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停留片刻,匆忙的下車趕往轄區(qū)派出所,羅漢在那里等我。
這一路上我忍不住去回憶剛才,那兩個似夢非夢的場景,心里有兩個大大的問號。
第一個問題是,既然那男的X我那么多次都不肯露面,剛才怎么會露出臉來,這是他不小心還是有意為之?
還有就是丹丹跟我的關(guān)系超好,我相信即便她死后做了鬼,也決不會找我索命;可剛才她張著血盆大口的樣子怎么解釋呢?
不知不覺我已經(jīng)站到派出所門口,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干脆不再去想;深呼一口氣,我撥通了羅漢的電話,如果說在這個城市還有人能幫我,恐怕只有他了!
電話通了,他卻沒接;我準備再打過去,還沒等撥號,肩膀就被拍了一下,我下意識地張大嘴巴。
“別喊,是我!”
原來是羅漢,他迅速捂住我的嘴,然后低聲說道;說完松開我,問我準備的如何了。
“你不應(yīng)該在里面嗎,怎么會在這里?”
我松了口氣,隨意地問道;同時打量起他來,現(xiàn)在的他哪里還有半點警察的模樣,身上披著大大地雨衣,兜里鼓鼓囊囊的顯然沒少裝東西。
“還不是為了今晚的行動,大熱天的捂件雨衣真是熱死我了。”
他有些賣萌的說道,說完吐了吐舌頭;雖然我真的不懂他整這身行頭有啥用,可也沒再廢話,直接問他什么時候出發(fā)。
“別急,我先給你說件你感興趣的事。”
“我現(xiàn)在對啥都不感興趣··”
我不以為然的擺擺手,他也沒再說什么,從兜里拿出手機,給我看了幾張照片??赐旰笪也铧c吐出來,心想這羅漢不會是變態(tài)吧,怎么收集這種照片?
他給我看的清一色裸照,而且照片上的女生下面全部塞滿了,她們的皮膚都變成青紫色;更可怕的是雖然她們臉上都打了馬賽克,我還是能夠感覺到,她們的面部已經(jīng)扭曲!忍不住開口:羅哥,你給我看這些干嘛?
如果他真是這種人,老娘寧可被鬼X,也不要他幫忙了,X死算了!
“別誤會,這是我從警察內(nèi)部調(diào)取的照片,你要有心理準備。”
他尷尬的一笑,隨后認真的開口,聲音也低沉下來,顯然這些照片與我有關(guān)。我楞了一下,強忍著又看了一遍照片,愈發(fā)的恐怖,同時心里浮現(xiàn)一絲不祥的預(yù)感,難道她們都是被面具男給··
應(yīng)該是這樣子,因為我與她們共同的地方就是都用了網(wǎng)上買的!可如今這些人都死了,是不是輪到我了?
我不敢再往下想,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我小聲的開口:你說吧。
“這些女生都是在用道具的時候卡住,隨后送往醫(yī)院救治無效死亡!”
羅漢邊說邊看著我,怕我驚到。見我沒有異常后接著開口:開始的時候都是死者家屬與廠商或者院方私了,直到兩個月前有個女孩死后,家屬報了警,我們才介入此事。法醫(yī)鑒定結(jié)果顯示,那道具是她死后,被塞進下體的。隨后我們加大力度搜索線索,卻一無所獲!
他還沒說完,我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直接打斷了他:蘇丹也是這么死的,對不對!
我見過丹丹死時的模樣,她的皮膚和照片里的女孩子一樣,都是青紫色;而且我也突然明白,為什么我看著打馬的照片還會那么恐懼,因為她們模糊的面部,有著與丹丹相同的那抹邪笑!
“恩··沒錯!”
羅漢短暫的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原來正是因為蘇丹也是這么死的,才引起他的注意,進而接近我,希望通過我了解些情況,卻沒想到我本身也被那東西纏住了!
我聽后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這時候他看了表,讓我原地等他,自己往派出所走去;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羅漢有些不對勁,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哪里。
此刻已入深夜,周圍一片漆黑,只有派出所門前留有昏黃的燈光,我突然覺得這里很詭異,下意識的抬腿,準備往燈下走去。這時候里面?zhèn)鱽砥嚨霓Z鳴聲,隨后開出一輛車,停在我身旁。
“嚇壞了吧,上車!”
羅漢推開車門,笑著說道;我趕緊爬上車,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把雨衣脫了,心想可算正常了,問他接下來去哪里。
“我已經(jīng)查到快遞那小子,現(xiàn)在去抓他!”
我點頭不再說話,心底卻異常的激動,抓到他最起碼能有個思路,不像現(xiàn)在只能抓瞎!
車子勻速行駛半小時左右,停在了一老式小區(qū)門口。
“這小區(qū)一共沒幾輛車,不能再往里開了,省得打草驚蛇,咱們走進去!”
羅漢邊從后座掏著東西邊說道,我點頭表示明白,率先下了車。隨后他也下了車,遞給我一袋東西,讓我給他穿上,說著便轉(zhuǎn)身背對我。
“什么呀這是?”
我小聲的猜測著,打開一看原來是雨衣,與先前他穿的那件大小相當,只不過我手里這件是紅色的;邊幫他穿著邊問道:你剛才穿那件雨衣哪兒去了,還換個新的。
“你說什么?”
我就是隨口問下,沒想到他卻觸電般的往前一拉身體,轉(zhuǎn)過身來,緊張地問道,仿佛聽到什么驚恐的事情一般。
“你先前不是穿這件黑色雨衣嗎?”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沒想到他猛地拉起我回到車上,直接踩著油門離開那個小區(qū)。一路上不管我說什么他都不理我,最后我也不說話了,氣呼呼的看著他。
一直將車子開回派出所,羅漢才停下車,此刻他已經(jīng)滿頭大汗,喘著粗氣說道:我今晚··值班,所以沒接你電話,請好假就開車出來了;你先前見得人,不是我!
“嘶··”
我聽后倒吸一口冷氣,身體忍不住抖了起來;那個假羅漢讓我原地等他,如果不是羅漢及時開車出來,它會把我?guī)У侥睦铮?/p>
如此大費周章的想要趕在羅漢前把我?guī)ё?,是要對我下手了么?/p>
“沒事了,別怕!”
可能看我一副被嚇壞的樣子,羅漢輕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隨后又握住了我的雙手。感受到他手掌傳來的溫度,我的心瞬間放松許多,慢慢穩(wěn)定下來后,將他開車出來前發(fā)生的一切告訴他,包括之前在大巴上那兩個畫面。
“幸虧我們跑得快!”
羅漢聽后愣了半天,不無后怕地說道。接著他上下打量起我來,眼神很專注。
“你想干嘛?”
我下意識地雙臂抱緊了肩膀,這附近人煙稀少,他要想在車上對我做點啥,還真不好逃脫··
“你身上應(yīng)該是裝著什么不該裝的東西,否則那東西沒理由時刻知道你的行蹤!如果不是你及時問我雨衣的事情,恐怕我們剛進那快遞員的家里,就··”
說到這里他忽然停下,頓了一下猛然開口:都是你這笨女人,害得老子差點跟著玩完,你滾吧,老子以后再也不管你的破事了!邊說邊用力捶打著方向盤,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哼,用不著你管!我這就走!”
我蒙了,突然覺得很委屈,很無助。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點頭說道;說完拽開車門就要下車。這時候他突然伸手拉住我。不等我說話,他就擺起手來,接著指了指座位,示意我坐好別動。
就這樣我們兩個靜坐了五分鐘,誰也沒說話;他從車前取下紙幣寫了張紙條遞給我。
“我是故意吼給那東西聽的,他在監(jiān)視著我們的行蹤;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以為我們分開了吧。我現(xiàn)在下車,你自己在車上脫了衣服好好檢查下,一定有什么東西!”
看完羅漢的紙條,我不由佩服起來,警察沒白當。隨后點頭,表示我明白了。
羅漢下了車,一時間車內(nèi)安靜下來,特別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