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扔下手中的錄像設(shè)備,沒有管依舊在播放的視頻畫面,手中的槍口瞬間抬起,扭身對準了身后。
而這些動作都是我在幾秒鐘之內(nèi)完成的,這已經(jīng)超越了我以往所有的記錄。
“喲,不要這么激動嘛,畢竟你也不想你的小女朋友出什么事情吧?”我面前的黑暗中,笑匠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我的掌心出滿了汗水,但一動也不敢動,唯恐笑匠會突然沖出來。但他的話,卻讓我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動搖,我不知道笑匠會把秦瑤藏在哪里,會不會設(shè)計一些機關(guān),讓她無法逃脫。
殺死笑匠很簡單,只需要我扣動扳機,子彈就會扯碎笑匠的內(nèi)臟,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還會品嘗一下他的腦漿。
但殺死笑匠的后果我無法承受,萬一我們真的找不到秦瑤身在何方,我想她或許會活活餓死在某個地方,或許多年之后才會有人意外的發(fā)現(xiàn)秦瑤的尸骨,甚至可能永遠也無法找到。
“我已經(jīng)來了,你放了秦瑤!我的命可以給你!”我緊咬牙關(guān)對著隱藏在黑暗中的笑匠說道。
黑暗中的笑匠笑了,笑的很暢快,仿佛在嘲諷我的話語,良久之后,笑匠笑聲消失了,他嘆息一聲說道:“林睿啊林睿……我是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說你笨呢?我要你的命干什么?要是我想殺死你的話,你早就已經(jīng)死了。”
笑匠的話語平淡,但說的都是再真實不過的事情,沒錯,他完全沒有必要為了殺我而搞的這么復(fù)雜,因為得不償失。
我到現(xiàn)在這一刻都沒有真正的猜透笑匠讓我來這里的目的,但我知道我不能把秦瑤的性命作為賭注,我賭不起,也輸不起。
“把槍扔下吧,你拿著那個玩意,比燒火棍強不了多少,你難道要不顧那個女人的性命而殺了我嗎?這種辦法當然可以有,但你怎么找到她在哪里呢?”笑匠繼續(xù)嘲諷著我。
我握著槍的手掌在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我從來沒有感覺這么無力過,笑匠玩弄人心的技巧簡直就是惡魔,不,惡魔都沒有他如此邪惡。
當啷一聲,手槍掉落在地上,我頹廢的放下了手臂,我終究還是不能狠下心來,用秦瑤的命來換笑匠的命。
隨著一陣腳步聲,笑匠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線當中,他身穿一身銀灰色的西裝,而且,手中還拿著一根紳士杖,整個人如同從書籍中走出來的紳士的化身一般。
笑匠的臉上帶著一絲淺笑,整個人的氣質(zhì)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而不是人類。
我想是殺人才帶給他這種非人的氣質(zhì)吧,或許在他的心中他已經(jīng)不是人類了。笑匠走到了距離我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我紅著眼睛問道:“我已經(jīng)在這里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妨一次性的告訴我,不管什么招數(shù)我都接了!”
笑匠臉上的笑意愈發(fā)的濃厚了,他輕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個好的游戲,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因為謎底的不確定性,如果我告訴你我的答案的話,我想就不好玩了,不過你放心,秦瑤我不會殺她,而且,最多七八個小時,她就會從被藏起來的地方逃走,她可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常年跟尸體打交道的她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笑匠的話讓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我寧愿相信他不屑于欺騙我,也不愿意去思考那個最殘忍的想法。
“所以,我們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來完成我們的游戲,雖然或許時間上緊迫了一些,但就是如此好玩嘛……”笑匠一邊說著一邊向我緩緩走來。
我冷冷的盯著笑匠的動作,心中卻在計算著我能否再他接近我之前,順利的撿起我腳下的手槍,然后送笑匠上西天。
笑匠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他聳聳肩,搖了搖手中的紳士杖,說道:“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有這個念頭,你如何確定我剛才告訴你的一切都是真話呢?對不對?呵呵……”
該死的!笑匠完全就已經(jīng)摸透了我的心思,他用秦瑤來威脅我,而我卻沒有可以對付他的任何籌碼。
“這樣才乖嘛……接下來聽我指揮,剛才防止錄像設(shè)備的地方下面還有一個箱子,請你輕輕的把它拿出來,小心一些,里面有一些易碎品。”笑匠指揮著我說道。
我冷漠的看了一眼笑匠的笑臉,恨不得一拳頭打在上面,但我還是聽從了他的指揮,從一處隱蔽的位置拿出了一個箱子。
“好的,現(xiàn)在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打開它,放心,里面沒有什么傳說中的機關(guān),僅僅是我的一些小愛好而已。”笑匠瞇著眼睛說道。
我聞言按照笑匠的指示打開了箱子,里面裝著一些衣服還有一些瓶瓶罐罐,我的鼻間掠過一縷香味,那是化妝品才有的氣味。
笑匠在箱子里裝著化妝品干什么?我眉頭一皺,然后,當我看到箱子里的衣服樣式跟我身上穿著的衣服幾乎一樣的時候,一道驚雷在我耳中炸響。
我赫然的望著不遠處笑意盎然的笑匠,我也知道了為什么當初那么多的警察都找不到笑匠的,原因很簡單,甚至有些虛幻,那就是笑匠會喬裝改扮,甚至是易容!
笑匠笑著看著我,說道:“腦子終于轉(zhuǎn)過來了?沒錯這只是我業(yè)余的一些愛好,就如同解剖一個人一樣,是我的最喜愛的愛好之一。”
我聞言剛想站起身來,卻感覺一絲頭昏腦漲的感覺,我腿腳一軟,就這么栽倒了地上,渾身上下仿佛有氣無力,但思維反而還很清醒。
剛才我問道的那些香味應(yīng)該摻雜了乙醇或是強效麻醉劑,我知道了笑匠的打算,他要玩一個驚險刺激的游戲,叫做身份交換。
沒錯,他會通過喬裝改扮變化成我的模樣,而我則會替換成他的樣子,然后,就是他的獨角戲了,笑匠會扮成我接近唐虎還有白雅等人,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是笑匠游戲當中參與的一份子。
笑匠腳步敏捷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低頭看著我,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憐憫:“我想大概你已經(jīng)猜到了我的游戲吧?是不是很驚險刺激呢?想象一下,我以你的身份接觸你的朋友,你的兄弟,甚至是你的女人……”
“而你,則會代替我去死,放心,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好一些的墓地,畢竟,我們算是這個世界給我的一個巨大的驚喜……我叫林睿,我叫林睿……我叫林睿。”
笑匠揉捏了幾下自己的嗓子,隨著他的說話語氣的更改,原本與我相差很多的嗓音竟然逐漸在向我靠攏,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竟然已經(jīng)有了九分相似!
我睜大眼睛在地上發(fā)出嗬嗬的動靜,卻無法動彈,笑匠看著我不甘心的模樣,繼續(xù)說道:“你可能不相信,我已經(jīng)觀察你很久了,你的每一個動作還有說話的語氣我都記憶尤新,甚至我還會模仿你的氣質(zhì),當然,這很難,但如果我是經(jīng)過一番劇烈的搏斗才抓住了笑匠呢?我想我會去住院,然后我有很多借口來完成我向你的轉(zhuǎn)變。”
笑匠說完之后,開始從箱子里拿出衣服,替換了起來,然后,他開始給自己精心的畫起了妝,他的年紀比我大一些,但不知道多少歲,但他還是仔細的看著我的面孔來畫著妝。
我眼睜睜的看著笑匠逐漸變成了我的模樣,甚至發(fā)型他都提前做好了準備,精心剪成了與我相似的模樣,現(xiàn)在只是在模擬成我多日未曾梳洗而油膩的樣子。
我的心底開始泛起幾絲恐懼,最開始時赴死的勇氣已經(jīng)消失了,我不敢相信,如果笑匠真的完成了他的計劃,那么,我的下場不僅僅是死而已,我的人生就會消失掉,我所愛的一切,所珍視的一切都會成為笑匠的玩具,甚至連玩具都不如。
笑匠很快完后了自己的打扮,我的眼前出現(xiàn)的是如同照鏡子一樣的另一個我,這種只有在夢境中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竟然真的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實當中,而我就是那么主角。
笑匠先是模仿著我的腳步和行走習(xí)慣來回走了幾趟,直到自己滿意了才扭頭望著我說道:“你好,我叫林睿,是一名警察,現(xiàn)在該你了,笑匠先生!”
說完,他就走到我的身旁,開始給一動不能動的我換起了衣服,我在笑匠手中仿佛一只被他隨意擺弄的洋娃娃,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我想笑匠已經(jīng)死了幾千次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逐漸在向笑匠的模樣靠攏,最后,笑匠把一粒膠囊塞進了我的嘴里,他甚至還對我解釋道:“這是一種啞藥,會對聲音造成一定的損害,放心,你死的時候這種藥劑的藥效應(yīng)該就會消失了,不會讓你做一個啞巴鬼的。”
說完,他舉起一面鏡子,到我的面前,我看到鏡子中的那個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眉宇之間有些蒼老雖然與我本來的面目相似,但絕對看不出是我的面孔,心若死灰。
笑匠已經(jīng)占據(jù)了優(yōu)勢,他的計劃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