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盡頭右拐,看到大超在一個門前緊張地左顧右望。
我喊道:“超哥,咋了?”
大超喊道:“可算來了,左光好像出現了。”
曹木和我跑了過去。
大超身后是個監(jiān)護室,門上有個圓形的玻璃探望口,向里看去,左陽正睡著,身旁的心電圖規(guī)律地跳著。
曹木從背包里拿出相機掛在肩上,問道:“在哪看到的?”
大超摘了眼鏡,道:“MD,剛才眼鏡里面閃過一片紅光,我以為是他。”
“不讓進去嗎?”曹木問道。
大超搖搖頭:“說現在不能進。”
曹木走到門前向里看了會:“我們必須進去,在外面防不住左光的。”
說著就推開了門,我們跟了進去。
這個監(jiān)護室挺大面積的,應該是個VIP房,曹木和大超從箱子里拿出兩盞攝影燈和支架,分別架在左光病床的兩邊,接上電源,打開開關整個房間瞬間亮了數倍。
這時左老板,吳女士和一個醫(yī)生一起進來了,醫(yī)生喊道:“你們在干嘛,病人需要靜養(yǎng)。”
曹木看向左老板說到:“左老板,你弟弟能不能挺過來,就靠這兩盞燈了。”
左老板心領神會,半推半拉的把醫(yī)生哄了出去。
吳女士看到我們又是一臉的怨氣,不過也沒說話。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怔怔地看著左陽。
屋里誰都沒說話了,曹木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整個屋子就倒影在玻璃上,我看下手機已經快零點了。
我走到曹木身邊小聲說道:“都十二點了,辛苦了。”
曹木微笑著拉了我的手沒有說話。
我看向窗外,輕嘆口氣,除了感傷下今晚遇到的事,也無奈自己的父母肯定又在外面通宵打牌,到現在都沒想到我。
亂想時,看到曹木的右耳動了下。
“大超,他來了。”曹木跑到病床旁邊,端起相機放在胸前。
吳女士猛地驚起:“誰來了?”
突然響起一陣滲人的笑聲:“嫂子,我來了。哈哈哈……”
一個‘人’從攝影燈直射的墻壁里慢慢地走了出來,站在攝影燈下。全身散發(fā)著淡淡的幽藍熒光,雙眼血紅,穿著西裝皮鞋。
左光出現了!
“啊啊啊…”吳女士尖叫起來,嚇得縮到了墻角。
大超慌道:“臥槽!他怎么不受燈影響!”
左光卻看著吳女士冷笑道:“嫂子,殺左陽還是你在床上慫恿我的,現在裝不認識我嗎?”
吳女士哆哆嗦嗦地手指著左光:“大師,大師,快收了他,他是鬼,他是鬼…啊…”又是一陣尖叫,感覺她已經瘋了。
曹木好像也愣住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急得向他喊道:“曹木,快啊!”
我這一喊讓左光轉頭看向我,笑道:“小姑娘,多虧了你,我現在才不怕這燈了。我不殺你。”
說完,左光突然原地飄到空中一米,向曹木飛去。
“臥槽!木頭,搞他啊!”大超見曹木一直呆站著,急忙邊喊邊沖向曹木。
大超剛跑兩步,左光在空中猛地抬起左臂向他伸去,大超就好像撞到墻上一樣,怎么沖都過不來。
我也嚇得兩腿發(fā)抖,意識上清晰地想去叫醒曹木,無奈根本邁不出腳,也喊不出聲。
眼睜睜地看著左光飄到了曹木那邊落在了他面前!
曹木這時終于開口了:“你不是左光。”
左光聽到曹木這么一說,剛才還滿臉陰笑地臉瞬間皺眉:“你怎么知道的。”
曹木笑道:“左光生時是個飯桶,死后我們追了一個月他也只會逃。上次交手你在我射燈照射下還能轉身地時候我就懷疑了。”
左光輕笑道:“你很聰明,我只是借了他陰魂罷了,這個垃圾怨念深厚,夠我在陽間待上一段時間。”
曹木冷笑道:“你找錯鬼了,這個左光我必殺。”
說完曹木猛地拿起了相機,對著左光一陣連拍。
左光的臉變得扭曲,斷斷續(xù)續(xù)地驚恐道:“你…居然…有銀卡…”
一道黑影從左光的陰魂上飛了出來,飛到上方懸住。
我向上看去,這一眼,讓我整個心臟都快跳出胸腔!
那黑影也是個人形,只是整個臉部沒有五官,身體也沒手臂,腿下還沒腳,整個‘人’被一塊黑布從頭套到底,飄在空中。
曹木放下相機向上看去也受到了驚嚇:“你是誰?”
黑影冷笑道:“想不到啊,你會有銀卡,看來那個老東西很器重你。改天再來找你玩。再會!”說完,一轉身鉆進墻壁里,不見了身影。
我呆呆地望著,完全想不通剛才那黑影說的是什么意思。
這一晚的信息量太大了,根本梳理不過來。
不過好歹目前沒有了危險,我放松下來,又癱到地板上。
曹木迅速地跑過來抱起了我,大超也沖了過來。
“臥槽!剛才什么鬼!朝我一伸手,我前面好像一直有個空氣墻,就是過不來!”大超驚訝道。
曹木只是搖搖頭。
我又哭了,對曹木說道:“你不要抓鬼了好嗎?我們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不好嗎?”
曹木望著我,慢慢地搖了搖頭:“我答應了師傅,只要沒死,永遠都是捉鬼師。”
我哭著抱緊了他,心里幾分悲涼。
“哥!哥!你怎么了!”突然響起了哭腔。
我們三個同時看去,發(fā)現剛才我們都以為已經死了的左光不知何時跪在了左陽床前。正看著左陽哭著。
大超吼道:“臥槽,左光!你沒死!”
左光轉頭看到我們,嚇了一跳,轉過身來朝我們跪著磕頭慌慌張張地說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只是想對我哥說個對不起?。《际俏疑┳?,是我嫂子逼我去殺我哥的!要不然他就讓我哥不給我錢??!是她想吞了我哥的財產?。?rdquo;說著又向我們連續(xù)磕頭。我看到他的眼睛已經恢復了黑色。
聽他這么一說,我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看向吳女士,發(fā)現她還在墻角哆嗦個不停,嘴里說著胡話。
我居然有點可憐左光,拉了拉曹木衣服對他說道:“左光好可憐,活著被活人利用,死了還被其他鬼附身,你就饒了他吧。”
曹木牽住我的手對左光說道:“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你既然已經不幸離世,就不該化作陰魂在人間飄蕩。我不封印你,不過你在世時,驕奢淫逸,去了地獄也要受盡刑罰才可輪回。”
左光仍然在不停地磕頭:“多謝大師,多謝大師,下輩子為你做牛做馬報答你!”
曹木舉起相機:“不必了,我等不到。”說完,按下相機,一陣閃光過后,剛才還跪在地上的左光消失不見。
左光消失后,曹木把相機里的銀卡取出放到銀色的盒子里。
“你不是說饒了他嗎?怎么還封印他?”我問曹木。
大超搶道:“嫂子,木頭要是不把卡拿出來,過幾分鐘他就魂飛魄散了!”邊說邊去床邊把射燈關了。
曹木也走到另一邊關了射燈。
這時左老板走了進來,滅掉了叼在嘴里的最后一節(jié)雪茄,看到縮在墻角發(fā)抖的吳女士問道:“這…發(fā)生了什么?”
大超笑道:“這是她自找的!左光已經被我們打入輪回了,剩下的我們就不管了。對了,錢別忘了打給我們。”說完,已經把燈具裝進了箱子里,提上箱子先出去了。
曹木也把燈具收拾好,對左老板說道:“吳阿姨應該是被嚇到了,你喊醫(yī)生來看看吧。這邊已經沒事,我們先走了。”
曹木說完,背上包,提著箱子,過來牽上我的手,就向門口走去。
左老板攔住了我們:“大師不急…大師真是神仙下凡啊…這么晚了不如到我開的酒店里歇息下,我讓廚子準備幾個好菜,為大師洗塵。”
曹木搖搖頭:“我們還有其他事,不必了。”
左老板突然從西服里拿出一個鼓鼓的紅包塞到曹木背包側邊的網兜里,一臉憂愁地說道:“實不相瞞,我最近也遇到了些事,還望大師出手幫忙解決。”
曹木看著他:“我只抓厲鬼,其他事我不管。”
左老板小聲道:“就是一個‘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