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骨老大周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陰氣,而阿飛與阿萍加在一起,居然只遜色半分,但不過是這半分的差距,足以決定戰(zhàn)局的勝負。
“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對我造反!”黑骨老大瞪大著雙眼,大聲怒道。
“他們倆打不過那只黑骨怨靈的。”劉柱在我耳邊說道。
我搖了搖頭:“別太早下定論,我賭阿飛他們贏。”
“喲!還跟爺賭上了!”劉柱頓時來了脾氣,“說說說,賭點啥?”
我看了他一眼:“你有病啊,現(xiàn)在是賭這玩意兒的時候嗎?”
“別說那些沒用的,要是黑骨贏了,你給我當(dāng)一個月的隨從,要是我輸了,我給你當(dāng)一個月的隨從,怎么樣?”劉柱說道。
“你?”我不屑地撇了撇嘴,“給錢我都不要你。”
“就一句話,賭還是不賭?”劉柱說道。
“賭就賭!怕你?我賭阿飛他們贏,不過彩頭得改改,你要是輸了,要給我當(dāng)三個月的隨從,我讓你吃屎你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劉柱喊道:“這不公平!”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很有自信嗎?十拿九穩(wěn)的賭局還怕輸?”
“輸?”劉柱頓時急了,“你劉爺爺?shù)淖值淅锞蜎]有怕輸這個字!就這樣說定了,你小子準備做我的隨從吧!”
我冷笑一聲:“別食言就好。”
我回頭看向大廳,阿飛兩人已經(jīng)與黑骨戰(zhàn)在一起,他們的戰(zhàn)斗方式比較原始,無非是什么拳打腳踢,像是市井小混混之間打架斗毆,居然連桌腿子都會用上,難怪大廳會如此狼藉。
盡管如此,高下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每次阿飛和阿萍攻擊在黑骨老大身上的時候,黑骨老大只不過是皺皺眉頭,他們倆得拼盡全力才能在黑骨老大身上留下一點點傷口,而且不久就會復(fù)原。而黑骨老大咬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一口那就是一大塊肉,不一會兒,阿飛和阿萍已經(jīng)被咬得幾乎只剩下骨頭架子,那森森的白骨看起來極為驚悚。
“你們兩個不知道好歹的白眼狼,當(dāng)初我就不應(yīng)該把你們救回來!”黑骨老大氣急道。
“你當(dāng)初救我們,還不是貪圖阿萍的美色!”
阿飛自知打不過黑骨老大,居然脫離了戰(zhàn)場,到一旁去吞噬那些半死不活的小鬼,小鬼們本來就打不過阿飛這個黃頁怨靈,如今更是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眨眼間就被阿飛吞噬。
“畜生!”黑骨老大看到那些以前效忠于自己的小鬼一個個消失在阿飛的嘴下,頓時感到心中一陣悲痛,盡管其中有些小鬼剛剛背叛過他,但那些都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兄弟,多少還是有感情的。
阿飛已經(jīng)殺紅了眼,也不管被吞噬的小鬼是否忠誠于他,抓到一個就吞噬一個,我見到他的傷口快速地恢復(fù)著,身體變得更加真實,不再那么透明虛無,更可怕的是,他身上泛著的黃光,已經(jīng)隱隱有向黑光轉(zhuǎn)化的趨勢。
“媽的,情況不妙?。?rdquo;劉柱見到這般場景,頓時變了臉色,我偷笑了一聲,看來這死胖子忘了這個茬兒了。
我干咳兩聲:“愿賭服輸昂!”
劉柱氣憤地吐了一口痰,把腦袋別到一邊,不想搭理我。
黑骨老大越來越心急,可無奈阿萍死死地纏著他,讓他根本沒有余力來阻止阿飛,只見他一咬牙,手臂徒然伸出,居然直接打穿了阿萍的身體,阿萍驚恐地看著逐漸消散的身體,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再戰(zhàn)之力,厲聲喊道:“阿飛!救我!”
阿飛終于吞噬了最后一只小鬼,只見他仰天長嘯了一聲,周身散發(fā)的最后一絲黃光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黑光:“我感覺我渾身都是力量!”
“他晉級到黑骨級別了。”彤彤在我心中說道。
“這下有意思了。”
黑骨老大將阿萍扔到一旁,冷聲說道:“阿飛,十年前我救下你和阿萍的時候,真沒想到你們有朝一日會背叛我。”
阿飛殘忍地說道:“我們的確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可我和阿萍真心相愛,卻迫于你的壓力只能偷偷度日,這樣的日子,我們受夠了!”
黑骨老大悵然地看了一眼阿萍:“我以為你很愛我。”
阿萍不敢看黑骨老大的眼睛:“從來沒有。”
“十年了,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黑骨老大仍不死心。
“沒有。”
劉柱突然在我耳邊說道:“唉,有情人總被無情傷??!”
“說得好像你是過來人一樣。”我無語地說道。
黑骨老大聽到阿萍的話,終于斷了念頭,恨意逐漸占勝了他的理智,只聽他一陣怒吼,身體忽然消失,沖向了阿飛,阿飛躲閃不及,被黑骨老大撞個正著,偏偏就是這一個破綻,阿飛頓時落于下風(fēng),黑骨老大的攻擊如暴雨一般打在阿飛的身上,把阿飛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阿飛不敢相信地看著黑骨老大:“同是黑骨怨靈,為什么實力差距這么大!”
黑骨老大冷聲說道:“你區(qū)區(qū)一個剛剛晉級的黑骨怨靈,就想與我爭老大?”
阿飛漸漸意識到了問題并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簡單,看準機會,突然逃向了阿萍,阿萍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神色逐漸被恐懼取代,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可依然還是拼命地在地上爬著,嘴里還不停地喊道:“不要!不要吃我!”
阿飛沖到了阿萍的身邊,一把抓向她的后背,硬生生將阿萍拉到了半空中,而后毫不猶豫地張開嘴巴,伴隨著阿萍的慘叫聲,一口一口地將她吞噬。
阿萍驚恐地看著逐漸沒入阿飛口中的身體,不停地求饒:“不要吃我!不要!阿飛你個畜生!你騙我!”
阿飛冷漠地說道:“為了活下去,我別無選擇!”
黑骨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當(dāng)他看到阿萍求助的目光的時候,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為什么要背叛我,明明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
我和劉柱不由得一陣惡心:是哪個老不死的娶了七個老婆,連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的?
就算黑骨老大怨恨阿萍,但他還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阿飛吞噬阿萍,一旦阿飛吞噬了阿萍,那么他與黑骨老大絕對有一戰(zhàn)之力,這可不是黑骨老大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于是趁著阿飛無法動彈,黑骨老大直接沖到了阿飛身邊,狠狠地咬向了阿飛的脖子,阿飛吃痛慘叫,同樣伸出鬼爪刺入黑骨老大的心臟。
三人痛苦地扭打在一團,沒過多久,阿萍就徹底消失不見,而阿飛與黑骨老大皆是身受重傷。
這是一場生死之戰(zhàn),不容任何猶豫,阿飛與黑骨繼續(xù)拼生死。
這場慘烈的戰(zhàn)斗,最終以黑骨老大的慘叫聲作為結(jié)局,阿飛的鬼爪刺入了黑骨老大的眉心,黑骨老大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忍看自己逐漸消散的身體。
而阿飛也已經(jīng)筋疲力盡,甚至連張口吞噬黑骨老大的力量都沒有了。
“我贏了,我贏了!哈哈哈!”阿飛癡狂地大笑著。
“不!”我笑著和劉柱從二樓走了下來,仔細欣賞著面容突然僵硬的阿飛,“是我們贏了。”
阿飛根本沒有想到還有我們這幾個黃雀在后,可他出了后悔,已經(jīng)沒有任何辦法,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將彤彤放了出來:“去吧。”
彤彤甜甜一笑,而后竄到了阿飛面前,突然張開大嘴,嘴唇裂到了耳根,一口咬下了阿飛的腦袋,阿飛連慘叫聲都沒有發(fā)出,便徹底灰飛煙滅。
這棟別墅里全都是怨靈,不管他們生前是怎樣的好人,也不管他們死后經(jīng)歷了什么,他們吃了人,有害人的心,就都該鏟除,所以當(dāng)我看到彤彤殘忍地吞噬他們的時候,一點憐憫之心也沒有。
而且……我也有必須變強的原因,為了不讓悲劇再次發(fā)生,為了替彤彤報仇。
劉柱在一旁說道:“看不出你小子挺狠的。”
我淡淡地說道:“你指什么?”
“沒什么。”
劉柱居然出奇地沒有廢話,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之間覺得,劉柱似乎并不是如我想象的一樣傻。
彤彤吞噬阿飛與黑骨老大花了很長的時間,趁此機會,我和劉柱把吊在半空中的李明與耿迪放了下來,他們倆已經(jīng)被凍得暈過去了,就在這時候,被我趕走的王園園居然從門外偷偷繞了回來,見到大廳里一片狼藉,頓時臉色發(fā)青,但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救下李明他們的時候,頓時高興得流出了眼淚,哭著把李明喊醒。
“看不出來他們這對小情侶感情還挺深的。”劉柱笑著說道。
“我跟你一樣驚訝。”
我沒有想到好不容易脫離危險的王園園還會回來找李明,正常人在面對死亡和恐懼的威脅之下,絕對是以自己為重,可王園園和李明卻不一樣,今晚他們無時無刻不在面對著死亡,可依然在想著如何為對方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看著喜極而泣的王園園,我忽然之間仿佛看到了清雅的影子。