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紅衣女人越過我,走到了墻面前,伸手扣了一點墻皮。
殘留在她指甲里的紅色泥土配著她森白的手顯得特別恐怖。
“你知道他們是用什么砌成的嗎?”
紅衣女人沒看我,只是盯著指甲上的泥土出神,一向高貴冷艷的她,我還從未見過她這樣的神情。
“不是紅泥嗎?”看著她這種神情,我心中認定的答案也覺得遲疑。
“你面對著墻面閉上眼睛,我施法你就全都看見了。”
我沒有懷疑紅衣女人所說之言,她話音剛落,我就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剛開始面前是一層朦朦朧朧的薄霧,但當薄霧全散開的時候,我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得忘記了呼吸。
“這……他們都是被老……被他殺的嗎?”
我本以為這墻只是普通的紅泥砌成的,但沒想到所謂的紅泥竟然是一具具堆砌在一起的鮮尸,他們死裝各異,但臉上卻都沒有一點點痛苦的表情,反倒個個看起來好像非常心甘情愿的樣子。一想到這些都是那個魔頭做的,我就愈發(fā)的害怕,愈發(fā)的恨他。但紅衣女人的話卻否定了我的想法。
“不是辰陽做的。”紅衣女人說著揮了揮手,我面前的恐怖場景又被暗紅色的墻面代替,看著那些脫落的墻皮,我感到一陣惡寒,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卻被紅衣女子握住了雙肩。
“你別怕,這里的尸體如果不啟動陣法,他們就跟普通的死尸沒什么兩樣。”
“陣法,什么陣法。”我不解的看著紅衣女人。
她卻并沒有回答我,而是反問道“你知道這間牢房曾經關押的是誰嗎?”
“是誰?”我自然而然的接到。
“是辰陽。”
“怎么會?”我驚訝的看著紅衣女人“這里不是他的地盤嗎?怎么還關押過他?什么人有這樣的本事關押過他?”
“說起來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紅衣女人皺著好看的柳眉,回憶里帶著些許苦澀,但大多的卻是美好。
“那時也是我和辰陽第一次見面,他被那個妖道騙來關在了這間專門為他制作的牢房里百般折磨。”
像老僵尸那樣的大魔王,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厲害的人物會降住他“那個道士很厲害嗎?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如果還活著的話,找到他我就能順利的拜托老僵尸的禁錮了。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過我聽辰陽說他好像姓葉。”
紅衣女人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那個道士既然能困得住老僵尸一次,肯定就能困得住第二次,我得知道他,找到他我就可以逃出老僵尸的禁錮,過上平靜的生活了。
“那這間牢房現(xiàn)在怎么又變成老……他的了。那個道長最后怎么樣了?有沒有死呀?”我迫切的想知道一切關于那個道長的事情,卻忽略了紅衣女人的聰明。
“你這么想知道那個妖道的事情,不會是想借助他逃出去吧?”紅衣女人挑了挑眉“那你可以死心了,他已經死了沒有千年也有百年了。”
“怎……怎么死的?”我慌了,那道士已經死了那么久了,那我怎么辦?”
“你忘了我剛剛跟你說的了嗎?他是被辰陽關進裝滿蛇的棺材里活活捂死的。”
紅衣女人說著惋惜的搖搖頭“嘖嘖,說起來,他那時還是一個年輕的帥小伙呢,可惜了,他不自量力,竟然想煉化辰陽,死了活該。”
紅衣女人絕色的容顏透著一股狠烈,突然認真的看著我,上前抓住了我的手“星星,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么原因得罪了辰陽,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求情的,只是你千萬不要再惹怒辰陽了。”
我心中雖然排斥,但面上還是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好,我不會再犯傻了。”
“那我都叫你好幾次星星了,你可不可以叫我一聲玉萱呀。”紅衣女人天真的拉著我的手撒嬌,此刻的她像極了一個天真爛漫的不問世事的大小姐,讓我對他的警惕也少了幾分。
“好,玉萱。”我轉念一想,老僵尸都會開車會使用手機,那是不是玉萱也有,那樣的話我就可以聯(lián)系上葉容峰來救我了。
想著,我回握了一下玉萱的手,刺骨的寒冷讓我心尖都在打顫,但還是努力保持著面上的沉穩(wěn)“玉萱,你有手機嗎?我想給我爺爺打個電話,我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給他打電話了,他一定著急死了。”
我故意裝出一副思鄉(xiāng)心切的神情??蓱z兮兮的看著玉萱。
但玉萱卻放開了我的手“星星,就算我有,我也不敢給你,我知道你是要搬救兵來救你,可你聽我一句奉勸吧,沒有人可以挑戰(zhàn)辰陽的權威,包括我。所以不要讓你的朋友來送死了。”
玉萱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卻在走到門口時背對著我說道“相信我,只要你不惹怒辰陽,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出去的。但你要答應我。”
玉萱突然轉身,一雙眼睛緊緊的鎖定著我“你要是出來后跟我搶辰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就算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不行。”
誰會跟你搶那個大魔頭呀,那么丑的尸體,也只有你拿他當寶。我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瀟灑的揮揮手“你放心吧,我才不會看上他呢。”
“那你發(fā)誓。”玉萱依舊不依不饒。
“好,我發(fā)誓,要是我喜歡上了那只老僵尸,就讓我被他吸干血而死。”我沒有絲毫顧忌的開口說道。
玉萱噗嗤一笑“你又那樣叫辰陽了,記住沒有下次了哦,這次我會幫你保密的。”
在沒見到玉萱的時候,我以為那種千嬌百媚的美艷女鬼只會在電視電影中出現(xiàn),但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會和一只比電視上還美顏的女鬼在這里談天說地。
玉萱走后,密閉的牢房里又只剩下了我一個人,雖然說玉萱不是人,但至少她是一只敢愛敢恨,率真可愛的女鬼,而且又那么厲害。
剛剛她在,雖然待著這樣的地方,我也不是太害怕,但現(xiàn)在玉萱走了,窗外的怪叫聲配著回憶里的場景,嚇得我再也不敢挨著那墻睡覺了,只好把稻草全都抱到中間,在上面抱著腿坐了下來。
不知道老僵尸什么時候放我出去,逃跑肯定是行不通了,萬一惹怒了他,他啟動了牢房的陣法。
雖然玉萱沒直接告訴我這個陣法有多重要,但連老僵尸那樣厲害的東西都能困住的陣法,我估計要真的啟動了,我怕是連一秒鐘都堅持不下來。就會提前去見閻王了。
我是真沒想過要在這種地方睡上一夜,但不知是頭上傷的緣故還是我真的身心疲憊,我竟然就那么睡著了。而且還做了個奇怪的夢。
在夢里,我看到一副詭異的場景。
我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夢中的自己和好幾個男的在一起,那幾個男的看上去模模糊糊的,只能辨別出他們幾個是個男的,但卻看不見他們的臉。
看著面前古色古香的場景,看著好像是一座古墓。
這座古墓看著有點眼熟,但我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輕輕松松的越過面前的機關,還不時的指揮著幾個男人該怎么走,什么東西不能動。
那陣勢像極了一個紅黑社會的大姐大,一身緊身皮衣下曲線玲瓏的身材,頭上干凈利落的馬尾,雖然面前的這個人長著跟我一樣的臉,但我總覺的她不是我。
難不成是我被老僵尸壓迫的厲害了,我給自己刻畫出了一個想象中的樣子。特意出現(xiàn)在夢中過把癮?
我只跑了一會神,夢中的我已經帶著那幾個男人熟練的避過了機關,走進了一間房間,看著好像是這座墓的一間耳室。
耳室堆砌著無數的奇珍異寶,閃瞎了我的眼,但夢中的我好像目的并不在此。
只見夢中的我和其中的一個男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些金銀財寶面前,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另外幾個男人貪婪的裝著珠寶。等到他們心滿意足時,幾個人才離開了那個耳室。
但夢中的我好像不小心觸碰了一個厲害的機關,眼看著那些弓箭近在眼前,卻無法躲避。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間,剛剛那個和夢中的我站在一起的男人卻飛快的推開了我,自己迎上了弓箭。
雖然看不見那個人的臉,但我卻是把夢中的我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夢中的我似乎很在意那個為自己擋箭男人,但也僅僅只是在意,我看著夢中的我狠烈的拔下他身上的箭,動作熟練的包扎好那個男人的傷口,從身后的旅行包里掏出了一顆藥丸塞到了那個男的的嘴里。
也不知到那顆藥丸是什么東西做成的,但那個男人吃了我的藥丸后,剛剛還面臨垂死的人突然就站了起來,雖然看上去腳步還是有些踉蹌,也看不見臉。但看上去好像已經好了一大半。
這就是我夢想中的樣子嗎?還真是帥吶,我?guī)е绨莸哪抗庖宦肺搽S著夢中的我。
發(fā)現(xiàn)他們終于來到了這座墓的主墓室,只是,這墓室怎么看著會是老僵尸的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