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錘子的意思,好像他知道真相一樣,我跟著他退到角落,小聲問他:
“你知道誰干的?”
錘子自信的撇了撇嘴說:
“我在小說里看過,這種死法叫償命,一般是受了極大委屈的人被害死后,怨氣成靈,為了復(fù)仇把人弄到案發(fā)地,以古代酷刑的方式了結(jié)他的生命,如果仇人多,報復(fù)的死法也會不……”
“停停停!……”
我直接打斷了錘子的話,吐槽他小說里瞎編的你也信,錘子憨笑了兩聲,但還是小聲嘀咕:
“可是這人死的確實和小說里描寫的一模一樣……”
我沒有繼續(xù)搭理錘子,但是他的話卻被我記住了。
這些天總愛胡思亂想,覺得今天死的這個胖子一定和前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兒有聯(lián)系,這絕對不是巧合,甚至和蘇曉有直接的關(guān)系。
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蘇曉只是個可憐的弱女子,說她殺人我怎么也不會信,也不太現(xiàn)實,況且昨晚我和她纏綿了一晚上。
我自嘲的拍了自己臉一巴掌,完全忘記旁邊還站著錘子。
“喂,南子你沒事吧,你咋還自己跟自己演上了?”
錘子把我從思緒里拉了回來,我搖頭說沒事,又走到人群里看情況,周圍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著,八卦說前天的大火就是這胖子造成的,結(jié)果燒死了不少同學(xué),良心譴責(zé)不安,就畏罪自殺了,大家似乎也都肯定這個說法,可我覺得事情絕對沒這么簡單。
法醫(yī)已經(jīng)檢查取證完畢,用白布遮住了尸體,我見沒什么好看的,就招呼錘子走。
剛擠出人群,我就感覺有人似乎在盯著我。
我回頭一看,離我十多米的地方,站在三四個人,為首的瘦高男生穿著很潮,眼神兇狠的盯著我,正是王健。
除了王健,他身邊還站著前天晚上罵蘇曉,濃妝艷抹打扮的絲襪女。
這兩人面色都很憔悴,像是熬了幾夜通宵沒睡覺一樣。
我捏緊拳頭,一想到蘇曉可憐的眼神,恨不得馬上沖過去揍他一頓,而王健似乎是專門來找我的,確定是我后,首當(dāng)其沖的向我跑來,他身后的小弟緊跟其后。
這里這么多警察,我根本不怕他們,但是我沒搞明白王健為什么對我這么大仇。
我和他的距離并不遠(yuǎn),他沖過來后一把捏住了我的領(lǐng)口,從牙縫間惡狠狠的擠出幾個字:
“蘇曉在哪兒?”
我被他問愣住了,他是怎么知道蘇曉沒死的?還有他要找蘇曉干什么?從他語氣和眼神里肯定不是關(guān)心,而是憤怒,難道他想殺人滅口?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肯定不會告訴她蘇曉的事情。
他見我不開口,手又加了幾分力,舉起來的拳頭想打我,但又猶豫不決,最后干脆氣急敗壞的松開了手。
這下我更摸不透他們的心思了,之前下手那么果狠,怎么突然對我客氣了?是怕我報警把那晚的事情抖出去?
氣氛就這樣僵持著,我怕一會兒又有人來圍觀,想了想說道:
“前天晚上你們干了什么自己清楚,后來失火后,我再也聯(lián)系不上蘇曉,估計是大火里遇害了。”
王健盯著我說完,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突然彎身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我不知道王健這個反應(yīng)是什么意思,悄悄嘗試著往后退,準(zhǔn)備離開,王健幾人果然沒追上來,都面若死灰的站在原地。
王健的行為讓我很費(fèi)解,想到最后腦子都快要爆炸了一樣。
我跟錘子簡單的說了和王健的過節(jié),只是刪減了蘇曉的部分,他反而對這些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這到讓我省心不少。
去了教室,我找了最后一排位置坐下,腦子里亂糟糟的,感覺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兒就像一片片拼圖一樣。
我趴在桌子上讓自己別多想,老師講的什么我一句都沒聽到。
課上了大約一半的時候,我雖然趴著,但總感覺門窗外有人,我慢慢抬起頭向窗外看去,找了一圈,果然在靠門邊的窗戶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這個人只露了額頭和長發(fā),它正慢慢的向前移動,但每次靠近門的時候又會折回來。
我好奇教室窗外站的是誰,就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慢慢站起身子,它的長發(fā)遮住了臉,我為了看清楚,一咬牙直接站直了身體,結(jié)果那人突然抬起了頭,滿臉爛肉鮮血的盯著我!
“啊……我去!……”
我嚇得直接大叫了一聲,也同時抬起了頭,夢中驚醒的我滿頭大汗,老師和同學(xué)們都一臉詫異的回頭看著我,我下意識的往窗外看去,門口一道白影一閃而過,但是窗邊卻什么都沒有。
我趕緊站起來道歉,說做噩夢了,同學(xué)們一笑而過,大學(xué)的老師更不會在意這些。
終于到了下課,我問錘子剛剛有沒有在意教室外面?
錘子切了一聲,說:
“咱們主修課教室在最里面一間,誰會來,鬼都沒一個。”
錘子隨口說了個鬼字,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我相信這世間絕對沒有鬼靈,都是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兒太多,心理作用。
下課后,我和錘子準(zhǔn)備去食堂吃飯,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我又被人攔了下來。
攔我的兩人,一個高大威猛,面如刀削的男人,另一個是雙手插褲兜,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穿白襯衣的御姐。
我正納悶為什么今天都要來找我,那個御姐直接從兜里掏出了證件,對著我冷冷說道:
“向南是吧,我叫花曉同,高級警司,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我還沒看清楚證件上寫的字,這個叫花曉同的警官就利落的收了回去,然后兩人同時看向一邊發(fā)呆的錘子。
錘子嘿哈一笑,尷尬的撓了撓頭說明白,識趣的獨自進(jìn)了食堂。
花警官沖我一揮手,架勢十足的讓我跟著她,最后進(jìn)了一輛路虎車?yán)铩?/p>
我也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有點兒緊張,就沒話找話說:
“美女警官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開路虎,哈哈……”
可是他們并沒有理我,而是低頭翻看手中的IPAD,氣氛有些嚴(yán)肅,我只好尷尬的干咳兩聲。
過了半分鐘左右,花警官抬起頭看著我,問道:
“最近學(xué)校連續(xù)發(fā)生的事情,我想你已經(jīng)有所了解,你們學(xué)校的案子以后我會全程跟蹤。”
我老實的點點頭,表示配合。
花警官接著說:
“前天的失火事件,到今天早上的殺人事件,我懷疑是同一個人,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包括剛剛發(fā)過來的尸檢報告,兇手一個指紋都沒留下,連兇器都沒有。”
花警官說完把手中的IPAD遞給我,讓我看尸檢照片,我隨手翻了翻,實在太過惡心驚悚,也就沒有認(rèn)真看,把IPAD又還給了她。
她倆始終盯著我的一舉一動,看得我很不自在,我委屈的開口說道:
“兩位警官不會是懷疑我吧?”
花警官面色依舊冰冷,挑了挑眉說道:
“有可能,但是目前看來不像,你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兒,當(dāng)然,也有可能你藏的深。”
這個御姐警官說話一點兒面子不給,什么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兒,我都20歲了還小孩,我雖然心里窩火,但是也不能把他們怎樣,只能老實的問道:
“那你們找我干什么?”
花警官用手指勾了勾高挺的鼻尖,冷聲道:
“前天晚上失火前,你和教室里面的同學(xué)鬧了矛盾,從里面出來后不久,教室就燒了起來,你逃過一劫。”
我緊張的點頭說是,花警官瞪著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繼續(xù)問道:
“我想知道,除了你,還有誰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