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把我?guī)У疥柵_邊緣,冷風襲來,淡薄的衣物難以遮寒,我被凍得瑟瑟發(fā)抖。
“你真的忍心嗎!”
“要不是你我不會死。”張毅道破了真相,他死了。
我心里又痛又怕,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張毅摔下樓梯時我不該那么自私不去救他,那些日子我內(nèi)心也一直受到譴責。
“我不該不去救你,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是摔死的,而是被撞死的。”張毅陰冷的臉在荒誕的月光下愈發(fā)可怕,他這句話讓我有些搞不懂。如果是被撞死的,那應(yīng)該和我沒有關(guān)系才對。但之后張毅卻說我是罪魁禍首,就是因為我的出現(xiàn)他才難逃一死。
什么意思!
“你不想知道嗎,為什么廟街會有我的遺照!”
是的,我一直都很困惑,當然想知道原因。
張毅悲慘地笑著,之后又像是哭了似的,“守廟街的廟婆是我奶奶!”
他的每句話都刺透了我的心臟,也讓我更加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里面有我不知道的隱情。
“張毅,我是真心喜歡你!”我還是那樣懦弱地掉了眼淚,說這番話我并不是奢望張毅放過我,而是希望能在最后一刻讓他聽到我的心,“我知道自己不該給你下咒,可我真的是太喜歡你,我也不奢望你原諒我,如果可以讓你不再恨我,那么你就把我扔下去,讓我在陰間和你做對鬼夫妻!”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番話感動了張毅,他眼睛里有了一絲波瀾。但很快他又變得很兇,“你難道不知道我也很喜歡你么,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堅信你是我的,可沒想到好好的計劃讓你給破壞掉了!”
“我知足了!”我笑了一下。
沒錯。
能聽到張毅說很喜歡我,我真的特別的知足。于是我閉上眼睛,如果他真的要殺我,我再如何反抗也沒有用,不如順其自然。但結(jié)果張毅還是放了我,他一用力我就摔倒在地上,而他也在陽臺的一角做下。
“我都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東西,不人不鬼!”這一刻張毅安靜了,臉上也有了許多的憂郁,看著竟讓我有些心疼。
“和我說說吧!”將生死置之度外以后,我也變得平靜了許多,就想著趁這個機會弄個明白。
“奶奶說我命有一劫,在廟街里供了我的遺照,想讓我逃過劫難,本來事情很順利,只要再過去幾天我就不會有事,可想不到你出現(xiàn)了,還給我下了咒,你根本就不清楚這個咒就是想讓我死!”
“我沒有想你死!”我哭著。
“我說的不是你,是和你一起的鬼差!”張毅說的一定是阿婆,“從你打開紙條的那刻起我就注定必死無疑。”
他的意思是說阿婆利用了我?
張毅奶奶改寫了張毅的命運,而阿婆利用我把張毅害死!
難怪我問阿婆的時候,她總是回避不答。
真是毛骨悚然!
“對不起!”我拼命抹眼淚。
“有什么好哭的,別哭喪著臉!”張毅大吼。
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
“你是愛我的,不然我早沒命了是嗎!”我試探著問他。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知道,張毅心里一定還有我,不然我剛才早沒命了。只是他心里還放不下仇恨,所以才一直對我這么兇。
“我會彌補的!”
“拿什么彌補,用你的命嗎!”張毅瞪著眼,很嚇人。
“對!”我這個人脾氣有點直,說著就要從陽臺上翻下去,如果張毅不攔著我一定會跳下去。
“瘋了!”終于,在張毅的眼底我看到了一絲的心疼,是那么的珍貴。
“還敢說你不愛我!”看著他把我救回來,我感動了。
“你是我的人,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張毅緊緊地抓著我,弄得我有一些的疼,“在我眼里愛和恨可以共存,我可以在愛你的同時恨你入骨!”
多么絕情的一句話,又是那么的動人。
但我記得最多的,是他說他愛我。
這就夠了!
“你也知道了我現(xiàn)在不人不鬼,不生不死,還舔臉說你愛我,怎么可能有人會愛一具尸體!”
我沒有解釋,也不需要解釋!
“你們干嘛呢!”李小花揉著惺忪的睡眼,站在客廳里向我們這里張望。
張毅轉(zhuǎn)身回到客廳里,不等多久就推開門走了。
“他這么早出門去哪?”李小花關(guān)切地問著。
“公司!”我潦草回答。
看了一眼時間,稍微一驚。
想不到已經(jīng)到了四點鐘了,難怪張毅會這么急著出門。
“對了,你幫我個忙!”我抓起張毅落在沙發(fā)上的衣服,“他忘記穿衣服了,天氣涼我怕她感冒,能不能幫我給他送去。”
“他走很久了啊!”李小花還沒睡醒,不愿意幫我這個忙。
“你現(xiàn)在追還來得及!”我催促著。
“你干嘛不自己去呀,就不怕我著涼干嘛??!”李小花很有警覺性。
“你就幫幫忙吧好么,你忘了我還要出差,還要趕早上五點的飛機!”
“有異性沒朋友,好吧好吧!”李小花向我伸出手。
“干嘛?”
“你的衣服,你想讓我凍死街頭??!”她懶散地回了句。
我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了李小花,她磨蹭了一下就出了門。
我真正的目的是想讓李小花幫我去看看,張毅白天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去公司,而我真的是要趕時間去機場。
收拾了一下,我就出了門。
剛走出不遠就看到田野的車,上了車以后不久我們就到了機場。安檢,投放行李,就用了半小時時間。坐上飛機以后我竟有些舍不得,透過機艙窗口望著這座早霧蒙蒙的城市,心里隱隱掛念著張毅。
我犯賤。
張毅對我非打即罵,而我卻對他念念不忘,這不是犯賤是什么。
終于,飛機起飛了。
我和田野出差的那座城市需要兩個小時的飛機,距離并不是很遠。但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飛機上我吃了一點東西,之后就睡了過去。
下飛機的時候,天飄起了小雪。
偏北的城市看上去比我們那里冷,實際上并沒有糟糕。雖然天一直在下著雪,但空氣似乎比我們那里更適中。
走出機場通道,我眼前閃過一個人影。
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件白襯衫,所以特別的引人注意。
當然,只是個陌生的過路人,我也沒有多想什么。
來機場接我們的是另一家網(wǎng)絡(luò)公司的客戶經(jīng)理,是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子,但人家已經(jīng)坐上了經(jīng)理的位置,而我還只是個無人問津的小主播。
“這位一定是嫂子吧,真好看,田老板真有福氣!”她居然叫我嫂子,田野有些得意。
我想說自己不是,可田野在這個時候說這里冷,要求上課,我想說的話也就憋在了肚子里。
路上,她就一口一個嫂子叫著,很親熱。
田野則很是心安理得,一面和年輕漂亮的客戶經(jīng)理喜笑顏開,一面順理成章地把手放在我的腿上。一來二去我也不敢再說不是,怕打了田野的臉讓兩家都尷尬,只悔恨自己當初不該答應(yīng)。
剛一上車田野就很不規(guī)矩,只不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事。
到了一家高級酒店前,她親自拉開車門請我下車。
“謝謝。”
“嫂子你不用這么客氣,以后叫我小唐就行!”
她微笑,我回以微笑。
酒店里已經(jīng)訂好了房間,就只有一間。去機場接我們的時候她就叫我嫂子,看來他們之間是打過招呼的。我不得不戒備地看了下身旁矮小發(fā)福的田野,他處心積慮地讓我和他出差還讓對方叫我嫂子,就是別有用心。
“這家酒店在我們這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了,就不知道田老板和嫂子住著會不會習慣。”酒店沒得說,但她老是叫我嫂子讓我很不習慣,而且還要和田野住在一個房間里,我就更不習慣了。
“真是年輕有為?。?rdquo;田野稱贊著。
“田老板過獎,沒什么事我們就去訂酒店,晚上我們張總親自給您接風。”
張總,該不會是張毅吧!
怎么可能!
張毅和田野是見過面的,如果張毅也有這樣一間主播公司,田野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才對。況且,張毅來這里的飛機就只有早上四點那一趟,張毅沒有理由和我們做同一趟飛機的。
小唐一走田野就問我覺得怎么樣,如果住不習慣就讓他們換一間。
就好像我是這次出差的主角似的,他根本就沒有必要來問我的意見。我當時只回了他一句話,我不想留在這里了,我要回去。
“干嘛呀!”田野攔住我。
“老板咱們可是說好的,你怎么讓我和你住一個房間,還讓他們叫我嫂子。”我自然會有些生氣,如果這個時候我再不說什么,那真的就有些犯賤了。
“你先坐下聽我慢慢給你說。”
我耐著性子在寬厚舒適的沙發(fā)上坐下,田野就苦口婆心地和我說,他怎么也算是一個成功人士,自己連個女人都沒有實在說不過去,如果直接和說的話我一定不會同意,所以他才出此下策,先斬后奏。
“讓我冒充你老婆!?”
田野微笑著點頭。
“老板沒有你這樣的,不行,我不能答應(yīng),你還是開除我算了。”
“哎呀!”田野在我旁邊坐下,“丁欣我求你了還不行么,來都已經(jīng)來了你就幫幫忙,我發(fā)誓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如果你走了我這臉可就真沒地方放了。”
突然發(fā)覺田野并不單純,和楊穎一樣詭計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