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我喘著粗氣點頭,我說,小喬你把照片快給我!
我上去要搶,小喬卻當著我的面兒將照片撕的粉碎,小喬陰森盯著我的眼睛,黑色的瞳孔一點點兒放大,小喬發(fā)出詭異的笑聲,“人都死了,還要照片做什么!”她一聲怒吼,狠狠逼退我。
“小喬,你聽我說!”
小喬猙獰的笑了,“閉嘴!你不是要照片么,我全部都給你!”
正說著,小喬從身上掏出一個花布包,她解開袋子,那些照片瀟瀟灑灑的在半空中飛舞著盤旋著,我看到照片上的男人,那是一個長相異常英俊的男人,男人面帶著微笑,嘴角有一顆黑色的痣,這些照片里出鏡人有唐小葉,甚至還有他們?nèi)说挠H密照片。
我雖困惑但來不及多想,我顫抖的推開了門,身后傳來小喬詭異的笑聲。
我憑借那顆嘴角的黑痣在冰箱里翻找著,雙手都是腥紅的血液還有白色蠕動的蛆,我忍住胃里的惡心終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一個嘴角帶著黑痣的頭顱。
那顆頭顱已經(jīng)沒了頭發(fā),面部烏黑,五官扭曲深陷,沒有半點兒輪廓,如果不是憑借著那顆黑痣,我鐵定不能將這顆惡心的頭顱和照片上英俊的男人聯(lián)系到一起。
我抱著那顆腦袋沖回去,腳步像灌了鉛似的,我壓抑的囈語出聲,如果那個男尸沒有成功拖住王寧遠怎么辦!
推開玄關(guān)門,只見那個男尸已經(jīng)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懷里的頭顱咚的一下掉在地上,我還是來晚了一步么!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跳的速度應(yīng)該是有史以來最劇烈的一次!
角落里只剩下一個窗簾,林淮生也不知所蹤,我顫抖的喊道,“王寧遠,你把林淮生怎么了!”
我的臉頰瞬間被肆意橫流的眼淚沖刷,牙齒也在打架,我的身上到處都是惡臭的血紅和蠕動的白蛆,我撿起掉在地上的頭顱,顫抖的走向無頭男尸,他的手掌還在微微的顫抖,還沒死么!
我叫了他好幾聲,始終沒有得到他的回應(yīng),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根筋兒搭錯了,我把無頭男尸從地上扶了起來,我又從旁邊的房間里找到針線,我記得我在某個恐怖小說里看過一個情節(jié),講的是一個女人專門縫人頭的事情。
從沒想過有一天我也會做這種事情,我顫抖的穿好針線,將那顆頭顱放在脖子中央,當針扎進頭顱和脖子時我忍不住大聲哭喊,黑線歪歪扭扭的縫進男人的肉里,紅色的液體濺了我一身,縫到一半我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把這人的腦袋縫反了方向。
“對不起,對不起!”我痛苦的喊出聲來,那男尸終于說話了,聲音及其低沉,“別緊張,你做的很好,繼續(xù)!”
我每下一針都能聽見男尸的痛苦叫聲,有幾針來扎了幾下都沒有成功,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縫完的,總之額頭上后背上緊張的都是汗,那男尸的身體背對著我,腦袋不僅被我縫反,還脖子都被縫沒了,看上去可怕又詭異,我捂著眼睛不敢看他。
他說,“謝謝你救了我,現(xiàn)在還是趕緊救你朋友吧!”
我透過手掌的縫隙看向那具男尸,我問他為什么要救我,他說,“這件事都是因而我起,也必須因我結(jié)束,別問那么多為什么,抓緊時間救你朋友!”那男尸看起來沉著穩(wěn)定。
我困惑的看著他,這才想到一件重要大事,林淮生被王寧遠帶走了,現(xiàn)在還生死未卜!
男尸帶著我出了玄關(guān),他說剛才王寧遠打他的時候他裝死才躲過了一難,不然現(xiàn)在連尸體估計都所剩無幾,我一邊哭一邊問他,“林淮生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王寧遠到底帶他去了哪里,這些我們一點二都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找人??!”
他沉默了,那雙深陷的眼睛低垂著,隨即他簡單的介紹自己,我得知,這具男尸名叫莫北,今年二十八歲,家里是開廠的……
我說,現(xiàn)在不是讓你自我介紹的時候,你應(yīng)該告訴我怎樣才能找到林淮生!
此時天空已經(jīng)露出魚肚白,再過不久就要天亮了,我想到林淮生就難過的抽泣起來,我不斷的安慰自己林淮生一定沒事的,莫北讓我冷靜,他說王寧遠現(xiàn)在肯定不會殺了林淮生。
我問為什么,莫北悠悠的說了一句“憑感覺”。
因為天亮肯定會遇到人,莫北現(xiàn)在的這幅模樣毋庸置疑會嚇到別人,我給他找了一塊白色紗布讓他暫時蒙住臉。
我和莫北火急火燎的離開出那家旅店,再次回到街上,猛地發(fā)現(xiàn)那家旅店又消失不見了,莫北剛要跟我解釋,我就說,有個叫謝思明的男魂之前跟我說過,只有正確的時間正確的路才能到那里。
他驚訝的看向我說,“你認識謝思明?”
我把謝思名帶我?guī)疤映龅氖虑楦唵蔚恼f了,莫北點頭便陷入沉默。
“你認識謝思明。”
莫北點頭又陷入沉默。
我問莫北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哪里找林淮生,正說著肚子就一片疼痛,他盯著我痛苦表情說,“你被唐小葉貼了符咒,你是人?”
我大叫,“我不是人難道還是鬼么?”我忍著疼痛一屁股坐在地上。
莫北說他看到林淮生是鬼,所以以為我也是鬼,我說,“現(xiàn)在不是瞎聊的時候,我只想趕快找到林淮生,你究竟能不能幫我,如果不能趁早說,我有我的計劃!”
莫北讓我在這等一會兒,他要先回家一趟,我劈頭蓋臉的罵了他,我說,“如果不是給你找到頭,又縫了頭,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里躺尸呢!”
他說,“那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你朋友。”
這個叫莫北的說話雖然很溫柔,可是太能墨跡了,跟他說話我總是忍不住想發(fā)脾氣,莫北見我生氣便要安慰我,我剛才似乎確實有點兒心急攻心,我跟他道歉,“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并非不講理,只是林淮生對我很重要,我只想找到他。”
比起林淮生平日里冰冷氣焰囂張的態(tài)度,莫北的溫柔和通情達理反倒讓我有點兒不習慣,莫北說他能理解我,自己心愛的人突然不知所蹤是個人都會著急上火。
我說,“什么心愛之人啊,我和林淮生才不是你想的那種感情,我們只是簡單的革命友誼而已!”
莫北笑笑,然后說,“那就好。”
那就好?我哭笑不得,跟這個叫莫北的溝通好像有點兒困難,但我不得不承認莫北是個很體貼的人,我跟他大呼小叫他也沒有半點兒不快。
我和莫北漫無目的的走過那條熟悉的街道,回想起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突然覺得不可思議。
眼下想要尋找林淮生無從下手,我和莫北商議著要不要分頭去找,不過最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剛好路過上次遇到算命瞎子的那個路口,我突然想起什么,我急忙尋問莫北今天是幾號,莫北告訴我說今天是二十三號。
二十三號,也就是說昨天就是那個算命瞎子所說的三天后?
我想起那個瞎子說的話,他讓我三天后去找他還說我有一場劫難,現(xiàn)在看來確實應(yīng)驗了,如果這位師傅真的會預測未來那他一定知道林淮生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
我火急火燎的說,“你知道黃花村149號在哪里么?”莫北說他就住在這附近,我心想那他多少會知道一點兒吧。
莫北搖頭說他從來就沒有聽過這個地址,然后又問我,“你找這個地方干嘛,難道林淮生就在哪里?”
我說,“你別管那么多,你只說你愿不愿意幫我吧。”
莫北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我們先是在網(wǎng)上找了很久,始終沒有看到有關(guān)黃花村149的消息,我說,“這兩天我們輪流在這里守著,我相信他一定會再次出現(xiàn)的!”
我指了指前面的一片空地,莫北問我,“守在在這里做什么,你說的他又是誰,不是要找黃花村么?”
我呆呆的愣住,只看到那個地方竟然放了一個“禁止停泊”的牌子。
我立馬找了旁邊的停車場大伯,大伯說這里從來就不讓擺攤,我說,“這里明明有一個老爺爺經(jīng)常來擺攤的,一個帶著個黑墨鏡的算命瞎子,您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么!”
大爺直搖頭,他說只要有人擺攤就會被攆走,他在這里工作了十幾年從來沒看到這里有什么算命瞎子。
我慌亂的看著莫北,莫北問我怎么了。我說,“別管那么多了,先在這里等,如果找不到我們再去找也不遲。”
難道真的是巧合么?
我和莫北坐在不遠的臺階上,我們直直的坐著,誰都不說話,我腦子里亂糟糟的。
林淮生啊,你他么究竟去哪里了!
莫北突然開口說,“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個旅店,又為什么會救了你么?”
我其實不太想聽,但是既然莫北要說那我就聽,畢竟那個算卦先生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現(xiàn)。
莫北猶豫了片刻,哽咽的嘆氣,“還是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確實說這些不好。”
見他故意吊胃口,我就怒了,我說,“你到底說還是不說。不說拉倒要說趕緊說!”
莫北笑笑,他猛地掀開了面前的白紗,那張恐怖的臉龐正對著我,我嚇了一跳,他說,“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其實說不說又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