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沖電話里的指甲男吼:“你什么意思,你想撞死我表姐嗎?你這是謀殺!”我實在是被指甲男的話給嚇到了,情緒太過激動,聲音都顫抖著,充滿了恐懼與無助。
在此之前,也見過類似的場景,甚至這樣的語言,在電視上經常見到,但是根本無法在我心中激起太大波瀾,直到那次,指甲男用表姐的生命威脅我,我才真正感覺到了直面那種情況時的恐懼。
周圍有像是看瘋子一樣看我的乘客,可是他們誰也不會把我的話當真,更多的是以一種看熱鬧的態(tài)度在看我。
我當時真的是要豁出去一切了,無論如何也要保護表姐,就又沖電話里吼:“你等著,我馬上報警,我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掛了電話報警,可是警察聽了我的敘述,直接像是對待煞筆一樣對待我,不耐煩的跟我說:“警察很忙的,這種沒有證據,子虛烏有的電話,我們一天要接到成百上千個,如果聽到什么風吹草動,都要出境,再由一百倍的警力也不夠。”說完那個警察就要掛我電話,我急忙說:“我有證據啊,他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肯定能查到錄音的,你去查,錄音就是證據。”那個警察又不耐煩的跟我說:“那就請你把錄音找到,交給警局,自然會有人去處理的。”然后她哐的一聲就掛了電話。
當時把我實在是氣壞了,難道非要等到出事了警察才管嗎?
我真是越想越氣,可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指甲男再警局有關系,估計警察也拿他沒轍的,看來只能想其他的辦法了。
過了一會兒,指甲男的電話又打過來了,很不耐煩的道:“明天早上,要么你在我床上躺好,要么你表姐的尸體在我小區(qū)外的馬路上躺好,沒有第三種選擇。”他也不讓我說話,將電話給掛了。
那一刻,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順從指甲男嗎?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把自己交給他,一旦做了這種事情,那就是我一生的恥辱,我一輩子都沒法挺著腰桿做人。
要么放棄表姐,我自己回去得了?
也不行,表姐可是與我有血緣關系的至親,我怎么能喪心病狂的棄她而去,眼睜睜看著她去死,那樣我這一生都要活在罪惡之中。
可是,我又該怎么救表姐呢?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人——何姐!
我趕緊給她打電話,何姐沒有接,過了一會兒才給我回過來,問我怎么回事。我當時哭著跟何姐說了實情,哭的很絕望,可何姐聽了之后,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勸我:“小鳳,你放棄吧,鄭建輝,我得罪不起。”
我急了,哭的很絕望:“可是何姐,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人可以幫我,他要殺我表姐,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何姐無奈的道:“那我換一種方式跟你說吧,我想,不光是我,這座城市里,敢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打工妹去得罪鄭建輝的人,也找不出幾個來,所以,我是愛莫能助。”
我又求了一會兒,何姐應該是都被我說的沒有辦法了,就將這個難題推到了別人的身上:“小鳳,算了,我給你指一條路吧,你去試試,但成不成,就看你自己了。”我趕緊問道:“什么路?”何姐說:“還是去找他老婆,解鈴還須系鈴人,逼急了,就下手狠一點,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應該知道怎么做吧。”
我當時心頭一震,腦中嗡的一聲,那種震撼簡直前所未有,沖擊力太強了。而在我愣神的時候,何姐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何姐什么意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讓我去綁架劉曉琴嗎?這未免太大膽,太過匪夷所思了,光想想就有點瘋狂,不過這種事情也只有何姐才做的出來吧。
我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內心一直在做著劇烈的掙扎,不過漸漸也放棄了何姐所說的方法,這種事情是犯法的,我做了的話,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本來劉曉琴已經很可憐了,我沒有必要再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當然,最關鍵的一點還是綁架劉曉琴,不是我這樣一個弱女子能做到的。
可是,我又該怎么做呢?
眼瞅著都要到天亮了,我絕望的哭了一個,去廁所洗了把臉,行李什么的也都不要了,扔在了椅子上也不管了。因為我已經做出決定去見指甲男了,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將失去女人一生最寶貴的東西,那么重要的東西都失去了,行李什么的也不重要了吧。
那時,真是心如死灰。
我豁出去了一切,所以錢也不在乎了,出了火車站就打了出租車去找表姐。等我趕到的時候,門是開著的,里面有明顯的煙酒味,我當時有點奇怪,指甲男可是不抽煙的,就算喝酒也是紅酒,怎么會有如此刺鼻的煙酒味傳出呢?
等進門的時候,發(fā)現里面有四個人在抽煙喝酒打麻將,指甲男不在。來之前,我腦中浮想聯翩,想過各種場景,可真正面對的時候,卻冷靜了下來,一點波瀾都沒有了。
我問他們指甲男人呢,他們仿佛知道我要找回去,問了一下我的名字,然后就說讓我等等,指甲男馬上就到。我忐忑不安的坐在客廳里等著,同時也擔心表姐的安危,就向他們問表姐的下落,可他們嘴像是貼了封條一樣,啥都不跟我多說一句。
那段時間,我真是想了很多,其實也想過指甲男不行,可能要在與我發(fā)生什么之前,自己先繳械投降,可是同時表姐也說過,指甲男有時候會吃藥,不過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表姐說的一些變態(tài)的事情,指甲男會用一些道具……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指甲男來了。
他看到我的時候,表情也出乎意料,不是那種得逞的笑,而是充滿了……不屑、嘲諷,仿佛是在說“小樣,你到頭來還不是落到我手里了?”
打麻將的那幫人都跟指甲男打了個招呼,指甲男沒跟他們過多的說什么,就讓他們繼續(xù)。我趕緊問道:“我表姐呢,你馬上放了她。”指甲男沖我冷笑一聲:“我想,主動權是掌握在我的手里吧,現在要說的是你該怎么做,而不是我該怎么做吧。順便再提一下,我很討厭別人讓我做什么,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我當時馬上就虛了,那指甲男從未用那種態(tài)度跟我說過話,我本來就對他有一股說不出的畏懼,那時候這股敬畏上升到頂峰,感覺他比我爸還要嚇人,可我脾氣也倔,不可能跟他服軟,就站在原地賭氣沒說話。
指甲男笑了笑,去飲水機那兒接了杯水,然后拿出什么藥吃了下去。我當時心頭一緊,暗叫不妙,指甲男吃藥了,會不會就是那種藥?既然他吃藥了,那我讓他提前繳械投降的計策要宣告失敗了。
他一吃完藥,就直接往房間里走,同時還回頭跟我使了個顏色,讓我也跟進去。我既然來了,都有了覺悟了,就跟了上去,進門后問道:“我表姐呢?”指甲男又拿出上次我穿過的那套衣服給我:“穿上吧,上次我記得絲襪都沒穿,這次先穿好再說其他的。”
我一百個不情愿,可我感覺到指甲男這次是無論如何也要得到我不可了,我能感覺到他的決心,能感覺到他有多么不耐煩,要是忤逆了他,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我將心一橫,一咬牙,拿起衣服往外走,打算去衛(wèi)生間穿,可指甲男走到門旁邊將門推住,不讓我打開,很強勢的說:“就在這兒換,在我面前換!”我搖頭說:“我人已經來了,也做好覺悟了,不過我畢竟是黃花閨女,沒有任何經歷,你一個大男人,起碼也要為我考慮一下,理解一下我吧。現在,我人就在這兒,請你……麻煩你先放了我表姐吧,算我求求你了。”
我怕激怒指甲男,故意壓制著怒火,用懇求協(xié)商的語氣跟他說。還沒想到真挺管用的,這指甲男,是個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啊。他哈哈一笑,對我態(tài)度的改觀非常滿意,開門沖外面正在打麻將的四個人很簡單的說了一句:“放了她”,那四個人就撤走了。
指甲男也沒有逼我當著他的面換衣服,等我去衛(wèi)生間換好了,按照他的要求,穿上了上次的情趣裝和絲襪。
指甲男一看到穿著情趣裝的我,整個人都要斯巴達了,搓著手繞著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全是驚嘆溢美之詞,可我一點心思都沒有聽他的贊美,我知道今晚可能要把自己交出去了,從此以后,我將不再冰清玉潔。
看到指甲男那副猴急的樣子,我就得寸進尺的問他:“你還會再找我表姐的麻煩嗎?”指甲男一把將我抱住,嘴里漫不經心的說:“找你表姐的麻煩就是為了得到你,你都到手了,我還理她做什么。”我心中一嘆,果然如此啊,一定程度上,表姐還是被我給連累的。
指甲男已經箭在弦上了,我也做好了覺悟,可還是不爭氣的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