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清婉沒有回答,她到底有沒有對寧德動殺機,也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卉兒,姑婆告訴你這些,不是想逼你學(xué)道法,也不是非要你做驅(qū)魔龍族的最后傳人。你身上留著驅(qū)魔龍族的血,你遲早會給自己招來大禍,到時候誰來保護你?你還能指望門外那只鬼救你嗎?你怎知他接近你,沒有別的目的?”姑婆語重心長地說道。
對于寧卉兒來說,驅(qū)魔龍族祖師婆婆的詛咒太殘忍,她自己遇人不淑,卻對后世子孫下了這樣的重咒。
不能動情,否則法力盡失,還會不得好死。破解之法,就是在三年內(nèi)殺死讓自己動情之人,會動情那就是愛那個人,為了自己活下去,殺死自己的愛人,她做不到。
“姑婆,如果命里注定一死,我認(rèn)了。我不想為了自己活下去,而去殺死我以后的愛人。”寧卉兒拒絕了姑婆的一片好意,即便知道自己的血特殊,知道妖魔鬼怪為了增加功力,會抓她,但她仍然不想做驅(qū)魔龍族的傳人。
“如果你哪天改變主意,回來到這里,給祖宗們上柱香,她們受了你的香,你就是驅(qū)魔龍族的傳人。她們會把自己畢生所學(xué),全部傳授給你,打鬼鞭送你了。”姑婆說完起身,朝房間走去。
堂屋里,只剩下寧卉兒和龍清婉母女倆,寧卉兒有些害怕,緊緊抱著那個陶瓷娃娃。
“卉兒,我從未想過殺死你爸爸,自己茍且偷生。”龍清婉回答了寧卉兒剛才的問題。
寧卉兒點點頭,“我知道,媽,你不用解釋,我相信你,以后我每天為你誦經(jīng)超度。”
“媽只希望,你和雪兒好好的。”龍清婉沒有多說什么,但是從她的話里能聽得出,她后悔了,覺得為寧德犧牲那么大,不值得了。
寧卉兒也想好好的,可是現(xiàn)在卻被南宮君逸纏上了,“媽,今晚和我一起上山救你的人,你見到了嗎?”
“別怪姑婆,姑婆解不了你的冥婚,你要不跟那個男人商量一下,看看他纏著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心愿未了,幫他解決了,他就會離開了。”龍清婉安慰道。
“好,我找機會跟他談?wù)劇?rdquo;寧卉兒當(dāng)天晚上住龍清婉生前住過的房間,抱著那個陶瓷娃娃睡到天亮。
一大早,姑婆已經(jīng)做好的早餐,“吃完飯,趕緊回學(xué)校吧。”
“嗯。”寧卉兒點點頭,卻發(fā)現(xiàn)外面變天了,天陰沉沉地,似是大雨即將來臨。
她趕緊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天氣預(yù)報,天氣預(yù)報上明明說今天是晴天,“姑婆,天氣預(yù)報說今天是晴天,外面怎么……”
“不該問的別問,吃完飯趕緊走。”姑婆打斷了寧卉兒的話。
寧卉兒反應(yīng)過來,知道外面突然天氣變成那樣,必有異樣,她忍著沒敢出聲,快速吃完,背著包就離開了姑婆家。
一出門口,就看見馬路對面的柳樹下,站著一個白色的身影,南宮君逸真的在這兒守了她一個晚上,沒有離開。
不知道為什么,走出姑婆家,看見南宮君逸在那兒等她,只覺心中一暖。
“老婆,你姑婆站在大門口看著你呢,跟老人家擁抱一下吧。雖然脾氣古怪,但對你還不錯。”南宮君逸說道。
寧卉兒咬著唇,猶豫了一下,想到姑婆她老人家一輩子沒有結(jié)婚,無兒無女,她一走,就留下姑婆一個人,挺孤單的。
她真的就聽了南宮君逸的話,轉(zhuǎn)身回頭,看見姑婆站在門口,倚著門框,正看著她。
寧卉兒笑著朝姑婆跑了過去,到姑婆面前的時候,她輕輕擁住了姑婆,“姑婆,我回學(xué)校了,我有空的時候,會回來看你的。對不起,以前很少來看你。”
姑婆的目光穿過院子,看著馬路對面的南宮君逸,“你想要什么?”
“我本是一縷冤魂,因為她才得以重回人間。我查出害我的兇手,就會離開。我的命與她相連,我一定護她周全。”南宮君逸坦誠地回答了姑婆的話。
“你若敢傷卉兒半分,我老婆子饒不了你。”姑婆說完收回目光,看著懷里抱著她的寧卉兒,笑著伸出手拍拍她的背,“去吧,姑婆不怪你,你能想著姑婆,姑婆已經(jīng)很欣慰了。”
“姑婆,我走了,你多保重。”寧卉兒這才放開姑婆,穿過馬路,來到對面的公交站臺等車。
南宮君逸馬上跟了過來,走近以后,寧卉兒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傷已經(jīng)不見了。
她不放心,又拉過他的手檢查,手心那道被打鬼鞭灼傷的痕跡也沒有了。
“都沒有了,你好了?”寧卉兒問道。
“老婆,看到你這么關(guān)心我,好感動。”南宮君逸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你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你也像那些妖怪一樣,想要我的血嗎?”寧卉兒盯著他問。
南宮君逸笑了起來,“我真想要你的血,你早就變成干尸了。我要你的心,要你愛我,然后我們永遠在一起。”
“呵呵。”寧卉兒冷哼一聲,“你在演瓊瑤劇嗎?直說吧,纏著我做什么?”
“昨晚告訴過你,我在游艇上被人殺害,拋尸大海。我留在人間,只想調(diào)查殺害我的兇手是誰。我的魂魄被困在海底,只有跟活著的女子結(jié)婚,才能離開?,F(xiàn)在我與你同生共死,我出事,你也會死。你出事,我也會有事。”南宮君逸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罷了,看在你昨晚幫我上山救我媽的份兒上,我會盡全力幫你。希望你心愿了結(jié),能放過我。”寧卉兒已經(jīng)接受有個鬼老公的事實,如果連姑婆都沒有辦法解除冥婚,她真的覺得沒有人可以幫她了。
南宮君逸神色莫測地看著寧卉兒,如果她身上沒有驅(qū)魔龍族的血,也許他真的會放過她,只是現(xiàn)在,他怎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老婆,到時候你一定會哭著求我不要離開你。”南宮君逸邪魅一笑,從布袋里拎出小九尾狐,“小九,喊媽媽。”
“姐姐。”小九尾狐開口喊了一聲媽媽。
寧卉兒眼睛都直了,“什么情況,它會說話了?”
南宮君逸‘啪“的一巴掌打在它頭上,“叫媽媽,不是教過你嗎,我是你爸爸,我老婆是你媽媽,來,做一下自我介紹。”
“你怎么可以對它這么兇,它還那么小。”寧卉兒心疼地看著小九尾狐。
“媽媽,我是小九,出生19天了,我還沒有斷奶,爸爸不給奶喝。”小九尾狐委屈地說道,兩只眼睛水汪汪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看著這小九尾狐,寧卉兒著實覺得意外,出生19天,還沒有斷奶的小九尾狐居然開口說話了,它就算說自己有九十九歲,寧卉兒也會相信的。
“它要吃奶,你不知道去買點牛奶給它喝嗎?”寧卉兒不滿地瞪了南宮君逸一眼。
南宮君逸的眼睛卻盯著她的胸看,“不是你要養(yǎng)它嗎,你自己喂。”
“你盯著我看什么,我這里沒有奶。”寧卉兒氣地一跺腳,跑去路邊的早餐店買了熱牛奶過來了。
公交車過來以后,寧卉兒抱著小九尾狐上了車,小九尾狐就像一個乖寶寶一樣,依在她懷里,眼睛直勾勾盯著她手里的牛奶。
南宮君逸也跟了上去,她知道甩不掉他,便坦然接受了他會一直跟著她這個事實。
從姑婆家到她就讀的商學(xué)院,要坐兩個小時的環(huán)城公交,真的是繞了大半個城市。
上車以后,寧卉兒直接走到車廂最后面坐下,這兩天發(fā)生離奇的事情太多,整個人都精神緊繃,現(xiàn)在看到懷里的小九尾狐,她疲憊的心有了片刻安寧。
喂奶的時候,寧卉兒發(fā)現(xiàn),小九尾狐不會用吸管,這下她直接蒙了,回頭看著南宮君逸。
南宮君逸撇撇嘴,“等下車,買個奶瓶去。”
“下什么車,兩個小時的車程,花了我18塊錢車費,我才不要下車。你去買奶瓶,洗干凈再拿回來。”寧卉兒從包里拿出一百塊錢遞給南宮君逸。
“我大白天出現(xiàn)在人的面前,是需要消耗大量靈力的,讓它餓兩個小時,又死不了。”南宮君逸不答應(yīng),他不想大白天在人前現(xiàn)身。
“它還這么小,才19天,還沒滿月,就沒有媽媽,還沒有奶吃,你怎么這么狠心?”寧卉兒瞪著南宮君逸,然后小九尾狐也瞪著南宮君逸,就好像他是壞人。
南宮君逸只覺頭疼,“我去買總行了吧。”
寧卉兒摸摸小九尾狐的頭,“小九,我們在這兒等他,一會兒就能吃了。”
“卉兒姐姐,你真好。”小九尾狐趴在寧卉兒胸口,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瞇上了眼睛。
寧卉兒靠在椅子上,也許是太累了,不知不覺她就睡著了。
“老婆,老婆……”迷迷糊糊中,有一個溫柔地聲音傳來。
寧卉兒困的睜不開眼睛,卻感覺一雙魔爪撫上了腰間,耳邊有涼涼的呼吸,“老婆,快醒醒……”
耳邊的聲音很好聽,卻很空洞,突然間,一雙大手由腰間直游向上,襲上了胸前的柔軟,驚地大叫一聲,“?。。?rdquo;
車內(nèi)的人全都看了過來,一臉地嫌棄,還有人低啐了一聲“神精病”,更有一個熟睡的嬰兒直接嚇的哇哇大哭。
寧卉兒羞的滿臉通紅,連連道歉,而罪魁禍?zhǔn)自缇筒灰娵櫽傲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