失落的應(yīng)了聲,便怯生生的退了出去。
沈良久內(nèi)心卻有些高興,看來這東宣帝雖然寵愛沈秦歡將她從大牢放了出去,但似乎也并不是全然排除了沈秦歡的嫌疑,最起碼,他現(xiàn)在還是忌諱沈秦歡的。
“皇上,秦貴妃已經(jīng)離開了,但是貴妃娘娘說這是她親手煲了大半天的枸杞烏骨雞湯,對皇上的身體大有好處,請皇上一定要喝。”說著,那小太監(jiān)就將一個蓋著蓋子的青花瓷盅端了過來:“奴才已經(jīng)驗過了,沒有問題的。”
一聽驗過了沒有什么問題,東宣帝點了點頭,贊許起了沈秦歡:“真沒想到,她還有這等心意,那就擱下吧。”
那小太監(jiān)一聽就高高興興的將青瓷盅擱在了桌子上。
沈良久見他懷中仿佛隱隱鼓起,當下了然于心,難怪他會這么賣力的替沈秦歡搭線。
“秦貴妃可真是賢惠。”沈良久沖著東宣帝笑了笑,故作哀愁道:“我未嫁進皇宮前,我娘也經(jīng)常給我煲烏骨雞湯,,可按照規(guī)矩,后宮的女子一年才可與親族見上一面,想想我才入宮月余,不禁還真是有些懷念……”
“皇上,臣妾也煲了藥膳,既然如此,不如這烏骨雞湯就賞給太子妃吧!”慕容云煙像是看透了沈良久的心思。
“也罷!”東宣帝點點頭顯得十分體諒沈良久思父念母的心情。
難怪楚晏與楚鈺都費盡心思要娶她,這東宣帝明明就不是個善類,可是對待她的態(tài)度卻不是一星半點的和藹可親。
與對楚鈺的態(tài)度,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看來,兵權(quán)尤其重要……
“那良久就謝過皇上與皇后了。”沈良久行禮道謝。
“怎么沒有勺子呢,太子妃稍等,本宮這就命人替你去拿碗勺。”慕容云煙笑了笑,顯得十分的溫良賢淑。
這個慕容云煙,還好不是她的對手,簡直聰明的有些……可怕。
“不用了,皇上大概與太子也有話要說,良久自己去拿就可以了!”沈良久的話讓東宣帝頗為賞識的笑了笑。
這個小丫頭,看起來年紀不大,人倒是挺機靈的。
說著,沈良久便踏出了景仁宮的寢殿。
一出了寢殿,沈良久便沿著從景仁宮回長樂宮的小道追趕著沈秦歡的步伐。
果然,到了長樂宮后,沈良久一潛入進去,就聽見沈秦歡與楚晏互相指責的聲音。
“你不是說讓我殺太子鈺嗎?你怎么對皇上下起手來了!”沈秦歡在牢中呆了數(shù)個時辰,一肚子委屈。
“你在瘋言瘋語些什么,楚鈺沒死之前,本王怎么可能對那個老東西下手?”楚晏一臉茫然。
“那皇上怎么會中毒呢?”沈秦歡抓起一縷發(fā)絲嗅了嗅:“而且,那個庸醫(yī)居然說是我在頭發(fā)上下了毒,我的頭發(fā),除了我自己和皇上,可不就只有你能接觸得到嗎?”
沈秦歡嗔怒道,雙手輕輕的拍打著楚晏的胸口,像是在責怪,又像是在撒嬌。
“開什么玩笑,本王怎么可能會用這種下毒的辦法殺人。”楚晏雙手捏住了沈秦歡胡亂撒嬌不安分的手,作勢就湊到了沈秦歡的耳邊:“來,讓本王聞聞,你的發(fā)絲……是不是有毒……”
沈秦歡意亂情迷:“王爺,你真是討厭!”
哼!沈良久冷笑一聲,你們這對狗男女,今日就先讓你們嘗嘗地獄的滋味!
沈良久掏出一根竹管,戳破了紙窗,將她特制的迷魂散吹了進去。
那床上的兩個人兒,立刻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漸漸蔫了下去,最終不醒人事。
這迷魂散的效用自然不用說,恐怕這楚晏與沈秦歡四個時辰內(nèi)可都醒不來了,白日里的四個時辰,總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而且她獨門制作的迷魂散,神奇的地方在于中招的人吸入身體后,會散發(fā)出濃濃的酒氣,就好像是酩酊大醉了一般,誰也看不出來其中的玄機。
得意了一番,沈良久從窗戶翻了進去,將楚晏的衣服全部脫光光扔在地上,又將沈秦歡也拔了個干凈。
楚晏的身子她倒是看過千八百遍了不稀奇,但這沈秦歡……難怪能將男人迷惑得神志不清,那如同水蛇一般的身材,連她一個女人光是看著都覺得銷魂。
將兩條赤果果的身子以一個最難以言喻的姿勢擺放好,沈良久才又偷偷的離開了長樂宮。
順道去御膳房討要了一副餐具,沈良久才重新敲了敲門,回到了景仁宮的寢室里。
拿起玉碗,將手中的勺子擱置在青瓷盅內(nèi)在那湯中攪了攪,頓時,水霧騰騰升起。沈良久絲毫沒有注意到正在磨藥的男子冷冷的目光,緩緩的就盛起了一碗喝了下去。
不一會兒,沈良久的手中的碗便砰的一聲摔落在地,青瓷飛濺。她痛苦撐著桌子緩緩倒地,這毒……可真是劇烈!沈良久大口的喘息著,死死的咬著牙。
看著沈良久原本朱紅的唇也變成了青黑,東宣帝有些急了。
“梨犽!她這是怎么了,你快給她瞧瞧!”
耳畔傳來東宣帝急躁的聲音,隨即,那個氣質(zhì)清冷的男子,便迅速走了過來,蹲在了她的身邊聲音冰冷的喚道:“太子妃,太子妃,能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沈良久的耳朵轟鳴,她艱難的搖了搖頭,只是片刻的功夫,視線也模糊起來,意識更是一點點的被抽離……
“皇上,太子妃與您中了一樣的毒。”梨犽一邊轉(zhuǎn)身去拿解藥,一邊淡淡的道。
楚鈺一聽這話,立刻掏出一枚銀針,刺進了桌上的那盅烏骨雞湯中,頓時,銀針變得黑濁濁的,他雙眸逐漸陰戾:“該死!這湯里有毒!”
“什么!來人,將剛剛那個小太監(jiān)抓進來!”東宣帝一聽,臉色更白了,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下毒的賊人,簡直無法無天!
那小太監(jiān)被侍衛(wèi)重新押進了寢殿內(nèi),一見沈良久倒地如同死了一樣,又看了一眼她身旁打碎的碗里還有依稀可見一點雞湯,頓時嚇得如同狂風中的殘葉瑟瑟發(fā)抖。
“說!是不是你下的毒!”楚鈺挑起銅制的拐杖指上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監(jiān)的鼻子。
“皇上!奴才是無辜的??!”面對質(zhì)問,那小太監(jiān)委屈的辯解了起來。
“哦?你是無辜的?”東宣帝龍顏大怒:“那你倒是告訴朕,誰才是那下毒謀逆之人!”
“皇上,真的不關(guān)奴才的事情啊,奴才……奴才只是一時貪心……才,才收了秦貴妃的這疊票子答應(yīng)替她將雞湯送進來,但奴才真的不是下毒的人??!”那小太監(jiān)將懷里的一疊銀票掏了出來放在地上后,便不停的磕著頭,想要以示自己的清白。
“什么?難道真是妹妹?”慕容云煙見狀,立刻順水推舟。
“這……”東宣帝依然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樣子。
慕容云煙眼珠子一轉(zhuǎn),就輕輕的嘆了口起:“哎!這湯原本可是要給陛下喝的,陛下如此寵愛妹妹,妹妹又怎會如此狠心呢,應(yīng)該是臣妾多慮了……”
慕容云煙以退為進,果然,東宣帝想起這湯本來是要給他喝得,花白的眉立刻擰了起來。
“請父皇允許兒臣現(xiàn)在立刻將各個宮都搜查一遍!”本來楚鈺還十分擔憂他自己無法在七日之內(nèi)查出下毒的人,一見有了線索,也就松了一口氣。
就怕沒有突破口,現(xiàn)在有了這個好借口,能搜到了自然好,搜不到那就隨便找個下人栽贓一下,誰又能知道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犯人呢?
楚鈺揚了揚眉,壓抑著心中的輕快。
“嗯!”東宣帝抬手揮了揮,示意楚鈺馬上行動。
楚鈺立刻就組織了一群侍衛(wèi),領(lǐng)著人一宮一宮的搜了起來。搜到長樂宮的時候,一個侍衛(wèi)在沈秦歡的床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人偶。
“太子,這……”那侍衛(wèi)小心翼翼的將那人偶拿了出來遞到了楚鈺的面前。
楚鈺一見那人偶上竟然還扎著一根根繡花針,扎得密密麻麻的如同刺猬一樣,將那些針一根根拔去后,竟然發(fā)現(xiàn)那人偶上竟還用朱砂寫了字。
寫的竟是他的生辰八字!
“可惡!”楚鈺捏著那人偶忍住了撕碎的沖動,素來聽說有巫蠱之術(shù)專門用人偶在上面寫上想要詛咒的人的生辰八字,就會讓那人疾病纏身,雖然他楚鈺素來不信這些,可這簡直就是妖亂皇宮。
“太子,太子……”一個侍衛(wèi)有些慌張的跑了過來,指著長樂宮的寢室道:“您,您快去瞧瞧吧!”
楚鈺見眼前的侍衛(wèi)神色古怪,滿面通紅,便將那人偶納入了懷中,朝著寢室走去。
“這!”
楚鈺一見楚晏與沈秦歡兩人竟然赤條條的摟在床上,頓時也是嚇了一跳。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內(nèi)心的狂喜,這個楚晏,平時倒是聰明人,怎么會在這種事情上泛起了糊涂。
不過這樣最好不過,也讓父皇看看,他平時最疼愛的那個德才兼?zhèn)涞膬鹤樱降资莻€怎樣的貨色。
貴妃娘娘竟與王爺私通,這可是丟盡了顏面的大丑聞??!
東宣帝看見楚鈺遞交上來的人偶也是大怒,眼前的一個個證據(jù)都直指沈秦歡??伤€是想要親自聽聽沈秦歡的解釋:“擺駕長樂宮。”
“父皇!”楚鈺皺了皺眉,裝作一副極其為難的樣子:“父皇若是想見貴妃娘娘,大可不必去長樂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