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天黑了就要回家,不能和男孩子出去了。
媽媽說,千萬不要隨意進入男孩子的房間,更不能和男孩子去酒店的房間。
媽媽還說,男女授受不親,女孩子不能隨便亂摸男孩子,更不能被男孩子隨意亂摸。
但現(xiàn)在,齊果果知道,她已經(jīng)完全的破戒了。
秦洛一副流氓的樣子躺著,衣服上全是污漬,齊果果實在無法把他就這么扔在這里。
在喊了秦洛N聲這家伙都一副死豬的樣子之后,齊果果更是徹底的絕望了。
當齊果果顫抖著小手接觸到秦洛衣服的時候,齊果果知道,自己珍藏了將近二十年的初摸,也就是初次觸摸,就這么沒了。
秦洛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卻偏偏在齊果果摸到他的一瞬間翻了個身,然后把齊果果的小手死死地攥住了。
這是偶然,還是偶然?
天知道!
齊果果第一反應(yīng)就是被調(diào)戲了,然而過了幾秒,她才發(fā)現(xiàn)秦洛依舊沒有半點的反應(yīng)。
“就當是給豬脫衣服了!”齊果果自己安慰道,但是個人就知道,豬哪會穿衣服嘞?
“壞人,壞人!”齊果果小聲地喊著。
秦洛一動不動!
齊果果試試把手抽出來,卻沒想到秦洛的手勁太大,根本無法抽出來。
單身三十年,外加電競的最強王者,一切的因素讓秦洛造就了無比強悍的手勁,江湖人送外號,加藤洛!
齊果果萬般無奈,只能坐在床沿,然后借著燈光打量這個清秀的大男孩。
她的心在劇烈的跳著,隔得越近,越能看到他的一切。
這一個男孩,正散發(fā)著與他年紀不符合的一種魅力,他的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來,讓人感覺這是一個倔強的人。
但他的眉緊緊地鎖著,又讓齊果果心疼起來了,該是多大的疼痛,才能讓他在醉酒的時候依舊無法釋懷呢?
“你還好嗎......”齊果果輕聲的說道,眼睛中,卻是閃出了淚花。
她還能夠清晰的記得,兩年之前,就是這個看似瘦弱的男孩,帶領(lǐng)著一群同樣稚嫩的男孩,他們頂住了無數(shù)的壓力,頂住了無數(shù)的質(zhì)疑,毅然決然的踏入了西征的路途。
她也能能記得,就是這一只不被任何人看好的隊伍,竟然以完勝的姿態(tài)橫掃了那些所謂的歐美豪強。
那個身材高大的美國解說的話齊果果還歷歷在耳。
他贊嘆道:“Itisunbelievable!”
他們本來可以創(chuàng)造歷史的,或者說,他們可以創(chuàng)造出更厲害的歷史的。
但,就是因為那些卑鄙的韓國人,以及那些無恥的賣國賊。
他們該下地獄!該千刀萬剮!
秦洛倒在了最后一步登頂?shù)穆飞稀?/p>
一步之遙,天壤之別,都說鯉魚躍龍門,那有人記得,那些失敗的鯉魚都去哪兒了嗎?
他們沒死,他們只是永久的沉淪了,像現(xiàn)在的秦洛一樣!
齊果果至今都無法相信,為什么輸了一場比賽,GG就解散了,而天才少年秦洛也從此在電競舞臺上消失了。
那一個時代,正式落幕,埋葬的,還有她以及他可笑的堅持。
“秦洛哥哥,我好心疼!”齊果果淚如雨下。
一點晶瑩的眼淚從眼眶滑下的瞬間,剛好砸到了秦洛的臉頰。
他似乎有些清醒了。
但還是死死地拽著這只手,仿佛這只手里面有他所有想要的一切。
秦洛嘴巴微動,眼角同樣涌出一點淚水。
他在小聲地說道,呢喃。
齊果果把耳朵湊的很近很近,費了很大的勁,這才勉強聽清了。
秦洛說的是,“你們在哪兒?你在哪兒?”
齊果果自然知道他說的你們是誰,也知道你指的是那個人。
一個個影子在齊果果的眼前浮現(xiàn)而過,或是怒或是笑,最后一個影子確定的時候,齊果果沉默了。
那是一個女孩,一個完全不同于齊果果的女孩。
她有著兩個小酒窩,頭發(fā)有點自然卷,她的笑總是充滿著一種不屬于那個年齡的成熟,這是一個男人最無法拒絕的。
她本來是他的,或者說,他本來是她的,但現(xiàn)在,她走了,離開了他。
“你在哪兒呢......”秦洛又說了一遍,聲音大了幾分。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你是傷了心了吧?”齊果果突然伸出手,把秦璐眼角的一滴淚擦了,齊果果不知道,那個女孩,當初是怎么狠下心,在秦洛最艱難的時候離開他的。
秦洛死死地拽著齊果果的手,那一刻,他只是一個可憐蟲罷了。
“我在,我一直都在。”齊果果流著淚,輕聲地說道。
一男一女,同時住在一個房間里,甚至在一張床上。
但,這無關(guān)愛情。
第二天一早,當秦洛醒轉(zhuǎn)過來的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的外套已經(jīng)不知去處了,而懷中還抱著一個女孩。
女孩身材嬌小,整齊的長發(fā)正灑在她的臉上。
秦洛這次看仔細了,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齊果果。
秦洛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柔一些,這也與溫柔無關(guān),主要是怕齊果果發(fā)現(xiàn)。
秦洛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攤上事了!
誰知道越擔心越是緊張,秦洛剛一挪動上半身,就聽見懷里傳來一個聲音:?。?/p>
這一聲“啊”幾乎穿破了天際,秦洛只感覺耳膜一陣陣的震動,然后就見懷里猛然坐起一個人來,正在滿臉怒氣的看著他。
雖然生氣的美女還是美女,但秦洛心虛的硬是不敢看齊果果的眼睛。
終于,秦洛發(fā)現(xiàn)自己的褲子完好無損,然后T恤也在,立刻驚喜地說道:“果果,我說我們什么都沒做,你信不?!”
十分鐘之后,酒店的大廳急匆匆走出一個遮遮掩掩的少女。
酒店的前臺一看,立刻想起來這不是昨天晚上來的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姑娘么。
足足又過了十分鐘,從里面再一次走出來一個滿臉尷尬的青年。
年輕人東張西望了半天,終于來到前天的小姑娘處,小聲的說:“網(wǎng)管下機,額不不不,退房!”
前臺姑娘一聽,更加的鄙夷了,這小子一看就是小混混的樣子,看樣子穿的也不怎么嘛,霍,還是用人家姑娘的身份證,呀,這個姑娘還那么漂亮,真是好白菜被豬拱了。
我們的豬還渾然不知,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nèi),他已經(jīng)被前臺姑娘腹誹了無數(shù)句。
秦洛訕訕地走出了酒店百米之后,終于看見了齊果果。
齊果果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擺弄著什么。
秦洛腆著臉走了過去,然后拿出最美麗的微笑說:“那什么,果果,要不要一起回學校啊。”
齊果果突然一把把秦洛手中的身份證扯走了,然后說了句壞人,轉(zhuǎn)身就走。
秦洛再一次愣住了。
姑娘,我昨晚喝多了,真的沒把你怎么樣啊,而且分明是你睡著睡著就跑到我的被窩里面來的,怪我咯。
最關(guān)鍵的是,我哪里又壞了?。?/p>
秦洛崩潰的內(nèi)心在三秒鐘之后就被打斷了。
這是個電話,上面顯示著林東的大餅?zāi)樀膩黼姳诩垺?/p>
秦洛剛一接通電話,里面就吼道:“臥槽,哥們兒,你昨晚去哪兒了,本來想打個電話給你的,后來他們說不要破壞你的好事,我們也就沒打了你簡直就是男人的楷模啊,你簡直男人的驕傲啊,但是我就是想不通,你這樣的屌絲怎么會有那么厲害的艷遇,我覺得我也很厲害啊,為啥就沒有妹子約我呢,哎喲我去你咋不上天。”
林東一口氣說的翻白眼才算停下來。
秦洛把手機離耳朵兩米,然后說道:“媽蛋,我昨晚去怒上王者了,有話趕緊說,煩著呢。”
林東鬼鬼祟祟地說道:“據(jù)說你白天和女神出去了。”
秦洛愣了一下。
林東書哦:“裝什么傻啊,就是齊果果。”
秦洛含糊地應(yīng)對了一句,然后正準備掛電話,林東說話了:“哥們兒,差點忘了和你說正事了,宿管大媽昨晚查房了,你沒在,我們沒能糊弄過去,你今天來的時候小心一些哈!”
秦洛菊花一緊,一想起宿管大媽那副更年期提前的樣子,頓時心都碎了。
應(yīng)付了林東這個默認的小妖精之后,秦洛開始思考一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我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
秦洛在司機大叔的注視下上了出租車,然后大手一揮直接去了離學校最近的包子鋪。
宿管大媽可能很恐怖,但餓著餓著肚子就去面對她不是更恐怖么。
所以,在秦洛一口氣吃完了兩屜小籠包之后,他終于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敢于同任何的惡勢力抗爭了。
宿舍門口的宿管大媽正在織毛衣,秦洛呆了一會兒,看見大媽的眼神根本不在往來的人身上,心里頓時大定。
然而,當他踏出一只腳的時候,事情發(fā)生了。
“站??!”
大媽說道。
這一刻,大媽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宿舍管理員,她眼光堅定,手腳凌厲,話語充滿了霸氣,那個小哥只覺得霸氣逼人,然后邁過去腳硬生生的收住了。
“阿姨,有事么?”小哥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定定地望著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