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身在虎穴,注定是要被崔智朗欺負(fù)了。
可偏偏就在這時候,房間外卻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接著妙語便輕輕的喊道:“少爺,你在嗎?在嗎?”
我一怔,當(dāng)即覺得這個女孩太有本事了。她一手拽著端澤越,一手還要粘著崔智朗。這本事,和她的外表也太不相同了。我不得不懷疑崔雪倫她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從孤兒院帶回來的是福還是禍。
不過崔智朗聞聲,便松開了我。只是那神色……我敢說,幾乎和吃了癟一樣。可妙語依舊瞧著門,輕輕道:“少爺,你在嗎?在嗎?”
我眨眨眼,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多管閑事。
崔智朗卻生氣的瞟了我一眼,接著才緩緩道:“進(jìn)來。”而且那聲音還被他拉的老長老長的。
“少爺。”我不知道妙語聽到他這樣說會是怎么一個表情。但是她一推開門,就露出了一張萌噠噠的臉,無辜的道。
如果我沒有撞見那一幕,我也許會覺得崔智朗有些過分??涩F(xiàn)在,我看見她便仿佛看到了那個嬌滴滴的寒玉。而且那賤人以前在我面前恰好正是這個樣子的。
崔智朗見狀,居然沒有怎么為難她。反倒是一邊收起了藥箱,一邊淡淡的嗯了聲。
而她一瞧見我,就不禁微微有些詫異道:“哦,大小姐,原來你在這里??!我剛剛找了你好久,都沒有找到,我還以為……”可話道此處,她便忌諱的戛然而止了。
我心中一怔,當(dāng)即覺得自己之前偷偷的當(dāng)看客的事,準(zhǔn)是讓她和端澤越發(fā)現(xiàn)了。不過找來的,貌似不止她一人才對。
但不等我說什么,崔智朗就道:“雪去畫室的路上,不小心扭到了腳。妙語,你先帶她回房間吧!我,還有點事。”
話畢,他便率先離開了這,好似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樣。
我瞟了一眼他隨后消失的背影,心中不免輕松了很多,只是面對妙語,我終究還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雪,你沒事吧?”她卻一個寸箭,拉著我的手,關(guān)切的問道,好似真的很關(guān)心我一樣。
或是我對端澤越已經(jīng)很失望了吧!我聞聲,懶得和她計較,便微微的點了點頭。
她卻以為我真的扭傷到了,而且不過是假裝堅強(qiáng)。
可我壓根就無所謂。因為端澤越,我覺得我已經(jīng)沒有必要和她解釋什么了。或者說,她和端澤越一樣,對我而言,都已無關(guān)緊要了。我只要讓我這條命在買家手里物有所值,那其他的都不算是個事。
不過等她將我送回房間,她卻沮喪著臉的道:“雪,你說少爺他究竟喜歡什么樣的女孩???甜美?蘿莉?還是成熟……”
我一怔,,不由有些詫異,但我依舊沒有理會她。
因為傻子都能看的出,崔智朗很帥,還是一種與端澤越絕美容顏不同的帥。而且他渾身還散發(fā)著一股童話里的感覺。貌似,有他的地方,便有童話一樣。至于喜歡他,也可以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不想,她竟繼續(xù)喋喋不休道:“雪,我努力了這么多年,好似全白費(fèi)了耶!你說,少爺?shù)降资且驗槭裁床乓恢倍伎床坏轿覍λ暮媚兀?rdquo;
我一聽,面色不由一僵,稍后才緩緩道:“什么?你是說你喜歡我哥哥?”
我承認(rèn),我這話問的很沒水平,而且是多此一舉。可是我有親眼看到,妙語都已和端澤越到了你儂我儂的地步了。現(xiàn)在她說才她深愛的人是崔智朗,不是自找死路了嗎?
認(rèn)識端澤越這么久,我知道他這人很細(xì)心,也很貼心。只要他肯對一個人好,那就是無微不至。但在他的眼里,卻是一粒沙子都揉不進(jìn)去的。
如果他知道他喜歡的女人,心里是念著別的男人的。我很難想象,他究竟會怎樣。不過那結(jié)果鐵定好不了。
可此話一出,妙語便納悶的望著我,弱弱的道:“雪,你又不記得了嗎?”
我一怔,突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我不清楚崔雪倫和妙語的過往,所以才會這么說。但是妙語的反應(yīng),明顯是有話不吐不快的。而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更是讓我懷疑。
在某一秒,我居然有些懷疑自己,懷疑我是不是冤枉了她。
并且她一觸及到我詫異的目光,就輕輕的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雪??傆幸惶?,你什么都會想起來的。”說著,她還扯著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可我更關(guān)心她心里究竟愛著誰。
所以我再一次的道:“你喜歡我哥哥嗎?”
不想,一說到這個問題,妙語便輕輕的紅了臉。而我不用聽到她的答案,就已經(jīng)了然于胸了。
只是,她對端澤越……
“那阿澤呢?”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的開口道。
妙語卻是一怔,驚訝道:“雪,你胡思亂想什么呢?我喜歡的是你哥哥,崔智朗。從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再說,我知道你對阿澤少爺?shù)男囊?,我怎么?hellip;…”
話到此處,她便不高興的白了白眼。但很快,她又繼續(xù)道:“雪,我和阿澤少爺結(jié)拜過了啊!他是哥哥,我是妹妹,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我一愣,聽到這答案,頓時有點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是有印象,還是沒印象。不過這一刻,我終于知道自己誤會了妙語。
她沒有,沒有和端澤越相愛,沒有辜負(fù)崔雪倫,沒有成為第二個寒玉??蛇@個答案還重要嗎?
端澤越始終拿我當(dāng)棋子,從一開始是,現(xiàn)在也是,那以后……我不敢想,不敢懷疑,我只知道我在他面前就像一個木偶。高興了,他便哄哄我。不高興了,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但是我終究還是覺得慶幸。
我知道,我這樣很沒出息,也很不爭氣??蓯蹃砹?,我怎么都控制不住我自己,尤其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心。
我想這大概便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端澤越就是我的劫,傳說中的生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