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提著大包小包進了樓道,房子已經(jīng)非常老了,樓道里的墻皮都已經(jīng)散落了一地,有的樓層的窗戶都已經(jīng)沒有了,里面卻還是傳來陣陣潮濕的味道。
“咚咚咚”我有節(jié)奏的敲著門,隨后里面便傳來了說話聲“誰呀。”語速很慢,但是聽到這個聲音讓我整個人都一暖,在我心里這是世界上最美的聲音。
“奶奶,是我呀,宵楓。”我趕緊回應(yīng)道,隨后門便打了開,一個穿著布衣的七旬老人站在門內(nèi),看見了我更是一下笑了起來,此時此刻的奶奶已經(jīng)被歲月爬滿了面容,但是那慈祥的眼神還是一如往常。“小白啊,快進來,今天不用上學(xué)么,怎么回來了。”
“是啊,學(xué)校這幾天放假,我就回來看看你們。”我不想讓奶奶擔(dān)心,所以編了一個小謊,脫了鞋便進了屋子里,奶奶給我們找了兩雙拖鞋便連忙接過我們手中的東西放在了一邊,以前每次買東西回來爺爺奶奶都會說我?guī)拙?,現(xiàn)在時間長了也就習(xí)慣了。
老大也問了聲好然后穿上了拖鞋,看見桌子上放著洗好的柿子我隨手拿了一個咬了一口然后四處張望著“奶奶,這個是我朋友,一個寢室的,哎?爺爺呢,怎么沒看見爺爺呢。”
奶奶一邊把我們的鞋子擺好,一邊慈祥著一個勁說著好“出去了,遛彎去了,一會就回來啦,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們做好吃的。”我也對著奶奶撅了撅嘴傻傻一笑便和老大進了臥室,爺爺奶奶的房子不大,只有兩個屋子和一個狹窄的廳,廁所也在廳里,陽臺是廚房。兩個人平時很節(jié)省,所以臥室里也沒有太多的東西,只有一臺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彩電和一張雙人床。被子也疊的整整齊齊。
剛要坐下便傳來了開門聲,緊接著就看到爺爺背著一塑料袋瓶子回來了,看著地上的鞋“老太太,來客人了?”奶奶在做飯人老了耳朵也不太好用了,可能沒有聽到也就沒有回答。我見此也走了出去“爺爺,是我,”我一邊打招呼一邊幫爺爺把背上的塑料袋放了下去。爺爺這時候想伸手卻又是停頓了一下,緊接著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回頭對我一笑,摸了摸我的頭,看著爺爺這個樣子,還有那蒼老的手累的一直在抖心里有一股子說不上的心酸。
本來想和爺爺下一盤象棋,但是奶奶已經(jīng)做好了飯正招呼著我們過去,也就就此作罷。
吃完飯?zhí)焐矟u漸暗了下來,幾個人圍著桌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就連奶奶也講起了當(dāng)時和爺爺談戀愛的時候。整個畫面別提多融洽了,真想一輩子都這么簡單的活下去。
大約在晚上九點左右,我和老大也收可收拾,跟爺爺奶奶告了別就離開了小區(qū),來到街邊看著市里的夜晚各種燈光,還有夜市上叫賣的聲音,這一切都是在學(xué)校無法體會的,真想多逗留一會,可惜身上還有很多事情,無奈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便和老大上了車。
等到了醫(yī)院已經(jīng)十點半了,老大看了看表也一臉緊張“我說宵楓,真要下去???”、
“不然呢?咱們來干嘛了,你害怕了?”我看了看緊張的老大,而老大仿佛也被我說中了,一臉尷尬。我趕緊又說道“其實我也害怕,畢竟我活這么大都沒來過太平間,更別說大半夜進去檢查尸體了。”
看著醫(yī)院一樓燈光已經(jīng)很暗了,看來除了值班的人都休息了。剛要進去卻突然被老大給攔住了”等會,等會,抽根煙,抽根煙,抽根煙再進去。“老大說著掏出了兜里的黃鶴樓分給了我一根,然后兩個人就站在醫(yī)院的門前抽著煙嘮著嗑,而我們卻都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門正不斷地打開,關(guān)上,再打開,再關(guān)上,根本就沒有人進入或者是出來。
老大看來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小聲地說道“宵楓你感沒感覺不對,明明沒有人,這門卻一直在活動。”聽言我也皺了皺眉頭慢慢的回頭看去。
“臥槽,老大你這是嚇成狗了???這是感應(yīng)門啊,土鱉”我緊張的情緒瞬間消退,不滿的對老大抱怨著。就在我吐槽時,電話響了起來。
“喂,老五。”
“你們是不是要去太平間找老三尸體?”電話另一頭傳來老五冷淡的聲音。
“你咋知道呢?是啊,咋的了?”
“勸你還是別去了,知不知道你半夜進太平間是禁忌,會驚擾到死者。”
“煞筆”我聽了老五說這些一下便掛了電話,之后他也給我連續(xù)打了幾個電話我都沒有接,然后便關(guān)了機掐掉了手中的煙和老大說了句“走吧”轉(zhuǎn)身進了醫(yī)院。
醫(yī)院里晚上人寥寥無幾,基本都是值班的醫(yī)生,我們不敢動靜太大,偷摸的進了電梯按下了負三樓。
安靜的空氣隨著“叮”一聲,電梯門打開了,還沒有走出電梯門我倆就已經(jīng)可以感覺到一股陰冷,而那前面停尸房的門牌也發(fā)著詭異的綠光。深呼了一口氣走了出去。晚上停尸房走廊的燈光并沒有白天那么亮,與其說沒那么亮更確切的是昏暗,對,就是昏暗,昏暗的一進去便能感覺到那股陰森的安靜,里面除了我和老大的腳步聲基本沒有任何聲音。而在往前走的時候我們發(fā)現(xiàn)那昏暗的亮光根本就不是燈光,而是一個靈堂里蠟燭照出來的光,隨著陰涼的空氣那燭光也不斷地在搖動,連這走廊都顯得忽亮忽暗。
伴隨著恐懼向里面看去,但是根本沒有看見那守靈人在哪里,只有靈堂上一個女人的大大的黑白照片陰森的掛在那里,而那微微笑著的表情仿佛一直死死地盯著我和老大。
由于我們不知道老三尸體在哪里只能看著每個屋子上的名牌找著,就在我毫無眉目的時候老大卻是突然說道“宵楓,你看,這尸檢房能不能有老三尸體?”看著老大的位置,前面大大的尸檢房三個字也突然有了希望,趕緊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而里面卻是跟我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本來覺得里面應(yīng)該是燈火通明,然后老三尸體在里面躺著,誰知道里面一點燈光都沒有而且寒冷的刺骨,只能讓老大拿著手機照著亮。
“我靠,這尼瑪怎么找???這么多尸體??”老大突然抖了一下,借著手機的微光可以看到里面蓋著白布的尸體最起碼有五具。
我小心翼翼的走近,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本想著實在不行就一具尸體一具尸體的看,誰知道這每個尸體蓋得布上都有名字。
借著手機微弱的燈光尋找了半天,這可給我們倆凍得夠嗆,但是終究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找到了老三的尸體,和老大互相對視了一眼,不覺得咽了一口唾沫拉開了那一層白布。而下一秒我卻是直接嚇得坐在了地上,這給一旁的老大也嚇得叫了一聲。
因為從開始我就沒有看到老三的尸體,都是蓋著白布的,而現(xiàn)在揭開白布卻是讓我大驚失色,老三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顏色,白的如同墻壁,兩個眼睛簡直就要瞪出來了,死死地看著我。
我緩了緩站了起來,在老三尸體前說道“老三,哥們對不住了,這也是想讓你瞑目,你放心的走吧,哥幾個以后多給你燒點錢,燒點車,阿尼瑪褲子啥的。”說著我用手將老三的眼睛合上。
左手拿著手機照像老三的尸體,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可能因為燈光的緣故我并沒有看到那醫(yī)生說的那些小傷口。不過脖子上的一圈勒痕非常清晰,而之后讓我奇怪的是老三腦門上有一個非常細小但是非常深的傷口,就像是被一根鋼針穿了過去一樣,脖子右邊有著一個類似牙痕的傷口也是相當(dāng)?shù)纳睿瑑芍荒_腕上也有著清晰的勒痕。
“老大,你快來看。老大?老大?”我看著幾處傷口叫著老大,但是半天都沒人回應(yīng)我,我趕緊回頭看去,但是整個屋子里都沒有找到老大的身影,我回想到了剛才我摔倒老大的叫聲,突然感覺到了不對,連忙推開門像外面跑去,走廊中不斷叫著老大,卻沒有一個聲音來回應(yīng)我,我整個人都被恐懼包圍,說實話我現(xiàn)在并不怕聲音吵到值班的人,反過來我更希望值班的人給我抓走。
然而整個停尸間的走廊都沒有一點聲音回應(yīng)我,我飛快的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但是突然感到不對勁,剛才來的時候明明看到了靈堂,這個電梯旁邊并沒有什么靈堂,果然,我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這個電梯是廢舊的,上面橫七豎八的貼著封條,完了,一定是走錯路了,沒想到這醫(yī)院的停尸房這么大,剛要往回走看到了一個穿著醫(yī)生制服的女人蹲在地上拿著布,仿佛是在用抹布擦地?我見此心里恐懼也消退了一點,畢竟遇到了活人。
“你好,請問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個和我差不多高的男人?”我走過去想試圖問問那個女人有沒有看見老大。然而之后那個女人慢慢的站了起來,回過頭,我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長長的頭發(fā)遮擋了一半,只能看到她一臉呆滯,嘴也半張著,直直的看著我,然后她慢慢的將頭歪到左邊,那幅度根本不是人能歪過去的,而且她的動作就跟木偶一樣,一下一下的。
“咯咯咯”那個女人突然陰冷的笑了起來“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手指啊,留了好多血啊。。。。”緊接著,那聲音只能用慘淡來形容,然后我看到了她手上拿的根本就不是抹布,而是沾滿了血的白布,在她旁邊,一個孤零零的手指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