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同的步伐快,也沒坐車就背著黃鶯到了市醫(yī)院。
黃鶯本想支開吳同,畢竟家丑她不想外揚,可她剛到醫(yī)院舅舅就出來了,看到有個男的在背黃鶯,李如河生怕這男人和黃鶯有點什么關(guān)系打擾他的好事,埋怨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醫(yī)生已經(jīng)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吳同一聽這話,卻反而激起了興趣?!饵S帝內(nèi)經(jīng)加強版》已經(jīng)被他看了大半,他又知道黃鶯母親得了重病,倒是要看看這個神醫(yī)到底是怎么治病的。
或者說,自己目前的程度,能算個什么樣的醫(yī)生。
“叔叔好。”吳同禮貌的對李如河笑笑,得到的卻是李如河鄙夷的眼神。
那一瞬間,吳同就知道李如河這家伙不是省油的燈。不過,對于他這種喜歡在加油站放鞭炮的,多不省油都沒用。
“誰是你叔叔,黃鶯,你怎么什么樣的男人都交?”李如河聽到吳同禮貌的一聲問,反而是回頭責問到黃鶯。
一開始,黃鶯對吳同印象的確也不好??山佑|時間久了,黃鶯發(fā)現(xiàn)吳同不僅低調(diào),樂意助人,而且還是個暖男。
而李如河的意思,顯然就是,自己就應(yīng)該結(jié)交一些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給他的前途鋪路。
黃鶯沒給李如河解釋那么多,只是說:“舅舅,你想多了,他是個醫(yī)生,我也是讓他來幫母親看病的?”
“醫(yī)生?”李如河愣著眼,黃鶯能說出這種話來,就證明黃鶯還不相信自己。
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如果明天晚上他再不能幫唐正藥倒黃鶯,偷偷送到他床上去,這幾千萬的單子就打水漂了。為此,他特地找個有名的江湖醫(yī)生,要先給黃鶯的母親治好病,這樣黃鶯就會乖乖聽話,被送到賓館去。
可是,李如河沒想到黃鶯竟然暗地里也請了醫(yī)生。
仔細打量了一眼吳同,李如河差點笑出了聲來,說:“你說他?是醫(yī)生,你當舅舅這么多年馳騁商界是被嚇大的?”
黃鶯一下就尷尬了,吳同這樣子,的確不是一個醫(yī)生,而且他現(xiàn)在還個學生。
但黃鶯知道,但凡任何看不起吳同的人,最后都會被虐得灰頭土臉,就連唐伯明都如此尊重吳同,他的真實身份要放出來,東洲市市長恐怕都要給他點面子。
見黃鶯不說話,李如河調(diào)侃起來了吳同:“小伙子,你當醫(yī)生多少錢一個月?是實習生吧,要不要叔叔給你介紹一份搬磚的工作,一個月至少能掙三千塊錢,比幾百塊的實習生好多了,以后還包吃包住呢。”
吳同看著李如河的嘴臉越發(fā)手癢,如果他不是黃鶯的舅舅,吳同心想這人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被自己揍得媽都不認識了吧。
“多少錢一月?”吳同皺著眉頭,說:“你的工資,是按月薪算嗎?”
“呵呵,小子真囂張。”李如河什么世面沒見過,一眼打量吳同,以為他是在吹牛逼,要知道按年薪算的工資,都是企業(yè)的高層啊。
說著,病房里的人就在催黃鶯進病房了。
黃鶯跟著走了進去,一邊對吳同說讓他低調(diào)一點,她這個舅舅脾氣很古怪。說到底,還是黃鶯欠了舅舅錢,才不敢詆毀他。
進了病房,病床上躺著一個中年女人,看上去已經(jīng)很憔悴了。
吳同初一看眼看過去,她的確是得了病,但不是重病。最主要的問題,是身體虛,而長時間沒有得到較好的治療,引起身體機能的衰退。這種病,用西醫(yī)很不好治,因為西醫(yī)講究治標不治本,但如果用中藥的話,卻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是,要補回來十多年虛弱的身體,必須要靈丹妙藥,這是最難的。
李如河請來的醫(yī)生看了一眼黃鶯的母親,搖搖頭就收起來了藥箱子,說:“這病,我治不了。”
這一聲,讓孝順的黃鶯差點暈了過去。
吳同卻看出了端倪,立馬扶著黃鶯,問到醫(yī)生:“為什么治不了。”
“這病要治,太昂貴了,就連普通的醫(yī)院成本都很高。不是我不治,而是你們根本付不起這個錢。”李如河請來的醫(yī)生說道。
剛開始,吳同還以為這醫(yī)生真有點本事,竟然能和自己看得一樣。畢竟,野生人參、靈芝、蟲草的,是世面上流傳的十倍甚至百倍之高,普通人別說享用,就連看都沒機會。
但他立馬看到醫(yī)生說完,和李如河對了一個眼神。吳同腦海里燃起了怒火。
媽的,這個是托。
“哦,需要多少錢?”吳同順藤摸瓜問到。
“至少二十萬!”醫(yī)生說道。
一聽二十萬,黃鶯心中的希望變得更加渺茫,這剛好是舅舅卡上的錢。
李如河見黃鶯信了大半,琢磨一下說:“閨女,不是舅舅不幫你,舅舅的家當你也清楚,最近公司資金流動不開,再拿二十萬可能……”
天知道,他包一個女秘書一年也不止二十萬。
黃鶯很明白,李如河這樣說無非就是想表達:再花二十萬可以,不過我救了你媽,你就得和我簽下賣身契。
想了想,對于黃鶯來說,沒有什么比相依為命的母親還要重要。
可正當她要點頭,病房里的吳同往前走了兩步。
“哎呀!”忽然,吳同手里提著的箱子不‘小心’掛在門上,被打開了。
‘砰’的一聲,箱子里的東西飛了出來,像爆米花一樣。
關(guān)鍵的是,吳同這箱子里裝全都是鈔票,是從林少手中搶過來的五十萬連號鈔票。
“媽的,都說工資要月結(jié)了,為什么要給我日結(jié)。日結(jié)就算了,為什么還不愿意打卡。”吳同急忙去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錢,箱子的確是他故意打開的。
但他這行為,震驚了李如河、黃鶯、還有李如河請來的托。
就算李如河自己也開了一個公司,他也不可能出門隨隨便便就提著五十萬。還像拿著廢品一樣,到處跑。
黃鶯驚呆了,他一直以為吳同只是個學生,之前也想過和他借錢,可她以為吳同根本拿不出來這么多錢。現(xiàn)在看來,吳同豈止是有錢,就是那種站在路邊,可以沿著季風帶撒錢的人。
直到吳同將錢都收拾了起來,李如河才詫異的問出口:“你一天的工資,這么多錢?”李如河打量了一下,至少四五十萬,騙人的吧!
“對啊,日結(jié)工資真是煩死了,一天十斤!”吳同無奈的說道。
李如河一聽,臉漲得通紅。
黃鶯卻是忍不住噗嗤了一聲,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發(fā)工資,是按斤數(shù)算的。
“哎,你剛才說治病,要多少錢來著?”吳同收拾好了錢,低調(diào)的裝了一次逼。
你不是說,沒錢看病嗎,信不信老子用錢砸死你?
“二,二十萬……”李如河請來的托吞吞吐吐的說道,這樣不按照劇本出牌,他真不知道怎么辦。
李如河倒是機智,二十萬對他根本不算什么,他要的是用黃鶯去討好唐正,急忙說:“小子,這不管你的事,你最好給我滾遠點。有錢怎么了,做人別太囂張。”
李如河的話剛說完,吳同一腳就踹在他肚子上,將他足足踹飛了好幾米遠,罵道:“人渣,你最好給我滾遠點,連你親姐外甥女都要害,你他媽配活著嗎?”
吳同大力的一腳,直接踹飛了李如河瘦弱的身軀,撞在了玻璃窗上。
李如河慢吞吞的站了起來,身上已經(jīng)帶著血。
“小子,你他媽竟然敢打人?”
吳同覺得奇怪了,反問到:“你也配當人,別他媽來侮辱人這個字了?,F(xiàn)在,你就給我滾,黃鶯母親的病我會治,一分錢也不會花。”
“你,你……”李如河知道自己打不過吳同,但他不可能放過黃鶯,于是說:“你什么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醫(yī)生,你就是一個有錢沒地方花的富二代而已,裝什么逼?”
黃鶯看兩人吵了起來,但她完全站在吳同這一邊。
心里還在想著:哼,你個吳同壞心思真多,之前還說不是來找我的,現(xiàn)在看來分明就是嘛,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母親看病需要這么錢的。
在黃鶯看來,常人是絕對不會帶著五十萬逛街的。
但吳同真是來不及去存這筆錢,而是送張小胖去醫(yī)院的路上就遇見了黃鶯,他這是來不及。
“我不夠格,你覺得什么才叫夠格。”吳同和李如河杠上了,如果剛才讓李如河的托給醫(yī),這家伙雖然是醫(yī)生,但很有可能治不好黃鶯母親的頑疾,甚至有可能直接害死她。
所以,他現(xiàn)在必須要攆走他。
“就憑我們有行醫(yī)資格證,你有嗎?”李如河來之前,自然是做好的準備,他這個醫(yī)生的確也是外市的名醫(yī),只是自己給了更高的錢,現(xiàn)在為自己辦事而已。
李如河這樣一問,吳同還真沒有證,而李如河的吼聲引來了醫(yī)院上上下下的人,連院長都引來了。
李如河看人多了,而吳同顯然是一個沒畢業(yè)的學生,畢業(yè)之后都不能立馬考的醫(yī)師證,他不可能有。即便是有,也沒有自己請來的名醫(yī)靠譜,這樣一來黃鶯還是必須得依靠自己。
“小子,你既然亂說就別怪我無情,如果你沒有行醫(yī)資格證我會向法庭起訴你,等著坐牢吧!艸。”李如河罵道。
吳同的確是沒有行醫(yī)資格證,真還將他難住了。他不怕坐牢,但他不想入了警方的眼線,以后不好辦事。
正當吳同焦急萬分的時候,院長忽然站到了他身邊,厲聲說道:“我能證明,他不僅會醫(yī)術(shù),還是神醫(yī)。”
吳同回頭一看,市醫(yī)院的院長自己素未謀面,為什么要幫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