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婆婆的戰(zhàn)爭暫時告一段落了,她被我氣得不輕,一言不合之下干脆扭頭回了醫(yī)院。她一走,我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尋思著這一夜都沒怎么好好休息,我便打算回家。
可是剛走出醫(yī)院我就發(fā)現(xiàn)梁謹言竟然站在門口,這一看擺明著就是在等我。
看著他那張陰晴不定的臉,我心里著實不大好受。
“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我沒好氣道,伸手攔了一輛的士就上去了。剛準備讓司機開車,他也擠了上來。一看上他上來,我更急了。
“梁總,你有完沒完!你到底想干嘛?”我伸手推了推他,怎奈車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梁謹言不顧我的拒絕直接朝司機報了我家的地址,司機腳下一踩油門就這么走了。
看著車子就這么跑了,我眼睛都紅了,“你到底想干嘛!”
“不是想回家嗎?”突然間梁謹言朝我一吼,下一秒他直接朝我伸出手來一把摁住了我的后腦勺,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怎么一回事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被他給攬進了懷中。
“想哭就哭吧,眼睛都腫了。”這一刻,梁謹言的語氣難得溫柔下來,可是隨之他話音落下,我的鼻子也跟著酸了起來,不到一秒鐘的功夫我便哭了起來。
情緒隨著眼淚一并迸發(fā)而出,突然間我覺得我這段時間活得太不像個人了!為了還債,為了報復江摯,為了讓自己不再受委屈,我?guī)缀踝兊貌皇亲约毫恕?/p>
越是回憶這幾天的日子,我哭得越兇了,以至于梁謹言不得不出聲安慰我。
他的手一陣陣的撫摸著我的頭發(fā),就像小時候我爸安慰我時一樣。那樣的溫柔,那樣的讓人不得不動容。
“離婚吧,離了婚一切不都好了?”他訥訥道,聲音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力感。
我抬頭看向他,礙于眼睛里的一層霧氣我反倒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了,“離婚?你以為我不想嗎?從江摯欠下那筆錢的時候我跟他的關(guān)系就走到了頭,可是我更沒想到他背我居然跟別的女人搞在了一起!一個嬌嬌也就算了,可是他還有……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覐男「嗝分耨R一起長大,為了能跟他在一起我努力學習考上了他的學校。我跟他交往了六年,好不容易才結(jié)了婚,可是他卻這樣對我!我到底哪里做錯了?”
我就是不明白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即便我不好他為什么不提出來呢,我可以為他改變?。?/p>
“或許并不是你不夠好,而是你一開始就不是他想要的那種人。”梁謹言冷冷道,松開我的時候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絹放在了我的手心里,“哭也哭夠了,你跟我之間的交易可還沒有結(jié)束。”
我結(jié)接過手絹還沒來得及擦掉眼淚,聽到他這番話我忽的一愣。心里頓時明白過來,他就算在溫柔,內(nèi)心仍舊有一塊化不掉堅冰。
的士在小區(qū)門口停下來,梁謹言替我付了車錢。我本以為他會回去,沒想到他跟我一道下了車。
望著他隨我上樓,我不免好奇起來,“您不回公司?”
“不回。”他搖頭,眉頭有些微皺,隨我上樓的腳步?jīng)]有停。
我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礙于他剛才幫過我的份上我不好意思趕他走,于是只能邀請他上樓喝杯茶。
只是還沒到門口他就提到了視頻的事情。
“鐘夏,我知道你是聰明人。嬌嬌的事情已經(jīng)給你一個教訓了,你覺得還不夠嗎?”梁謹言提到嬌嬌語氣里的不滿讓我后背冒出一層冷汗來。
我無言地垂著頭,將鑰匙插進了鎖眼中,打開門之后我將他請了進去。
“梁總,如果我說那份視頻我沒有,你信嗎?”我看向他,心里隱隱有些惴惴不安。
梁謹言掃視了一眼我家,然后直接推開我進了房間,打開電腦后連密碼都輸了進去,看樣子上次他是記住了。只見他雙手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敲打了一陣,最終無所收獲。
看著他這樣我更急了,“梁總,視頻我真的全部都給你了!”
“我不信。”他篤定道,“到底還有誰看過視頻?”
我咂舌,上次他來要視頻的時候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他還想要什么結(jié)果?
“說話!”他再次重申。
“江澈。”我抿緊了嘴巴,道出了江澈的名字,可當即又解釋起來,“可是江澈壓根就不懂這些東西,他的智商只有七歲孩子那么高,連學也沒有上過,他壓根就不懂的!”
梁謹言聽我這么說眉頭更加緊鎖了,隨后他又問,“江澈是怎么一回事?我倒是不相信他會是個傻子。”
他這話我想我也能理解,畢竟只要江澈不開口說話一般人都不會將他當成智障對待的。可事實就是事實,江澈確實不正常。
“他是我公公在十多年前領(lǐng)回家的孤兒,反正到江家的時候他已經(jīng)十五歲了,那時候連話都不會說。我教了他三年他才會叫人,你說這樣一個人能懂這些嗎?”我有些不耐煩,并且完全不能理解梁謹言為什么要糾結(jié)一個傻子的事情。
可是這番話仍舊不能讓梁謹言打消對江澈的懷疑,他不顧我的反對,直接走進了客房里。將江澈帶來的行李一股腦兒的搬到了客廳中。呼呼啦啦全部倒了出來,里面除了一些舊的掉色的衣服之外就剩一些玩具了。還都是以前我跟江摯玩剩下的。
梁謹言不甘心地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最后只能放棄。
臨走前他相當認真地對我說,“你回頭再問問江摯那邊還有沒有視頻的存檔,有最好。沒有的話你想辦法給我搞到手。還有,江澈那個傻子我會調(diào)查清楚的!”
梁謹言急獵獵地走了,剩下我一個站在門口望著他。我著實不明白那份視頻對他而言有那么重要嗎?那視頻里頭跟嬌嬌發(fā)生關(guān)系的又不是他,就算影響聲譽也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吧。
可是他把話都撂下了我只能幫他找,況且他已經(jīng)把懷疑的方向投向了江澈,總覺得我要是不做出點什么來,江澈也會跟著我倒霉的。
想到江澈那個傻子,我心里就感到幾許愧疚。估計也就這傻子愿意真心實意的對我好了,比起江摯,比起我婆婆,他更值得我好好對待。
在家休息了一陣后,我給江摯打了電話,想旁敲側(cè)擊再問問視頻的事情??墒菦]想到接電話的不是他,也不是我婆婆,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的聲音說不上動聽莞爾,可柔和中透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我握緊了電話,心跳忍不住加速了。
“喂,請問江摯呢?”我小心翼翼道,生怕自己的語氣露出端倪來。
對方沉默了幾秒,忙說,“請問,您是江摯的什么人?”
我是江摯的什么人?就算我不用自己的號碼給他打電話,可他的手機里至少還備注了家里的座機號吧。
“我是他妻子。”我沉了一口氣,略長的指甲已經(jīng)嵌進了肉中,“請問您是江摯的什么人,他為什么不接電話?”
對方笑了笑,聲音了透著輕松,“哦,原來你就是鐘夏??!我是江摯的上司。”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破綻百出。江摯都已經(jīng)被公司給辭退了,何來的上司?還是女上司!
“是嗎?那我回頭給他電話吧,麻煩你了!”我不打算跟她耗下去,直接掛了電話??尚奶炊絹碓娇?。我沒想到會這么快就跟她交手。
強烈的直覺告訴我,那個女人就是江摯的新歡!
可是現(xiàn)在我是該主動出擊,還是靜觀其變?我開始拿捏不住主意了,這個女人如江摯自己所說的那樣,不像嬌嬌可以任憑打罵。
但縱然這樣,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吧。我總要做些什么的!
想到這里,我趕緊進房間換了一身衣服,然后化了一個清新的妝容,拎著包直奔醫(yī)院。
一路上我都想著等到了醫(yī)院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我該怎么出擊,可是等我趕到那邊的時候病房里卻空無一人,從護士那邊一打聽才知道江摯居然出院了!
這完全是我沒有料想到的事情,江摯的傷勢雖然恢復的不錯,但是距離出院還有兩天的功夫。那個女人是防止我來鬧事才提前將江摯接走的嗎?
想到這里,我心里驀地騰起了一股火氣來。
同時,護士還告訴我,被接走的還有江澈。
這一下我更是站不住了,于是忙跟護士借了個手機給江摯打了過去,不過電話卻一直沒有打通。
一口氣血直接卡在了喉嚨里,卡的我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難受的我直接向罵人!
這個江摯可真是夠本事??!
接二連三的給我招惹女人,還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嬌嬌尚且讓我吃盡了苦頭,難道他準備借這一個要了我的命不成?
將手機還給護士后,我直接沖出了醫(yī)院。此刻的我早已被怒氣給沖昏了頭腦,我本以為來了醫(yī)院就能看到那個跟江摯狼狽為奸的女人是什么樣子,沒想到他們卻率先一步逃了!
然而在我走出醫(yī)院的那一剎時,我才發(fā)現(xiàn)還有我更沒想到的在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