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王龍撞死張峰,不是偶然,而是蓄意的話。那么,首先應(yīng)該弄清楚的,就是動機。
沒有動機的話,他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將張峰殺死的。
事情的發(fā)展出人意料的簡單,在我們查看了王龍所有的銀行賬戶之后,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一個,在幾天前,有一筆大額的資金存入其中。
這下子,關(guān)于王龍蓄意殺人這個事情的猜想,基本上是可以確認了。
我和王隊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不打草驚蛇,因為萬一碰到跟上次一樣死不承認的情況,我們拿他也沒轍。
銀行存入的錢有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這樣的一筆錢,王龍完全可以說,是自己和老婆長久存下來,只是一直沒有放到銀行而已。
這個借口,雖然算不得很好,但卻很有效。
既然知道有人給了王龍10W元,那么,追查送錢的這個人,也變得尤為重要。
可是,關(guān)于這一點,我也不知道從何查起。
笨辦法的話,只能從張峰的人際關(guān)系開始調(diào)查了,查看哪個人與他最近有摩擦。令的人家都要雇用人來將他殺死。
為此,我王隊就特地到他家去走訪了一趟。
張峰的家在郊區(qū),離王龍家不遠,是一棟二層的偽別墅,外加地理位置不好,大底可以判斷的出,他的生活水平在南文這個地方來說,應(yīng)該算中等,中等偏上那樣的水準。
迎接我們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副老實本分的樣子,在說明了來意之后,她就哭哭啼啼的跟我們談了起來。
從中我們大致可以了解到的信息是,張峰開了一家廣告設(shè)計的工作室,屬于自主創(chuàng)業(yè)的那一類人,雖然也算半個老板,可是并沒有賺到什么錢。要說仇人,或者外面有什么情婦之類了,女人一口否決了。
表示每天晚上張峰都是準時回家的,并且為人謙和,很少跟別人起什么爭執(zhí)的。
不過,女人透露的一些其他信息,卻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張峰最近每天回來之后都很忙,據(jù)他說,是為了完成一次廣告項目的投標。但是,從他的語氣和緊皺的眉頭來看,這件事情很棘手。
從張峰家出來之后,王隊朝我抱怨道:
“一點兒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他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我們此次的目的就是為了來調(diào)查誰與張峰有矛盾的,可從他妻子的口中,卻得不到與之相關(guān)的信息。
但是我可不這么認為,
“我覺得,不一定。”
聽到我這么說,王隊顯得有些驚訝,“哦?你看出了什么?”他疑惑的問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也不好說,去一個地方就知道了。”
看到我故作神秘的樣子,王隊也沒有說什么。
大概在20分鐘后,我和王隊來到了張峰的工作室。
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說是工作室,其實就是一間普通的房子,里面不大的空間擠滿了東西,繞著墻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個電腦,還有打印機什么的。
看到一身警察制服的王隊,里面的幾人都停了下來,齊刷刷的向我們望了過來。
我環(huán)視了一遍,注意到其中一人,無精打采的樣子,我的直覺又來了——他會告訴我一些想知道的東西。
男子被我們叫過來之后,顯得很驚訝,我們解釋只是隨便問問,叫他不用擔心。
在一連串的常規(guī)問題之后,男子也變得隨意了起來,有的沒的跟我們聊了起來。一會兒之后吐槽道,
“這破公司,我早就不想呆了,干了一年,欠了半年的薪水,要不是老板極力的挽留我,我早走人了·····”
聽完之后,我又問了其他幾人對于這工作室的看法,得到的回答大同小異,抱怨多過贊美。
最后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了一句,“既然你們都不想留在這里,怎么不早點走呢?”
到這的時候,幾人又有些沉默了。最后還是一開始的那個男子回答了我,
“我們幾個都是剛出來的大學生,沒有什么工作經(jīng)驗,所以就給張峰這犢子賣命了。之前三個月,我們都在準備一個大項目,張峰承諾,只要這個項目中標了,他就不僅給我們補全以前的薪水,而且還發(fā)雙倍的給我們。為了他畫的這個餅,我們這幾個人努力了三個月,可最后的時候,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哦?”聽到這里的時候,我和王隊對視了一眼,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關(guān)鍵的東西。
“你說你們工作室一直在準備一個大項目?那么,跟你們競爭的都有什么公司?”
這時候,旁邊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搶先回答了,“雖然張總一直這么跟我們說,但是,對方是大公司,實力比我們強太多了。就算不出這事,我們中標的希望也很渺茫。”
一個創(chuàng)業(yè)公司初期的簡單,我大底是想的到的。聽到男子這么說,又有點喪氣了,因為線索到這里,似乎又斷了。
理智的想來,張峰的工作室只是一個小團體而已,組成的人也是一些沒有什么工作經(jīng)驗的大學生,這樣的團隊,要是可以從大公司搶來項目,那就真的有些天方夜譚了。那么,對方為此而買兇殺人,似乎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我和王隊都看到了對方的無奈,沒有再問什么,坐上警車就準備回去了。
一天的調(diào)查,無果而終·····
坐在警車上,我沉默著沒有說話,腦子則飛速的旋轉(zhuǎn)著,看看自己是否遺漏了什么東西。
大概是看到了我沉思的樣子,王隊問道:“你在想說什么?”
“啊?”我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關(guān)于這個案子啊,你不會一點兒想法都沒有吧。”
“恩——”我輕嗯了一聲,隨后搖了搖頭,“要讓你失望了,還真的沒覺得哪里不對。”
看到我也沒辦法了,王隊眼中失望之色顯露無疑,接著輕輕嘆了一口氣,望向了窗外。
而我,則自顧自的分析了起來,“那個王龍很顯然是有問題的,他肯定隱瞞了什么,他是故意殺死張峰的,這一點也毋容置疑,而且是有人雇傭了他,這一點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不過,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張峰被殺的原因,還有待推敲·····”
王隊聽著我的分析,沒有反駁,這就表示我們兩個的想法應(yīng)該是一致的。
接著,王隊又蹦出了一個新的推測,“你說,會不會是王龍自己想要殺死張峰的?”
我暗道王隊說的這句話,有點失水準了,就跟我當初以為有了血跡就能定人罪一樣。
我反駁道:“不可能的,首先,王龍沒有殺死張峰的理由,他們只是一個地方的人,說不定關(guān)系還不錯呢。其次,王龍銀行卡上的錢,也不會是巧合。”
這句話說完之后,我們都沉默了。這就像是一個怪圈,無論你怎么辯論,最后依舊在原地踏步。
氣氛有些沉悶,我又問了個不是太有營養(yǎng)的問題,“王龍的生活境況怎么樣,收支還平衡嗎?”
“根據(jù)我們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他的賬戶上從來沒有超過2000元過,他是一個貨車司機,本身賺的不多,而且家里還有老婆孩子。收支應(yīng)該很拮據(jù)。”
收支很拮據(jù),想著這句話,我又陷入了沉思。
表面上所有的一切,都指向王龍收了別人的錢,然后蓄意謀殺了張峰。可從張峰的人際關(guān)系上面調(diào)查,又完全沒有滿足這個條件的情況。這就是一個死胡同,無論你怎么想,可就是想不明白。
最后,有些無奈,看到天色還早,我隨便提了個不算是建議的建議,“要不,去與張峰競爭的那個公司看看?”
王隊沒有多說什么,叫司機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就往那家公司駛?cè)ァ?/p>
可就是這個決定,最終讓這個事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而又戲劇化的轉(zhuǎn)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