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都僵住,終于明白這熟悉的味道是什么,這分明是寂平嶺上那件紅色肚兜的獨(dú)特氣息。
也就是夜大叔說的所謂尸香。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了,面前的人感情就是小寡婦。
她到底是人是鬼,難道真的沒死?
我無法理解,一個埋進(jìn)棺材的人怎么又活生生出現(xiàn)在面前,這讓人難以置信。
我下意識后退,想拉開距離,而小寡婦貼了過來,鮮紅的嘴唇微張,兩顆異常尖銳的虎牙閃爍寒光。
眼看小寡婦的紅唇就要湊了過來,我急忙閃躲,連忙開口道:“李阿婆在嗎?我要見她。”
此刻,也只能拿李阿婆當(dāng)擋箭牌。
雖然有這么一個女子自動投懷送抱,但我無福消受,總感覺小寡婦想要咬我,她那銳利的虎牙好瘆人。
“婆婆在二樓,我這就帶你去見她。”小寡婦怔了一會,還是帶我走往樓梯方向。
走路有聲音,又有影子,有血有肉,這讓我松了一口氣。自己多想了,或許小寡婦是活人,絲毫就沒有鬼的特征。
小寡婦走路時身姿扭動,十分好看,我望著她的背影,眼神一陣迷茫。在上樓梯的時候,她回頭對我一笑,那股嫵媚讓我一蕩。
我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上似乎有東西在蠕動,好像是一條蟲子,連忙提醒:“你臉上有東西。”
可話沒說完,那蟲子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你眼花了。”小寡婦嫣然一笑,雖然表情不豐富,但確實很迷人。
我看呆了,除了神情生硬之外,這小寡婦的容貌確實美艷,再加上身上散發(fā)那股獨(dú)特的味道,真的讓人心跳加速。
她將我推到墻壁,整個人貼了過來,身子幾乎都靠在我懷里,我都能感覺到那衣服下身體的冰冷。
小寡婦的身子就要癱軟在我身上,香氣撲鼻讓人迷醉,她合上眼睛,櫻桃小嘴微撅,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
我被壁咚了,大腦有些空白,雖然感覺不錯,但不妙的感覺越發(fā)強(qiáng)烈。
望著那柔軟的嘴唇,我本想推開,但就是鼓不起力氣,整個人軟綿綿的。我鄙視自己,心中就這么愛占便宜么。
我是被逼的,我這般安慰自己,說服自己半推半就。
可就在這個時候,小寡婦的鼻子有東西鉆出來,那是一條蛆,白白胖胖,好嚇人。
我身體激靈,一聲大叫,終于鼓起力氣一把將小寡婦推開,整個瞳孔放大。
“你干嘛推人家。”小寡婦嬌嗔,但是我無福消受,都快嚇傻了。
一條條白胖的蛆蟲從小寡婦的鼻孔、耳朵、眼睛鉆出,不停蠕動著,不時又鉆回去,進(jìn)進(jìn)出出的,這就是剛才為什么蛆消失的原因。
“別過來。”
我的聲音在發(fā)顫,緊緊捏著衣角,強(qiáng)迫自己不要驚慌失措保持冷靜。
一個美女,滿臉是蛆,實在是太恐怖了,這還是活人嗎。
“怎么了。”小寡婦嬌嗔,可模樣讓人不敢直視。
“你臉臟,去洗洗。”我捂住嘴巴,免得自己嘔吐出來,實在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等我。”小寡婦摸摸自己的臉,抓下了一把蛆蟲,露出了羞澀的表情。
見到小寡婦離開,我直接沖上二樓,李阿婆也在這里,她到底知不知道小寡婦的真實面目。
這小寡婦根本不是人吶。
二樓的一間房子沙沙作響,這是電視的雜音,是沒有信號才有的聲響。
不對,不是沒電嗎,怎么還能看電視。
我急忙走了過去,推開房門。
房間里,一臺電視亮著,顯示的是雪花,而電視前的搖椅有個老人躺在上面,應(yīng)該就是李阿婆。
李阿婆雙眼合閉,明顯已經(jīng)睡著,但是奇怪的是,我居然沒有感覺到她的氣息。
“李阿婆,醒醒。”我低聲呼喊,故意壓低聲音,生怕驚到小寡婦。
然而李阿婆睡的很沉,并沒有反應(yīng),我出手搖了搖李阿婆的肩膀,她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靠近一看,不太對勁,李阿婆身體腫脹,皮膚泛白,像是長久浸泡在水里變浮腫了。
我身體在顫抖,根本沒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抖動的手指伸過去,想要查探對方的鼻息。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驟然響起。
“婆婆睡著了,要是被吵醒,她可是會罵人咧。以前婆婆好兇的,這兩天脾氣才好些。”小寡婦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門口,聲音幽幽響起。
我差些沒嚇?biāo)?,分明沒聽到腳步聲,這小寡婦怎么又回來了。
來去如風(fēng),又不是鬼,她到底是什么玩意?
“李阿婆,快醒醒。”我顧不了那么多,大聲喊著,小寡婦是人是鬼不清楚,可不能讓她害了李阿婆。
咕嚕。
李阿婆終于有了反應(yīng),喉嚨一陣滑動,大量的水從鼻子嘴巴溢出,原本鼓起的肚皮一下子縮下去。
水是黑色的,臭不可聞,熏得我差些吐出來。
“你……你殺了她。”我恐懼的對著小寡婦喊,這李阿婆哪里還是活人,分明是死了好久,我能嗅到空氣中那股讓人作嘔的腐爛味道。
完了,李阿婆已經(jīng)被小寡婦殺死,那么接下來是不是要輪到我了。
“她該死,所有人都該死。”小寡婦的聲音變得冰冷,渾身戾氣,尖尖的牙齒從嘴唇露出來,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跟你拼了。”
我立即施展五禽戲,身體如虎,四肢如熊,身體的全部力量都匯集在雙手上,握緊的拳頭全力擊打出去。
這幾天時間我都有苦練,五禽戲更加熟練,這一拳爆發(fā)的力量絕對非同小可。
“??!”
這一拳擊中小寡婦的小腹,而發(fā)出痛呼聲的卻是我自己,我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一塊鋼板上,手骨幾乎都要碎了。
怎么會如此堅硬,這還是人的身體嗎?
怎么辦?
小寡婦似乎被我的行為激怒了,面容猙獰,雙眼瞬間變得一片血紅,身上爆發(fā)出暴戾的氣息。
她這是要?dú)⑷恕?/p>
我渾身冰涼,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忽然,想到剛才大叔有塞給我一樣?xùn)|西,說能保命用的,我慌忙將那物件從口袋掏出來。
見了我拿出的物件,小寡婦狂暴的氣息竟然一下子平復(fù)下來,臉上露出笑容,嬌羞的說道:“你好壞,怎么亂拿人家東西。”
我一看手中的東西,差些當(dāng)場暈倒,大叔你這是把我往死里坑,把這玩意給我干啥。
手中紅色的物件,分明就是在寂平嶺得到的紅肚兜,想不到大叔將它帶來了,還塞給我。
不過這紅肚兜確實有用,小寡婦居然一副小媳婦的模樣,不再對我兇巴巴,溫柔的像一只貓。
轟隆?。?/p>
就在此時,雷聲轟鳴,一聲聲爆炸響起,從窗戶能看到外邊有電光和火光輝映,整棟房子都在微微顫動。
小寡婦流露出一絲懼色,望著窗外的雷光,身體一動不動。
我趁此機(jī)會,拔腿就跑,飛快的沖下樓,竟然打開了緊鎖的大門,從洋房里面逃了出來。
遠(yuǎn)處的小樹林,火光沖天,很多樹木熊熊燃燒起來,顯然是夜余已經(jīng)被人交上手。
“夜大叔。”我心一咯噔,這么大的動靜,夜余不會出事吧。
我瘋狂的向小樹林沖去,大聲呼喊,生怕夜大叔遭遇不測。
“我還活著呢,別瞎喊。”一個身影攔下我,正是夜余。
“夜大叔,你受傷了?”我驚呼,只見大叔衣服凌亂,灰頭土臉,身上有大片血漬。
“放心,不是我的血,”夜余安慰我,然后怒道,“該死的王八蛋,居然暗算我,差些陰溝里翻船。算那老小子跑的快,下次非弄死他不可。”
我詢問下才知道,夜余口中的王八蛋正是那個王道士,剛才就是他在小樹林伏擊夜余,讓夜余吃了暗虧。
看著一片狼藉的小樹林,我不禁咋舌,這是人力造成的破壞么,到底經(jīng)歷了怎樣的戰(zhàn)斗。所幸大叔沒事,看來他比我想象中還強(qiáng)。
“夜大叔,我見著小寡婦了,她……”
我有些結(jié)巴,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簡短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小寡婦到底是人是鬼。
“沒事就好,正好趁此機(jī)會將她鎮(zhèn)壓,免得以后成了禍害。”夜余領(lǐng)著我走向洋房。
再次進(jìn)入洋房,就聽到二樓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我和大叔沖了上去,順著聲音推開門,被眼前的情景驚住了。
浴缸已滿,水嘩啦啦的流淌而出,一個人靜靜躺在浴缸里面。
整個人已經(jīng)泡得發(fā)脹,皮膚白的嚇人,更可怕的是,那雙眼珠子如同金魚一般,都要掉出來。
是李阿婆,剛才還在搖椅的,怎么就被泡進(jìn)浴缸。
房間并沒有見到小寡婦的身影,她已經(jīng)不知道去向。
“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大叔念叨。
只有我明白大叔話語的意思,因為小寡婦死的當(dāng)天也是被這樣發(fā)現(xiàn)的,死法和李阿婆的一模一樣。
這是小寡婦的復(fù)仇,從棺材爬出,回來找李阿婆討債來了。
看來,確實是李阿婆害死了小寡婦,如今才落到這樣的下場。
我心中無比后怕,幸虧有夜大叔給的紅肚兜,否則還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