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神經(jīng)?。?rdquo;林初夏冷言道,她最討厭別人不問她的意愿決定了她的位置,更何況,她的心中根本就沒有給眼前的這兩個男人留下哪怕一丁點的位置。
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而大打出手,林初夏從心眼里就瞧不起這種男人。這種男人把女人當成了什么,可以隨意征服的戰(zhàn)利品么?
梁大少連忙解釋道:“初夏,我這是替你伸張正義,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我梁贊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卻也知道男女之間講究的是一個你情我愿,我喜歡你是真的,但絕不會厚顏無恥的去糾纏你的。”
陳晨忍不住笑了,梁大少果然不愧是人精,一句話不僅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洗白了,還順便又黑了一遍向陽,一石二鳥,當真是奸詐!
林初夏將陳晨的這一抹笑容全數(shù)看在眼中,不由得心中一陣厭煩。
不久前,在母親留下的公司權利更迭爭奪中,她敗下戰(zhàn)來顯得無比的狼狽,為了不想在陳晨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她買了一張動車票直奔昆明這座宜居的春城。
除了潛伏起來療傷之外,更多的卻是徐徐圖之,以期東山再起,公司是母親留給她的,既然沒能第一時間將其守護住,那就尋找機會再奪回來。
那一次未曾流血的戰(zhàn)爭中,林初夏是沒有贏,但是她也不會承認自己輸了。
其實林初夏來到昆明,除了潛伏起來之外,也在聯(lián)系母親生前的舊友,就是她身旁楚云泉楚大師,昆明著名的玉石雕刻大師,同時對賭石也有著很深的見解,在云南古玩界有著舉足若重的地位,人脈資源豐富,是此次林初夏東山再起的最大依仗。
楚云泉楚大師這時開口道:“年輕人爭強好勝不是什么壞事,正好老夫也很久沒有觸碰賭石一行了,既然兩位小友今天有雅興,老夫甘當裁判。”
“太好了,有楚大師主持,這場比拼應該也不會有小人在背地里使陰招。”向陽瞥了梁大少一眼,立即接口道。
梁大少絲毫不懼,拍了拍胸口,昂著頭應道:“行,該怎么比,盡管招呼!”
林初夏有些訝異的看了楚云泉楚大師一眼,著實不太明白楚大師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做。
別人或許不知道,林初夏卻非常清楚,三年前楚大師已經(jīng)封刀,不再雕刻翡翠,并且也不再賭石,就此隱居在昆明頤養(yǎng)天年,如果不是當年楚大師欠了林初夏母親一個人情,就算林初夏這一次特意前來估計也請不動這尊大佛。
楚大師已然到了淡薄名利的境界,怎么會對兩個富二代爭風吃醋的比拼賭博感興趣?林初夏感覺到很是費解,然而這一次畢竟是有求于人,所以楚大師發(fā)話了她也不太好多嘴。
在場的陳晨聽到那個須發(fā)皆白的楚大師說完這句話時,忽然全身打了一個激靈,若有所感后,陳晨抬起頭,卻看到楚大師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準確的說,是盯著陳晨的雙眼在看。
陳晨表面上臉色平靜,心中卻已如驚濤駭浪一般久久無法平靜,尤其是從不遠處那個感受的楚大師深邃的雙眼中他竟有了一種被人看穿的錯覺。
之前從來都是陳晨利用神奇的右眼看穿別人,而像此時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還屬首次。
能夠透視的神奇有眼是陳晨此番瑞麗之行的最大依仗,剛剛用右眼的透視能力時他都是背對著別人,或者不著痕跡的掃一眼,他自認為動作隱蔽,一般人應該看不出來的啊。
而且陳晨壓根就沒有在這個楚大師的面前用過右眼的能力,難道是哪個地方露陷了?
這讓陳晨的心中瞬間變得惶恐無比,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萬一右眼的神奇能力被別人發(fā)現(xiàn)或者公開,指不定會引來什么其他的危險,甚至還有可能被什么研究院解剖研究。
陳晨可不想當什么小白鼠!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再次抬頭望去的時候,楚大師和林初夏正在低聲說話,仿佛陳晨剛剛看到的那副場景是幻覺一般。
這他媽的也太詭異了吧?
“陳晨,你沒事吧?看你的臉色很難看,難道不舒服么?”梁大少發(fā)現(xiàn)了陳晨的異樣,立即皺眉關切的問道。
陳晨搖了搖頭,擺手說道:“我沒事,就是有點低血糖。”
梁大少又說:“你可千萬別掉鏈子啊,這是我在心中女神表現(xiàn)的絕佳機會,林初夏沒有當場拒絕這次的對賭,算是默認了,兄弟啊,給點力,利用你的好運氣一會兒一定要幫我好好選一塊石頭啊,在林初夏的面前,我怎么都不能輸給向陽那條狗吧?”
“嗯,我盡力吧。”陳晨應道。
不知道什么時候林初夏走了過來,“向陽的父輩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在瑞麗靠賭石起家的,他們家對賭石一行可謂是精通無比,向陽耳濡目染之下同樣精于此道。”
林初夏的聲音輕輕飄來,等到陳晨反應過來時,林初夏已經(jīng)轉身離去。
梁大少一臉的興奮,簡直有些喜不自禁,他拍了拍陳晨肩膀,眉飛色舞的說道:“哈哈.....看到?jīng)]?陳晨,你看到?jīng)]?林初夏居然主動關心我了!哈哈,看來她也不想向陽贏,原來我在林初夏的心中還是有點位置的,這豈不是說,我還有那么一丁點的機會?”
“或許吧,所以你要努力啊,加油,我看好你哦!”陳晨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鄭重說道。
梁大少面色一苦,咧嘴說道:“你小子別說風涼話了,我之所以這么理直氣壯的跟向陽對賭,還不是依仗你的逆天運氣,我這個半吊子,能有什么眼光,都是指望你幫我選石頭。”
“靠!”陳晨豎了一個中指,罵道:“你小子英雄救美,敢情是想要我去當擋箭牌,好處全給你占了,人我得罪了,你這算盤打得山響??!我不得不狠狠的鄙視你一番!”
梁大少尷尬的笑了笑,撓頭說道:“要不這樣吧,這次對賭的資金我來出,漲了算你的,垮了算我的,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都已經(jīng)被你賣了!”陳晨沒好氣的應道。
“哈哈,果真是講義氣的好兄弟!”梁大少豎起大拇指,腆著臉拍起了陳晨的馬屁。
事實上,就算梁大少不開口求助,陳晨也會主動幫忙的,梁大少看不慣向陽,陳晨又何嘗看的慣,更何況林初夏對她有接濟之恩,現(xiàn)在依舊是名義上的房東,他這個租客,替房東趕走討厭的蒼蠅,貌似也無可厚非,反正在心里面陳晨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經(jīng)過簡單的商議之后,楚大師朗聲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定下簡單的規(guī)律,雙方可以在這個市場里任意攤位上選擇一塊毛料原石,當然,得是那種沒開窗的悶頭貨,價格不超過五十萬,判定勝負的憑證很簡單,誰掏出的翡翠價值高,誰就將獲勝!既然是對賭,那就得立下點彩頭才有意思。”
這時市場中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邊有熱鬧可看,不大一會就將陳晨他們所在的位置給圍的水泄不通,后知后覺的老金也擠了進來,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楚大師的身份。
“居然是楚云泉楚大師?”老金驚道。
被老金這么一提醒,很快就有人也認出了消失了三年之久,曾經(jīng)的瑞麗玉石雕刻界泰斗一般的楚云泉,瞬間這場簡單的對賭的規(guī)格便升了上去。
一代玉器雕刻大師居然甘愿當一場對賭的裁判,這就有些意思了。
被好事者這么一叫嚷,圍觀的人群就更多了。
楚大師拱了拱手向跟他打招呼的人頷首示意,接著又說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這彩頭不大,就雙方買原石的成本吧,誰輸了誰就替對方買單,如何?”
不超過五十萬的彩頭賭注,梁大少何嘗賭不起,剛剛切跨了一堆一百多萬的石頭,他可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向陽一看也不是一個缺錢的主兒,聽到楚大師還算公正的話,也是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可以接受!”
對賭雙方同意,那么接下來的一步就是選原石毛料。
“走,一起去看石頭!”梁大少攬著陳晨的肩頭,準備去市場的其他攤位上先看看,反正選石頭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等等!”向陽皺眉,突然開頭喊道。
“有屁快放,難道是不敢賭了?”梁大少哼了一聲,很不屑的笑道。
向陽說道:“不是說好的我們兩個對賭么,還允許找?guī)褪郑?rdquo;
“你耳朵有毛病還是理解能力有問題?我是說我們兩個對賭,但沒說不能找?guī)褪职?,再說了,我跟我哥們不分彼此,他幫我做點參考意見又如何?你也可以找?guī)褪职?,還是說你看我們?nèi)硕嗑托奶摿耍?rdquo;梁大少很無恥的反問道。
向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楚大師,楚大師沉吟片刻,說道:“這個確實沒做具體規(guī)定,如果這位小友覺得不太公平的話,也可以找人幫忙,這樣雙方就比較公平了。”
“這.......”向陽是來追求林初夏的,身邊根本就沒有帶人,見楚大師這么說,他只得撇了撇嘴,有苦說不出。
梁大少哈哈大笑:“老子就是喜歡人多欺負人少,有本事你咬我??!如果怕的話,趕緊打電話回家讓你媽派人過來幫忙,免得到時輸了哭鼻子連幫你遞紙巾擦眼淚的人都沒有。”
這一番話瞬間引得圍觀人群一陣哄笑,向陽陰沉著臉,二話不說轉身走向了其他攤位選購原石。
向陽從小到大受到家庭耳濡目染的熏陶,不說眼光堪比大師,但是也算得上是一個賭石老鳥,看石頭的眼力勁兒不知道甩梁大少多少倍,因而雖然心中不滿卻依舊滿腹自信。
跟我斗,看老子一會兒怎么玩死你!向陽面目猙獰,在心中咬牙切齒的這般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