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正吞噬祭靈的……不是我。”彤彤在我心中說道。
彤彤的話讓我一陣驚駭,難道圣靈體的能力不是這個?可如果正在吞噬李斯豪祭靈的,不是彤彤的話,那……難道是我?
我感受了一下,李斯豪的祭靈正在飛速地消失,轉(zhuǎn)而化作力量進(jìn)入我的身體,那些靈力并不是進(jìn)入彤彤的體內(nèi),而是在不斷地修復(fù)著我的身體!我本來被李斯豪打得筋骨盡斷,可如今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如初,而做到這一切,李斯豪的祭靈不過被我吸收了三分之一罷了,剩下的靈力,正在不斷地錘煉著我的筋骨!
吸收祭靈的,居然是我自己!
“混賬東西,放手!”李斯豪驚恐地掙扎著,可我的拳頭越抓越緊,他越是掙扎,越是痛苦,我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而李斯豪卻慢慢跪了下去!
他終于明白,他已經(jīng)敵不過我了,于是非常干脆地放棄掙扎,轉(zhuǎn)而求饒:“放過我!”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這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
我的拳力隨著話音不斷增大,李斯豪已經(jīng)面露痛苦的神色,他聽了我的話,聲音也弱了下來:“求求你,放過我。”
“倒是挺知道委曲求全的。”我笑了笑,可握著他的拳頭的力道依然不減,反而加快了吸收的速度。
李斯豪恐懼地看著我:“你為什么說話不算話!”
“說話算話?”我冷笑起來,“我從來沒說過,你求我我就會放過你,更何況,剛才要殺我的人是你,你可有準(zhǔn)備放我一馬?”
李斯豪總算是明白自己已經(jīng)無力回天,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給我個痛快吧。”
“痛快?那我就滿足你!”
我如惡狼吞食一般,將李斯豪的祭靈吸入體內(nèi),隨著最后一道黑光的消失,李斯豪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幾十歲,滿臉蒼白,毫無血色,手腳不停地顫抖著。
李斯豪的祭靈,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就被我吸了個干干凈凈,而李斯豪從一個黑骨祭靈人,變成了一個毫無抵抗之力的普通人。如今的他,要殺要剮,全聽我一句話。
“我的祭靈,就這樣沒了?”李斯豪跪在地上,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那是一個他曾經(jīng)觸手可及的能力,可如今已經(jīng)消失不見。天堂與地獄,原來相隔如此之近。
我看了一眼楊姍,她依然站在原地,眼神清澈地看著我,不為我的能力而感到驚訝,更沒有恐懼或者羨慕。只是那樣平平淡淡,普普通通,仿佛看一個普通人一樣。
對于楊姍的反應(yīng),我雖然吃驚,但卻非常滿意,楊姍身份神秘,絕對見過大世面,如今見到我的能力,不吃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滿意的是她看我的眼神,那讓我覺得很自然,很舒服。
彤彤從我身體里鉆了出來,吃驚地看著我:“哥哥,為什么你能……”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我現(xiàn)在感覺真的非常好。”我松開了李斯豪的手,如今的我感覺渾身上下充滿著用不完的力氣,仿佛就算不用彤彤附靈,我也能發(fā)揮出超乎常人的力量一般。
李斯豪面色猙獰地看著我:“那是我的力量!我的!把我的力量還給我!”
李斯豪如瘋了一般,朝我沖來,可他的動作是那般的虛弱無力,我只是輕輕一揮手,便將他打了回去:“你的力量,也源自于你殺的人,因果報應(yīng),循環(huán)不止,你早該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如今報應(yīng)來了,而且來得很快,來得讓你絕望。”
李斯豪面如土色,眼神渙散,顯然已經(jīng)喪失了理智,他倒在地上,不停地嘟囔著,仿佛將死之人。
其實,李斯豪是可以再次成為強者的,祭靈人的祭靈就算死去了,祭靈人依然可以去收服新的祭靈,李斯豪也是如此,可他為什么會表現(xiàn)出如此絕望的神色?
原因有二,一,李斯豪能夠培養(yǎng)出一只黑骨祭靈,已經(jīng)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如今已經(jīng)是普通人的他,完全不具備再次抓捕黑骨鬼魂的能力,所以,他想要回到原來的境界,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二,李斯豪殺人無數(shù),這些年來絕對樹立了無數(shù)敵人,過去他自身強大,又身居高位,自然沒人敢來找他麻煩,可如今不一樣了,他失去了能力,還被我捅出了這么大一個簍子,白逝卿回來后,絕對會怪罪于他,到時候他沒了力量,沒了地位,剩下的,不過就是等死了。
“說吧,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丁辰的?”
李斯豪看了我一眼,慘笑道:“原來你叫丁辰……天干地支,子丑寅卯,卻湊不出一個丁辰年,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微微驚訝了一下:“你不知道我叫丁辰?”
李斯豪已經(jīng)明白自己沒什么好下場了,告訴我一些事情,也就無所謂了:“我剛才不知道,我只知道,世界上只有一種人可以吸收有主祭靈,就是姓丁的。”
“姓丁的怎么了?”
鬼胎的幻境,喚醒了我最初的記憶,讓我知道我的出生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平凡,我的父母乃至我的爺爺,都不是普通人。我對我父母以及爺爺?shù)恼J(rèn)識,也都建立在鬼胎的幻境基礎(chǔ)上,除此之外,我一無所知。
我們丁家,有什么特殊的嗎?我們難道不是普通的祭靈人嗎?
“姓丁的……都是惡鬼。”李斯豪忽然在忽然之間大笑起來。
“惡鬼?”
我不解地看著李斯豪,他卻狂笑不止,突然,他的笑聲嘎然而止,身子一顫,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怎么了?”我趕緊蹲下身,晃了晃李斯豪的身體,他卻毫無反應(yīng),我伸手一探,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了呼吸。
“他死了。”楊姍走到我身邊說道。
我還有許多問題想要問他,可李斯豪就這么突然死了?
“他自殺了,主動將自己的魂魄粉碎了,”楊姍說道,“他知道自己沒有好下場,就算是死了,鬼魂也會被刑靈門抓回去的,刑靈門做事就是如此,生是刑靈門的人,死是刑靈門的鬼,一旦犯錯,必將萬劫不復(fù)。”
刑靈門嗎?
經(jīng)過今晚,我對刑靈門有了新的認(rèn)識,從楊姍的話語中可以聽得出來,刑靈門的狠毒程度不是普通組織可以比擬的。李斯豪這樣做,或許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結(jié)果了。
關(guān)于我的生世、彤彤和白逝卿與圣子之間的事,我本來都想向李斯豪問個清楚的,可如今看來已經(jīng)沒這個機會了,遠(yuǎn)處的白霧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人聲傳來,看來圣子的隨從們已經(jīng)解決了那些紅煞尸傀,如今得找我來興師問罪了,我不敢多留,拉著楊姍踏上了木橋。
木橋?qū)γ娴陌嘴F更加濃厚,鉆進(jìn)去后連自己的手指頭都看不見,我拉著楊姍,茫無目的地狂奔,忽然感覺眼睛一陣虛幻,我這才看清楚,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一個死胡同。
我回頭一看,卻沒有見到木橋,而是一堵冰冷的墻壁,我伸手摸了摸,這堵墻并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他們關(guān)閉了入口。”楊姍摸著墻壁,低聲說道。
“總算是逃出來了。”我松了口氣,今晚的經(jīng)歷實在是太兇險了,兩次讓我?guī)缀跆みM(jìn)了鬼門關(guān),居然還能僥幸活下來,看來我的命還是挺硬的,不過這樣半死不活也挺遭罪。
我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他們還會追出來嗎?”
“你把那些尸傀引出來,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一時半會兒他們也不敢把尸傀放出來了,至少現(xiàn)在不敢,他們必須把內(nèi)部清理干凈,才能對外實施計劃,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楊姍安慰說。
“那就好。”我靠著墻角坐在了地上,心中喊了彤彤兩聲,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看來彤彤也是太過疲憊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正在休息。
楊姍站在我身邊,靜靜地看著我,我頭一回這樣與女生相處,居然有些尷尬,看著楊姍的小臉,我忽然間想起了之前把我從痛苦中拯救出來的那個吻,老臉不禁一紅,不敢看向楊姍。
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楊姍似乎知道了我在想什么,臉上也微微有些發(fā)紅,但隨后,她就轉(zhuǎn)過了身,朝巷子口走去:“我要走了。”
我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拉住了她“去哪?”
“去哪?。?rdquo;楊姍頓了頓,“去做我該做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有那么多事情可做嗎?”
“事情是不多,但是非做不可。”
楊姍說完,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段對話,正是我與她第一次見面時說的,不過我們倆互換了身份。
“有什么好笑的。”我有些不舍地說道。
“就是好笑了。”
楊姍的語氣一直很平淡,說起笑話來也讓人不知道如何發(fā)笑。
我想了想,還是松開了手:“還有機會再見嗎?”
“會的,”楊姍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紅煞鈴鐺,放在了我的手里,“這個給你,希望再見面的時候,你還會認(rèn)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