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喝了姜茶身子也暖了起來,腰痛緩解了不少,她身著一套小西服,踩著高跟鞋走進休息室。
“今晚天字一號包廂來了大人物,我今晚眼皮一直跳,都給我小心點兒,別出什么岔子。”花姐揉了揉自己眼皮兒。
“是,花姐。”姑娘們齊齊應(yīng)聲。
南宮君逸生前,也是夜未央的常客,有些生意在這里更容易談成。
那時候,這里的媽咪還不是花姐,一般找?guī)讉€金牌小姐陪酒,喝著酒,唱著歌,美人在懷,心情好,生意就談成了。
大廳里,身材性感的小姐正在跟客人談價錢,南宮君逸感受著這里熱鬧的氣氛,他有一種錯覺,就像自己還活著一樣。
就在這時候,花姐行色匆匆的領(lǐng)著一群長腿美女經(jīng)過,這些姑娘們,膚白腰細(xì),最重要的是,這么一眼望過去,波濤洶涌。
花姐一邊走,一邊交代:“都給我放機靈點兒。”
“聽說劉副總的老婆去世了?”有人小聲嘀咕道。
花姐冷哼一聲,“小賤蹄子,自己幾斤幾兩還不知道嗎?人家就算死了老婆,也輪不到你們。”
“花姐,那劉副總年紀(jì)不大,你就幫幫我們唄。萬一我們之間有人成了劉太太,一定忘不了你的好。”人群中有人忍不住說道。
花姐突然停住腳步,朝著說話的女人就是一耳光,“以后再說這種沒腦子的話,立即收拾東西給老娘滾蛋。”
寧卉兒愣住了,她很少見花姐發(fā)這么大的火,她跟著花姐半年有余,又是花姐手上的紅人兒,看到花姐大發(fā)雷霆,她忍不住問了一句,“花姐,別生氣,出什么事了,能告訴我們嗎?”
“劉太太死于非命,你們不打聽清楚,就敢往上貼,不要命了?過夠了苦日子,想翻身我能理解,但我更希望你們一個個都好好的,別被男人騙了。”花姐痛心疾首地吼道。
張蔓朵笑著挽住花姐的胳膊,“花姐最疼我們了,知道你為我們好,不生氣,不生氣。”
寧卉兒反應(yīng)過來,挽著花姐的胳膊,道:“今晚我們小心伺候,不得罪了天字一號包廂的客人,咱們自己姐妹一定要團結(jié)。”
“卉兒和蔓朵聰明機靈,你們倆照應(yīng)著其他姐妹們。”花姐在夜未央三年,最讓她引以為傲的就是收了四朵金花。
寧卉兒是商學(xué)院女神,長得漂亮,而且機靈,外表溫柔嬌媚,內(nèi)心剛強。
艾麗絲是外語學(xué)院的?;ǎ斆黝V?,善解人意,總是給人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胡思晗是美女模特兒,人美腿長,嘴甜,并不經(jīng)常在,最近她在忙模特大賽的事,沒上班。
四朵金花里的張蔓朵是藝校的大眼美女,酒量好,還有傲人的36D胸器。
性格像男孩子一樣豁達(dá),大大咧咧地,有時候顯得沒心沒肺,但人特別仗義。不過也正是她這樣的性格,經(jīng)常被人誤會,被其他人在背后抹黑。
今晚艾麗絲沒上班,只有寧卉兒和張蔓朵兩個人,不過應(yīng)付天字一號包廂的客人,她們倆也能搞定了。
花姐在前面帶路,寧卉兒和張蔓朵緊隨其后,后面還跟著幾位小姐,一起過去為天字一號包廂服務(wù)。
南宮君逸高大的身影穿過大廳,也往天字一號包廂走去,遠(yuǎn)遠(yuǎn)看見寧卉兒她們進了包廂,而他卻在走廊里看見了自己的二叔南宮遠(yuǎn)。
看到二叔,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次出海,他還跟父親大吵一架,結(jié)果一去不回,讓父親白發(fā)人送黑白。
南宮遠(yuǎn)打電話的時候,根本感覺不到南宮君逸的存在,南宮君逸去世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親人了,他的腳步有些不聽使喚地走了過去。
包廂里,除了花姐剛帶進去的小姐們,南宮君逸還看見了南宮集團分公司的副總劉輝。
寧卉兒震驚地看著站在包廂門口的南宮君逸,她明明告訴過他,她是來這里上班的,讓他不要搗亂,可是他現(xiàn)在這是要干嘛?
南宮遠(yuǎn)走到沙發(fā)邊坐下,伸出手一把將寧卉兒摟進了懷里,“卉兒,今晚跟我走吧。”
寧卉兒臉色尷尬地看了一眼包廂門口,南宮君逸已經(jīng)不見了,她這才放松下來,不知道為什么,她并不想讓南宮君逸看見她這個樣子。
“南宮先生,這個包廂里的姐妹,除了我們?nèi)齻€,其他的您隨便挑。”張蔓朵笑著幫忙解圍。
“可我就喜歡卉兒,卉兒,你在這里賣笑陪酒能掙幾個錢?跟我走,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南宮遠(yuǎn)摟著寧卉兒的腰,湊上去就想親她。
張蔓朵見狀,立即上前一把推開了寧卉兒,“卉兒,你往那邊去去一點兒。南宮先生,您可不能厚此薄彼,要雨露均沾呀。”
南宮遠(yuǎn)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摟住張蔓朵的小蠻腰,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的胸器,“蔓朵,早就聽說你能喝,我不跟你拼酒。”
“我不僅會喝酒,還會唱歌呢,您想聽什么,我給您唱。”張蔓朵嬌笑著問。
“聽說你是藝校的,我們公司新產(chǎn)品缺個代言人,我看你就挺合適的。”南宮遠(yuǎn)很會看人下菜碟。
張蔓朵是藝校的,她在不少戲里跑過龍?zhí)祝瑹o論是顏值還是身材,她都不差,但一直缺一個機會。
他這話一說出口,寧卉兒悄悄看了張蔓朵一眼,這是一個出道的好機會,但南宮遠(yuǎn)是不是真的會把這個機會給張蔓朵,這很難說。
寧卉兒與張蔓朵交換了一個眼神,混跡夜店,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只要有機會,都應(yīng)該讓張蔓朵去試試。
張蔓朵笑著放下了酒杯,攀上了南宮遠(yuǎn)的肩膀,“南宮先生,代言人的事是真的嗎?”
“當(dāng)然,明天下午來我們公司試鏡吧。”南宮遠(yuǎn)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
張蔓朵一臉的欣喜,“謝謝南宮先生,我明天一定去。”
“你剛才說會唱歌,來,我倆合唱一個《纖夫的愛》吧。”南宮遠(yuǎn)的手一直在張蔓朵身上游走,雖然沒有太出格,但是他的眼底有難掩的欲望。
寧卉兒有些擔(dān)心,但心里卻明白,有些事,逃避不了,除非張蔓朵放棄明星夢。
南宮君逸無意偷窺包廂里的情況,他以前就經(jīng)?;燠E這種風(fēng)月場所,心里清楚。
他回到吧臺,龍劍秋瞥他一眼,“你剛才干嘛去了?”
南宮君逸目光深邃幾分,緩緩道:“看見一個熟人。”
龍劍秋看了一眼大廳,試探性地開口,“南宮家的?”
“嗯,我想回家。”南宮君逸突然說道。
龍劍秋笑了起來,“怎么回?”
“光明正大的回去。”南宮君逸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雖說你可以暴露在陽光下,可是你離不開水,皮膚一干,就會出現(xiàn)尸斑,然后全身潰爛,你確定要這么回去嚇?biāo)滥銒專?rdquo;龍劍秋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宮君逸。
南宮君逸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不能這么回去,現(xiàn)在的他,離不開水,離不開寧卉兒,他還要去查自己的死因?
“既然回來了,你一定要沉住氣,先從你父親身邊的人查起。不查清你的死因,你這么回去,難保不被害第二次。而且你還必須帶著寧卉兒,把她提前暴露了,對你沒好處。”龍劍秋勸道。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去天臺坐一會兒,心里悶的慌。”南宮君逸轉(zhuǎn)身離開,留給龍劍秋一個落寞的身影。
龍劍秋看著他的背影,目光微沉,自言自語道:“素素,我是應(yīng)該讓南宮君逸完成心愿后離開,還是直接把他復(fù)活了?你為什么就沒告訴我,要怎樣讓你回到我身邊??”
南宮君逸站在夜未央的樓頂,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他高聲吶喊,“鳳城,我回來了。害我的人,我一定讓你們血債血償。”
此時的南宮君逸,禁不住心頭涌起陣陣悲澀,他是南宮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天之驕子,高高在上,受盡敬仰和羨慕。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的生命只維持了短短二十幾年,一朝醒來成為一縷孤魂。
他眼睜睜看著尖刀刺進胸膛,被人活活挖心,拋尸冰冷的海底,卻無力反抗。至今殺他的人是誰,他都不知道。
路邊的餛飩攤上,一名年輕女子正在吃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放在桌上的鈴鐺突然間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