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這個忙我是真不想幫,聽那口氣,肯定又是什么捉鬼驅(qū)邪的事。自打下山以后,我就沒少遇到過這事。
可是看方燕那眼神,我又心軟了,想了下,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答應(yīng)下來。
方燕開心的一笑,我忙說是啥忙,總得摸清底子再想解決的辦法,這小妮子忽然神色一暗,眉頭緊皺,似乎有些隱晦,隨后看了我和老猛一眼,下定了決心,低聲說:“是我們家里的事,總之有些怪異!”
我一想,再怎么怪異還能咋樣,讓她盡管說。方燕點(diǎn)點(diǎn)頭,講訴了下家里的事。
原來,方燕祖上是經(jīng)商的,專門買賣一些值錢的老古董玩意,至于這老古董是從哪里來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做這行的要沒點(diǎn)真本事恐怕也活不了多久,說來也奇怪,這方燕自打從太祖父那一輩開始,就發(fā)生了奇怪的事,家里的男丁每逢四十歲都會遭遇一場大病,或多或少都會留下些病癥。
后來太祖父曾留下遺言,當(dāng)年他盜了一個墓,不小心惹上了臟東西,一行人就只有他一人逃了出來,出來后不久就大病了一場。臨死前說要找個精通陰陽風(fēng)水道術(shù)的先生,幫家里看看,能否破除這么些年家里的詛咒。
聽完這些,我有些驚訝,這事好像挺玄乎的,追問說:“你老爹今年多大了?”
方燕臉色一黯,回道:“再過幾個月就四十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難怪她要找上我,估計是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老猛在一旁問我有沒有辦法,開玩笑,這事我都還沒經(jīng)歷過,怎么可能清楚。
這種家族的遺傳詛咒,說白了是很難去除,除非是尋找原因。我有些為難,這事太難了,方燕一看我的表情,有些失望,說:“幫不了就算了。”
我剛想松口氣,老猛一聽,拍著我肩膀說:“你放心,包子咋都不行,這事肯定有信心,是不?”
我滿腦子黑線,這家伙還真把啥事都答應(yīng)下來了,方燕又將目光對著我,沉思了幾秒后,我起身說:“等明日一早,去你家看看吧!”
方燕原本愁容頓時一掃而光,開心的一個勁點(diǎn)了些菜,雖然我眼下沒啥對策,但總不能跟美食過不去,當(dāng)下和老猛將桌子上的菜消滅干凈?;氐剿奚嵋院?,我仔細(xì)梳理了下這事,家族遺傳詛咒,她那太祖父當(dāng)年到底是惹了什么東西,弄的一家子不安寧。
老猛這個沒心沒肺的就光顧著睡覺,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我也沒想出個對策,草草穿了件衣服出去。方燕正站在宿舍門口,我倆招呼一聲后,就出去了。
校門口,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那兒,我心想這小妮子家里還真是有錢,就這輛車,估計我和師父得抓多少鬼才能買到。一路上,她跟我說昨晚跟家里通知過了,現(xiàn)在都在等著。
我心想,自己和老猛都是第一次過去,總不能空手,可出門著急忘記帶錢了,又不好意思開口,就這么尷尬的到了一間二層小洋樓前。推門進(jìn)入,里邊是一個大堂,裝修倒是挺古典的,看樣子老古董不少。
一個中年男子正背對著我們,我有點(diǎn)好奇,忍不住看了眼這些老古董,還真是有些年頭,看來這方燕一家子也不是什么本份的主,祖上留下的東西倒是挺多的。
我和老猛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么稱呼,等到那中年男子轉(zhuǎn)過頭來時,面帶微笑,一副和善的表情。
“你就是包三吧?”
“是的,您就是方燕的父親吧?”我回問道。
“別拘謹(jǐn),外面人都叫我方叔,你們倆也這么稱呼吧。”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簡短的介紹后,方叔帶著我們進(jìn)入一間書房內(nèi),里邊擺滿了書籍,透出一股子書香的氣味。我想不通,這小妮子家境這么好,為什么要選擇在那破地方讀書學(xué)習(xí),后來一打聽才知道她是不想離開家,為的就是照顧一下老爹。
說實(shí)話,我和老猛挺拘謹(jǐn)?shù)模局膊皇?,坐著也不是,見方叔走到書桌后面拿出一本厚厚的古書,拍打了下上面的灰塵,對我說:“包三,我們家族的血咒你怎么看?”
我愣了一下,腦子有點(diǎn)懵,反應(yīng)過來后說:“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下,您祖上那位是不是從墓里帶了些東西出來?”
方叔面色明顯變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沉思后說:“不瞞你說吧,當(dāng)年祖上的確是從那墓里帶出了一樣?xùn)|西,是一塊巫玉,只是后來變賣后也不知下落了。”
我一聽,還真有東西從墓里帶出來,恐怕那巫玉也帶有邪性。這事有點(diǎn)為難了,這玩意不在了,我也沒辦法去找?guī)煾笌兔Α@厦驮谂赃厗栁矣袥]有辦法破除,我搖搖頭,那玩意要是還在的話,我興許能想出個對策,但流失了就難辦。
方叔似乎也沒把希望放在我身上,那眼神就是在打量后輩。弄得我不好意思道:“方叔,再過幾個月就是您四十歲了,到那時您能挺過去嗎?”
這話可能有些無禮,但我也是實(shí)話實(shí)說,方叔也沒惱怒:“是啊,挺的過去頂多落下個傷殘之身,挺不過去大不了就進(jìn)棺材了。”
旁邊方燕聽后眼眶泛紅,我也沒法子了,也不知道該說些啥,家族詛咒的命理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心想著回去問問師父。
方叔看我們倆的樣子也明白了個大概,最后說:“如果你有辦法的話,我全力資助,要多少錢都沒關(guān)系。”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老猛出了小洋樓后,一路上都在思考著?;氐剿奚幔乙矝]心思去學(xué)習(xí),直接回到村子里,來到后山道觀,將這事告訴師父他老人家。
師父見過世面,對于這方燕家族的血咒有一點(diǎn)了解,說白了,就是惹上了不該惹的東西。所謂福緣命理天注定,三代血脈同相連,百鬼怨恨禍延綿,凡人相命豈能逃。禍延三代,剛好這一代是方叔,也就是說血咒會消失。
我恍然大悟,按道理來說是不應(yīng)該同情的,畢竟挖人家墳?zāi)故侨钡碌氖拢扇滩蛔?nèi)心的好奇,詢問師父破解的方法,他老人家甩了甩手,盯著我臉說:“你小子面相略帶桃花色,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咋,師父您別開玩笑,我倆才認(rèn)識幾天。”我忙解釋道。
師父笑了笑,回到道觀里拿了個布袋子說:“里邊是我這么多年下來用的家伙,要想破解的話,就要找到那墓穴所在,進(jìn)入里邊查找原因。”
我心里咯噔一下,要進(jìn)入那墓穴當(dāng)中,那不是找死嗎,張口就要解釋,師父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說:“進(jìn)去時,口念三清道咒,不要亂拿東西便是。”
說完,把我丟在一邊,我愣愣的拿著布袋子,心里有種罵娘的沖動,壓根就沒說要去幫忙啊。無奈只好下山,剛一回家,就見到老猛站在我家門口,隔著幾十米就喊道:“包子,你回來啦?”
我驚訝的看著這小子,追問道:“你不讀書啊,來這干啥?”
老猛嘿嘿一笑,說自個壓根就不是讀書的料,能逃就逃回來了。我一想,其實(shí)我倆也差不多,一個成天混村子里,一個混道觀里,咋能學(xué)得起來。
晚飯的時候,老爹和我娘把老猛留了下來一起吃晚飯,等二老吃完出去,我把師父說的話告訴了這小子。老猛一聽,雙眼瞪的老大,說這種事一定要叫他。
其實(shí)我壓根就沒打算去,所以也沒理會這小子,可誰成想他一轉(zhuǎn)頭就把這事告訴了方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