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拿著一只老舊的羅盤,上面的指針旋轉(zhuǎn)不定。
媽的,老貨就是難用!
我已經(jīng)在這深山老林里轉(zhuǎn)了三天了,靠著手中羅盤翻遍了附近的山頭。
“媽的,這方圓二十里我都轉(zhuǎn)過,都是草木鳥獸的干凈氣息,全然沒有一絲邪氣!”
三叔公的身體沒有外傷,所以我可以斷定必定是邪物將三叔公害死的!
看來只能再繼續(xù)深入了!
我暗暗向列祖祈求保佑,這破羅盤可別停了??!
這三天我累了就生堆火便席地而睡,深入了幾十里地。
邪氣沒感覺到,野雞兔子啥的見不少,所以也沒餓著。
如果說地面上沒有邪氣……那……
我腦中靈光一現(xiàn):“那邪氣一定在地下!”
我興奮得好像打了雞血,抄起羅盤拿起一只還燃著的火把邊走便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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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又三天,這六天來,我身上已經(jīng)泥濘不堪,但如今我心里的激動不掩于表!
哈哈哈哈?。?!絕佳的地勢?。∵@地下一定有一個大墓!乍一看此地荒草不生一看就知是個貧瘠之地,但周遭都是綠林繁茂,唯獨此地是個荒蕪之地!占地二十余畝。
而我以此地為中心看,西北方群巒高低起伏,但與東北方那些高峰相比顯得十分低矮!
此為青龍伏虎!
此地正后方,群青綿延緩緩隆起后面微微下伏!
此為玄武!
前方一片開闊的亂石地,草不生,木不長!
在往前不遠能聽見水聲,定有溪河!此為明堂!
東方青龍伏西方虎,背靠玄武,前有名堂朱雀,絕佳的墓穴!
溪河距離此荒蕪地不遠不近,由此看來此墓絕非凡墓,墓勢貫穿方圓至少五里地的山脈!
沒想到這地方竟然就在我的眼前!
我捏了一撮土,土中帶著些許濕潤,還帶著一絲絲陰氣。
陰氣能從地下升到地面,我便能斷定此地定有邪物!
可是……怎樣才能進到這墓穴里呢?
挖?不可能,單靠我一個人是不可能從這里挖通墓穴的!
三叔公之所以會死,那定然是進過墓穴!
能進去,就一定有入口!
我思考著,忽然恍然大悟,三叔公能在短短幾個小時內(nèi)出事,入口定然與村子相隔不遠!
無論怎樣,我都要進那墓穴里一探究竟!我一定要報仇!
此時我的怒火已經(jīng)燒滅了理智,卻沒有想過,三叔公都收不了的妖物,我憑什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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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星期后我來到了近海市,全國首屈一指的大城市。
至于我之前的事情……我找到了古墓的入口,那地方在古墓中心西南處,八卦屬坤,八門立死!
我在洞口處看到了幾具尸體,死相十分難看,咽喉處焦黑,顯然是被邪物所害!尸體后一百余米處是一道血陣,我一眼就認出那是生門秘法,但我不會,關(guān)于此類法術(shù)的書籍只有一半。
三叔公還給我留了信,他早算到我一定會找到這里,給我留了親筆手書。
血陣是他布下的,封死了墓中邪物離開大墓的唯一路徑,他被邪氣侵蝕,也無多時日,以我的道行是不可能收得了墓中邪物,他希望我找到其余三支,與其合作共同斬邪。
我的爺爺和父母在我離開沒兩天就來到了山村,然后組織人進山找了我?guī)滋?,無果,爺爺給我留了信,讓我來近海市。
“哼!”我手中緊緊揣著那封信,“算無遺策,很了不起嗎!”
嘴上雖然是不服氣,心里卻是滿滿的心酸。
看著人來人往,高樓大廈,這里的喧囂不同于小山村的寧靜,卻讓人心緒煩亂。
在我包里還有另一封信,爺爺留給我的,這個老東西也是在炫耀他的算無遺策,如果他在,三叔公也不會掛了。
我的心里沒來由地生出一絲恨。
嘆了口氣,抹去心里的感慨,往大路旁走去。
才短短十分鐘,我就苦澀地明白了什么叫沒錢寸步難行。
我被出租車師傅扯住了……
“沒錢?沒錢你上我車?”
“我……我沒想到要那么貴??!”我漲紅了臉,口袋里就剩一張皺巴巴的五塊錢。
“貴?嫌貴你特么的坐公交啊,你沒錢你還敢坐我車!臥槽,今天倒了大霉了,怎么就遇上你這窮鬼!馬勒個把子的,死鄉(xiāng)巴佬!”
我眼前一亮,“其實你今天還真有點倒霉,如果現(xiàn)在免了我的車錢就能破了今天的劫難哦!”
“什么?你說什么?”司機皺眉逼上前來,看那架勢好像是要動手……
我連忙擺手,“我沒別的意思,你別生氣別生氣,我是說我看你的鼻尖財帛宮和疾厄?qū)m處有些陰云漂浮泛著血氣,今天只怕不僅要破財,而且平白無故地還會有血光之災(zāi)!”
司機一聽這話頓時一把揪住我的領(lǐng)子:“你特么的還敢咒老子?!今天我就讓你有血光之災(zāi)!”
他掄起拳頭就要打。
“住手!”一個清脆如百靈鳥的聲音喝道。
他停住手一看,是個眉目輕靈,面容姣好的可愛女孩,雖然身材有些青澀,但也是個標志的美人兒。
“他少你多少車錢?”
司機一聽,松開我的領(lǐng)子,把我推開,“三十。”
少女掏出粉色的小包包掏出三十:“我?guī)退o了。”
司機接過錢,哼了聲上車轟地一聲開走了,濺起一陣煙塵。
我連忙捂住口鼻,心中大罵這個無良的司機,卻不料腳下被凸起的石磚一絆摔倒在地,裝著生門十七本秘法的袋子摔破,書籍散落在地。
我來不及掩口慌忙撿拾這些比我命還要珍貴的東西。
少女蹲下身來幫我撿,我看著她的臉,一時間有些愣神,正好人家把書撿起來疊好抬起頭,她微微一笑,我忽然醒悟,道聲歉,低下頭。
她笑著把手中的書遞給我,我小聲道:“謝謝……”
白淑茹如沐春風般甜美地微笑:“不客氣,我叫白淑茹,你叫什么名字呀?從哪里來的?”
“呃……謝謝,”第一次見到那么漂亮的妹子,我還真不知怎么開口:“我是農(nóng)村的,我叫盧易,第一次來這……”
“來找你的親人么?”
“呃……是,我找……”
話沒說完,一聲巨響把我倆嚇了一大跳。
我扭頭一看,是那輛出租車司機。
十字路口下出租車被一輛大貨車撞飛好幾米。
白淑茹嚇得臉色慘白,好半晌她才慌忙抓起手機,“喂!是120嗎?這里是城北郊區(qū)……這里發(fā)生了一起車禍!”
我心底感慨,真是個善良的姑娘……
于是我開口道:“白小姐,你最好還是回家去看看,恕我冒昧,您的父親身體可能抱恙……”
她一時間有些愣神:“?。?rdquo;
“有緣再會……”我連忙與她錯身而過,不然等她反應(yīng)過來把我當騙子那就不妙了!
按照爺爺留的地址,我在城北老城區(qū)里左轉(zhuǎn)右彎,來到一個老舊的四合院門前。
我正要敲門,吱呀~門開了……
我黑著臉,看著爺爺,算無遺策了不起?!
爺爺一愣:我剛打算出去買菜。
“來啦。”
“嗯。”
“進來吧。”爺爺不咸不淡地說。
我背著大包小包地跟著他進去。
外表老舊的四合院里并不老舊,院里各種盆盆栽栽似乎是爺爺退休生活的一絲樂趣,四個房間雖然不一定每個房間都有人住但都安裝了新式空調(diào),院子里還有一個武器架,一臺款式復(fù)古的茶幾,跟三叔公那老東西是那么像。
爺爺見我還愣在那,嘆息一聲:“爺孫倆許多年不見,也沒必要這樣陌生吧?坐吧,不過是從農(nóng)村搬到了城市。家還是家啊!”
“唉,如果你在,叔公就不會出事了……”
爺爺嘆息一聲:“生死自有天定,你我不要太過悲傷,他……頭七回來過么?”
“呵呵……陽壽未盡他就跟黑白無常走了……”
“黑白無常……”爺爺聽到這個名詞便兀自思量起來。
好一會,他才說:“現(xiàn)在你是生門的掌門了!”
“嗯……”
“生門就靠你了……你看……”爺爺指著院里還開著的梅花:“曾經(jīng)我們觀梅一門就如這棵樹一樣繁茂……”
“那為什么現(xiàn)在會零落的只剩下一個掌門尷尬的局面?”我直視爺爺:“生門史上沒有記載!”
“呃……呵呵,你這不是還有我么?”爺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我嘆口氣擺擺手:“我也懶得知道當年的事情,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其他三支在哪里!”
“其余三支的去向我也無從知曉?早在幾十年前四支就散落各地,生滅不知。”
“生滅不知?”
“四門中最數(shù)死門最拼命,是一群為了護道不惜身死的義士,我生門都如此了,不知他們是否還留有殘脈。”
“那其他兩支呢?生門史上的字跡太模糊了。”
“我哪知道?”爺爺無語:“生門史又不是我寫的,不過每一支都有一枚代表本門的標志,我們的是梅花,死門是祥云,其他兩支一是竹簡,一是香爐。”
爺爺邊說邊給我倒上一杯茶:“好了,如今你來了,你也別想太多,以前的事該放的就放下,不該放的暫且也放下吧!你爹媽在這里做了些小生意,有點關(guān)系,我讓你爸給你安排了一所高中……”
“什么鬼!”我大驚:“你不如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