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普通上班族,今年二十三,縣城出生,小城長大,求學(xué)省會,如今在帝都上班。
剛畢業(yè)的時候,我交了個女朋友,身材不錯,眼看著相處了半年了,雖說還沒有全壘打,不過遲早的事兒,公司五一長假,女朋友說要帶我回家讓父母見見。
我當(dāng)然同意了,以我這條件,這年頭找個正經(jīng)的女孩結(jié)婚不容易,她老家在山村,很偏僻,先是坐火車,然后再轉(zhuǎn)坐大巴,進(jìn)山還要坐那種很破的小三輪,最后還走了一個多小時山路,我提著一堆東西,累的半死。
女朋友倒是沒有顯得很累,可能是從小在這邊長大,習(xí)慣了。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小山村,見了她父母,我連忙就叫伯父伯母,她父母態(tài)度有點不冷不熱,我也沒在意,趕了一路,早就累的半死了,不過她嬸嬸態(tài)度還不錯,給我倒了碗水喝。
其實除了她父母,她家其他親戚對我還是不錯的,她哥哥就一口一個妹夫的叫我,下午還帶我去拜訪了什么叔叔伯伯一類的親戚。
可能是這種山村來的人比較少,大部分村民還是很熱情好客的,只不過去看女朋友三叔的時候,嫌無聊,他們幾個本地村民聊天,我就在四周逛逛。
她三叔應(yīng)該算這個村里比較有錢的了,樓房起了足足有四層,我正溜達(dá)著就聽到有咚咚咚的響動,尋著聲找過去就發(fā)現(xiàn),是旁邊一個磚房里的聲音。
我挺好奇的,就湊到窗口去看了一眼,本來黑黑的窗戶,忽然就出現(xiàn)一張扭曲的女人臉,差點沒給我嚇的心跳都停了,窗口里的女人死死盯著我,不停的在尖叫,我聽不太清楚她在喊什么。
不過我死了忘不了她的眼神,絕望,怨恨,痛苦……那是得受多大苦才會有這樣的眼神啊。
這時,我聽到女朋友他哥在喊我,不知道為啥,我特別心虛的應(yīng)了一聲就跑回去了。回女朋友家的時候,我忍不住問她哥,那個女人是咋回事。她哥輕描淡寫的說,是陳老三家的瘋子媳婦,怕傷著人,用鏈子鎖在家里。
我回想了一下,那個女人的嘴型似乎是在喊救命?救我?不過怎么看也不像瘋子,拐賣婦女這種事我只在新聞里見過,要不要去報警?萬一那女人真是瘋子呢?
我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有報警,萬一是誤會就糟糕了。
晚上給我安排睡覺的地方,我實在是住不下去,房間里好大一股霉味,而且又熱又潮。而且我老想起那張絕望的臉,還有那絕望的眼神,根本睡不著。
她家連自來水都沒有,據(jù)說水還要從兩里地外去挑。
說實話,我已經(jīng)有點后悔,好好的五一假期隨便來這山溝溝里,房間里待不下去,我就點了根煙出了房門,晚上山村里還是很安靜的,而且月光很亮,外面比房間里涼爽多了。
正蹲在門口抽煙呢,我就瞅見一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手里還拿了一把紙錢在撒,正從女朋友家門口路過。
我尋思著這一不是清明,二不是七月半的,撒什么紙錢,這老太太也當(dāng)沒看見我似得,我喊了句大娘,您這大半夜的咋不回家睡覺。
也沒等那老太太回話,我聽見房里砰的一聲響,好像是啥東西砸了,我顧不上那老太太,轉(zhuǎn)身就回房間去看看。
正好女朋友穿著件短袖匆匆忙忙跑出來,我出來也沒開燈,一時沒注意撞到她了,她被我撞倒了,我連忙就心疼的把她扶起來,問她撞到哪兒沒。
女朋友沒回答我,倒是神色緊張的說,你剛剛看到啥了?
我說沒啥,就一老太太往你家門口撒紙錢,我就問她咋不回家睡。女朋友這回臉色白的不像話,說咱們這里有忌諱,晚上過了11點是不能隨便出門的。我拿出手機給她看,說這會兒不才10點50嗎?
女朋友好像松了口氣,就說你可千萬別再出門了,記住,過了11點,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出門,起夜的話你床底下就有夜壺。
我覺著那個夜壺還真可能是把房間里搞的又潮又霉的罪魁禍?zhǔn)?,女朋友讓我不出門的話,我倒是沒多想,可能是農(nóng)村里的規(guī)矩吧。
我說你今晚陪我睡,我保證不出門。說實話,都認(rèn)識半年了,除了親親摸摸,女朋友還真沒讓我越雷池一步,我一個正常男人,當(dāng)然受不了。女朋友說你這兩天表現(xiàn)好,我就酌情獎勵你。
我笑嘻嘻的就上前抱住她,她推開我說,好好睡覺,記住別出門。
這在她家的,我也不好更進(jìn)一步,說不準(zhǔn)她父母就在聽著,我只好回去睡了,只是她家的環(huán)境實在差,我一時半會兒根本睡不著,拿著手機玩到1點多才睡著。
正睡的迷迷糊糊,我感覺一股尿意襲來,翻身就下了床去找?guī)?,找不到衛(wèi)生間,我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女友家,于是直接出了房門,想找個角落隨便尿了。
剛一出門,我就感覺一陣陰風(fēng)襲來,五月天的,吹的我打了個寒顫,比空調(diào)還酸爽。
我立馬就清醒多了,這會兒倒是想起來女朋友說不能出門,不過出都出來了,我從小就沒用過夜壺,干脆在外面尿了。
之前還是圓月高懸的,這會兒已經(jīng)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隨意找了個雜草叢生的角落,正解著褲腰帶呢,忽然就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周圍的空氣都粘稠了一些。不止如此,我好像還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忽然就想起來了,女朋友家是山溝溝,奇怪的是,我從進(jìn)了這個村子開始,就沒聽到過任何動物叫聲,蟲鳴鳥叫,完全沒聽到過,這也就算了,農(nóng)村一般都是養(yǎng)狗的,可是這村子連狗叫都沒有。
我想著這事兒,順手拿著手機往聲音來的地方一照,這么一照,差點沒把我嚇尿,我左邊大概六七米遠(yuǎn)的地方,一個黑影子正朝我飄過來,沒錯,是飄,跟沒腿似得,你說這大半夜的,誰他媽大晚上的不回家,跑出來嚇唬人。
我感覺我頭皮要炸了,也沒細(xì)看,手抖的連手機都拿不住,好在我還有一點理智,顫抖著提上褲子,“你,你誰,別過來……”
我琢磨著可能是碰到啥臟東西了,正想跑回女友家,剛一轉(zhuǎn)頭,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覺身上好像背了個人,腳步重的不像話,脖子也冷的發(fā)麻,耳邊有一股涼氣在吹。
那個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我感覺我的腳步越來越重,別說跑,連走都快走不動了。
心里的恐懼促使我下意識的要回頭,然后就聽到一個聲音說:“別回頭,閉上眼睛!”
這種時候,我哪兒管的上這是誰說的,直接就按照他說的做了。
說來也怪,我閉上眼睛后,身體竟然輕松多了,只是耳邊那個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是有,不過我心里的恐懼感竟然少了很多,竟然不怎么害怕了。
沒等我問下一步該怎么辦,就感覺有人遞給我?guī)赘?,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是溫?zé)岬?,這人說:“不要急著睜眼,先點燃這幾根香。”
慢慢的,我感覺耳邊那悉悉索索的聲音也漸漸沒了,不由得更加信任這人。
我連忙按照他的指示閉著已經(jīng)摸索著點燃這幾根香,他繼續(xù)說:“你一邊耳朵夾一根,點燃的香頭那邊放在耳后,剩下的幾根插在腳下,就可以睜開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