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站在我身前的邊曉東,疑惑的皺了皺眉。
我以為他也看到了那四個大字,但卻沒想到他手指的方向居然是木門的兩側。
這木門高能有一丈,寬至少八尺,門有兩扇,看那材質就是木頭,光禿禿的上面沒有任何裝飾。
在門的兩旁,是兩個跪立地面身高能有六尺的銅像。
銅像的造型同樣是黃皮子,和我們之前看到的那托著黑棺的石像有幾分相似之處,面目猙獰并高舉著爪子,但卻一只面部朝天,一只面部朝地。
兩只黃皮子嘴里似乎都叼著什么東西,等離的近了,我發(fā)現(xiàn)它們嘴里叼著的分明就是人!
此時的邊曉東,注意力就在這兩個人之上。站在那兒愣了許久,忽然對我招了招手。
我走了過去,他指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被黃皮子叼在嘴里的人:“你覺不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有些熟悉?”
我仔細看了一眼,也沒感覺他具體像誰。
“你想多了吧?”我說。
邊曉東搖搖頭,目光卻有些深邃:“我跟你提個人。”
“誰?”
“傻子。”
“傻子?傻子怎……”話說了一半,我卻感覺腦中一陣轟鳴。
是啊,這被黃皮子叼在嘴里的人,不正是傻子么!
十五年前,是他帶著張家人進山,這一切難道有什么聯(lián)系?
不對,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面前這兩尊銅像,氧化程度已經(jīng)十分嚴重,甚至其中一只黃皮子的爪子已經(jīng)被腐蝕的搖搖欲墜。很明顯有了些年頭,根本不是短短的十幾年時間就能造成的。
但是,如果這兩尊銅像的建造時間真的大于十五年,其中一只黃皮子口中的傻子造型又是怎么回事?
真的只是相似?
深深的疑惑,使我的目光轉向了另一尊銅像。
邊曉東就站在它的身旁,仔細檢查了一遍,有些驚訝的看著我:“奇怪,這個人居然沒有臉。”
沒有臉?我連忙走了過去,果然見到那只低著頭的黃皮子,嘴里的人臉只是一個平面,上面根本就沒有五官。
“你那陣說,當初張家人進山的一共有幾個?”邊曉東突然問我。
“八個,怎么了。”我疑惑的看著他。
邊曉東面色古怪:“我們打開的九口黑棺,一共有幾具骸骨?”
我想了想,臉色也是一變:“七具!”
九口黑棺,七具骸骨,少了兩個。
而眼前的兩尊黃皮子銅像,其中一只口中人的相貌,分明就是從后山逃回村里的傻子,也就是曾經(jīng)的陰陽先生。
一定有什么聯(lián)系。
當初傻子帶著張家人進山,絕對遭遇了什么!
我似乎已經(jīng)逐漸接近了那名陰陽先生會瘋的真相。
可是,少一個人啊。
張家共有八人進入這座大山,加上傻子一共是九個人,一共九口黑棺,但只有七具骸骨。
傻子的形象出現(xiàn)在了這里,但另一邊的黃皮子銅像口中那人卻沒有相貌。
難道不應該是一名張姓村民么,這又是怎么回事?
事情似乎越來越發(fā)詭異,我總感覺,我與邊曉東所遭遇的一切,可能早就是命中注定好的。
十五年前,十五年后,幾乎完全相同卻似乎又沒有什么關系的兩件事互相交織,莫名其妙的產(chǎn)生了千絲萬縷的關系。
發(fā)生的太過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邊曉東問我。
我看了眼那兩扇門,上面四個血紅的大字格外刺眼,我不知道門內究竟有什么,會發(fā)出這樣的警告,門內是絕對不敢進去的。
又瞅了眼我們來時那個顯得漆黑的坑洞,此時數(shù)不盡的黃皮子正等在外面。我們出去也是個死,我與邊曉東幾乎沒有選擇。
可是,真的要在這里等待大人來救我們么?
或者說,大人真的能找到我們么?
我抬頭瞅了眼頭頂,頭頂巨石嶙峋,連接到地面是一個裂縫,形成了一線天,此時正有微弱的光透過地面,落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
天就要黑了。
“要不,咱們進去看看?”見我沒有說話,邊曉東指著那兩扇門對我說道。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曉東,你膽子什么時候這么大了?”
邊曉東顯得有些無奈:“不然怎么辦,進退都有可能把命搭上,沒準這門里有通往地面的出口也說不定。”
我說不行,還是等待大人們來救我們吧。
邊曉東想了想,也就沒再說什么,學著我的樣子坐在了我身旁。
其實我們倆對有人來救援,都沒抱有太大的幻想。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光線也越發(fā)暗淡,絕望的氣息開始在我們倆之間蔓延。
那中感覺壓抑極了,等死的感覺絕不好受。
終于,等到四周完全黑了下去,我們甚至幾乎看不到彼此,邊曉東終于坐不住了。
黑暗當中,我聽到他似乎是站了起來,然后向前走了幾步,發(fā)出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叫了兩聲,他也沒有答應。
我心中開始發(fā)慌,也站起了身,而就在這時,四道綠光在這幾乎封閉的空間內,忽然亮起。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沒想到這綠光居然意外的強烈,瞬間將我們四周的環(huán)境照亮。
短暫的適應了一下,我就見此時的邊曉東正站在一尊黃皮子銅像旁,而其中兩道綠光,就是那銅像發(fā)出的!
我感覺汗毛都立了起來,那兩尊黃皮子的銅像面部原本是一只朝天,一直朝地,可此時它們兩個卻居然面對著我。
我驚恐的看著邊曉東:“你干什么?”
邊曉東臉色很難看:“反正都是等死,倒不如我自己找出路,沒想到這兩具同樣的頭居然是可以活動的。”
“你瘋了么!”我瞪著他,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fā)強烈。
邊曉東古怪的笑了一下:“呵,反正我不想自己等死。”
他剛說完話,我就聽到了一陣仿佛是齒輪轉動時發(fā)出的咔咔聲響,那兩扇木門,緩慢的開了,露出了一個漆黑的甬道。
邊曉東想也沒想的就要向里走,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不行,里面危險!”
沒想到邊曉東對我的舉動卻有些不滿,一把甩開了我的手:“吳仕,我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有人來救我們,你忘記十五年前的張家人了么?那些村民根本就不敢進山!我們在這兒就是等死,反正都是死,倒不如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不行,你給我老實的待在這兒。”我憤怒的說。
邊曉東冷笑了一下,并沒有理會我的話,抬腿便向門里走。
我從他身后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你給我老實的待著,你不能進去!”
邊曉東奮力的掙扎著,試圖擺脫開我的手。
“咯咯。”一聲竊笑,傳進了我的耳朵。
“你笑什么?”我瞪著他。
邊曉東忽然停止了掙扎,一臉慌張的看著我:“不是,你笑的么?”
“我沒笑。”說完話,我們倆都愣住了。目光,同時轉向了來時的坑洞。
“那是……”我感覺頭皮發(fā)麻,就見不知道什么時候,一群瞪著碧綠色眼睛的黃皮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坑洞口,安靜的看著我與邊曉東。
而在黃皮子的最前,正擺放著一具黃皮子干枯的尸體,正是九口黑棺中最后一口的那只。
此時正望著我們,無聲的,卻有詭異的,笑著!
“快跑!”邊曉東掙脫開我的手,大喊了一聲拔腿便跑進了那個漆黑的甬道。
我感覺渾身冰涼,很快反應過來后追在了他的身后。
邊曉東并沒有跑遠,躲在一扇門后,見我進入甬道后喊了我一聲:“幫我!”
我沒有猶豫,來到了另一扇木門后,使勁的推著木門。
入手的感覺就是木質,卻沒想到木門居然異常的輕,很快我們兩個關緊了木門,但還是有幾只黃皮子追了進來。
“打死它們!”邊曉東說道。
不用他提醒,我的腳已經(jīng)踹在了距離我身體最近的那只黃皮子身上,將它直接踹飛了出去。
而剩下的幾只黃皮子,則繼續(xù)發(fā)瘋般的攻擊著我們。
一分鐘后,我們將幾只跟進來的黃皮子全部打死,我也已經(jīng)感覺到了體力透支。身體靠在了后背的墻壁上,一陣冰涼感襲來。
“呼!”伸手不見五指的甬道,忽然亮起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