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卉兒一時語塞,是啊,她要怎么解釋她的行為?
她沒有辦法說服他,也無法讓他相信她,寧卉兒煩燥地別過頭看著窗外,她沒有別的辦法,但是她必須去救母親。
“我不想害你,就算今天你真的跟我去了姑婆家,我也頂多是求姑婆解除婚約,替你超度,送你投胎,絕對不會傷你。你幾次三番救我性命,對我無所求,我怎么會設計害你。你如果不相信,那就別跟我去,我的母親我來救。”寧卉兒一臉的堅定,不管老墳地里到底有什么鬼怪,她都要去會一會。
南宮君逸目光深邃幾分,隨即笑了起來,摟著她的肩,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是我老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就算你真的想害我,我也認了。”
“南宮君逸……”寧卉兒聽到他的話,只覺鼻子發(fā)酸。
她今天去姑婆家,真的有害他的心思,他明知她手里有打鬼鞭,明知她想趕她走,明知上山會有危險,可他仍然沒有拒絕她。
“你是我老婆,保護你是應該的,你要去那么危險的地方,我怎能放任你一個人去。”南宮君逸身子一歪,直接躺到她的腿上,“我睡一會兒。”
“你起來……”寧卉兒立即伸手去推他。
“老婆,鬼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我沒睡好覺,晚上沒力氣打怪物。”南宮君逸耍賴皮,在她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閉上了眼睛。
“你……”寧卉兒很不自在,可是又有求于他,沒辦法,只得忍了,“睡吧,到了我叫你。”
南宮君逸唇角微勾,一臉的陶醉,躺在她的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的身上有著屬于少女的淡淡幽香,讓人迷醉。
傍晚的時候,車到了天堂鎮(zhèn),寧卉兒下車買了面包和牛奶填肚皮,南宮君逸看到那小賣店有冥幣,便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多買點兒冥幣,打不過就給錢。”
“這樣也行?”寧卉兒一臉的懷疑,但還是聽他的話,買了好大一袋冥幣。
南宮君逸看到她聽他的買了冥幣,心情愉快地哼起歌兒來,旋律很美,但是寧卉兒卻沒有聽過。
“沒想到,你這個鬼還會唱歌,你剛才唱的是什么歌?”寧卉兒問道。
“你是害怕,想讓我唱著歌,陪你一起上山吧?”南宮君逸一下猜透了她的心思。
寧卉兒是真的害怕,無論是面對南宮君逸,還是面對山上不知道名的鬼怪,但兩者選其一的話,她只能暫時選擇相信南宮君逸。
如果他想害她,他有很多機會,早在池塘邊的時候只要他選擇袖手旁觀,那時的她早就死了。
但是跟著一個鬼上山,找另一個鬼,而且天都快黑了,怎么能不怕。
“我只是有點兒緊張,我……唔……”南宮君逸不等她說話,就吻上了她的唇,她感覺有涼涼冷氣,通過他的唇,正源源不斷地往她體內輸入。冷氣的輸入讓寧卉兒打起了寒戰(zhàn)。
就在她的身體越來越冷,感覺馬上就要凍僵,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南宮君逸放開了她,“好了,現(xiàn)在你身上有我的鬼氣,暫時壓制住了你身上的人氣,沒有鬼能認出來你是活人。記住,你是一個有錢的白富美鬼。”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不過寧卉兒也被他這句話給逗樂了,“知道了,我是白富美鬼,那你是什么?”
“我是你老公啊。”南宮君逸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都在顫抖,這才到山腳下,就嚇成這樣了。
“我其實很怕,但是我真的很想我媽,如果可以再見她一面……”提起自己的母親,寧卉兒忍不住哽咽起來。
她和妹妹年幼喪母,跟著父親過了不少苦日子,后來王翠花過門,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剛剛得知母親的魂魄尚在,卻又被不知名的妖怪吞噬了。
“嗯,先找到了再說,你不是想聽我唱歌嗎,我給你唱剛才那首歌。”南宮君逸說完輕聲的唱了起來,旋律很美。
夜色降臨,兩個人手牽著手,哼著歌兒,往山坳走去。
“愛的路上有你,我并不寂寞,你對我那么的好,這次真的不同。也許我應該好好把你擁有,就像你一直為我守候。謝謝你這么長的時間陪著我,親愛的人,親密的愛人,這是我一生中最興奮的時分……”
一首《親密愛人》,南宮君逸的聲音低沉純粹,寧卉兒聽得入了神,心中對未知的恐懼仿佛在他的歌聲中被凈化了,此刻心里很是安寧。
她不知道南宮君逸生前是什么人,不僅氣質出眾,外形俊朗,顏好,手美,嗓音好,說的就是他,想必生前也絕非泛泛之輩。
至于他是不是易推倒就不知道了,反正她是沒興趣撲一個鬼,雖然……這個鬼非常的帥。
“這首歌旋律很熟悉。”寧卉兒輕笑道。
“我媽喜歡蔡琴的歌,這首歌叫《親密愛人》,我小時候經常聽,自然而然就會唱了。今晚唱這首歌,讓我想起我媽了。”南宮君逸第一次提到了自己的母親。
“你母親還在世嗎?”寧卉兒輕聲問。
“在,等以后有機會,你能不能替我去看看她,她只有我一個兒子。”南宮君逸聲音里帶著一縷憂傷,還有無奈。
寧卉兒用力點點頭,“好。”
“你答應了?”南宮君逸驚訝地看著她。
“你能幫我救母親,我替你看望你母親有何不可?”寧卉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有人真心對她好,她恨不能加倍補償。
南宮君逸凝神看著她,看了很久,最后一言不發(fā),默默往山上走。
“你一個沒有心的人,還學人家心軟。”一道聲音傳來,是龍劍秋在說話。
“你今晚不上班?”南宮君逸沒有開口,在心里冷冷地回問,好在他們只見溝通,旁人是感知不到的。
“別管我,先說說你,你什么情況?上次去那里,差點兒被那東西纏著了,你還去?”龍劍秋沒好氣地問。
南宮君逸滿不在乎地笑了,“東海龍宮的辟邪寶刀在我手上,我正好試試這寶刀的威力。”
“我父王如果知道我把辟邪寶刀送給一只鬼,他估計會氣死。”龍劍秋嘆息一聲。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南宮君逸淡淡地說。
龍劍秋沒好氣地說:“我是擔心素素,你就算不為自己,也為素素著想一下,別以身犯險。”
他們的對話,寧卉兒根本聽不見,而且龍劍秋也不在山上。
南宮君逸索性不理龍劍秋,緊緊握著寧卉兒的手,他們越往山上走,霧就越大,白茫茫一片。
寧卉兒拿出打鬼鞭,隨意揮了幾下,眼前的霧就散了。
“我就試試這鞭子有沒有用,你別怕,我不打你。”寧卉兒淡淡一笑。
南宮君逸看了看她手里的鞭子,“我可以試一下嗎?”
寧卉兒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會不會傷到你?”
“不知道,試試。”南宮君逸伸出手,剛碰到鞭子,白皙的手心就被燒出一條烙印,“好厲害的法器。”
看著南宮君逸冒煙的手掌心,寧卉兒滿眼震驚之色,這打鬼鞭這么厲害,南宮君逸只是碰一下,就受傷了。
“我姑婆是很厲害的驅魔人,她送的法器肯定好用,你別碰這東西了。”寧卉兒看著手里的打鬼鞭,想到即將面對的山上的妖怪,信心倍增。
畢竟在她看來,南宮君逸已經是鬼里面很厲害的級別了,如果連他都怕這打鬼鞭,那這山上的鬼怪她也沒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