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女生宿舍區(qū)門口,宿管阿姨將我們攔下,陸穎雪亮出了證件,才開門放我們進去。
我本想跟著陸穎雪一起去找苗雪茹,可她卻讓我在大門等候,說大半夜一個男生進女生宿舍可不好。
想想也是,如今女同學都還睡著覺,我進去瞎看也不合適。
陸穎雪向宿管阿姨問清楚苗雪茹所在的宿舍房號,就去找人了。
我閑著無事,就和宿管阿姨聊天,問今晚有沒有見到苗雪茹出去過。
“學校有規(guī)定,晚上熄燈后女學生是不能走出宿舍區(qū)的?”宿管阿姨很認真的回答,證明今晚并沒有任何一個女生進出過宿舍大門。
難道我們看錯了,剛才看到的身影并不是苗雪茹?
不過想起先前見到那道白影的敏捷身手,而女生宿舍區(qū)的圍墻才兩米多高,我心想只怕苗雪茹想要出去根本就不用走大門,直接翻墻就行,還神不知鬼不覺。
過了好一會后,陸穎雪下來了,身后跟著一個人,正是苗雪茹。
苗雪茹還真的在宿舍,莫非是我們誤會了?
我望著陸穎雪,想知道怎么個情況。她開口說剛去宿舍,發(fā)現苗雪茹就躺在床上,還睡得死沉,叫了好一會才醒的。
“石浩,你找我有事?”苗雪茹望著我,睡眼惺忪,臉色發(fā)白,黑眼圈很深,精神狀況十分不好。
“你不舒服嗎?”我皺起了眉頭,細細打量著苗雪茹的臉龐。
她的臉上依然彌漫著一層兇光,身上也有淡淡的血腥味道,那氣息讓我感覺到有些發(fā)毛。
“是啊,這幾天老感覺身體不舒服。今天吃完晚飯,我頭暈得厲害,早早就睡了,不知道為什么越睡越困。”苗雪茹嘆了一口氣,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她穿著白色睡裙,雪白的手臂和筆直修長大腿都露出來,一臉柔弱表情,讓人有一種想保護的沖動。
我能看出苗雪茹的氣色十分不好,也弄不清楚她真是生病了還是別的原因,只能拿出粉色信封,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說,我從來就沒有寫過這樣的情書。”苗雪茹的臉蛋通紅,氣得身子都在微微發(fā)抖,可看到信紙上的字跡后,卻有些愕然。
陸穎雪不由問道:“這是你的字跡?”
“很像我的字跡,可我真的從來沒寫過這種信,一定是有人冒充的。況且我根本就不喜歡粉色,誰這么幼稚會用粉色的信封寫信。”苗雪茹很認真的說道。
陸穎雪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她是粉色控,如今幾乎是被苗雪茹這樣的黃毛丫頭指著鼻子說幼稚,那里受得了。
見到陸穎雪吃癟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我忍不住捂嘴暗笑,這實在大快人心,讓你以后還拔槍嚇我。
陸穎雪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飛腿就踹了我一腳,疼得我直咧嘴。
“陸警官干嘛打人。”苗雪茹出言指責,不明白陸穎雪為何無緣無故要踹我。
這一下問得陸穎雪啞口無言,而我也是自知理虧,只能忍下這一腿,開口向苗雪茹問道:“你今晚真沒見過黃斌,信也不是你給的?而昨晚也沒和馬鳴羽見過面?”
苗雪茹很確定的說道:“這幾天我不舒服,都是天一黑就休息了,晚自習都沒去上,一直待在宿舍,怎么會去見他們。”
“哦,那沒事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見苗雪茹身體確實不適,也不想多問,就讓她回去睡覺。
苗雪茹瞇著眼睛,哈欠連連,跟我們說了聲晚安,就回宿舍了。
望著她離開的身影,我不由皺起眉頭,這身影,跟先前在小樹林看到的何其相像,讓我有些發(fā)呆。
“人都走了,別看了,口水都流地上了。”陸穎雪惡狠狠拍了我一下肩膀。
我收回目光,心想看來苗雪茹真的出了問題,只是我的能力有限,道行不夠深,所以看不出究竟。
到底該怎么做呢,或許還是得讓夜大叔出手才行。
“石浩,你是不是喜歡苗雪茹,人家可是?;ú缓米?,要不要姐教你兩招。”陸穎雪一臉曖昧的表情。
我心正煩著,忍不住級說道:“我不喜歡人家,就喜歡你這樣的。我媽說以后討老婆就要胸大屁股大的,好生養(yǎng)。”
“你……你這臭流氓。”陸穎雪又踹了我一腳,臉紅紅就跑了。
咦!我忘記了疼痛,想不到母老虎還會有羞澀的一面,看來以后就用這個辦法治她。
本以為今晚能抓出殺人兇手,可還是沒有突破性進展,我也只好悶悶的回宿舍睡覺。
一早起來,我就立即去找黃斌問話,問粉色的信是不是苗雪茹親手給他的。
黃斌對天發(fā)誓,信誓旦旦說就是昨晚下自習課后,遇到苗雪茹后被對方強行將信塞入手中的。
我撓撓頭發(fā),有些頭大。
那時候苗雪茹身體不舒服,應該是在宿舍休息,怎么黃斌會遇到她。
兩人之間難道有人說謊?可明顯黃斌和苗雪茹并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或許黃斌見到的根本不是苗雪茹本人。
我思緒很亂,怎么也弄不明白。不過讓人慶幸的是,今天小樹林并沒有再發(fā)現尸體,這讓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
必須盡快將害人的兇手揪出來,不然學校遲早還會死人。
我直接翹課離開學校,前去找夜余,唯有他才能幫我。
聽了我將這幾天學校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出來后,夜余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似乎絲毫都不關心人命,讓我有些心寒。
我直接問:“夜大叔,你再不出手還會死人的,你怎么能坐視不管。”
“我已經出手了,我要是不管,縣城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夜余淡淡說道,臉上流露出一絲疲憊。
他告訴我這幾天都在往寂平嶺上跑,修復了一部分萬鬼鎮(zhèn)魂陣,山上的鬼怪已經不能下山害人。但是先前逃出不少,一部分進了縣城,想必學校的事情就是一個惡靈在作怪。
得知自己誤會了夜余,我心里很是慚愧,夜大叔雖然看似冷酷,其實外冷內熱,絕不會那么冷血的,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他呢。
“夜大叔,那你就出手將學校的邪物除去唄。”我懇請道。
我話還沒說完,腦門就挨了一巴掌,夜云教訓道:“小浩子,不是早告訴過你,凡事都別依賴別人,得靠自己。這個世上,沒人是靠得住的,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這件事情你自己想辦法解決,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邪靈作祟罷了,很容易就能搞定。”
我知道夜余的脾氣,說不出手就不會出手,看來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夜余也清楚我沒什么能耐,讓我給他泡了壺茶,細細地為我講解對付鬼怪的一些辦法和需要注意的事項。
我認真聽講,驚奇的發(fā)現其實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原來只要掌握正確方法,對付這些邪物也并不復雜。
夜余還拿出一本泛黃的線裝古書,并沒有封面,似乎是一份手札,上面全是繁體字。他讓我好好學習,只要熟讀了,對付一般的鬼怪應該沒有問題。
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我收獲頗豐,捧著那本手札細細研讀,雖然繁體字看著費力,但我還是被當中光怪陸離的內容深深吸引。
“夜大叔,這本書上面的記載全是真的嗎?”我忍不住問。
“當然不是,”夜余直接否認,讓我不禁泄氣,可他繼續(xù)說道,“世上奧秘無盡,陰陽無常,變化萬千,豈是人力所能真正認清弄明的。不過這本書可是無數玄學先輩們的智慧結晶,確實是無以倫比的財富,你好好學習。”
難得見夜大叔這么推崇這一本書,我知道肯定是好東西,更認真讀起來。
夜余點了一根煙,身體靠在了店鋪門口,眼眸驟然發(fā)亮,嘴里忽然發(fā)出一聲驚嘆。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頓時也兩眼放光。
巷子里出現了一個青春洋溢的美少女,如同行走在人間的精靈,絕美無雙。
她穿著一身藍色的碎花裙子,扎著包子頭,眼睛如同天上的星辰,明亮而純凈,那柔軟的嘴角微翹,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這一刻,天地都為之失色。
我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少女,猶如仙女下凡般,渾身上下洋溢著靈氣。
或許,只有小姐姐長大后,才能將她比下去,畢竟小姐姐在我心中,才是時間上最完美無瑕的。
這個少女果然是極品中的極品,怪不得夜大叔這個御女控也起了興趣,果然美少女的魅力無法抵擋。
可我仔細一看,夜余的臉上并沒有欣喜之色,反而露出一絲凝重,甚至開始掐起手指,臉色越來越凝重。
“該來的終歸要來嗎?終究是避不過去。”他嘆了一口氣,轉頭很認真的對我說,“小浩子,以后見到這姑娘就躲遠遠的,弄不好,我們爺倆都得死在她手上。”
“大叔,你在開玩笑嗎?”我摸不清頭腦,一個人畜無害的美少女,怎么可能會害人。
況且,我們又無冤無仇,甚至以后都不會有任何瓜葛。
夜余沒有多說什么,狠狠嘬了一口煙,似乎在自語道:“沒想到連晨家的人也來了,看來蓬門不過是個跑腿的角色,那些老不死真的打算要動寂平嶺的古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