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移位,意味著一個地方的風水局被破壞,如果一個處理不慎的話,很可能以前造福一方的風水就變成了為害一方。
白老爹他們不知道風水移位所蘊含的意思,只是茫然的看著徐半仙。
徐半仙低頭看著白潔,從挎包里取出來一只毛筆,沾滿朱砂,在白潔的下巴到脖子上點了三點。
點完之后,我明顯的感覺到白潔的呼吸不再是那么急促了。
做完這些,徐半仙將蠟燭上的火焰用手指掐斷,放進了蓮花燈中。
燈芯一到蓮花燈中,轟的一聲,燃燒的更加的旺盛了。
徐半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白老爹道:“今晚上十二點之前,只要這蓮花燈不熄滅,你家孩子就沒事了。”
白老爹連忙點頭道謝。
徐半仙伸手擺了擺,叫上了我,道:“燕子,走。”
我有些詫異,下意識的問:“走?去哪?”
徐半仙沒說話,而是瞪了我一眼。
我不敢言語,急忙跟著。
回到家中的時候,父母都不在家,我撓著腦袋,止不住的疑惑。
隔壁董飛趴在槍頭,沖我道:“燕子,你知道么,大人們都說地里那條河出現(xiàn)問題了。”
我心一凜,難不成,父母他們?nèi)チ说乩铩?/p>
想到此,我連忙問董飛道:“董飛,我爸媽去哪了。”
董飛一副憨憨相,道:“好像下地了,村長有說,村里的人都去。”
董飛話沒說完,徐半仙身子一轉(zhuǎn),道:“走。”
我連忙叫著,徐半仙卻不管這么多,只是往前。
剛從地里回來,還沒歇息一會兒,這又到了地里。
白老爹也出來了,正和父親站在一起,倆人指著沸騰的河水絮絮叨叨。
村長站在河邊,愁眉苦臉的,看著面前的小河,不住的嘆氣。
我問徐半仙怎么辦。
徐半仙問我道:“河伯大人的泥人你還帶在身邊么?”
我點頭。
徐半仙伸手道:“給我。”
我哦一聲,從懷中掏出來泥人,遞給了徐半仙。
徐半仙接過,雙手恭敬的捧著,口中虔誠念叨:“河伯大人,此事因你而起,自然要因你而滅,你原先的水府已經(jīng)無法居住,小道不才,擅自做主,為大人再次找尋一處安身之地,只是還希望河伯大人配合。”
泥人忽然張開了嘴巴,雙眼也睜開了來:“即是如此,老夫便答應(yīng)你的事情罷了。”
徐半仙臉上露出喜悅,將泥人揣兜里,領(lǐng)著我走向村長。
走得近了,徐半仙拱手作揖:“村長。”
村長好奇的看著徐半仙,有些疑惑。
但是當看到了我之后,村長指著我道:“你不是那個王文景家的孩子么?”
我連忙點頭稱是。
這個時候,父親和白老爹兩人過來,見到我和徐半仙,俱都驚訝了一聲:“道長,燕子,你們怎么在這?”
徐半仙挨個見禮,道:“我特意為這條河來的。”
村長不解的看著徐半仙,也不知道徐半仙這是什么意思,正要問的時候,河對岸起了一大片的喧嘩。
村長連忙抬頭看。
只見河對面,何村的后生仔何村村長的帶領(lǐng)下,一個個手拿著鋤頭鐵锨的站在河對面,沖我們頤指氣使。
村長沉下了臉,大聲問道:“何老頭,你什么意思?”
何村的村長掏了掏耳朵,用非常不屑的語氣,指著村長道:“聽說你們要對我們何村搞破壞,我就領(lǐng)人來看看了。”
村長聽了何村的話,氣的大怒,暴跳如雷道:“放屁,放屁,誰說我要搞破壞的。”
何村的村長伸手指著還在沸騰的河,也大罵道:“還說不是,這條河,是我們何村澆地用的河,你看看你們,都往里扔什么東西了,這樣的水,還能澆地么。”
村長惱了:“何老頭,你是不是缺心眼,這條河是你們澆地用的河,就不是我們澆地用的了,我會讓人破壞么?”
“那誰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放屁。”
在兩個村長的帶領(lǐng)下,兩個村子吹胡子瞪眼,隔條河,看著對面的人,似乎一言不合就能打起來。
我正想要說出來實話,徐半仙卻攔住了我,沖我搖頭。
我抬頭疑惑的看著徐半仙,徐半仙冷笑一聲,道:“你別激動,這件事情,就算你說出來別人也不信。”
我點點頭,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徐半仙身后。
兩個村子隔著條河吵了許久,也沒能的出來什么結(jié)論。
當天夜里,各回各家。
第二天的時候,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傳出。
在那條風水河上,死了個人。
這件事情一出,兩個村子再也不敢吵架了。
接下案子的,是老相識了。
這一天,我和徐半仙在家的時候,小趙警察突然找上門來。
父親只是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正要上前的時候,小趙警察卻笑了,看著我道:“我就知道你在這。”
父親大驚,連忙攔在我身前,道:“警官,燕子昨天一天都在家呢,根本沒出去過。”
小趙警察好奇的看著父親。
我連忙對父親道:“爸,沒事,你放心吧。”
小趙警察好像反應(yīng)過來了,連忙道:“大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來找王燕,是有事情說的。”
父親好奇的看著我,不明白小趙警察和我有什么話好說。
我給徐半仙使了個眼色,跟著小趙警察來到了外面。
站在門外,我看著小趙警察,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小趙警察左右看了看,突然壓低了聲音,道:“你知道今天早上死的那個人是誰不?”
我搖搖頭。
小趙警察道:“何村村長。”
“什么。”我大驚。
小趙警察沖我噓了一聲,道:“知道何村村長死去的人還非常少,但是總的來說這卻是個比較麻煩的案件。再怎么說,何村村長也是國家干部。”
我打斷了小趙警察的話,問道:“那你來找我干什么?”
小趙警察聽了,頓時愣住了,隨后訕訕笑道:“我這不是覺得有些蹊蹺么,就看你能不能幫幫忙。”
我哦了一聲,道:“怎么說?”
小趙警察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道:“何村村長的尸體,沒有心臟。”
我扭頭看著小趙警察。
小趙警察怕我不信,從兜里面掏出來一張相片遞給我,道:“喏,不信你看看就是。”
我深吸了口氣,強忍著惡心,照片上,何村村長的尸體躺在河堤上,河中的沸水潑在他的額頭,將整個頭皮都給燒掉了一半。
再往下看,胸腔被剝開,五臟六腑流了滿地,內(nèi)里獨獨不見了心臟。
小趙警察沖我道:“怎么樣。”
我搖搖頭,道:“說不定這是野狗干的呢。”
小趙警察急了,道:“怎么會是野狗呢,你看看,胸腔切口處平滑完整,一看就知道是人為的,怎么可能是野狗干的。”
正在說話間,徐半仙從院子里出來,看到小趙警察,招手道:“警官,你過來一下。”
小趙警察好奇的抬起頭,看著徐半仙,一時間沒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小趙警察大驚失色道:“你不是三年前那個道長么?”
徐半仙微笑著,道:“我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了,不過還要做些什么,才能讓兇手上鉤。”
小趙警察有些不相信,但還是老老實實的上去問是什么事情了。
將小趙警察打發(fā)走,徐半仙松了口氣,從背后取出來一個大大的圓形的木盒子,吩咐我道:“你拿著這個盒子,放進河中,看看在什么地方沉下去。”
我點點頭,接過了盒子。
臨走時,我回頭問徐半仙道:“徐半仙,那個兇手,你真的知道么?”
徐半仙呵呵笑了:“解決了這條河的事情,兇手自然就出來了。”
我不再廢話,而是拿著盒子去到了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