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輛警車接踵而來，劉付生被五組的工作人員給押進了警車里，在臨關門的一剎那，我發(fā)現(xiàn)劉付生沖著我和蔣頭兒露出了一副很奇怪的笑容，特別是我，在那一瞬間我總感覺他好像要傳達給我一種信息，但時間過的太快，等我想上前問他的時候，警車已經(jīng)開走了。

心里的疑惑很大，我就問蔣頭兒有沒有我剛才的那種感覺，他沖我搖搖頭，就說我這兩天太累了，神經(jīng)繃的太緊，等過兩天就好了！

我心想是吧？隨即我就否定了這種看法，因為蔣頭兒剛才跟我說話的時候，他故意躲著我的眼神，像是在逃避什么。

劉威警車開來以前就獨自騎著公路賽走了，他的意思是說，他不想看到以前的那些同事，我和蔣頭兒也沒強留，那輛帕納梅拉算是徹底報廢了，前車頭都燒沒了，我心想，這下子我們局里可有的賠了。

到現(xiàn)在為止，我也算是明白蔣頭兒為啥會讓齊曉年去五組那邊了，因為當時蔣頭兒對張大春他們非常不放心，但是劉威這張底牌又不能過早的暴露，所以他和劉威就決定，讓劉威一個人先在齊曉年車子的后備箱里躲著，如果事態(tài)能得到控制的話，他就不出來了，如果劉付生成功穿越關卡的話，接下來就看劉威的了！

看著那輛被撞畸扭的捷達車，我心想劉威這個人還真是橫啊，這樣一輛破車竟然能把帕納梅拉給逼停了，咋開那么快的呢？

剛子給我倆找的摩托車被劉威給騎走了，我和蔣頭兒在處理完現(xiàn)場以后，就跟著警車回到了局里。

回到局里的時候，張大春已經(jīng)在審訊室里開始提審了，正副局長也在審訊室的外頭旁聽著，法醫(yī)隊以及技術隊的工作人員也都來到了這里看起了熱鬧，大家都好奇這個讓我們忙了好幾天的罪犯到底長的什么樣兒。

王昭君也擠在人群當中，這女人看我進來還沖我招招手讓我過去，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就沖我豎起了大拇指，她把我和蔣頭兒一頓好夸，我的臉也有點紅，隨口就跟王昭君扯了一嘴，“哎，這不算啥事兒，我們辦案不也得看證據(jù)嗎，話說王姐，這回你可是頭功啊，要是沒你的話，我們能這么快就破案嗎？”

王昭君這女人特別喜歡我說她好，她當即就給我加了十分兒，我心想，這回還算可以吧，總算把她給我減掉的十分兒給賺了回來，還多了兩分兒！

砰！

就在這個時候，揚聲器里面?zhèn)鞒鲆魂囋易雷拥穆曇?，我們都把目光鎖定到審訊室內(nèi)，發(fā)現(xiàn)張大春的雙手正緊緊的拄在審訊桌上面，他的一身肉，把審訊桌給壓的直顫悠，“你他嗎老實點，趕緊招！”

劉付生也不屌他，冷哼一句，“你有我殺人的證據(jù)嗎？”

“你......”

張大春被他整的啞口無言，我和王昭君也被他給逗樂了，他能有證據(jù)么？他壓根兒就沒咋參與到案子的偵破?。?/p>

“老蔣......”

副局長這時把我們給招呼過來，他讓我們六組進去把張大春給先換出來，他已經(jīng)跟這個劉付生墨跡一個多鐘頭了，一點兒效果也沒有！

我和蔣頭兒隨即走進了審訊室，王昭君也好奇的跟著進來了，張大春沖我們仨點了點頭，就滿頭大汗的跑了出去。

蔣頭兒很客氣的幫劉付生點了一根煙，他就開門見山的問劉付生為什么不招供呢？劉付生做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tài)度來讓我們看，他就問我們有證據(jù)嗎？能證明他殺人嗎？他樂意在案發(fā)現(xiàn)場住你們管得著嗎？

蔣頭兒也沒直接拿我們所掌握的證據(jù)，他抽冷子問劉付生王文生什么時候死的，他跟我們說他哪知道??？又擺出了一副你愛咋咋地的樣子！

王昭君這時候被他給氣得夠嗆，小胸脯鼓囊囊的喘個不停，我偷摸的拍了拍她的腰讓她不用著急，果不其然，蔣頭兒這時就跟劉付生分析了一下這幾個死者的死亡順序。

劉付生問蔣頭兒這能說明什么?。渴Y頭兒就呵呵的笑道：“你很聰明，你讓魏婷婷去幫你頂罪真的是天衣無縫，但是呢，有時候一些細小的變化很可能就會讓你滿盤皆輸！”

劉付生猛地一震，他問我們，“你啥意思？！”

緊接著，蔣頭兒就把那個小電鉆的決定性證據(jù)給他亮了出來，我們在那個電鉆上面一共發(fā)現(xiàn)了兩枚指紋，其中的一枚指紋是劉付生的，另外一枚指紋則是屬于魏婷婷的，而魏婷婷的指紋又重疊在了劉付生的指紋上面，這只能說明劉付生是第一個使用這個電鉆的人，之前并沒有人使用！

劉付生在聽我們分析完之后他還在抵賴說他沒有殺那三個女人，他把罪過推給了死去的王文生，死無對證，你能怎么地？！

王大法醫(yī)這時候不樂意了，她怒氣沖沖的走到劉付生跟前，她跟劉付生說，當時檢查出來用這把電鉆打洞的脊骨是屬于華青青的，而華青青和另外一名未知死者是最先死亡的，那也就說明你當時就用過這個電鉆鉆取過死者的脊骨進行殺人分尸，你想抵賴都不好使！

果不其然，劉付生在聽到這樣的分析之后，抽剩下的一半煙頭直接被他掉在了地上！

“時也命也......”劉付生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看著我們仨，就說栽在我們仨的身上，他值了！

蔣頭兒而后又問了一些劉付生其他的問題，特別是胸部皮膚的那個死者，劉付生說，頭兩個女孩兒確實都是王文生弄來的，他喜歡QJ女人然后殺了她們獲得快感，我和他一樣，胸部的那個死者叫張曉宇，是一名妓女！

我這時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案子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報案呢，這三名死者都是特定人群，一個是妓女，一個是獨居，一個是壞學生！

蔣頭兒又問他為什么要把王文生給殺了，劉付生的回答很滑稽，他說他喜歡上了姜夢茹，但是王文生非要強奸她，他一氣之下就用大錘把他給砸死了！

“那你為什么要吃姜夢茹的肉？”我?guī)缀跏呛屯跽丫瑫r說出口的，王昭君還故意沖我笑了笑，應該是心有靈犀吧！

劉付生變態(tài)的沖我笑道，愛一個人，既然不能永遠擁有她，何不讓她和我融為一體呢？

“好了！”劉付生這時候也不再搭理我，他緊緊的盯著蔣頭兒的臉，就跟他說，案子到現(xiàn)在也差不多了，我認罪！簽字吧！

我心想不對啊，他殺華青青的動機還沒有交到出來??？但蔣頭兒卻出乎意料的讓他在認罪書上面簽了字，劉付生被警察押走的時候，他還特意的沖蔣頭兒說了聲“謝謝”！

雖然還有很多疑點，但是人皮娃娃案到此時也算是正式告破了！我們仨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受到了局里所有同事的鼓掌致謝，我看著張大春那落寞的樣子，心里暗暗自得，這回終于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吧！你看我們能不能破案？

三個月以后，劉付生被送上了法庭，經(jīng)過法庭的裁決，劉付生以恐怖襲擊、襲警、惡性殺人、收買他人頂罪等數(shù)罪并罰，被法院判處死刑，劉付生當庭決定，服從宣判，不再上訴！

魏婷婷則是以褻瀆尸體、作偽證、以及干擾警方辦案為由，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

在這里我要特別說一點，蔣頭兒遞交給檢察院的那封魏婷婷寫給她母親的信，在判決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當婷婷媽在法庭里得知女兒曾經(jīng)給她寫過這樣一封信的時候，當庭就失聲痛哭起來，魏婷婷在得知判罪結(jié)果以后也出乎意料的給蔣頭兒以及我們六組的所有同仁深深的鞠了一躬......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轉(zhuǎn)眼就到了冬天，松江市也迎來了初冬的第一場大雪，從人皮娃娃案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了，我們六組自那件案子以后，也開始閑了起來。

經(jīng)過上頭的批示，劉威正式加入了我們六組，不過這家伙有點牛逼，屬于臨時工那種，沒事兒的時候也不用坐班，就在家賣燒烤，弄的我好不羨慕！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了解，我和劉威也成了好哥們兒，我和蔣頭兒有事兒沒事兒就經(jīng)常去他的那家燒烤店里去蹭吃蹭喝，還真別說，這家伙的燒烤本事很牛逼，比那些大排檔強多了，而且劉威長的好，一到了晚上的時候，店里幾乎都是年輕的小姑娘在擼串！

有我們這兩個大老爺們兒陪著他嘮嗑，劉威也不顯得寂寞了，他在一邊忙活燒烤，我和蔣頭兒一邊喝一邊就研究412以及華青青這個女人給我們留的那個暗號，那個暗號我已經(jīng)解讀了兩個月了，但是一點進展也沒有，我覺得重點應該是在那三道杠上面，但是就是找不到那里的貓膩兒！

店里這時候又進來幾個女人，我和蔣頭兒屬于白吃的那種，看沒有桌兒了，就趕緊把我們的位置讓給了她們。劉威忙的不亦樂乎，我尋思過去幫他忙活忙活，但蔣頭兒這時候卻說他頭暈，讓我先開車送他回去。

我跟劉威打了聲招呼就說我們先走了，他也不外道，就說不忙的時候再過來喝點。

馬路上的雪很厚，我開的很慢，快到蔣頭兒家的時候，他突然讓我拉他去一趟同仁堂大藥房，說他忘記回去拿藥了！我心里一直犯嘀咕，這家伙到底是給誰喝中藥呢？

到了大藥房的門口，蔣頭兒就一個人先進去了，車里的暖氣開的有點大，這兩天我有點傷風，身子被暖氣這么一烤，大鼻涕瞬間就淌了出來。

家里面一直也沒備著傷風感冒藥啥的，我就尋思也進去買兩盒藥，我剛走進大藥房的門口，就看到蔣頭兒和一個挺漂亮的中年女人在說著什么，屋里就他倆，此時我好像聽到蔣頭兒問那個女人還得喝多久？

女人跟他說起碼一年才能見效，蔣頭兒這時吧嗒了一下嘴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我進來，那女人就回頭問我買點啥藥，我走到蔣頭兒跟前，就跟女人說我和他是一起的！蔣頭兒沒尋思我能跟進來，我也不管他了，就問這女人是誰啊？怎么稱呼？

蔣頭兒跟我介紹說，女人叫蘇玉梅，是藥店的老板，也是一個資深的中醫(yī)！他讓我管她叫她玉梅姐就行！

玉梅姐問我咋地了，我就說我傷風了，她幫我開了一盒感康，我付了錢，然后蔣頭兒就拉著走出了藥店。

把車開到蔣頭兒家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鐘了，他問我用不用上去坐會兒，我知道蔣頭兒說的是客套話，我就根他說不了，得趕緊回家睡覺去。

我目送蔣頭兒離開，然后就打著火準備開車回家，但車子剛一起步，后備箱就碰碰的響了起來！

我被嚇了一跳就瞅了一眼后視鏡，原來是蔣頭兒！

蔣頭兒跑到副駕駛的位置就拉開了車門，我問他這是干啥啊，火急火燎的，他擺擺手，就說趕緊走，剛才松江大學那里發(fā)生了一起古怪的案子。

這兩個月挺閑的，一聽說有案子來了，我其實有點興奮，我問蔣頭兒，“啥案子??？”

蔣頭兒死死的盯著我的臉，他突然問我，“你聽說過......會走路的骷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