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左陽撞車的地方,看到現(xiàn)場被隔離了,三個交警正在驅散圍觀的人群。
我們走了過去,還沒靠近就被一位交警喝道:“走走走,沒什么好看的。”
我向那邊看去,看到撞毀的車體駕駛室已經(jīng)空了,地上散落著各種零件??磥硎窍绬T過來切割了車架才救出了左陽。
“沒什么好看的了。”大超說道。
曹木點點頭,拉著我正要走,突然一個男人喊住了他:“曹大師,你可算出現(xiàn)了!”
我循聲看去,一個中年胖男人一臉焦急地跑向我們。
“他在喊你?曹大師?”我笑了,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稱呼曹木。
曹木沒有說話,等到那男人跑到我們面前,大超先說道:“左老板,你怎么在這?”
被他喊著左老板的男人彎腰喘氣道:“哎呀,你們…你們…曹大師,一直打不通你電話,我們家人都在找你呢!”
曹木點點頭,好像認識他,說道:“我正打算去找你們。剛才發(fā)現(xiàn)了左光…左陽這事,是我大意了,抱歉。”
左老板終于直了腰,驚道:“左光…那小子果然做鬼都不肯悔悟!哎!抓住沒?”
大超道:“左老板,別急,我和曹木正要回去準備,你先去醫(yī)院等著吧。左陽…應該能搶救過來。”
“好好好,哪我去醫(yī)院安撫下弟妹等你們。”左老板說完,轉身跑向路邊的一輛寶馬車,開車走了。
我問道:“這左老板是誰?”
曹木說:“左陽的堂哥。”
大超道:“他們家族在我們這搞房產(chǎn)開發(fā)的,除了左光是個敗類,其他人都挺勤奮的。”
曹木走的很快,我跟著急走其他問題也顧不上問,既然參與進來了,慢慢地事情我也能明朗。
等回到屋內,曹木從抽屜里面拿出了相機,打開后蓋,將銀色的膠卷拿了出來。
他把膠卷在燈下拉開,仰頭看著。
我也跟著一起看去,這一看嚇我一跳。
只見這膠卷上,除了最外面的那個膠片上印著是我見過的平頭男鬼,其它每片膠片上都印著不同的‘人’!
“?。〔苣?,這…都是你抓的鬼嗎?”我躲到曹木身后問道。
大超突然笑出聲:“嫂子,怕啥,這些都是小鬼,小鬼才用膠片封。”
我瞪了大超一眼,不理他。
曹木放下了膠卷,塞進了相機,對大超道:“左光用這個膠片封不住。”
大超說:“用銀卡吧,好久沒用了,終于碰到個對手了。”
曹木點點頭,從書桌最下層的抽屜里面拿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打開小盒子,里面是一張泛著銀色金屬光澤的SD卡。
“哇,這么漂亮的SD卡!”我脫口而出。
曹木打開相機側面的一個小蓋,把銀卡插了進去。相機屏幕亮起,出現(xiàn)了一行字:“已轉換為數(shù)字模式。”
我瞪大了眼。
大超嚷道:“木頭,這次讓我玩玩唄,不就按個快門么,簡單!”
曹木說道:“你手速太慢了。”
“別啊,這么久了,你就讓我?guī)湍阏夜碓谀模渌亩疾唤涛?。還是不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大超又嚷道。
曹木拍拍他的肩膀:“來搬燈。”說著走出了臥室。
大超聳聳肩跟了上去。我也跟了出去。
曹木走到客廳南邊靠近陽臺的墻角提了兩個長一米寬二十厘米左右的箱子過來。
大超接過箱子,曹木就回到屋里將相機放進背包,背上包走過來拉著我說道:“走吧。去醫(yī)院。”
“箱子里是什么?”我指著箱子問道。
“嫂子,等會你就知道了。大家伙!這次左光肯定跑不掉!”大超說道。
曹木點點頭,拉著我下了樓,走向旁邊的停車位。
曹木拉開了一輛面包車的側門,大超把箱子放了進去走到前面拉開駕駛位的門坐了進去。
“這是你的車嗎?”我問道,之前從沒見過曹木開車。
曹木點點頭:“是的,上來吧。”邊說邊把我拉到了后座上。
在車內照明燈下,我看到這車的內飾很破舊,好像開了很多年了。
大超發(fā)動了車,我有些累,靠著曹木閉眼休息。曹木溫柔地摟著我的肩膀,沒一會,在車的顛簸中我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曹木叫醒了我。
我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市二院的停車場。
大超停穩(wěn)了車,拉開車門提上箱子就向醫(yī)院入口走去。我和曹木也下車跟了上去。
還沒到門口,遠遠的就看到左老板向我們跑來。
跑到跟前喘著氣笑道:“大師真是神人啊!我弟弟果然活著!大師快里面請…”說完,把大超的箱子拿到自己手上,前面帶路了。
跟著左老板,到了三樓的ICU手術室門前,門上的“手術中”燈亮著,門前圍了一群人。
那群人看到我們來了,馬上走了過來。
左老板放下箱子,上前一步說道:“弟妹,曹大師來了,放心吧。”
沒想到突然響起一個女人哭聲,又看到一個中年女人哭著跑到曹木身邊,居然當眾向他身上捶了一拳,罵道:“騙子!江湖騙子!當初說什么保證我老公不會出事,現(xiàn)在我老公還是被害了!你這個騙子!賠錢!”說完又要打向曹木。
我急了,向前一步擋在曹木身前。不過那女人剛抬起手就被后面的人拉開了。
曹木從后面拉住我的手:“金金,沒事。”
左老板急道:“曹大師…哎呀!弟妹你干嘛呀!曹大師他們前面親口跟我說老弟他沒事,剛才醫(yī)生不是也說活著在么!你看你…”說完又緊張的看向曹木:“曹大師,沒事吧?”
曹木沒有說話,微笑著搖搖頭。
大超卻氣了:“阿姨,話不能亂說,你想想你和你老公這一個月遇到多少次怪事都是我和曹木擺平的?而且我們從來都是先辦事后收錢,你一分錢還沒給我們呢!得,你既然認為我們是江湖騙子,那你們另請高明吧!”說著就提上箱子對我和曹木說到:“木頭,嫂子,我們走!”
左老板立馬沖過去把箱子搶了下來,陪笑著說:“三位大師,三位大師,息怒,息怒…我老弟和弟妹一直感情很好,左陽他出事,弟妹太傷心了,說話沖動了,大師體諒下。”
曹木開口道:“吳阿姨,對不起,我這幾天剛好又在處理另一件事,一時疏忽了。是我們不對。”
那女人應該就是曹木說的吳阿姨,左陽的妻子。這時她依然沒好臉色:“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是再讓我老公遇害,我就報警把你們這些騙子全抓了!告你們是邪教徒!”
我聽到這個也氣了,冒著危險抓左光,現(xiàn)在卻被罵,剛想回嘴,卻被曹木拉住了,只好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
手術室的燈突然滅了,左老板馬上喊道:“弟妹,看,手術結束了,要出來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幾個醫(yī)生推著一個病人出來了。
“董事長出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一群人圍了上去。
推車的醫(yī)生喊道:“哎哎哎,你們干嘛,病人還沒醒,要轉移到監(jiān)護室,你們別吵!”被他一喊,那群人都退到兩邊讓了路。
車推到我們這邊,左陽妻子哭著就要撲上去,被左老板拉住了。
我們也讓了路。車經(jīng)過時我看到左陽被插了好幾條管子,頭部裹著厚厚的繃帶,閉著眼在氧氣面罩下緩慢地呼吸。
曹木對大超說道:“你跟著去下,把燈架起來,我馬上來。”大超點點頭,帶上墨鏡,拎著箱子跟了上去。
一個男醫(yī)生從ICU大門里面走了出來,摘了口罩喊道:“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左老板立馬扶著吳女士向他走去:“我是我是。”
吳女士哭著說道:“我是他愛人,他怎么樣了?嚴重嗎?”
醫(yī)生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他的左臂和兩條腿粉碎性骨折,能不能恢復就要看他自己了。你們去辦理下手續(xù)吧。”說完遞給左老板一個單據(jù)又轉身進去了。
左老板扶著吳女士走到我們身邊,吳女士哭哭啼啼的也不說話了。
左老板說:“大師,這邊就麻煩你了,我去交個費。”又對后面的那群人說道:“你們都回去吧,早點休息,左董沒事了。”
那群人就一一和他們告別離開了。等人都走了,左老板也扶著還在哭的吳女士去交費了。
終于清凈了下來。
我抱著曹木:“親愛的,辛苦了。那女的好壞。”
曹木說道:“遇到過很多次這種事了。畢竟沒幾個人相信真的有鬼,他們看不到。走吧,去找大超。”
我點點頭,拉著曹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