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雷人的是,這兩個人不光妝容怪異,就連穿的衣服也個性到了極點。一個穿著純白色的吊帶衫,而另一個則穿著黑色卡哇伊T恤,兩塊大胸肌將胸前塞的鼓鼓囊囊的,就好像墊了N多塊胸貼似的。
“哈嘍啊各位。”
一身黑的壯漢很熟絡(luò)的打招呼,賈建仁看到他臉上的山炮紅就忍不住仰天泣血,釋迦摩尼啊,玉皇大帝啊,這是哪個山溝溝里跑出來的村姑?!
遭受多道攻擊的袁婷秀此時已經(jīng)虛弱不堪,誅邪雷劫對于陰靈有毀滅性的打擊,而黃麗珍的靈體接近透明,隨時都有可能煙消云散。
當(dāng)他們看到這兩個怪人的時候,一種強(qiáng)烈的不安和恐懼從心底涌出。
“呃……請問,你們是?”賈建仁走上前疑惑的問。
黑衣大漢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捏著蘭花指,粗狂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嬌羞,做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態(tài)。雷得賈建仁一行人外焦里嫩。
而在他后面的白衣大漢,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一面小鏡子,對著鏡子補(bǔ)起了妝。
唐官玄見狀趕緊把賈建仁拉到一邊。自己笑呵呵得抱拳作揖:“哎呦呵,哪陣風(fēng)把黑白兩姐妹吹過來了?”
黑白兩姐妹?
賈建仁聽上去特別耳熟,猛地想起,獨臂三刀在幽冥聊天群里曾經(jīng)說過,黑白無常經(jīng)常cosplay女性,平常總是一副女兒裝,屬于精神分裂晚期患者。
難道,眼前這兩個山炮紅,就是傳說中勾魂索命的黑白無常?!
“呵呵,你這個小道士,身上的功德金光倒是緊實的狠吶,我們來做一次交易吧,你把5000功德轉(zhuǎn)贈給我,等你死后到地府登記報道的時候,我能拖關(guān)系,給你找一處風(fēng)水寶地做洞府。”
黑大漢非常違和得嬌笑。
唐官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大氣也不敢出地說到:”呃呃,那個晚輩就不麻煩兩位大仙了,晚輩身子骨還算硬朗,還能多挺幾年。”
果然,他們倆就是黑白無常!
賈建仁站在一旁,感覺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白無常的話很少,他動動手指,袁婷秀,黃麗珍和李振海等人的鬼魂全都跪下,一個個膽戰(zhàn)心驚。
他掏出來一個很像以前經(jīng)常用到的文曲星電子辭典樣子的東西,一個個清點著眼前的鬼魂,并時不時提出一些關(guān)于生平的問題。已經(jīng)變成透明靈體的李振海顫顫巍巍得舉起了手,說到,“那個,兩位大哥,請問死后我們真要到地府嗎?”
他還沒說完,白無常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條閃爍著電芒的長鞭啪的一聲抽在李振海身上,痛的他撲倒在地,全身冒起了青煙。
旁邊的鬼看完直哆嗦,就連生猛無比的袁婷秀也把頭埋下去,不敢有一絲一毫得造次。
唐官玄偷偷摸摸地湊到賈建仁的耳旁說:“仁老弟,一會兒千萬別管這兩位大仙叫大哥,不然你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賈建仁回想起獨臂三刀的話,知道黑白無常最煩別人用男人的稱呼來叫他們了。
黑無常清了清嗓子,看著袁婷秀說:“你圈養(yǎng)鬼魂,草菅人命,有違天道,本應(yīng)該接受誅邪雷劫,魂飛魄散的懲罰,但念你也是苦命人,事出有因,所以網(wǎng)開一面,剝奪全部功德,打入草木地獄,輪回十世。”
接下來,他又對其他鬼宣布了處理結(jié)果。
劉步步悠悠醒來,知道了發(fā)生的一切,一眾鬼魂已經(jīng)跟隨黑白無常到地府報道,所幸的是小書花并沒有被袁天奪舍,雖然體質(zhì)非常虛弱,又遭受陰邪入體,但終究還是保住了性命。
黑白無常走后,賈建仁給小書華把把脈,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大礙,只需要送到醫(yī)院稍加調(diào)養(yǎng)即可。
回到家中,賈建仁疲憊不堪地躺在床上,長呼一口氣,摸了摸小粉毛茸茸的小腦袋,一股倦意瞬間淹沒了他。
第二天是公休日,他難得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之后感覺無與倫比的輕松。他洗漱完畢,坐在餐桌前美滋滋地享受著簡單但很美味的早餐,放在旁邊的手機(jī)嗡的一下震了起來。
他打開QQ,原來是幽冥萌萌噠D群里有新成員加入。
他這才想起了,自己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看過QQ聊天記錄了,不知道有多少條艾特信息瘋狂顯示,他粗略地看了看,無非就是一些撐的沒事干的八卦分子問他和分頭大妹子滾沒滾床單,還有的向他推銷一種夜夜生猛的特效藥,要價居然是500功德。
新成員應(yīng)該是個男性,ID非常的老土,叫什么“我是霸王”,而且他的頭像明顯的非主流風(fēng),一副沒有頭顱的軀干,脖頸斷裂處冒出大股鮮血,很像自己上初中時,班上很多自認(rèn)為很前衛(wèi)的非主流少女在校服上畫的恐怖圖案。
這時候,無處不在的獨臂三刀率先發(fā)言:“我嘞個去,這是啥情況?怎么又有新成員加入了。還有這個‘我是霸王’又是什么鬼?!倒過來念不就是我是王八嘛,哈哈哈哈!”
我家墳頭沒有鬼接著說道:“獨臂前輩莫要取笑新來的小伙伴了。@我是霸王,喂,新來的,自報生辰八字、修煉洞府,看看有沒有鬼在你附近?”
接下來不斷有成員詢問我是霸王的情況,但這個人就好像掛機(jī)了一樣,大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正當(dāng)賈建仁準(zhǔn)備關(guān)掉流量時,我是霸王居然回話了。
“我打字比較慢,見諒。”
獨臂三刀:“……”
我家墳頭沒有鬼:“……”
愛因斯坦救救我:“……”
賈建仁也感到非常可笑,這個我是霸王怎么回事啊,打字能慢到這種地步嗎?
下面的群聊天,基本上都是聊天記錄已經(jīng)刷了好幾頁了,我是霸王才慢慢騰騰地打上一句話,而且話題還是幾頁前才談過的。
賈建仁真有一口鹽汽水噴死他的沖動。
我是霸王:“各位前輩,有誰知道秋冥引怎么走嗎?我要到那找我的頭顱。”
秋冥引?
賈建仁似乎在哪里看見過這么個名字,哦對了,江源市城東有一處古宮殿建筑群,是前清某位私生活不太檢點的小皇帝四處采花時留下來的行宮,其中就有一個比較有名的宮殿,就叫秋冥引。
獨臂三刀:“嗯那個,這個地方我不太清楚,群里有很多老司機(jī),你可以問問他們。”
他之后并沒有人接著說話,因為都怕我是霸王再次發(fā)言的時候跟不上大部隊的節(jié)奏。
不過,好多Q齡很久的老成員也不知道秋冥引到底在什么地方。
賈建仁感到有些不解,按理說這個QQ群顯示的是本地群,而秋冥引古殿又是全是較有名的景點之一,不應(yīng)該沒有人知道啊。
他也沒有多想,想起今天是該給劉通兄弟燒紙錢的日子,急急忙忙穿好衣服,關(guān)掉流量,把手機(jī)揣到兜里面,拿著一大兜子冥幣和金元寶,向著墓地走去。
江源市長途汽車站,一輛從外地來的大客車緩緩?fù)O隆?/p>
許多人拿著大包小包下了車,等人走干凈了,司機(jī)師傅準(zhǔn)備開車往回趕的時候,突然聽到車后面?zhèn)鱽硪魂嚭魢B?,那聲音大的,跟打雷不差啥了?/p>
“哎哎,小伙子,醒醒,要睡回家睡去。”
一個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擦了擦快流到大腿處的哈喇子,感覺到有人拍自己,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才知道已經(jīng)到了江源市了。
他打開手機(jī),發(fā)現(xiàn)群里的回答全都沒有實際價值,戳著一根食指,在屏幕的鍵盤界面上,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慢慢點著,好半天才打上謝謝兩個字。
司機(jī)非常無語地看著他,心想這又是從哪個窮山村里走出來的,打字居然能打那么慢。
他催促青年趕緊走,家里媳婦正等著自己熱炕頭,青年磨磨蹭蹭地下了車,想從客車下面的行李倉里拿出行李。司機(jī)嫌他太慢,就把他推到一邊,想趕緊幫他把行李拿出來。
青年的行李并不大,只有一個裝被子用的編織袋,司機(jī)本以為一只手就能輕輕松松地拎起來,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算他兩只手全都使上,編織袋也沒有半分挪動的跡象。
“呵呵,叔,還是俺來吧。”
青年傻呵呵一笑,操著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在司機(jī)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下,僅憑一只手就拎起了行李,還抗在肩膀上,笑呵呵地離開了。
難道是幻覺,還是我太虛了?
司機(jī)看看自己的雙手,暗自發(fā)誓以后還是少跟婆娘在床上折騰。
男青年走在大街上,就像劉姥姥進(jìn)大觀園一樣,東張西望,看什么都新鮮,而且,他好像還是個大路癡,即便跟著手機(jī)上的地圖導(dǎo)航走,也在同一個紅綠燈處出現(xiàn)了好幾次。
街上的行人都帶著怪異的眼光看著他。
也難怪,男青年不光力氣奇大,而且穿著也很有個性,一身洗的發(fā)白的舊解放服,腳上穿得老布鞋已經(jīng)露出了大腳趾頭,皮膚黑黝黝的,一看就是經(jīng)常做農(nóng)活曬出來的,笑起來就更憨了,有點像前段時間鬧離婚的那位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