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月桐緊張的握起拳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宇文璟,動了動唇,“我……”
“門主。”突然闖進來的春意怔怔的看著床上的兩人,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嘭的一聲猛地關(guān)上了門。
“春意。”宇文璟皺了皺眉,“回來!”
“門主。”春意一臉為難,“奴婢真的什么都沒看到啊。奴婢這就走。”
宇文璟翻身下床,理了理衣服,問她:“什么事。”
“我……”春意小心翼翼看了眼床上的莊月桐,咬咬牙答道:“南晟院判嶼笙求見門主,正在外面等著。”
宇文璟皺了皺眉,徑直大步走出房間,“下次有事要第一時間匯報。”
“是。”春意應(yīng)著,等到宇文璟走遠,才小聲喚著在床上挺尸的莊月桐,“……莊小姐?”
“別和我說話。”莊月桐哭喪著一張臉,扯過被子蒙住臉,“我難過。我的心都在滴血。”
她難得這么認真的告一次白啊,就不能給她點好結(jié)果嗎?!太過分了。
又是那個嶼笙,故意的吧他。上次也是,還騙她。
要是可以,她真想淹死他!這種禍害,她當時到底是為什么手賤給救上來的?。?/p>
自作孽不可活。
“莊小姐,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你們……”
“好了好了,傷心事就別再說了。”莊月桐長嘆一口氣,下了床,嘀咕道:“下次可別再這樣了,寶寶都要給你嚇不舉了。”
突然間,像是有一股電流于瞬息間傳遍全身,莊月桐動作一頓,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莊小姐!”春意連忙撲上去,“莊小姐你沒事吧,奴婢……奴婢去叫門主。”
“不用。”莊月桐眼疾手快的拽住春意,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別……告訴他。沒事的。”
“可是。”春意掏出手帕,有些慌張,“都咳血了,怎么會沒事呢。門主醫(yī)術(shù)高強,他一定有辦法的啊莊小姐。我。”
“你忘了我這幾天都在吃藥了嗎。”莊月桐打斷她的話,“真沒事的,春意你別告訴他,我……怕他擔心。”
“可是。”
“春意。”莊月桐強忍著疼痛淡笑著,“我突然有些餓了,想要吃面,你去廚房給我煮一點好嗎?”
春意擔憂的看著她,猶豫半響還是低聲應(yīng)著,轉(zhuǎn)身出了門。
春意一走,莊月桐就徹底站不住了。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上。
她蒼白著臉色咬緊牙關(guān)。不一會兒就有冷汗從額前低下。這大概是最難熬的一次了。近乎錐心刺骨的疼痛。像是有千萬只蟲子蟲子貼著肌膚爬過,又重重的咬下去。無法言說的疼痛。
小時候,她還總嘲笑姐姐體弱。說要是換做是她,這點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F(xiàn)在想來,她當時真是囂張的可惡。
這樣的疼痛……姐姐承受了十幾年嗎?
不,不對,姐姐發(fā)病并沒有這么頻繁,通常是一年一兩次。這幾年才頻繁起來,那也是一兩個月才一次。
而她,卻像是每日一次。
不待她繼續(xù)想下去。她又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用力的,像是要把所有東西都咳出來一般。
好在是在腳步聲響起之前停了下來。她跪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回來的宇文璟,好久才扯出一個笑意,“阿璟……好巧啊。”
“不巧。”宇文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深沉,“這是我房間。”
“哦……這樣啊。”莊月桐利落的爬起來,話卻說的有些不太利索,“那我就先走了……先走了。”
“莊月桐。”宇文璟突然叫住她,聲音低沉,格外好聽。他說:“明日我會去一趟臨安寺,你和我一起去。”
依舊是疼痛的厲害。莊月桐死命捂住嘴巴,才忍住沒有咳出聲來。
胡亂的應(yīng)了一句,她就跑回了房間,利落的鎖上門,滑坐在地上。
真是好笑啊……為什么要瞞著阿璟呢?他真的,會擔心她嗎?
怕是,也根本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