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不想的一拳砸在高婕臉上,盡管她長得不比吳珊珊差,此時我心里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念頭。
這一拳,也讓她們瞬間炸鍋了。
“操你媽的,敢對高姐動手,弄他!”
三個女生張牙舞爪的撲上來對我胡亂抓撓,我也打出了火氣,什么不打女生,見鬼去吧!
可就在我含怒還手時,教室里面起了一陣騷動,緊接著,一把椅子結結實實砸在我腦袋上,我瞬間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急忙伸手扶住身后的桌子,才沒有倒下去。
那幾個女生退開了,高婕捂著流血的鼻子,提著一把椅子,一臉兇狠的盯著我。
就在她準備繼續(xù)砸我時,門口傳來了一聲怒喝:“住手!”
高婕沖到一半的動作還真頓住了,因為這聲怒喝是王彪喊的。
我晃了晃腦袋,咬牙讓自己清醒一些,偏頭正好看到王彪帶著幾個人趕了過來。
高婕立即丟掉椅子,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王彪瞥了她一眼,擠開她走到我跟吳珊珊面前,先是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下,隨即面露痛苦的看著吳珊珊,欲言又止。
吳珊珊已經(jīng)不哭了,冷冷的看著王彪。
“珊珊,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我成全你們。我們分手吧。”
在場的都被王彪那為了愛情不得不放手的作態(tài)給感動了,紛紛出聲力挺他,說這種女人不值得彪哥真心對待,高婕身旁的那幾個女生則趁機起哄說還不如跟我們高姐好。
只有我跟吳珊珊在冷笑,王彪的心機深沉,再一次體現(xiàn)了出來。
這根本不像是一個高二學生該有的城府??!
吳珊珊沒說話,王彪心知肚明,適可而止的轉(zhuǎn)身離開了,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高婕一眼,這讓高婕臉色蒼白了起來。
等人都走了,上課鈴聲也適時響起,然而首先進來的不是老師,而是警察。
教室一下子沸騰了,我臉色微變,如坐針氈。
果然,兩個警察在緊隨其后的班主任帶領下,徑直朝我走來,班主任臉上有著虛偽的擔憂,嘴上卻是看著我說:“唐遠,有人報警說你下藥對女同學……”
“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班主任的話被其中一個中年男警察頗為不耐煩的打斷了,卻也適時阻止了班主任說出后面那多半不堪入耳的字眼。
我苦笑一聲站起來,那倆警察也不墨跡,立即轉(zhuǎn)身就朝外走,班主任這邊明顯早就打過招呼,錯開身子看著我跟他們離開。
踏出教室門的瞬間,我回頭朝吳珊珊看了一眼,四目相對,吳珊珊眼神輕顫,隨即輕輕搖頭。
我點了點頭,大步跟上。
拘留所。
另外一個年輕警察出去了,應該是值班室的房間只有我跟那個中年警察倆人。
“下藥誘奸可是大罪,真定罪下來少說也得關個好幾年,你不怕?”
中年警察起身倒了杯水給我,看著貌似淡定的我饒有興致的問道。
我苦澀一笑,搖了搖頭說:“怎么不怕,只是在預料之中而已。”
王彪讓我承認吳珊珊的肚子是我搞大的,結果關鍵時刻吳珊珊不顧她媽的暴怒說是她自愿的,這樣一來她媽即便暴怒非常也只會大事化小,王彪找不到由頭,便沒辦法逼吳珊珊撕破臉皮。
讓他自己主動攤牌,以他的陰沉狠辣,斷然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畢竟他老爹的公司還要借助吳珊珊她老爸不是。
所以在看到警察后,又經(jīng)吳珊珊搖頭否認,我就知道,這事是王彪做的。
鬧得滿校皆知,這樣一來王彪有充足的理由甩掉吳珊珊而不被吳珊珊她老爸責怪,反而會讓她老爸覺得虧欠了他們家。
自古以來女方出軌都是大事,吳珊珊她爸沒理由繼續(xù)強迫王彪跟她女兒訂婚,盡管出發(fā)點是援助王彪他們家,可到頭來誰吃虧誰占便宜,說不準。
我不懷疑警方已經(jīng)掌控了有效證據(jù),昨晚的藥是王彪給的,他要留一手取證并不難。
中年警察看著我若有所思。
等我喝完那杯水,他才起身往外走,丟下一句:“報案的是個女生。”
我微怔了一下,眉頭緊皺,王彪太謹慎了,我用屁股也能想到那女生是誰,除了高婕那個對王彪一根筋喜歡的問題女,還能有誰?
鬧得全校皆知,估計也是高婕在王彪的利用下傳出去的。
憤怒是肯定的,雖然當初我就沒指望王彪的那些話當真,但這一刻真的來臨時,還是會忍不住想把王彪剁碎了喂狗。
收監(jiān)候?qū)?,在我的央求下,中年警察答應不通知我爺爺奶奶跟小姨,只不過有蘇晴在學校,小姨多半遲早會知道的。
拘留所我不是第一次來,初三那年把人家腦袋打破那次進來待過一天。
靠里面一間房,我進去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有四五個人,除了一個中年人,其他人都是比我大不了多少的青年。
關門聲轟然,我站在原地跟他們大眼瞪小眼。
“犯啥事?”坐在床鋪盡頭剪腳趾甲的紅發(fā)青年瞥了我一眼問。
除了那個中年人靠在墻上假寐,另外三個青年也都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有些不善。
“惹了惹不起的人。”我如實說道。
紅發(fā)青年一怔,旁邊一爆炸頭瞪著我怒喝:“怎么跟陽哥說話呢?!”
另外倆人也是起身圍了過來,不過那爆炸頭剛吼完,就被那假寐的中年人一腳踹下床鋪,摔了個狗啃食,卻是敢怒不敢言,訕訕笑著。
我眼神微凝,若有所思的看了那中年人一眼,對這幾人圍過來沒放在心上。
學校不敢惹事,是因為不想給小姨惹麻煩,拘留所還怕什么。
紅發(fā)青年在那爆炸頭想把氣撒我頭上前一秒開口了:“大毛,退下!”
爆炸頭聽話的退后兩步,眼神依舊兇狠。
我懶得搭理他,只是松開了在褲兜里握緊的拳頭。
紅發(fā)青年玩味的看了我褲兜位置一眼,饒有興致問:“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是學生吧,惹了哪位富家大少?”
我撇了撇嘴,沒有答話的興趣。
紅發(fā)青年也不怒,自顧自的說:“跟哥說說,沒準出去了哥還能幫你報仇,東街那片都是哥的地盤,學校里面再牛逼的公子哥,能活多久也得看哥臉色。”
這牛皮吹得可以,我都忍不住翻白眼。
看他這模樣頂多是個街頭混混,還是不入流的那種,入流的誰還來拘留所,都是直接丟到看守所‘深造’。
紅發(fā)青年見我這模樣就知道我不信,嘿了一聲換個姿勢就要拉著我說道,大有費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我的架勢。
不過時機不對,在他開口前房門轟然打開,我們都偏頭看去,連那中年男人也是抬了一下眸。
看到進來的人,我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有些驚疑。
校花宋穎。
她一個人來的,絕美的容顏掛著輕笑,猶如自家后院般閑庭信步,而不是讓三好學生聞名色變的拘留所。
更怪異的是,紅發(fā)男子那幾個青年見著宋穎,仿佛耗子見了貓活人見了閻王,一個個張大嘴巴瞪大眼睛,隨即便是巴不得躲到鄉(xiāng)下老家的哭喪模樣。
“小陽子,你還真是不長記性,這才兩個禮拜吧?又進來了?你們幾個也是傻,跟著他沒肉吃沒福享還傻了吧唧跟著?”宋穎笑瞇瞇的看著紅發(fā)青年,頗為熟絡的喊了一個極具個性的稱呼。
那紅發(fā)青年臉色更垮了,哭喪著臉:“宋大小姐,您就別挖苦我了,您養(yǎng)尊處優(yōu)身份金貴,不愁吃不愁穿,我們都是底層爛人,不想點法子,可是要餓死了?。?rdquo;
爆炸頭也是訕訕的說:“跟著陽哥雖然吃不了大魚大肉,但只要陽哥有一口飯吃,我們幾個就不會干看著,這才是義氣!”
我微微側目,這爆炸頭說到義氣沒有半分虛假,反倒豪氣干云,雖說有些蹩腳滑稽,但也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倒是沒想到這吹牛皮的紅發(fā)青年除了吹牛皮也不是一無是處。
想到這,我自嘲苦笑,他若是一無是處,我又能好到哪去?
正自嘲間,宋穎歪頭沖我眨了眨眼:“唐遠,你真下藥把吳珊珊給那啥了?”
我微微一怔,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宋穎卻是了然一笑,豎起了大拇指,說:“厲害。”
我哭笑不得,這宋穎鬧的是哪一出?
“學校里對她有想法的不在少數(shù),但沒人敢真下手,畢竟有王彪鎮(zhèn)著在,你快說說你是怎么下手的?王彪沒理由讓你得逞啊,難不成有貓膩?”宋穎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湊近我兩步,嘴角微揚,露出半顆貝齒,明眸唇紅,臉頰各有一個小酒窩,像極了長著小角卻又背負翅膀的天使與小惡魔。
見著她微揚的紅唇,我心中微微一動,她這分明是明知故問,只是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想了想,我有些古怪的說道:“因為王彪喜歡的是你。”
明明跟宋穎不熟,此時卻像是好朋友聊天,我雖然疑惑,但并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這位能自由出入拘留所的?;〞L是來干什么的。
宋穎聞言俏臉大怒,作兇狠狀雙手叉腰,狠聲說:“我就知道這狗犢子沒安好心!”
我瞬間瞪大眼睛,卻是被宋穎此時的風情美貌看得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