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蕭寒晟獲取情報的本領確實不錯,才半天的功夫,效果就已經被驗證了。
中午的時候,我們停在了一片草地上,打開干糧正準備午餐。遠處的草地上就已經開始出現了微微的聲音。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靜候他們的到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大約二十多個黑衣人是從草叢中冒了出來……
對戰(zhàn),廝殺,死亡……
真?zhèn)€過程似乎還沒有用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場幾乎沒有懸念的謀殺就這么被解決了!方才的那一幕,我一直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能看出來老閣主派出來的死士幾乎每一個都是武藝高強,遠遠勝過前來刺殺的黑衣人。
我覺得那些人明明只要雪姨一個人來對付就足夠了!我開心極了,心里想如果殺手的都是這樣的,我就用不著那么擔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勝利來得太過容易,很快我們都有些飄飄然了!
接下來的兩天,路上都是順暢無比,我們都以為傳說中的這場劫難已經結束了。眼看著距離青州城只剩下一百公里了,這時那天來送信的阿鹿受到了一直老鷹送過來的消息。
消息上說距離這里兩公里的鄴城,那里屬于三春閣的藥堂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他們放言要將鄴城里,三春閣中所有的人都斬殺干凈!
“阿鹿,你帶著人過去吧!這件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三春閣以前也從未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你們快去把事情辦好吧!我這邊馬上就要進城了,不會有問題的。”我勸著阿鹿。
可是這個阿鹿聽完我的話以后,他并沒有立刻做出決定。然后他也不看我,一雙眼睛東張西望,不知道在瞅啥。
等著他的目光掃視完一遍他的手下以后,他才做出了決定。他對我說道:“聶公子,那就依你所言。阿鹿就帶著一半的護衛(wèi)離開,先行一步了!”
“好!阿鹿興地,這一路走來,承蒙你們的照顧。記得替我跟老閣主道一聲感謝,咱們后會有期!”
“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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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弟,過了前面那幾座山,后面就是青州的地界了!”聶云峰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不知道我們回去的時候,青州城的瘟疫是不是都已經消滅了?百姓是不是都已經康復了?”
雪姨也是一臉輕松:“按照老閣主所言,如果事情進行得順利的話,很可能城里面現在正是喜氣洋洋!”
我們三個人樂呵呵地聊著天,不急不緩地向前走著。
漸漸地,我們走進了一個大大的峽谷,兩面的群山高聳,中間的小路平坦直通。我愜意地欣賞著這獨有的山谷秋色,突然我隱隱地開始感覺到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我立刻勒住我的馬停了下來!
“怎么了?”雪姨見我停了下來,她向前跑了幾步之后,又回過來問道。
“不知道,我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雪姨你感受一下,是不是有殺氣?”
聶云輝聞言皺眉思索了一下,然后說道:“此處兩面高中間低,山面高聳,易守難攻。是一個適合設計埋伏好地方!”
嗖,嗖,嗖——
我們正說著話,突然無數道利箭破空而來,直直地射向我們所在的位置!我被雪姨帶著飛出了那片地方,一瞬間的功夫,我們方才騎著的馬身上已經插滿了箭矢,像個刺猬一樣!
如雨的飛劍依舊不停歇地朝山谷里面砸著!
“呲——”是聶云輝的聲音,我回頭看見他正用右手正拖著左臂,那里正有鮮血不停地往外流著。
“你受傷了,大哥!”我嚇地大聲喊著。
“沒事,楓弟,都是小傷,你別擔心!”聶云輝寵溺地看了我一眼。
可惜這條長長的峽谷我們正好走到了一半的路程,不管是前進還是后退都會變得異常艱難。
密密麻麻的箭就好像是牛毛一樣,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止!
“小姐,看來我們只能闖了!”雪姨說道。
這時那群侍衛(wèi)里面走出來一個陌生的男子,他取代了阿鹿的地位。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令牌,然后他大聲地命令身后的所有侍衛(wèi),全力把我給保護起來。
“現在,我奉命令你們拼死保護聶公子和聶將軍!只有一條路,我們要硬闖走出峽谷!”
接下來,我和聶云輝便被嚴密地保護了起來!他們用輕功帶著我往前走。
耳邊,箭矢入肉的聲音、疼痛的悶吭聲、有人走著走著就倒在地上的聲音……鮮血染紅了這整片峽谷!
當弓箭的聲音終于停下來的時候,他們終于將我松開。我睜開眼睛,眼前已經是一片空曠的地方了——原來我們已經走出來那個地獄之谷!
我看看身邊,進入山谷之前還有五十個死士,現在他們是剩下了不到十個,而且基本都已經受傷了!
我還來不及痛惜,身后追過來的數十個黑衣人讓我們慌不擇路!
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了馬匹,更沒有辦法跟他們較量!該怎么辦?該怎么辦?我看著雪姨眼中的痛恨不甘心,聶云輝緊緊握著的拳頭,我在想,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我摸一摸荷包,那里好像還有不少毒針!
毒針?對!
面對武藝高強的殺手,我去對他們下毒會很難,但是如果是讓他們來用,一定能夠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急忙取出了荷包中的毒針,一小半分給了雪姨和聶云輝。然后我將手中剩下的一半交給了方才的那一個指揮,讓他分給還活著的那些死士。
“這是什么?”那個指揮的首領白皙如骨節(jié)般的手指捏著那幾根銀針,看著我問道。
“毒針,上面劇毒,足以讓中毒的人分秒必死!”
我已經來不及解釋得更多,那群黑衣人已經來到!他們的目標直直的沖向我和聶云輝!
我正準備躲像雪姨身邊的時候,剛剛那個問話的首領卻突然一把攬住了我的腰,我們往后退了好幾十米!
還是那么熟悉的姿勢,仿佛已經練習了無數遍。一如過去的兩年!這一瞬間,我感到我的渾身都是僵硬的!
身后,我們剛剛站著的地方已經聚齊了百八十人。
挪開那個地方以后,那個人的手臂還一直霸道地堅持停留在我的腰上,始終沒有放下。
他的體溫透過我的衣服,一點一點地傳到了我的心底!我的耳邊一聲聲傳倆這個陌生面容的男人一陣陣有力的心跳,居然難么讓人安心!
我的嘴角微微翹起……
“公子!”那些殺手沖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雪姨一時沒有仔細,現在看清楚我剛才的險境臉都已經嚇白了!
雪姨正要朝我這邊跑來,我大聲地阻止道:“雪姨,你快去保護將軍!我沒事的,你放心吧!這個護衛(wèi)會保護我的!”
聶云輝的功夫只要是用來上戰(zhàn)殺敵的,如果說要對付這樣的江湖高手,他的能力是遠遠不夠的!
“公子……”雪姨還有一些猶豫。
“相信我,雪姨!快去保護將軍!”我催促她,“別擔心我!”
我的話音剛落,我就明顯得感覺到放在我腰上的那一雙手變得更加有力了!那姿勢怎么看就像是一種霸道的宣誓。
黑衣人再次沖了過來,他帶著我一躲一閃地,輕巧地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在這間隙之中,我似乎聽見了他喉嚨中有微微的輕笑聲。
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有什么好笑的?
隨著毒針被他們一道道精準地射出,沒過多久的功夫,那群黑衣人一個個地都倒在了地上!
“此地不宜就留,我們需要立刻回到青州去!”聶云輝說道,我看見他傷口上的鮮血已經將他自己的衣服都染紅了。
剛才我聽說這里距離青州城還有差不多五十公里的路程,現在我們所有的馬匹都已經在山谷中被射死了!這就是說,接下來的路我們很可能要走著回去。
“先等等!”我看向雪姨,“咱們帶出來的傷藥還有嗎?”
“這里。”雪姨從懷中取出來幾個小瓶子,遞到我的手上。
我將那些傷藥依次分發(fā)給受傷人,然后我扶著聶云輝躺下,我想先簡單地為他包扎一下傷口。
我說:“出發(fā)前,咱們先就地簡單地收拾一下傷口。要不然這一路走下去估計血都要流干了,那時候就算我們有命回到青州也沒名活了!”
就在我和雪姨正要開始為聶云輝解開衣袍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大力將我一下子拽到了一邊。然后那個罪魁禍首還毫無違和地對我低吼:“讓我來,你站到一邊去!”
我怒瞪著他:“你會包扎嗎?”
“反正不會死就行了!”他還惱怒地盯著我,生氣的樣子看起來比我還理直氣壯,他還訓斥我,“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一個……怎么能誰便看一個男人的身體?”
雪姨和聶云輝一聽,兩人頓時有些茫然,他們不知所以地看著我和……那個陌生的首領。
我被憋得滿臉通紅,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的?我使勁“哼”了一聲!然后跺著腳坐到了一邊,背對著他們!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以后,大家的傷口差不多就經過了輕微的包扎。一聲號令之后,我們便起身了。
真不知道那個人是受了什么刺激,在這回去的路上,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而且看我的眼神似乎總是帶著刺!真是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