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強(qiáng)大的道家符紙,讓我感覺自己像是威武的戰(zhàn)士,不過柔弱的女孩外表,還是被認(rèn)為能夠輕易打敗的對象,于是剛走進(jìn)山洞的瞬間,我就遭到了瘋狂的攻擊。
那個守衛(wèi)在洞口的家伙,居然是只渾身散發(fā)出惡臭的恐怖僵尸,這家伙徑直向我撲來,靈活性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
我自信的揮出強(qiáng)壯的右臂,但是那家伙毫不躲閃,直接用胸膛硬碰硬跟我的拳頭撞在一起。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整個陰暗的空間,我被震的鼻孔竄血,整條右臂像是斷掉一樣劇痛。
強(qiáng)大的力量把我反震的向后飛起,幸虧蒙哥手疾眼快,化作鬼氣把我及時兜住,否則我可能就直接飛出山洞了。
那頭僵尸顯然沒想到我一個女孩會這么厲害,也大聲慘叫著遠(yuǎn)遠(yuǎn)飛出,然后重重摔落到地上。
黑霧泛起遮擋住所有人的視線,眼前伸手不見五指。
那頭僵尸急促的呼吸,還有低沉的咆哮聲,不時地在黑霧中變換著方向,讓人無法捉摸危險到底會來自哪里。
“那家伙躲在哪兒,我看不到他?。?rdquo;,我焦急的左右張望。
蒙哥和郭壯沒有回應(yīng),他們也被黑霧籠罩,我們?nèi)齻€被分開了。
突然在我身后,有人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卻汗毛倒豎著猛然回身,用盡全力轟出一拳,右臂雖然還在痛,但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
可是呼嘯的拳頭撲空了,我身后根本沒有人。
這種無處發(fā)力的感覺,比任何恐怖的東西都讓人心悸。
看不見、打不著的敵人,總會在最后撲出來,就在我精疲力盡、防御疏忽的瞬間。
然而就在我感覺無助的時候,貼在右手的請神符,突然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灌注在里面的道力很快消耗沒了,我馬上就會變成任人宰割的玩具。
低沉的僵尸咆哮聲,要命的再次出現(xiàn)耳邊。
輕微的腳步聲,從身旁一側(cè)響起。
他終于要來了嗎?我小心的挪動腳步。
一滴冷汗,從鼻尖滑落。
我一直握緊的拳頭,毫不留情的重重?fù)舫?,帶著同歸于盡的覺悟。
想要偷襲我嗎?沒那么容易好吧!
我要逼你暴露位置,哪怕只有幾秒也好。
“不要那么緊張,是我們兩個!”,蒙哥壓低的嗓音,還有郭壯點(diǎn)燃在手指頭上豆子大小的金光,驚喜的出現(xiàn)在我眼前。
“那頭討厭的僵尸呢,你們有沒有受傷?”,我依舊神經(jīng)緊繃,全身僵硬的像是木偶。
蒙哥輕輕擁抱著我,“放松,放松,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我們干掉了。”
啊——五臟六腑一起歡呼著,我長長吐出壓抑在胸口的悶氣。
“你們怎么一直不說話,我剛才都快嚇?biāo)懒恕?rdquo;,我喜極而泣,全身脫力。
“有你吸引他的注意,我們才好偷襲那家伙,現(xiàn)在看來效果不錯。”
郭壯手指尖跳躍的金光,一點(diǎn)點(diǎn)驅(qū)散聚集在我們身邊的黑霧,我終于看到那頭兇狠的僵尸,此時正靜靜的躺在地上。
無比安詳?shù)拿嫒?,看上去跟剛死的人一樣,他顯然被郭壯凈化過了,困在身體里的殘魂得到了解脫。
“他不會有同伙吧,我們趕快離開這里。”,我現(xiàn)在驚魂未定,緊張的猶如驚弓之鳥。
“我被送進(jìn)這里的時候,就是這家伙一個人在洞口,沒有看到其他僵尸出現(xiàn)。”,郭壯的話讓我稍稍安心。
“那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他可是頭僵尸啊!”,我心里仍舊怕怕的,壓低的嗓音有些尖細(xì)。
再堅強(qiáng)的女漢子,內(nèi)心仍是柔軟的,我無法擺脫自己是女孩的現(xiàn)實(shí)。
“當(dāng)時我可是你的模樣,這家伙有些輕敵了,結(jié)果被我用一張隱身符,就輕松躲過他逃走啦!”,郭壯的語氣氣死我了。
“所以他才會第一個攻擊我!我剛才都快掛了,你這個笨蛋!”,我大聲的喊著。
別跟生氣的女孩講道理,這也是常識!嘻嘻!
“夢婷你想要干嘛?別招來更厲害的家伙!”
蒙哥嚇的鬼氣亂抖,慌亂的用手捂住我的嘴巴,把我和郭壯包裹在一起。
“我要揍這個家伙一頓。出出我心中的惡氣。”,我依舊大聲叫著,卻全然沒注意自己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剛才緊張過頭的精神和肉體,終于被嬉皮笑臉的郭壯給刺激的現(xiàn)出了原形。
“寶貝別生氣了,以后我會保護(hù)你的。”,蒙哥無奈只好施展出溫柔攻勢。
郭壯別扭的轉(zhuǎn)過頭,生怕看到兒童不宜的場面。
唉——郭壯甚至用手捂住了耳朵。
我躁動的心情放松下來,身體在蒙哥的安撫下,忠實(shí)的變得柔軟如水。
明明知道耳垂是人家的敏感點(diǎn),還狡猾的老是吻那里,讓人家怎么好生氣嘛。
“這次就放過你了,我們繼續(xù)走吧。”,害羞的紅著臉,我牽著蒙哥鬼氣凝結(jié)成的大手,重新恢復(fù)成溫柔的乖寶寶。
驚心動魄的第一次戰(zhàn)斗,還有短暫的溫存之后,我們?nèi)嗽诤诎档目臻g里,卻悲劇的迷失了方向。
到底向哪個方向走?這是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無比濃密的黑霧之中,四周全都是寧靜瘆人的曠野,不管向哪個方向前進(jìn),都看不見任何的道路或者建筑。
幾次茫然的搜索之后,甚至我們進(jìn)來的那個洞口,也已經(jīng)從記憶的位置消失。
尷尬的停下腳步,蒙哥試著感知魂魄本體的方位,但是最后卻一無所獲。
這里像是被屏蔽的死亡空間,任何精神波動都無法傳輸。
在無所不在,不知什么物質(zhì)組成的黑色迷霧里,蒙哥的雄渾鬼氣也失去了作用,變成了跟我們一樣的普通人。
郭壯點(diǎn)燃在指尖的佛光,猶如孤零零的燭火,無法支撐過長的時間,最后徹底被黑暗吞沒。
盡管心中焦急,可探索仍在繼續(xù),我們漫無目的的行走,不敢分開超過幾步遠(yuǎn)的距離。
可是摸索的過程,也是無比的兇險,好幾次蒙哥都險險拉住我們,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的黑暗,制止我們繼續(xù)向前。
“那里有什么,為什么不走了?”,郭壯小聲的問。
“我也不知道,趕緊掉頭回去,里面有很強(qiáng)的的怨氣,好像連我都無法抗拒。”,蒙哥警惕的帶著我們倒退。
就這樣不停重復(fù)的往返,每一個方向都無法繼續(xù)深入。時間無聲的流逝著。
咔嚓一聲輕響,腳下傳來異樣的感覺。
我用腳踢開松軟的泥土,一顆慘白的骷髏頭,瞪著空洞洞的眼睛,嚇得我差點(diǎn)叫出聲。
“有新人來了嗎,守衛(wèi)去哪兒了?”,骷髏頭的嘴巴一張一合。
你妹的這骷髏居然會說話,我的心臟受到強(qiáng)烈沖擊。
不是說人沒有了魂魄,就會變成無比兇狠的僵尸嗎?
這個骷髏怎么會躲在土里?莫非這片土地下面,全是那只僵尸吞食的生命?
一直牽著我手的蒙哥,此時偽裝成森森的鬼氣,就連身旁的郭壯,現(xiàn)在看上去也是面容慘白的死人。
“你說的守衛(wèi)是誰,我們根本沒見過他。”,我表情呆滯的裝傻,生怕被看出破綻,如果不是有蒙哥在,我估計早就嚇傻了。
“那個守衛(wèi)不在嗎?那這個便宜歸我了!哈哈!”,骷髏頭得意的從土里鉆出來,抓著被我踩斷的臂骨,完完整整的站在我們面前。
“我們怎么去迷宮呢,還請前輩指示。”,郭壯也學(xué)著我,裝出傻乎乎的樣子。
“你們都是程家的子弟?”,骷髏頭湊過來,在我身上聞著。
慘白的骨頭,就在我眼前晃動。
“沒錯的前輩,我們都是程家人。”,我繼續(xù)瞎編。
“那就跟我來吧,千萬別走錯了,否則你們會被吞掉的。”
骷髏架子晃著一副枯骨,帶頭走在我們前面。
我們這時才看清,地面隱約有條小路,踩上去比其他土地稍微堅硬一點(diǎn)。
腳步毫不遲疑的跟上去,兩側(cè)無邊無際的黑霧之下,我耳朵里似乎越來越清晰的聽見,無數(shù)躁動的聲音從地面?zhèn)鱽怼?/p>
“這些家伙都跟我一樣,不過他們沒有我幸運(yùn)。”,骷髏架子得意洋洋。
黑霧之中伸出一只只白色的手臂,拼命的想要抓住我們,但卻只差那么一丁點(diǎn)的距離。
聞到了生人的味道,越來越多的骷髏從地下鉆出,擠在一起咔咔的作響。
幸虧我們沒敢走太遠(yuǎn),如果貿(mào)然闖進(jìn)這片區(qū)域,恐怕兇多吉少了。
“他們都是被程家騙了的倒霉鬼,傻傻的以為能夠去天上享福,結(jié)果被吞走魂魄、吸干了血肉,變成了那只僵尸的奴隸。”
“我雖然也是奴隸,可那頭僵尸對我還不錯,經(jīng)常賞賜些殘魂和鮮血給我,你們是不是感覺我比較帥。”,骷髏架子生前肯定是個話嘮,更是個超級馬屁精。
“那是自然,看你就與眾不同,絕對是個美男子。”,我言不由衷的拍著馬屁。
郭壯繃緊的臉抽搐著,十分痛苦的憋著笑。
就這樣說著走著,濃密的黑霧被我們拋在身后,眼前的景色開闊起來。
一條望不到邊際的寬廣水面,離奇的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十多米遠(yuǎn),洶涌的波濤拍打著河岸,激起的水花雨點(diǎn)般砸落地面。
“我就送到這兒了,前面的路你們自己走。”,骷髏架子指著大河邊渡口的方向,停下腳步向我們伸出手,“看你們死了沒多久,味道一定很可口。不過上頭有命令,程家的子弟不能碰,那就隨便賞賜我?guī)卓邗r血吧。”
他想讓我們現(xiàn)場割肉放血,這下子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