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不禁大笑,道:“哈哈,過獎了,太后娘娘。”
那黑衣人見我拆穿自己的身份,竟毫不顧忌的揉了揉之前被錢禮別疼的手腕,裝作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說實話,我很討厭,也很反感她這種態(tài)度。
“不知太后突然造訪,有何貴干。”我依偎在太師椅上徑自吃著糕點,透露出一種不屑于太后交談的神色,畢竟這是我的底盤,你又是私自前來。我怎可能還對你畢恭畢敬?
“哼……”太后冷哼一聲,也坐在椅子上,完全特么的不把自己當外人這是,隨后說道:“哀家來你這央樂宮,自然是有事。你想知道軒兒和白煜是怎么遇害的嗎?”
聽到這兒,我身體自然而然的一躍而起,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扼住太后的脖頸,用力的捏住,不留余力的低吼道:“說!不然我殺了你!”
太后即使被我扼住脖頸,也依然帶出那種不屑看不起我的神采,這讓我很是厭惡。要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可不是什么簡單角色,我曾經(jīng)差點死在她的手上,現(xiàn)如今她暗訪我央樂宮,簡直就是給了我一個絕好的機會,即使今天她死在我這兒。估計也不會有什么人知道!我又何必估計她的臉面。
太后嘴硬的還是不說,我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使得她臉都憋得漲紅。“你要是再不說,就別怪我不念及你是翎軒母親的份兒了!”這句話我基本上是從牙根兒里吐出來的。
可想而知我是有多么的生氣,你拿什么么事打壓我都好,甚至三番兩次殺我,我都可以不計較,唯獨宇文翎軒和白煜的事,你絕對不能用這個來給我開玩笑,我會遏制不住自己要殺了你,一定!
太后終于在我不自覺加大力氣的手勁兒中明白我不是在給她開玩笑,隨后結(jié)巴的說:“你,你先,松。”
“哼!”我冷哼一聲后憤怒的甩開了自己的手,這種人,不配死在我的手下。
“咳!咳咳!”太后用力咳嗽了兩聲平復(fù)了一下氣息才慢慢開口說道:“錢蜜,軒兒是我兒子,你也不用多想。不是我動的手???!”
“這點,不用你說。”我當然知道,虎毒不食子這個道理,縱使你有千般理由,也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這點我還是深信不疑的。
“今天哀家來找你,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來的。”太后說這句話的時候,竟不自覺露出一絲哀傷的情緒,她說:“哎……怪我當初年輕氣盛,才導(dǎo)致了今天這局面。”我突兀的擺了擺手,示意這女人收聲。因為我實在是懶得聽下去她口中的所有事。
在我看來她的話早已不足為信。
“如果太后只是來給我講故事的,那就請回吧!”我匆匆打斷了她的話,因為這并不是我想知道的事實。
太后神色黯淡了一分,說:“哀家……想讓你帶軒兒走。”
“哈哈哈……”這真是我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不是你他媽的之前拼死拼活要殺了我,拆散我和宇文翎軒的時候了?這會兒竟然在這兒演慈母的角色,你覺得我會信嗎?覺得有可信度嗎?“太后娘娘,您憑什么以為我會聽您的。”我止不住的嘴角上揚道。
“難道,你……”太后面露出一絲驚愕,我絲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腹黑,眼前這條大魚可是結(jié)合了天時地利人和,好不容易才上鉤的,我怎會這么輕易的就放過。
“呵,太后娘娘未免也太高看我錢蜜了,”我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偉人,但有必要做小人的情況下,我一定會努力的去做好一個小人的角色,我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沒事的話,就請?zhí)竽锬镌缧┗匕伞?rdquo;
“你……”太后指著我怒不可遏,可話鋒一轉(zhuǎn)竟嘆了口濁氣。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呵呵,”我冷笑一聲,道:“我只想知道,宇文拓達和翎軒的往事,包括良蜜錦。”
“好!”太后一口應(yīng)允了下來,說道:“哀家告訴你便是,但!你要答應(yīng)哀家……”我就知道這老狐貍答應(yīng)的這么快,絕對不簡單,果然是有條件性的。“哀家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你定要答應(yīng)哀家,帶軒兒遠離拓兒!”
“好!”我一口應(yīng)允下來,倒是真想看看這老狐貍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時,先帝還在位。”太后緩緩道出那段不為人知的同時,卻是天下皆知的事。
“八年前,哀家不得勢,只是先皇的一個小小婕妤,雖有軒兒和拓兒傍身,但也并沒有母憑子貴,哀家一心只想要軒兒和拓兒安穩(wěn)長大成人。卻不了,先皇身體抱恙,拉開了紛爭的序幕。當時軒兒和拓兒,還只是不得勢的五皇子和六皇子,太子之位,也有皇子坐著,我們母子像是無人問津的垃圾一樣,受盡人們的冷眼。先皇有習(xí)慣,每半年都會去皇林打獵。”
“也是這時,軒兒和拓兒成了人們眼中的焦點。先皇對軒兒的騎術(shù)大加贊賞,并因為軒兒的原因,哀家才能晉升為昭儀,受盡人們的膜拜,一步登天。”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皇后,和太子,才盯上了軒兒,派人前來暗殺。拓兒幫軒兒擋了一劍,并生命垂危,差點命喪當場。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軒兒才越發(fā)卯足了勁兒,從太子開始,一并余黨全部暗地里殲滅。那時我勸過軒兒,凡是都要留條活路??绍巸合袷峭耆兞艘粋€樣子一樣,然后是九皇子,八皇子,七皇子,他們也都逃不過軒兒的魔爪,死狀及其凄慘。”
“那時,我才意識到,什么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緊接著,先皇臨危,一直處于彌留之際。拓兒的身體也終是痊愈。皇后終于按耐不住,看到了軒兒和拓兒的獠牙,竟直接以良蜜錦做要挾。拓兒和軒兒被逼無奈之下,只能妥協(xié),而皇后,也終于扶他的三皇子登上了太子之位??苫屎髤s臨陣反悔,要殺良蜜錦滅口!”
“拓兒和軒兒一怒之下單刀赴會,一夜之間竟把太后的長慈宮殺了個片甲不留。二百多人連帶皇后,三皇子,全都命喪當場。尸橫遍野!軒兒和拓兒也從那件事頭角展露無遺。”
“隨后,先皇彌留之際得知此事怒不可遏,立刻頒下詔書,命四皇子登主皇位。”
“軒兒和拓兒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如果四皇子登上皇位,那我們母子三人面臨的,除了身首異處還有什么。我們母子三人兵分三路,我命軒兒的暗衛(wèi)從宮中潛伏去四皇子的宮殿,直接取了他的首級。而軒兒拓兒也是帶兵殺進正陽殿,直搗黃龍。”
“是軒兒,親手殺了他的父親,是我,親手殺了四皇子??山酉聛硪鎸Φ?,是那萬人之上的皇位。”
“正當我權(quán)衡之際,軒兒竟主動讓出了皇位,只求于良蜜錦共赴此生,此時我才知道,這良蜜錦到底是何人,也是她,掀起了軒兒,和拓兒之間的戰(zhàn)爭。”
“拓兒知道此時后勃然大怒,央求我把良蜜錦賜給自己。而軒兒早已帶著良蜜錦連夜?jié)撎?,這是……我逼軒兒做的,軒兒一心顧念兄弟情義,又怎會連夜?jié)撎??軒兒生性善良,是這深宮一步步把他逼成狠辣角色,我,我這個做母親的,又怎舍得自己孩兒苦?”
“可拓兒知道這件事后竟直接答應(yīng)我登上皇位,隨后頒布的第一個皇詔就是封軒兒,為平定王,并且下令大肆追捕。良蜜錦也因逃亡途中不幸身染頑疾,我連夜命暗衛(wèi)找到軒兒和良蜜錦,并秘送回宮,這才保了良蜜錦一條賤命。”
“拓兒得知消息后連夜趕來,當我們四人對峙之時,良蜜錦那賤人立刻反咬一口,拋棄了軒兒。說自己和拓兒才是兩情相悅,軒兒怒急攻心吐出一口氣急之血。我一直以為經(jīng)過這么多事,已經(jīng)沒什么可以讓他兄弟二人反目的了??勺畈幌肟吹降倪€是來了。”
“軒兒氣急一下暈了過去,我連忙命人找來太醫(yī),可拓兒卻在此時阻止我,并稱,要軒兒永遠不得跟他搶良蜜錦為由,并答應(yīng)會給軒兒一世安穩(wěn)。我心中的天平在此刻瞬間崩塌,我知道……他們二人,回不去了。”
“無奈之下,我只能答應(yīng)拓兒的要求。這才救了軒兒一命,而良蜜錦則是留在了拓兒身邊,按理說我這個做婆婆的應(yīng)該高興,可那個當母親的受得了一個女人這樣玩弄自己的兩個兒子,所以我明地里當軒兒拓兒之間的和事老,背地里一次次想要良蜜錦的命。”
“可這賤女人真是命大,三番兩次都死不了!”
“時間一轉(zhuǎn)眼過去了三年,拓兒已平定四方,而軒兒,則是自在的當自己的平定王。如果事情在這里,能夠完結(jié),就好了。”
太后說到這兒,整個人身上都散發(fā)出悲傷的情緒,我則聽得入了迷,深切的感受著宇文翎軒的曾經(jīng),那段我不知道的曾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